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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道歉不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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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玉瞥了她一眼,毫不在意道:“该解释的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信不信由你。”
“金粮玉!”田娇又一次大声的叫她。
粮玉皱眉不悦,沉声道:“田娇,你还真没有资格唤金粮玉这个名字。”
田娇冷笑,不服气道:“我为什么不能叫你的名字,莫不成你还比较高贵?也对,你是金家唯一的嫡出大小姐,是我的大姐,我理当该尊敬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让人可恨,我不认为像你这样心机叵测的人可以承受我叫你一声大姐。”
粮玉面无表情,冷冷道:“这还真由不得你来选择,如你所言,凭我是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就足以高你一个头,你不过是庶出二小姐,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大声。”
“你说什么……”田娇有些愣,不敢相信她会这么痛快的承认。
粮玉眸光变深,言语威胁道:“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身份,我金粮玉不是你能招惹的人,我完全有权利将你赶出家门,你信不?”
田娇傻眼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我、我不信,别以为把话说重一点就能唬住我,我知道你在装腔作势!”
“我装腔作势?你仔细看着我,看看我哪里装腔作势了。”
粮玉厉声道。
田娇抬眸望向她的脸,见她神色严肃得吓人,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良久后,田娇才缓过神来,勉强回道:“那又如何,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于你吗?今日之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说完田娇转身就要出门去。
“站住!”
粮玉出声喊住她。
田娇刹住双脚,不知所措的转过身来。
粮玉凌厉道:“我准你离开这儿了吗?”
田娇心中一震,有些慌道:“我凭什么不可以走?”
粮玉一抹轻笑,回道:“你当我这金华院是你随便就来,又随便就能走的地方吗?你大晚上的不打招呼闯入这里,不由分说的把我骂了一顿,结果连个道歉也没有就想离去,也未免太小看我这位大姐了。”
田娇此时心里开始慌乱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难不成你还想把我禁锢在这里不成?大姐,我可告诉你,我今晚要是没有回去,我娘一定会来这里找你,到时你如何与她交代!”
粮玉嗤的笑了出来,说道:“喔,还把你娘搬出来救急了,你真以为凭你刚才的作为,你娘来了会为你求情吗?”
“你!”田娇急了,不再与她废话,再次转身就走。
未曾想到,刚抵达门口,突然出现四个彪形大汉,将她给堵了回去。
田娇被吓得面色大变,赶忙小跑着回到粮玉的房里,然后找她算账——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粮玉瞥了一眼她后头的四个彪形大汉,正是近日阳春和白雪给她找来的新护院,个个都是练家子,一身武艺。看田娇满脸害怕的样子,她得意道:“后面那四个人是我新雇来的护院,他们完全听从我的命令,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被他们误伤了,我可救不了你。”
田娇脸色难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心中对粮玉的恨意更深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粮玉冷面无情道:“田娇,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我要你为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负责,尤其是向我的两个丫鬟道歉。”
田娇倒抽一口气,目光投向旁边两个洋洋得意的婢女,恨得咬牙切齿。要她堂堂二小姐去给两个婢女道歉,这算什么,这简直是在羞辱她,金粮玉绝对是故意的。怪她没有任何防备的闯进来,如今吃亏了,也只能自己硬抗了。
粮玉两眼盯着,也在心中揣摩田娇的心思,她不认为田娇会心甘情愿的道歉,但话已说出口,就绝对不会留情。
田娇踌躇了良久都没有行动,一张小脸皱得都快哭了,再看粮玉那冷漠的脸,便知她没有心。现在总算明白母亲为何再三叮嘱她们近日不要去招惹粮玉,田娇已经切身体会到了,自己就是个傻瓜,才会冲动的过来找粮玉麻烦,结果反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双方久久的僵持着,让屋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最后还是白雪站出来为田娇求情。
她向粮玉说情道:“小姐,二小姐她也不是有意的,奴婢看得出来,二小姐刚才是气昏了头,才对小姐出言不逊,还请小姐念在她是您妹妹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吧。”
粮玉看向白雪,不解道:“白雪,我可是在为你和阳春讨回公道,你们二人身为我的贴身丫鬟,却被田娇当面骂贱婢,这置我于何地,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田娇明显是骄纵惯了,连我这个大姐都不放在眼里,才敢如此放肆,我给她一点教训也不为过,然而你竟出来为她说话,令我很是失望。”
白雪震住,满脸内疚道:“奴婢该死,辜负了小姐的一番好意。”
粮玉心情复杂。
对面的田娇正因为白雪的说情而欣喜,却在听完粮玉的话后仿若被泼了一盆凉水,透心的凉,这个大姐果然很薄情,连婢女的求情都无视,看来是铁定要她道歉才肯罢休了。
又过去许久后,田娇终于挪动了她的双脚。
她努力的挤出眼泪,走到粮玉近前,可怜兮兮道:“大姐,我知道错了,今晚是我不该擅自闯入你的闺房,更不该对你出言不逊,我郑重的向你道歉,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妹一回吧,念在我们姐妹一场,我会将今晚所发生之事当做一个教训,牢牢记在心里。”
“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粮玉问道。
田娇点点头:“嗯,我错了,对不起。”
粮玉不信任,再问:“那你还会继续憎恨我吗?”
“我……”田娇语塞,面对她突然刁难的问题,没有及时给答复。
粮玉看她沉默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明白,梁子已经结下,哪有那么容易解开,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威逼下。
“罢了,我心里有数,你们都不可能喜欢我,要恨就继续恨吧。”
田娇因她这句话而心中一震,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粮玉已经挥手示意她走了。
粮玉撇过头不看她,挥手道:“你走吧,既然有好好的道歉,我就没有必要继续为难你,只要记住今后不要随意来我金华院闹事就成。”
“多谢大姐。”田娇最后还是道了声感谢,才匆忙的出门去。
她走后,阳春和白雪立即去关上门,再回到粮玉身旁。
阳春道:“小姐,您没事吧,刚才的事,您这样对待二小姐,就不怕会连带把二夫人也给得罪了。”
粮玉走到软塌上坐着,对她的话毫不在意道:“有什么可怕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以大姐的身份教训了下无礼的妹妹而已,算不上大事。”
阳春可不这样认为,她担忧道:“小姐,问题是二小姐她和您不是同个母亲所出,她是二夫人所出,这一点还是有差别的,有句话说得好,哪个母亲不疼自家的女儿,万一二小姐把刚才的事拿到二夫人面前诉苦,奴婢担心二夫人会因此怪罪小姐。”
粮玉抬起头来,微笑对她:“阳春,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信田娇会把今晚的事告诉二娘,兴许她的心里比我还关心此事。”
“可是……”阳春还想说什么被制止了。
粮玉这时把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白雪,突然犀利道:“白雪,你和阳春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人,我拿你们二人当姐妹一样看待,所以不愿见你们受欺负,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但是,你不该在那个时候帮着外人。”
白雪晓得大小姐所指的事情,嚯地往地上一跪,哭道:“小姐对不起,奴婢知错了,奴婢方才确实因为二小姐可怜的样子而产生了同情心,奴婢向小姐保证今后不会了,一定誓死效忠小姐一人。”
粮玉垂头叹息道:“白雪,还有阳春,你们不要怪我待你们苛刻,实在是我太缺乏这份安全感了,才会那么在意身边的人,我娘走得早,爹又忙着万金肆的生意,无暇顾及我,虽然有二娘三娘养育着我,但我终究不是她们所出,更别说她们还有自己的子女照顾,因此我身边最亲的人只有你们二人。”
阳春和白雪听完她这番肺腑之言后,双双都红了眼眶,泛着泪光。
“小姐不要叹气,奴婢二人此生都会侍奉小姐左右,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魂。”
两个丫鬟一同跪在地上向着她认真的立誓。
粮玉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命她们起身。
刚才的那些话,粮玉并没有说谎,是真心这么认为。经历过一次生死后,她万分珍惜自己,但同时也怕身边最信任的人会离自己而去,尤其是阳春和白雪两个贴身丫鬟,不敢想象这二人真离开自己,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正是因为在乎她们,才会为了她们不惜去针对田娇。
明明眼下还不宜和二房三房她们争斗起来,粮玉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没有沉住气,她也怪自己行事鲁莽,万一加快二房三房报复的决心,可能十二年八月秋的迫害事件要提前发生了。
粮玉在复生后就想过,要在十二年八月秋之前让自己的势力成长起来,因为她晓得天数是不会有变化,纵使她死而复生,也不会改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包括她父亲会病逝的事。所以她近日才会那么勤快的去万金肆学做生意,正是为了应对五个月以后会发生的事。
即便是现在的她,也不认为日后金家的家业得和二房三房她们平分,这是她先祖传承下来的家业,哪怕是父亲也只敢接管而不敢占有,何况是她们。因此粮玉认为,不管接下来会面对多大的困难,她都要顺利继承家业,至于二房三房她们,只要她们不像上次那样迫害自己,或许她会念在多年的养育之恩上,给她们一个安好的晚年。倘若是重蹈上一次的覆辙,她也绝不会姑息。
夜已入深,阳春过来请粮玉早些就寝。
粮玉才察觉自己出神了好久,不知不觉都夜深了,便起身随阳春去更衣。
更衣的时候,粮玉突然询问阳春:“阳春,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对白雪说话太重了,把她都说哭了。”
阳春摇摇头,回道:“小姐,奴婢认为小姐从来不会随便说话,您既然这样说了,就肯定是白雪做错了事,因此您不要放在心上,白雪她是绝对不会对小姐有任何怨言,要也是她自己反思过错。”
“那就好。”粮玉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