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败涂地（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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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的秦小将军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反驳，他怎么也不相信他的姐姐秦婉柔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再说……
“圣上您一定是弄错了，我姐姐她是人，怎么会是妖呢？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她那么喜欢孩子，怎么可能把孩子们炼化成妖物？”
看着萧君临那张冷漠的脸，秦小将军愈加无措，他求救似的将目光看向了墨行之：“国师大人，您说句话啊！”
“我刚才想了一下，三哥说的，确实有这种可能。修道需要天赋，并非人人可以，但如果将活人炼化成妖物，控制妖物，确实能够让普通人也拥有超凡的力量，只是这样的人……还算个人吗？”
墨行之的话，又给了秦小将军重重一击，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
他的姐姐，为什么想要这种灭绝人性的力量呢？
尽管不愿意承认，其实他的内心也有些相信了。秦小将军跪了下去，双手掩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童书颜走到了萧君临的身边，路过秦小将军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姐姐就在你面前，你何不让她亲口告诉你呢。”
秦小将军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问着秦婉柔：“姐，姐你快告诉圣上不是那样的，你没做过，你快说啊！”
见秦婉柔只是盯着萧君临看不说话，秦小将军急的声音都大了几分，只是那声音里更多的却是无助。
秦婉柔终于转头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很快却又转头看向了萧君临。
“我谋划了这么久的事情，我那么努力，我放弃自己的良知炼化了那群孩子才得到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这么轻易就破解了？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秦婉柔笑得近乎有些疯癫了，泪水不自觉的就从脸庞滑落下来。
若是墨行之这个道士，栽在他手里也就认了，毕竟那是天赋极高的修道者。可萧君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间帝王，为什么自己杀不了他？
或许是因为太过不甘心，她的目光很难从萧君临身上移开。好半天她才看向她的弟弟，目光中带着的是仇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什么都有，你当然不会知道这种力量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姐，你……”
秦小将军似乎从未想过，自己温柔的姐姐有一天会对自己露出这样仇视的表情。
“努力？你所谓的努力，就是用这些孩子来成就你的欲望和野心？”
墨行之对妖魔鬼怪并没有偏见，但眼前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家伙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他就决不能放过。
斩妖剑出鞘，深冷的寒芒对准了秦婉柔。
就算是为了这些孩子，他也得杀了秦婉柔祭剑，留下此女怕是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她侵害。
“先别杀，我还有事要问她。”
被童书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一转头萧君临就看到墨行之准备除妖了，他只得出声阻止。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成王败寇，既然我杀不了你，你要杀直接杀便是。”
许是见局面已无法挽回，秦婉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墨行之见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手中的斩妖剑飞出。
森冷地寒芒直逼秦婉柔而去，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然而斩妖剑并没有贯穿他的身体，而是削去了她一半的头发，让她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披散了下来。
刚刚秦婉柔已经准备从容赴死了，然而直面了死亡的恐惧又没死成，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
她看向墨行之，这才意识到真正天赋高的修道之人有多厉害。
斩妖剑已回到了墨行之的手中，剑尖再次指向了秦婉柔。
“你以为这由得了你？你若不说实话，就别怪我直接搜魂。”
搜魂之术在正统道门是禁术，皆因此术对被搜魂者伤害极大，但秦婉柔所做之事本就伤天害理，她所隐瞒的事情，会不会又要害到更多的人呢？墨行之觉得必要时候，就可以行非常之法，他从来都不是死守规矩的人。
萧君临其实不知道什么是搜魂，可看到婉柔听到“搜魂”时颤抖的身体，就知道她是真的怕了。
“你们想问什么？”
秦婉柔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人是萧君临，她知道虽然这些人中最厉害的是墨行之，但真正做决定的人还是萧君临。
这位年轻的帝王，能让墨行之这样的高人完全臣服，之前还是她大意小瞧了这大夏君王。
一步错步步错，今日这下场，确实是她自找的。
“你是怎么把这些孩子炼化成这样的？你除了和萦妖勾结，还和什么妖怪勾结了？”
萧君临这两个问题问出来，倒是让秦婉柔高看了他，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
“我以为你最想知道谁要杀你呢。”
“朕知道是萦妖。”
“你竟然知道？”
秦婉柔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墨行之：“也对，有这位国师大人在，确实不难得知那些人都是被萦妖控制的。那你知道萦妖为什么想要杀你吗。”
“为了西丽太子。”
尽管萧君临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在翻白眼了。
就因为那个废物西丽太子，竟然搞出了这么多事？等抓到了那个废物，不先让那废物蜕层皮他都对不起自己。
这下秦婉柔是真的惊了。
她原本是看着萧君临一直都这样淡定，就很想看到这似乎没有表情变化的帝王露出惊讶的表情，结果……惊讶的人成了她自己。
“你比我想象得聪明多了，看来就算是有萦妖的帮助，西丽也赢不了我们大夏的。”
西丽太子是有萦妖鼎力相助，可大夏也有国师。
但西丽太子，可差他们这位大夏天子太远了。
“我一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反正我现在也被抓了。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西丽不甘一直被大夏压制，想要攻打大夏，他们也知道明着来打不过，就想使用些阴招。”
听秦婉柔说到这，秦小将军忍不住出口：“你疯了！西丽想要攻打我们大夏，你还和西丽勾结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西丽是我们的敌人？老爹为守护我大夏百姓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你是爹的女儿，你怎么可以……”
“你闭嘴！”
原本跟萧君临说话时情绪已经平稳的的秦婉柔，此刻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她看着秦小将军，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弟，倒像是在看敌人。
“是！秦将军是大夏的英雄，你的好父亲。他守护大夏百姓守护你，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就是随时都可以用来丢弃牺牲的对吗？”
秦小将军的脑袋低了下去，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低声说着：“原来你还在记恨那件事，原来你从没忘记过。”
“是你欠我的，我不会忘。”
秦婉柔说完就不再看她愚蠢的弟弟，她转向萧君临。既然答应了把一切都告诉萧君临，她也不会食言。
“西丽太子也是运气好，他竟然遇上了萦妖，更是让那萦妖爱上了他。他用爱情蒙蔽了那萦妖的双眼，让她甘愿为人所驱使。明明是美丽强大又残忍的妖，却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做杀戮机器，脑子里只想着博情郎一笑，真是可悲！”
秦婉柔说可悲，却不知道到底是在说萦妖可悲，还是在说她自己可悲。
萦妖强大且危险，却向往爱情。
而秦婉柔只想要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却连习武都不能，好不容易接触了道门，却因没有一丝修炼天赋而被拒之门外。
秦婉柔不甘心，所以她选择了与萦妖合作。
秦婉柔的信念比秦小将军还要坚定得多，萦妖找的第一个附身的人就是秦婉柔，却一开始就失败了，傀儡丝片刻都未控制成功秦婉柔。就在萦妖放弃想要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秦婉柔提出了与她合作。
萦妖的目的是刺杀大夏皇帝。
起初秦婉柔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两人合作多了关系渐好她才知道萦妖是为了西丽太子，西丽太子是想让萦妖控制大夏皇帝，但大夏皇帝有国运加身，民心在，法度在，国运在，这样的帝王根本不是傀儡丝能附身的，就算萦妖本体上都不可能，就更不要说控制了。
虽然无法控制，但萦妖觉得杀了效果也是一样。尽管她身为妖无法杀，但被他傀儡丝控制的人可以。
萦妖还只是一个初步构想，帮她完善这个计划的人就是秦婉柔。
秦婉柔虽然是秦将军的女儿，但她并不在乎大夏皇帝是谁，更不存在忠君思想。或许也曾有过吧，但在父亲选择就百姓的孩子而放弃她的时候，她对国，对家，就已经没有任何爱了，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知道一切都得靠自己。
她帮萦妖完善计划杀大夏皇帝，而萦妖则是交给了她一个炼制之法，把人炼成妖物，她就可以通过控制妖物来获得强大的力量。
萦妖的傀儡丝以人的善意为养料，而妖物因为炼制方法过于歹毒，他们是靠人的恶意来反击的。
虽然也存在若是敌人若是对她炼成的妖物没有恶意就无法造成伤害的可能，但被炼成妖物的人，本来就跟怪物一样，谁看到还会没有恶念呢？
这法子毕竟过于阴毒了，是把活人炼成妖物，而且是越亲近信任她的人越容易，变成的妖物也会越厉害。
最亲近信任她的人，莫过于岭南书屋的那群孩子们。
一开始秦婉柔也不想这样，她对家人充满了怨恨，岭南书屋已经是唯一能让她感到放松的地方了，好些个前去求学的小姑娘，她都觉得像极了从前的自己，她愿意教她们对她们好，那是她的希望。一旦她把那里的孩子炼化成妖物，她就是在亲手摧毁她的希望。
可她最终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当把第一个孩子炼化后，后面就顺利了很多。
七七四十九个，是她炼化的第一批孩子，正好可以用来摆阵，威力加倍。
阵法并不是萦妖教的，秦婉柔爱看书，阵法是她自己从书中看到的。
她没料到的是，萧君临同样涉猎广泛。
她机关算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她为了强大起来把自己弄成人不人妖不妖的鬼样子，结果人家一个普通人，照样让她一败涂地。
秦婉柔想，这或许就是命吧！
秦婉柔看着萧君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从一见到我就在怀疑我吗？就没有一刻信任过我？”
“当然。”
皇帝的信任，是那么容易的吗？
抛开帝王多疑这点不说，虽然秦小将军一直都说他姐姐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是被附身了，但那样就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意志越是薄弱，容易摇摆的人才越容易被控制，如果秦婉柔真像她弟弟说的那样爱读书爱孩子们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想法，她就不会被傀儡丝完全控制，应该像秦小将军那样才是对。然而秦婉柔对他弟弟做的那些，就像是一个完全被傀儡丝控制的人才会做出的行为，这就很奇怪了。
还有既然傀儡丝已经转移到了秦小将军的身上，秦婉柔应该没有继续被控制了，她应该回将军府，像是其他被傀儡丝控制过的人一样，但是她没有回去。如果她还继续被控制着的，那这么长时间了，绝对该是被完全控制了，所以她中途压制住傀儡丝来帮萧君临更是完全不可能。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秦婉柔都是不可信的。
不过，她的演技确实不错，装柔弱也很像那么回事，尤其是笑着哭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像是被人逼迫的。
“你害了这么多无辜孩子的性命，必须偿命。朕最后再问你一次，这些孩子们真的没救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败涂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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