《红粉佳人》庐山烟雨浙江潮

4、旅行

　　4. 旅行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啦，功劳归我苦劳归你，哈哈哈。”蕊芝轻快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中不含任何杂质，纯粹得像孩童一般。黑宇被她感染，也无声地笑了。
　　早饭过后蕊芝接到她爸爸的电话，告知她葛氏集团要收购一家法国的游戏公司。这家法国游戏公司，达蒙科技，在欧洲已经颇具规模。如果葛氏能拿下达蒙，绝对是今年排得上榜的收购大案，而且这也将标志着葛氏进军电子游戏业的里程碑的一步。除了葛氏集团的精英律师团队，葛董事长本人，和他的左右手卢子成之外，葛董事长希望蕊芝这次也能同去法国，就当一次旅行。
　　蕊芝不傻，她知道爸爸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内心其实是希望她慢慢开始了解接触公司事务的。正如卢子成所说，他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接替他的位置。蕊芝对管理企业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她爱她的爸爸。葛氏集团是他毕生的心血，任谁都会希望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能后继有人。于是出于对爸爸的这份爱，蕊芝果断答应了法国之行的邀请。
　　11月份的los Santos雨雪不断，然而出发的这天却意外的是一个灿烂的艳阳天。苍蓝色的天空好像糊了一层玻璃纸，蓝中透着淡淡的灰。丝丝缕缕的云层高而远。唯有迎面吹来的风是真真切切的——真真切切的冷。街道上的树木都光秃秃的了，树根处堆积着没来得急融化的白雪。
　　Los Santos国际机场人不是非常多，因为这会儿正好是旺季转淡季的时候，人们大都因为天气寒冷不愿出行，或者是正猫在家里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准备。蕊芝为了这场出行是精心准备了一番的，光是装衣服的大箱子就有3个，已经全部办理好了托运。她穿着高领羊绒毛衣和过膝长靴，坐在vip候机厅的皮沙发上，双腿自如的伸直交叉，随意翻看着手中的一本游戏杂志。黑宇坐在她对面，一身标准的笔挺的黑西装，打着藏青色的格子花纹领带。
　　“黑宇，和蕊芝一起的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Bar Demon那单案我听说了，说你是英雄真的当之无愧。”说话的人是卢子成。
　　“分内之事，卢先生过奖。”
　　卢子成笑了笑，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厚厚一塌文件，递给蕊芝。
　　“蕊芝，这是你爸让我交给你的，这次收购案的完整计划，你在飞机上翻一翻，到时候在谈判桌上心里有个大概，凑热闹的同时也听听门道。”
　　哪怕内心不情不愿，蕊芝还是接了过来，但是随即她就转向她爸：“老爸，我——不——想——参——加——谈——判——”她坐直身子，拖长了调子撒娇道。卢子成在一边看着，摇了摇头，忍俊不禁。
　　“乖闺女，谈判你只要每天跟着去听一听就行，不喜欢可以提前走。谈判结束后会有一个舞会，到时候达蒙董事长家的小儿子也会参加。你不是最喜欢法国帅哥吗？那个男孩子可能比你大个几岁，打游戏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家公司的游戏都是他参与开发和测试的。到时候你可以和他交个朋友。”说罢葛董事长冲他最爱的女儿挤了挤眼睛。
　　蕊芝知道老爸又在帮她的终身大事物色对象了。游戏打得好的法国帅哥，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说到游戏打得好，也许到时候可以让这个男孩子和黑宇来两局过几招？不知道会不会给对方难堪。蕊芝心理盘算着，脸上不知不觉地带上了微笑。她望向坐在她对面的黑宇，然而黑宇没有看她。他的一双眼睛是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很快，机场的广播通知蕊芝乘坐的航班开始登机。蕊芝拿起她的单肩挎包，跟在卢子成后面出了vip候机厅。一行人坐的是头等舱，蕊芝坐的是靠窗的座位，黑宇在她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一条过道。葛董事长和卢子成则坐在她后面的一排。头等舱的私密性很好，如果坐着的人不想，旁边的人是看不到靠在座位里的人正在做什么的。座位面前的屏幕可以用来调节座位的模式，夜间模式的座椅可以被放平成一张舒服的单人床，12小时的旅途中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蕊芝刚落座，一个满面笑容的空校就上前询问她想喝点什么，有什么需要。
　　“一杯香槟，”她瞄了一眼黑宇，又坏笑着补充道，“给旁边那位先生也来一杯。”
　　“卷毛，我说过——”
　　“——嗯我知道，你工作时间不喝酒。我说你别那么一板一眼的行不行，我们现在安全得很，难道还会有人劫机不成。”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黑宇面无表情的回答。
　　站在中间的空校一脸的尴尬。
　　“那给这位先生来一杯果汁？”他试探地问黑宇。
　　“水就行，谢谢。”黑宇说道。
　　经过播放旅程介绍、安全短片、空乘人员介绍紧急出口位置等一刚保留节目，飞机终于启动。在跑道上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引擎的轰鸣声突然增强，强大的推动力把沉重的机身托了起来，缓缓离开地面。这是蕊芝最喜欢的部分，让人充满了对旅行未知的期待。
　　“蕊芝，有时间看看收购企划书，别光顾着打psp。”卢子成从后面扒在蕊芝的座位上探头道。
　　“知道了，老妈子。”
　　“23岁了还要老妈子天天说你，你说你是不是个熊孩子。”而卢子成在耍嘴皮子上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过几天就24了。姐的生日礼物准备好了没？”
　　“那必须啊。”
　　“买了什么给我？”
　　“不告诉你。”说罢卢子成就退回了他的座位上。
　　蕊芝也没追问，她带上耳机，看起了电影。时不时地瞄一眼黑宇，他在看书。蕊芝看了一会电影，愈发觉得烦躁，虽然耳机的音效一流，但碍于屏幕太小，观影体验并不好。于是纠结了几分钟后，她暂停了电影，对旁边的黑宇开口道：“黑宇，你在看什么书？”
　　黑宇抬起头，把手上的书递给她。是安兰德的《源泉》。没想到黑宇会看小说，蕊芝心想。虽然《源泉》这本书她没有看过，但是她对安兰德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她高中时代的英语私教是安兰德哲学的狂热信奉者。
　　“个人主义啊，黑宇。”蕊芝调笑道。
　　“不如说是客观主义和理性。”黑宇回以微笑。
　　飞机从西海岸起飞经过北极飞往巴黎，窗外昼夜交替变幻着，人类科技创造出的光怪陆离。机舱里的温度很低，漆黑一片，大部分人都睡了。蕊芝睡不着，她在移动的载具里从来都睡不着。耳机里播放着英国摇滚乐队muse的老歌，她的最爱。男主唱Matthew Bellamy的低沉磁性的嗓音给给她一种迷幻之感，纯粹而有力量。蕊芝天生就会被任何纯粹的东西、纯粹的人所吸引。
　　一首真声混着海豚音并以交响风格的钢琴伴奏的旋律告一段落，蕊芝摘下耳机，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看到黑宇的毯子掉在地上了，他看上去已经睡着。于是蕊芝轻手轻脚地捡起毯子，打算给黑宇盖上，然而还没碰到他人，黑宇的眼睛就簌地睁开了。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蕊芝用气声说，还是把毯子盖在了黑宇身上。
　　“没事，谢谢。”
　　然后蕊芝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打开了头顶上的阅读灯，看起了达蒙科技收购企划书。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巴黎时间下午4点，谈判从第二天早上8点开始。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蕊芝一行人加上他们的律师团队都需要休整。预定的酒店是位于巴黎市中心的Pullman酒店，卢子成办理好了入住手续，把房卡分给大家。蕊芝和黑宇住隔壁，两间房里各有一道门，如果都打开的话两个单间可以变成一个套间。一路没合眼，蕊芝到了房间便在柔软的大床上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1点。她觉得饿了，但是在欧洲，这个点是找不到吃饭的地方的。于是怀着对故土的思念，蕊芝在房间的mini bar里找了点巧克力吃，然后决定到楼下透透气，顺便打会psp。
　　她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装，离开房间，乘电梯来到酒店大堂。来的时候半睡半醒，都没有好好观察酒店的装潢。Pullman是法国著名的老牌五星级酒店。酒店大堂的室内设计的简约实用，低调典雅。水晶灯里剪碎的仿蜡烛昏黄光线打在大理石地砖上，给周围摆放的装饰用的花花草草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吧厅这会儿还开着，虽然卖食物的柜台已经关了，但是如果只是想单纯的找个地方坐一会还是个不错的选择。蕊芝挑了一个角落里的沙发坐下，打起了psp。
　　“下次出门要叫上我。”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起，把蕊芝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下来了？”蕊芝是特意没有叫黑宇的，因为怕把他吵醒。她觉得黑宇的睡眠应该不太好，所以想他多睡会儿。毕竟在飞机上蕊芝可能只是挡住了黑宇眼前的光线，他就醒了。
　　“你的WhatsApp*状态显示的是在线，我估计你醒了。但是敲门没人应，所以我推断这个点你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大堂吧厅。”
　　“我以为你睡了，所以就没叫你。你不用下来的，这里很安全。”
　　“这是我的工作。”
　　蕊芝顿了一顿，找到了他们对话中的另外一个重点。
　　“你敲我门干吗？”

　　*一款国外常用的聊天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