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田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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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粮玉眨了眨好奇的双眼。
周赫撇开她的目光，回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粮玉也不多问，默默的跟着他走。
回万金肆后，周赫就让粮玉把刘夫人选的画给他，由他带回铸造台，和师傅们一起商量打造金猪的事。
粮玉没有异议，信任的把画交给他。正好出这一趟门回来有些乏了，她便提早回家歇息去。
到家以后，粮玉在长廊内碰上二房苏燕君，她正坐在那里望着花园里的景色发呆，看她愁容满面的样子，似乎有些心事。
粮玉还是过去和她打声招呼：“二娘。”
苏燕君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当即回过神来，见是粮玉，立马露出笑容。
“哦，是粮玉啊，你回来了。”
“嗯，二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粮玉好奇问道。
苏燕君招手示意她过去坐。
粮玉没有拒绝，走过去在她身旁落座。
苏燕君这才回她道：“最近有一些烦心事压在我心底，让我没法开心。”
粮玉沉吟了下，问道：“二娘还能有烦心事？在我看来，你是这个家里最平静的人了。”
苏燕君微微一笑：“是么，你能这么说我，我很高兴。”
粮玉试探问道：“那二娘到底因何事而闷闷不乐，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苏燕君目光投向她，有种斟酌的意味，随后才道：“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突然发现我的女儿田娇时常不在家，她似乎背着我偷偷出门去，有好几次都被我看见她从后门回来，作为疼爱子女的母亲，我一直都在等田娇向我坦承，不想直面与她说，但……”
二娘虽然最后没有说下去，粮玉却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说自己尚未等到田娇的举动，所以才为了此事而一个人在这长廊内静思吧。
粮玉突然想起下午在西城遇见田娇的事，连忙问道：“二娘，你说的是真的吗？田娇她真的经常背着你偷偷出门去？不是你准许她出门去的……”
苏燕君愣了下，满脸困惑道：“当然不是我允许的，我怎么可能允许田娇出门去，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怎能经常抛头露面……等等，粮玉，你为何这样问？”
粮玉没想到二娘如此敏锐，马上就察觉到她话中有话，有点心虚道：“这个嘛，我随便说说的……”
“不对。”苏燕君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一副看穿她的心思一样，直言道：“粮玉，你可是二娘一手带大的孩子，虽然你不是我生的，但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性子还是挺了解，你不是会对我撒谎的人，你刚刚分明话里有话，为何不能对我如实说来。”
“这……”粮玉心中感慨二娘厉害，在她目光的压迫下，只得如实交代：“我下午去西城办事的时候，遇见田娇了，我当时也感到很震惊，后来一想，田娇去西城可能是去给二娘买东西，因为西城的布料很有名，所以也就没在意……”
“不可能！”苏燕君怒声打断她的话。
粮玉被她震慑住，愣愣的望她。
苏燕君头一回在她面前现出生气的脸色，和她道：“我对田娇一向管束得严，我连南城的大街都不让她一个人去，怎么可能让她去西城！她去西城做什么了，我可不记得今日有交代她去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粮玉小声的回，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不会说了不该说的话吧，看二娘如此生气的样子，回头要是去质问田娇，田娇又得知她把下午两人相遇的事告诉二娘，肯定会怪罪她。
想到这里，粮玉惆怅的垂头叹气，暗想自己又惹事了。
随后苏燕君站起身，如同粮玉预见的那样，她说：“不行！我要去找田娇问个明白，看她到底都背着我出去做些什么。”
“等等二娘！”粮玉急忙起身挡在她面前。
苏燕君因她而收敛了些，压着怒气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粮玉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说道：“二娘别生气，我想田娇她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大街上的热闹，算不上多大的事，你看你发多大的火，没必要，我下午出门的时候，也被大街上的热闹给吸引了，我能理解田娇。”
苏燕君板着脸听完她的话，冷声道：“粮玉，田娇她和你不一样，她是我辛苦栽培起来的女儿，日后是要找好人家的，所以我才会管束着她，目的就是为了她将来能带着好名声嫁人。”
粮玉不解，回道：“这是两码事吧，只是出门玩玩而已，怎么就能扯到好名声了。”
苏燕君气急道：“正常人家的姑娘，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会出门去玩，一天到晚在外鬼混的女儿家，像什么话，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怎么嫁人。”
粮玉倒抽一口气，觉得二娘有点过分夸张了。
“二娘，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照你的意思，我今天也出门去了，我就算不上好姑娘了吗？”
苏燕君轻轻的摇头，说道：“粮玉，你当然是好姑娘，你还是金家的大小姐，最近又到万金肆里学做生意，你的抛头露面是为了学做生意，不是去玩，你跟田娇完全不一样，没有必要拿自己做对比，我家田娇，和你是比不上的。”
最后的话意味太重，让粮玉一下子变了脸色。
苏燕君意识到自己话太重了，马上向她道歉：“对不起，二娘说得有些过了，但我也不想在你面前虚伪，这几日家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着我，我们这些庶出的孩子若不给自己争一口气，就算努力一辈子，还是比不上你一个嫡出大小姐。”
粮玉惊得睁大了双眼。
苏燕君继续道：“田娇是我的大女儿，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所以我才会如此在意她，我很担心她会有了别的想法，在某一天突然违背我的意愿。”
粮玉听完她这番话才明白二娘的担心之处，便说道：“二娘，真要是如此，你难道还能阻拦不成？你也说田娇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那只要不是出阁的事，就随她所兴好了……”
“不成！”苏燕君想也不想的否定粮玉的话，再回道：“我辛苦抚养她成人，她岂能不听我的话，真是如此，我也不等你这位大姐了，我会立即为她择一夫婿，让她早点嫁人，我也就省了这份心。”
“啊？我没听错吧，二娘想让田娇现在就嫁人？”粮玉吃惊道，她可记得田娇比她还小两岁。
苏燕君神色认真的点头：“原本我是打算等你这位大姐出嫁后再安排田娇的终身大事，但最近她的行为引起了我的担忧，必要的时候我只能将计划提前了。”
粮玉心中震撼，想起那日才和阳春白雪她们谈论终身大事，还以为只有她想到，现在看来，二房早就在注意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倒是晚了人家一步。不过此时令她更加震惊的是田娇的事。
她难得大发善心的劝道：“二娘，现在就给田娇找夫婿会不会太早了，虽然她是到了可以出阁的年纪，但也才十六岁，我这大姐都还没嫁呢。”
苏燕君面色凝重道：“粮玉，二娘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一切就看田娇的态度了，我只希望她能听从我的话，按照我给她安排的人生走下去。”
“若是田娇不愿意按照你的意愿，走你给她安排的人生呢？二娘也一定会逼着她照做吗？”粮玉好奇问道。
苏燕君点了点头，理直气壮道：“没错，在我这里，不会发生子女违抗我命令的事。”
“……”粮玉无言以对，心中暗想二娘原来也有强势的一面，如此看来她的儿女们日子肯定不好过了，若不按照二娘给她们的人生活下去，会很惨吧。
和二娘谈完后，粮玉心情沉重的回房去。
她突然感到庆幸，二娘不是她亲娘，否则她也会和田娇一样被管束着，没有自由吧，光想都能让她打哆嗦。
转眼到了晚上。
粮玉正和阳春白雪在闺房中说笑，突然房门被推开，就见一身戾气的田娇闯了进来。
她大步来到桌前，抬手指着坐在对面的粮玉吼道——
“金粮玉！我和你有仇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要把下午在西城见过我的事告诉我娘，我没有得罪你吧，不就没有及时和你打招呼，你就怀恨在心，这么快来报复我了！”
粮玉被吼得一脸愣，半晌没反应过来。
倒是阳春白雪站出来护主，朝田娇回道：“二小姐，请您说话注意点，这是您跟大小姐说话的语气吗！”
“滚开！你们这两个贱婢，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对我指点了！”田娇怒声吼道。
阳春白雪随即闭上嘴安静了。
头一回见到发火的二小姐，语气还这么冲，她们当然不敢造次。
粮玉拿手往桌上一拍，站起身道：“金田娇！你也给我放尊重点，阳春和白雪是我的随身丫鬟，你还真没有资格对她们说那种话，要滚也是你滚，这里是我的闺房，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
田娇有一瞬间被唬住了，不过马上又回过神来，嘲讽道：“哼，反正我已经得到惩罚了，就算在今日把你也得罪了，我也不在乎了。”
粮玉对她的话震惊不已，不明白她哪里来的怒气，这么冲的指向自己。
“田娇，就算要给人降罪，也得给一个说法吧，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得罪你了。”
田娇手指自己的脸蛋，回她道：“你给我看清楚了，这脸上的巴掌，就是因你而起，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她怕粮玉听不懂，还特地说了两遍。
粮玉真睁大眼睛看去，就见田娇的脸上有几道清晰的巴掌印，也才发现她的一张左脸都被打肿了，看得是怵目惊心。
田娇咬牙切齿的朝她道：“就因为你和我娘说我下午去西城的事，害得我被我娘惩罚了，她带着怒火，往我脸上一连扇了几个巴掌，还要我从明日起不得离开家门半步，原本我还能有一点小小的自由，现在都没了！这一切全败你金粮玉所赐，也不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姐，而是你的心太坏了——”
粮玉满身震撼，不敢置信田娇所言之事，更加不敢相信二娘会下手这么狠，明明下午回来的时候，和她在长廊里谈得很正常。
想罢，粮玉出声解释道：“田娇，我真的不是有意和你娘说这事，是你娘她问我，我才如实告诉她的，当时我也不晓得你是偷偷背着你娘出门，我若提早知道你是偷偷出门的，绝对会帮你隐瞒此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解释吗？”田娇嘴角轻蔑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田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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