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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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啊……”
宇智波泉奈嘀咕着，极力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的小小身躯藏在阴暗的角落。
他这个角度能勉强观察到村口的动态：七八个手持长刀的忍者围在路口，蛮横地拦下所有过路行人，整个街道不让进不让出。
看那族徽，是羽衣一族。
泉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强行突破是不可能的。一个两个还好，趁其不备可以偷袭干掉，但剩下的人肯定能在他跑掉之前反应过来。要试着装成平民小孩混出去？还是等哥哥他们发现不妥后过来支援？可这群羽衣忍者马上要开始进村搜人，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泉奈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慌，竭力思考。
“——喂，你是忍者吧？”
泉奈瞬间汗毛倒竖，立刻攥紧怀中苦无。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子。
白发红眸的少年警惕地观察他，片刻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有办法突破羽衣的包围圈，但我需要支援……合作吗？”
泉奈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年头，非同族的忍者几乎全是敌人，可眼前的同龄少年居然上来就讲合作？
可转念一想，他又理解了对方的想法。这少年估计和自己一样，来自羽衣一族的敌对忍族，同样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稍微合作一下也可以的吧？
只要别让父亲宇智波田岛知道就行。
……也不能让哥哥知道。
于是，泉奈点了点头。
结果白发少年反而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泉奈有些无语，先提出合作的不是你吗？
一刻后，两个小孩一前一后加入了村口队伍。趁着一个想要出村的商人和某个羽衣忍者扯皮的时候，两人突然暴起，用藏起的手里剑和苦无突袭干掉了两个人，然后光速冲出了村口。剩下的羽衣忍者见状，立刻开始追杀，然而那领头的白发小鬼像是开了天眼似的，完美避开沿路上截杀人员，几个躲不开的被他和黑发少年联手绞杀，两人很快逃出了包围圈。
跟在白发少年身后的泉奈若有所思。
感知系忍者啊……
话说回来，会去那个短册村采购资源、和羽衣敌对、却又不是宇智波的忍者，也就只有……
他心里已有料想，因此当对方突然掉头攻击自己时，泉奈一点都不吃惊，并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里剑朝对方要害扎去。
手里剑与苦无相击，两人的攻击双双落空，两人拉开距离，隔着数米，面无表情地打量彼此。
“你那手里剑的手法，”白发少年忽然道，“很熟悉。”
泉奈眨眨眼，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在战场上。
白发少年沉默以对。
最后看了对方一眼，泉奈转身飞速离开。
——那是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的第一次见面。
*
又来了。
佐助揉揉眼，努力摆脱倦意。
鸣人见状，打开冰箱帮他倒了杯冰橙汁：“你没睡好吗我说？”
“嗯。”佐助皱着眉，接过鸣人递来的杯子，一口灌下。冰冷的液体淌入喉咙，令他打了个激灵，清醒了几分。
自第七班考核任务的那天起，他又开始梦见泉奈的记忆。
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但自两人正式认知彼此的存在后，类似的记忆交换就被两人有意识地屏蔽了。
果然是那次“代打”的影响吗……
这只是个推测，佐助目前还无法验证。
因为另一个人不配合。
——佐助和泉奈正陷在某种诡异的冷战中。
起因是佐助想要试着再和泉奈交换一次，让他好好体验一下重新拥有身体的滋味。
这些年来，两人实际共享的只有视觉和听觉，嗅觉触觉味觉并不在其列。这也是为什么最初见到佐助吃番茄，泉奈会难以置信，因为他对番茄的印象还停留在战国时代，以为番茄仍是又酸又涩的难吃野果。
佐助可以肯定，两人当时突然精神互换的原因，是卡卡西那发催眠术。由此推断，只要自己的精神睡过去，泉奈就能控制身体了。
虽然他不可能毫无理由跑去让卡卡西再给自己催个眠，但家里有镜子啊！反正写轮眼幻术几乎全靠视线接触，他完全可以试着给镜子里的自己来一发幻术，成不成功另说。
结果泉奈先撂担子不干了。
泉奈不仅不配合，还跟他胡扯什么小佐助啊你快到叛逆期了，咱惹不起还躲得起，以后没事我就窝在心里不出来了哦——在佐助反应过来之前，把自己藏到内心深处的小角落里，任凭佐助怎么呼唤都不理人。
可把佐助气得哦。
好在这阵子第七班正式开始出任务，他大半心思都放那了，否则还指不定要怎么闹脾气。
由于泉奈单方面闭门谢客，所以梦见记忆这事，泉奈还不知道，佐助也找不到人跟他讨论。
不过佐助还挺意外的，原来泉奈和二代目火影那么小就认识了？看样子也就四五岁吧？这两人也算是相杀了一辈子。那合作完转头就开杀的行事风格，不亏是战国时代出身。
在佐助走神的期间，鸣人又往他面前推了盘三明治：“卡卡西老师可是说今天又是C级任务，你这样没问题吗我说？”
佐助哼了一声，挑了块夹了厚厚番茄片的：“没问题，护卫任务罢了。”
鸣人亦是叹了口气，抱怨道：“卡卡西老师什么时候才会让我们做高级任务啊？我觉得做现在这些任务根本没法提升实力啊我说！不过以前都没几乎出村子，有机会到处看看还是很有趣的说！”
佐助不可置否。
鸣人一边吃着自己的早餐，一边默默打量佐助。
佐助最近总是很困很累的样子。
此时距离第七班建成，已过两个多月。在这期间，他们由卡卡西老师带着，以一天一个D级任务的速度四处奔波，甚至还有几个需要出远门好几天的C级任务，可以说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然而，在被任务占据掉大部分时间的情况下，佐助不仅没有减少自己的日常训练，反而有所增加。
鸣人一直都随着佐助的训练安排，佐助加训，他自然也会跟上，然而即便以鸣人的强悍体质，也都觉得最近有点太拼了。
鸣人想了想，对佐助说：“呐，这次任务回来，我们拉上八班十班，再聚个会吧。”
佐助皱起眉：“又聚？哪有那么多时间。”
“我昨天跟卡卡西老师说了，他答应这次任务做完就给我们放假的说！”
佐助翻了个白眼：“那你自己去，别拉上我，我要训练。”
鸣人和佐助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掌握了不少说服佐助的门道。他故作沮丧道：“你不来？可是只有我和小樱，肯定赢不了的说。”
佐助被勾起了兴趣：“你们又要比什么？”
他们这群年轻气盛的家伙聚在一起，最后一定要比个什么，也算是一种惯例了。有时是掰手腕，有时是打牌，有时是拼谁吃得最快最多。
“上次我们不是聊了考核的事嘛？牙那家伙觉得卡卡西老师的抢铃铛试炼很有趣，说是要弄一个类似的，要搞个抢旗小队赛，咱们三个班混战，比比谁才是这届最强的班级。”
鸣人望向佐助，努力挤出乖巧可怜的样子：“佐助，我们都是第七班，你也不想我们丢脸吧？”
佐助果然在纠结片刻后松了口：“好吧，我也去……等等，就算我们放假，其他班可没有吧？”他反应过来，瞪住鸣人，“吊车尾的，你糊弄我？”
“哈哈哈哈！”鸣人顿时笑开了花，“我不管！你已经答应了的说！哈哈哈哈！”
哎，佐助果然状态不对，平常才没有这么容易上当啊我说。鸣人一边躲避佐助砸来的面包片，一边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位修炼狂魔骗去休息。
*
当卡卡西第一次跑来替第七班要C级任务时，三代目火影以为他在开玩笑。
第七班成立才多久？别的小队D级任务都没开始呢，你们就惦记上更高级的任务了？胃口太大了吧！
结果卡卡西居然是认真的！
三代目尝试委婉拒绝：“那些孩子刚升下忍，还是从最低级的任务做起，慢慢攒经验吧。”
对此，卡卡西只说了一句话：“我被他们打趴了。”
猿飞日斩嘶了一声，脸色顿时变了。
卡卡西的考核任务在指导上忍之间也算赫赫有名，直到今年为止一直都是零通过率，都快让人怀疑是不是这家伙不愿意带学生，才以“我不教不重视同伴的废物”为借口搞幺蛾子。
但今年的第七班是个例外。先不提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特殊性，这俩孩子是铁杆好友的事木叶村人人皆知，而队友春野樱又是同班同学，怎么看合作性都不会差，他们能通过卡卡西的考核真不是啥意料之外的事。
但把卡卡西打趴了是什么情况？
卡卡西挠挠头，解释道：“说来挺丢脸的，我太小看他们，结果翻车了……鸣人的多重影分身用得很不错，佐助不愧是宇智波的天才，至于小樱……”他想起少女徒手砸出的那个大坑，以及要痛扁色狼时的凶恶气场，“……很有纲手大人的风范。”
三代目火影又嘶了一声。
然后卡卡西顺利接到了C级任务。
其实他更想让第七班直接试试B级任务，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又不是战时，三代目得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真让一群新手做高级任务。
于是卡卡西退而求其次，干脆多接几个C级任务。反正一般的C级任务就算碰上危险，也顶多是山贼或猛兽，那点程度，正好让三个有实力但缺经验的小毛头多多锻炼一下。
第七班到目前为止已经逮了三只疯野猪、护送了两支商队。不过C级任务真的只是C级任务，没有出任何岔子的情况下任务难度并不高。想起之前鸣人不停跟他抱怨任务太简单，卡卡西就觉得头疼。
“不过，波之国啊……那地方现在正乱着呢，也许这次出远门能多长点见识。”
卡卡西抖抖手中的任务卷轴，自言自语道。
半天后，当第七班一行人陪着达兹纳走上通往波之国的大道时，卡卡西深刻反省：自己果然是扫把星体质，以后还是少立Flag的好。
一旁，宇智波佐助一瞬不瞬盯着大太阳底下那摊非常突兀的积水。
卡卡西微微躬身，逼音成线对佐助道：“先别出手，我想看看他们的目标是谁。”
佐助怀疑的目光在卡卡西脸上转了一圈，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动作。
卡卡西感觉很心累。
第一次见面就被学生干翻、又被迫讲述了自己的悲剧故事，其后果就是，彼此关系拉近了不少，但三个学生对他这个老师也少了几分敬畏之心。
哦，原本春野樱同学是个尊师敬长的好孩子，但自从考核那天在佐助面前暴露了女汉子的真面目后，队里唯一的妹子就有点自我放飞了。
如今小樱也懒得在他们面前装淑女，反而天天思考要如何复刻自己那天怒极之下意外用出的碎地大招。这不，走在前头的小樱正对着空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挥拳，搞得她身旁的鸣人胆颤心惊。
被小樱搞得胆颤心惊的不止鸣人，还有匿身在水洼里的鬼兄弟。
小樱不止手上动作，脚下其实也在发功。她发现那天那一拳的感觉，和靠查克拉爬树踩水的触感是类似的，因此在走路的时候，小樱一直在脚底凝聚查克拉，以求找回那时的感觉。
路上走的人或许无法察觉，但紧贴地面藏身的鬼兄弟可是能清楚感觉到，凡是小樱踏过之处，地下的土块全裂了！
这是什么概念？说明这个看上去最柔弱的小姑娘，对查克拉控制已经达到了中忍以上的水平！
鬼兄弟一开始见一个吊儿郎当的上忍带着三个小鬼头，还以为自己捡到了软柿子捏，谁知这个小队居然如此卧虎藏龙？
两个叛忍顿时熄了干掉第七班给自己刷人头数的念头，只求尽快杀了达兹纳，完成任务好回去交差。
兄弟俩瞅准时机，突然从水中显出真身，挥起锁链武器，袭向达兹纳毫无防备的后背。
——然后被老早就盯上他们的卡卡西和佐助一人一脚踹了出去。
“佐助你们好狡猾，怎么就把人干掉了的说？我还想过过招！”金发少年吐槽道。
“呵，明明是你自己没察觉，警惕性太弱。”黑发少年嗤笑，“还差得远呢，吊车尾的。”
“哈！下次一定比你先发现的说！”
“喂喂，你俩别拌嘴了，快过来帮把手…呃，小樱，你轻点，别把人勒死了……”
第七班忙着将两个手下败将五花大绑，另一边，劫后余生的达兹纳抹抹脸，觉得事态超出了他的预料。
各种意义上。
一是没料到卡多真的下血本雇佣忍者对付自己，二是没想到这群很不靠谱的忍者居然如此轻易干掉了卡多的走狗，三是……他们居然完全不追究自己谎报任务等级的事，反而和颜悦色地表示：没事！这任务我们做定了！
第七班：送上门的高级任务耶！接！
“这位老师，”达兹纳小心翼翼凑近卡卡西，“你的学生……很优秀？”
卡卡西笑眯眯道：“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罢了，做事大手大脚的，吓到您了不好意思。”
达兹纳看第七班的眼神顿时变了。只是个新手班就强成这样？木叶原来这么厉害？
卡卡西看着达兹纳的神色变化，就知道自己成功替木叶村卖了一波安利，估计往后一段时间里，来自波之国的任务不会少了。
他摸摸下巴，开始思考别的问题。
雾隐鬼兄弟是C级叛忍，他们的头头只可能是B级往上，十有八九有上忍水准。
卡卡西自己也是上忍，而且是个水平相当不错的上忍。他自信一对一的情况下自己能抗住大部分对手，但还是得考虑对方实力超出预料的情况，毕竟B级上面还有A级和S级呢。
思及此，卡卡西招了招手。
“佐助，你过来一下。”
和第七班相处的这段时间，卡卡西早就摸清三个小孩的相处方式。小樱这个迷妹自然不用说，鸣人虽然天天嘴上说要挑战佐助、打败佐助，但实际上最听佐助的话——毕竟被压着揍了那么多年，不服不行。
卡卡西的想法很简单：若是自己应接不暇，佐助就充当临时队长。
“接下来的敌人一定会更强，你们不要出手，交给我对付。但我可能无暇看顾你们，到时候，佐助，就由你来领导第七班。”
然而出乎卡卡西预料，佐助犹豫了、迟疑了。
不明就里的卡卡西对这个学生愈加刮目相看。
在他眼里，佐助的犹豫和迟疑，纯粹是担心自己实力不足以领导小队。
能清楚认知自己实力的年轻人是很少见的。至少连卡卡西自己，在年少时也多多少少有些自信心膨胀。同样的情况放宇智波身上只会更严重，毕竟一个个骨子里都傲得很，只见过装逼被打脸的宇智波，没见过未战先怂的宇智波。
真是个谦虚的好孩子啊！卡卡西微笑，揉了揉佐助的头：“不用担心，老师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如果条件允许，你们可以在不危及自身和达兹纳先生的情况下支援我，就看你到时的随机应变了。”
佐助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宇智波佐助谦虚吗？
这个问题，约等于问宇智波斑谦不谦虚。
所以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犯怂也是不可能的。不如说，从小在梦中一遍遍见识战国时代的腥风血雨，自己又亲眼见过亲人全部死光光的场景后，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佐助发怵了。
他犹豫迟疑，是因为心里清楚一件事：卡卡西绝对高估了他的实力。
卡卡西之所以敢对他委以重任，不就是因为佐助在考核时展现了足够的实力嘛。
可问题是，佐助那时有泉奈帮忙啊。泉奈不仅替他出谋划策，最后还意外代打了一把，不然就凭佐助自己哪可能真的打趴卡卡西？
然而卡卡西不知道啊！
从卡卡西的角度看，佐助确实只凭自己一个人就摁倒了一个上忍，甚至还靠血统纯正的三勾玉写轮眼，把卡卡西的幻术直接弹了回去。这个年纪，这等水平，假以时日一定是又一个宇智波鼬，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让佐助憋屈得不行。
他是想要别人认同他的实力，但那首先得真是他自己的实力啊！
偏偏佐助还没法把真相摊开来讲清楚。讲含糊了，卡卡西只当他在谦虚；讲明白了，泉奈的事就会暴露。结果他只能默默让这个误会继续存在下去，同时赶紧加量训练。
佐助的想法也很直接：只要我真的达到了卡卡西认为的程度，不就行了？
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泉奈在这个时间点玩闭关，佐助只好摸索着自己练。平日的导师没了，训练质量下降，他就用量来补回来，再加上最近老是做梦睡不好觉，才被鸣人察出不对劲来。
然而此时佐助只觉得自己修炼得还不够。在把实力拉上来之前，他已经得面对实力虚高带来的麻烦了。
佐助看看对自己一脸期待信任的卡卡西，又看看那边还在忙乎的鸣人小樱，最后分了半个目光给达兹纳。
逃避和放弃从来就不在宇智波佐助的选项之中。
“鸣人，小樱，”想清楚的佐助开始招呼自家队友，“你们过来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