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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不曾改变的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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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无所顾忌飞进客房,给已经空掉的几个酒瓶刻画了半透明的阴影,专注的好像丝毫没注意到客房里的尴尬。
有着宛如黑玉秀发的青年掐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脸色奇黑:“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后者理了理那头让他颇为自豪的金发,带着不负责任的玩味:“你说呢?”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五分钟以前。
感受到了清晨热烈芬芳的哈利丝毫不能因为这是个七月的艳阳天而得到喜悦,因为醉宿实在是太严重了。好在这一切都是有回报的,他当然不记得自己醉了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积攒的郁闷好像缓解了不少,因而什么头痛耳鸣还有发涩的喉咙与之相比都不算什么了。准备起身洗漱的哈利在摸索眼镜的时候觉得腰上一紧,此时紧迫感尚未进入哈利无辜的大脑,那里仍旧处于混沌状态。可是紧接着,他发觉不对劲了,尤其是被单滑下他的后背时,那种直接到让人难堪的触觉,在阐述某个事实,我想大家都该猜到了,然后庆幸吧,迟钝的哈利终于发现了环在他腰间的胳臂,不过在那之前,有另一个事实让他呼吸一窒:格林沃德那张看似无害的睡脸放大在他身侧。
要说他没动什么手脚嘛,这是难以让人信服的,至少哈利觉得他在整个房间施的防护咒本该叫任何一个只是想玩玩的花花公子气急败坏走掉了,可是——丫的格林沃德你有裸睡的习惯不要拖累我!
当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抱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且俩人都□□,你很难再保持那个叫什么该死的冷静。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那双盯着格林沃德的绿眸几乎就要飞溅出不可饶恕咒色的闪电,和他额上的伤疤很像啊。盖叔伸手想要撩开那绺头发仔细看清楚,却被哈利不留情地打开手。
“回答我!”
从昨晚起积攒的不爽今天早晨一块爆发了,格林沃德眼里含着阴沉,表面却笑得灿烂。
“该做的我全都做了。”
受了重伤房子被烧倾家荡产然后保险公司表示不理赔,大概就是哈利现在的心情。
“盖勒特,你知道吗?你头发很漂亮。”
“是吗?”盖叔心情稍好。
“你那张败家子脸也不赖。”
“‘败家子’是诬陷,我本来就很帅。”盖叔你简直大言不惭。
“是啊,你要是现在窥视我的大脑,就能看见我拽着你那头毛往墙上撞直到你毁容。”
“……”
“不想你化兽后变成一只一根毛都不剩的秃鸟就给我滚!”哈利面色阴沉地打掉环在他腰上的胳臂。
不料那只手却又绕过哈利的脖子,钳着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向他:“你给我想清楚这是在跟谁说话!如果是平时我早就……!”
“用完杀了。”哈利眼皮也不抬就替他接下后半句。
房间里的空气全都滞住了,杀气四溢,一触即发。
“瓦雷斯大人,早餐已经……老、老朽失礼了!”当老管家雷蒙德推门而入看到他家主人和客人以极其“激烈”的目光对视,很难不误会的(笑)。
格林沃德脸上风云变幻,最终还是一个恶咒也没施,只着一件睡袍摔门而去。
哈利则是一脸“与我无关”的事外人表情继续摸索眼镜:“不用介意,他其实什么都没做,我赌十加仑。”
“呃……您怎么能确定?”毕竟他家主人风流成性啊。
“男人的直觉。”哈利终于找到眼镜,戴上时这样说,自信异常。
“……”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真的很少见到不用家养小精灵而用管家的巫师了,这么一说,格林沃德还真是讲究啊……请问你的本名真叫雷蒙德而不是塞巴斯蒂安?马克西姆说管家还是叫塞巴斯蒂安王道啊,身为管家的您怎么看?”(吐槽再临,以下省略)
雷蒙德:……
同一时间,格林沃德怒气冲冲地走在回廊上,他所有的下属都不敢靠近,只有天生少根筋的妮娜上前:“主人有什么心事吗?”
“……早知道我就不该心软,昨晚就该把他OOXX然后&%¥¥#!”那阴沉的音量,只有他和妮娜两个人听得见。
“呃……主人,那是什么意思?”妮娜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问,里面全是天真。
格林沃德停下,转头打量了一番妮娜,然后和蔼读抚了抚她的脑袋:“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讨厌啦,主人明明知道妮娜已经不可能长大了。”
天真的笑靥也不能改变战争对她的伤害,安装义肢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甚至让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却抑制了她的成长,她永远只能是个小女孩,不肯能长成一个女人。
“……,也对啊。”格林沃德表情一黯,随即又恢复成痞子般的笑:“那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
然后,“不拘小节”的盖叔就开始教坏小孩了,啊……我仿佛看见未来纯洁的花朵被摧残的悲伤场景了,梅林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七月,法国开始不援助西班牙,可是原本胶着的战场却发生了某种倾斜。
“我有点不明白,如果真的不想干涉就应当向双方均停止出售物资,可是英法不是继续冒着舆论危险在援助弗朗哥政权吗?”哈利放下麻瓜报纸,揉揉额头。
“在你看来应当支持人民阵线吗?”巴希达轻啜一口茶。最近格林沃德似乎很忙,带着妮娜和其他手下四处奔走,想也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哈利也不好对巴希达说,仅仅是稍庆幸不用再受他莫名其妙的骚扰,也不用在目睹巴希达撞见他对自己毛手毛脚因而气急败坏地往他脸上扔鞋子时忍笑忍到内伤了。
“本来人民阵线就是忍受不了王权暴虐的起义胜利者,虽然称不上是完美,比弗朗哥政权要好一些啊。”
“唯一讨厌的地方就是不承认巫师。”
“……巴希达,你这是什么意思?”
“英法不援助人民阵线是国际巫联的决定——虽然英国现在还没有声明,但也过不了多久了。这是对人民阵线不支持巫师国内特权的报复。”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服从巫师的意见,国际巫联就蓄意挑起战争?!这行为太邪恶了!”“哈利不禁站起来。
“注意你的用词,国际巫联没有挑起战争,只不过要求某一方的战败而已!”
“用这样的方式干涉麻瓜是缺德的!”
“邪恶?缺德?这只不过是一直以来欺我们巫师人少的麻瓜的报应!!”
哈利被这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巴希达吓得退后了一步。
“低劣的麻瓜凭什么不承认比他们高一等的巫师?那是因为他们嫉妒,我们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他们没有!何等低劣的种族啊,隐藏于他们之中生活已经是巫师的底限,如果核心政权不承认我们的存在,那么《巫师保密法》也无法顺利实施!”
“所以就更换政权吗?”不顾尸骨成山;也不顾原本应该是最为珍贵的生命全都浪费在荒野焦原;不顾原本已经失去了父亲兄长儿子的活下来的人承受一个让她们痛苦的结果;不顾接下来的生活是在本已困难重重的战后还要接受高压的统治?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雷扎德。敌视巫师的麻瓜没必要留着。”
“你知道作为一个历史学家,你在说什么吗巴希达?!”哈利用近乎哀愁的表情拒绝着承认事实——这一切太令他悲哀了,尤其是这话从他敬若母亲的巴希达口中说出!
“我知道!”可是巴希达的立场异常坚定。
“那麻瓜出身的巫师呢,你怎么看?”
“他们当然是巫师,且不乏非常优秀的人才。”
“可生出他们的可是麻瓜!按你的说法是不是有一天要让这部分巫师拿起魔杖对着他们的父母或是别的巫师做类似事情的时候要他们缄默不语?!”
巴希达抬眼重新审视了哈利一番:“你亲‘保护麻瓜’?”
“可以这么说。”
“因为他们没有力量?因为他们弱小?因为他们值得可怜?”巴希达的每一条提问都充满尖锐的气息,“别傻了,如果说‘恃强凌弱’是错误的话,那么弱者迫害强者就是谬误!我宁可选择错误也不承认谬误!”
“这么说您知道您的侄孙在做什么吗?”这对话越发让哈利痛苦。
“说到依戈特,雷扎德,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来历?”
“?”
“究竟有哪个黑巫集团会有那么大的数量,即使分别潜入数个国家依旧有那么大的余量?我来告诉你吧,那是前沙俄整整一国的巫师,新的政权并不承认他们,全国的巫师只好灰心丧气背井离乡,潜至国外,少数的被亲戚朋友收留了,大多数的则像依戈特那样成群结队地进行恐吓活动,为了所谓的‘生存空间’!”
“那不是……?”
“是麻瓜在迫害我们,我们在自卫!”
“……”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国际巫联的态度呢?”
巴希达叹了口气,“和麻瓜的新政权无法交涉,也无法替流亡巫师讨回生存地,对流亡巫师不加约束让他们潜入各国,导致了欧洲各国巫师界的普遍混乱。英国远离欧洲本土,情况要稍好一些。同时,国际巫联在尽量不让俄国的新政权介入欧洲事物。那么现在回答我,雷扎德,即使麻瓜使巫师发生了这样大的危机,你也要向着他们?”
哈利闭上眼睛,他并不是单纯护着麻瓜:“我只是希望保留一丝可能性。”
巴希达挑眉。
有个人,在明知我是个巫师的情况下,要和我一起玩圣诞假期的新作;有个人,在见到魔法的情况下,说等我回来。
他将1ST的荣誉借给了我。
他将英雄的荣耀借给了我。
他曾经让我见识到名为光明的可能性。
你说叫我如何回答?
我该怎么回答这个从来没有答案的问题?
8月,英国宣布不干涉西班牙内战。
10月,苏联向西班牙人民战线提供军用援助。
然而颓势难逆,自11月英国首相张伯伦承认了弗朗哥政权,西班牙大势已定。
同年11月1日,墨索里尼在米兰教堂广场发表演说,就在当天“柏林——罗马轴心”正式确定。
同月,日德在柏林签订《□□产国际协定》。
1936年以西班牙的内战平息告终。这一年,原本不合的两大法西斯国家竟然因为一场战争看到了侵略的合作前提,渐渐走到一起。他们的目的除了战争还是战争,除此之外的合作毫无意义。当他们举着一块让英法放心的“恐赤”签名牌做伪装时,背井离乡的黑巫师们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合作通行证。 ——巴希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