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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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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之!莫说浑话,这林小姐我又不是没见过。”张延全骂道。
宋玉看他醉的晕乎乎的,忍不住问:“你想想你抱着她是不是柔若无骨?她那张唇是不是香甜软滑?还有她那细腰·······”
王卿之顺着宋玉说的话慢慢想起昨夜吻着那人流连忘返的感觉,她的唇小小的,软软的,昨夜哭的太多,水光潋滟的,还有她的腰,昨夜不小心蹭到时,也的确同宋玉说的那般柔若无骨,肌肤滑嫩,但他怎么能顺着宋玉说话。
“她哪有什么好看的!”
宋玉气得眉毛一挑:“行,那有本事你别让我们陪你在这儿干喝酒啊,怎么着,去玉欢楼呗,今晚哥哥就带你见识见识美人的滋味!”
“宋玉!”张延全喊道。
“他娘从小就不让他沾那些地方,莫要找事!卿之又是新婚燕尔的,这不是给人家姑娘也找难堪吗?”
宋玉不爽道:“张延全,我发现你最近老是给我两找茬啊,我不就说几句,嘴上爽了嘛!怎么地,不想做兄弟了?”
张延全忽地将酒杯放到桌上,不吭声了。
“近日约你也是越来越难约,到底怎么了?真不要兄弟了?”宋玉喝了许多酒,这会儿有些上头,他歪着头,盯着张延全问道。
“嗝。”塌上的王卿之打了个酒嗝,也笑着就要从塌上爬起身。
“今年我就去考院试了,我娘想让我入仕。”张延全道。
小阁内的气氛一时凝滞。
塌上的空酒坛子从王卿之怀中滑出,先是在塌上滚落一圈,待滚至边缘,停了片刻,再垂直从边缘摔落,圆滚滚的酒坛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最后停在桌角下不动了。
“哈。”王卿之将长腿从懒架儿上放下来。
“张延全···你考科举?哈哈哈······”
他的声音中还带有些醉后的迷糊,小阁内一片安静,张延全和宋玉都没回话。
“你可是我王卿之的兄弟!你怎么就···你怎么去考科举?”王卿之说完这句,终于抵不住困意,找准瓷枕头后晕乎乎睡了过去。
宋玉道:“也是件好事,我宋玉天生就不是块读书的料,你便带着我和卿之的份一块考上功名,他日,飞黄腾达!”
“阿玉,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如今,最小的卿之都成亲了,就算不为自己,也得开始顾及家人了,我娘虽是嫡母,但我父亲一贯宠妾灭妻······”张延全闷闷喝下手中的酒。
“也不必多说了,明日,你且回去用功,这两日便由我陪着他,这人还是个孩子,总要多闹腾几回才能长大。”宋玉提起酒壶,笑着给他倒了杯酒。
“延全,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好!”
王卿之在酒肆小阁内睡得昏天暗地,以酒肆为家之时,第二日一大早,王府的管家王琦正领了人去玉欢楼寻人,等王管家跑回王府报信说卿哥儿并不在玉欢楼时,王老爷和王夫人终于松了口气。
王管家苦着一张脸:“这虽然不在春暖楼···其他地方也没找见少爷。”
王老爷背着手在堂屋内踱步,一双威严的脸在此刻更加铁青,王夫人坐在玫瑰椅上,拿帕子揉着自己的头。
“你就别再我跟前打转了!都转的我头更晕了!”
“唉!”王老爷停下来,在王夫人对面的玫瑰椅坐下,想说什么,又住了口。
沉默片刻,王老爷望向王管家。
“阿琦,你再去寻寻,这明日可是回门的日子,一定要把少爷找回来。”
“是,老爷。”王管家应了声,脚步匆匆朝外头去了。
林红酥进门请安的时候就是这番情景。
没有王卿之的日子,她过得十分滋润,昨晚还让玉暖替她揉背敲腿,此刻面色都红润许多,但这刚进门,自家夫君就出了门,总要装得伤心些的。
“红酥给公公、婆婆请安。”
王夫人尴尬地站起身,解释道:“红酥来了。方才王管家来报信了,昨日卿哥儿没去那玉欢楼,他自是糊涂,但他从小就听我说过的,那地方,他是绝计不会逛的。”
“是。”林红酥乖顺地站在一旁。
“你放心,等把他抓回来,你看我不揍他一顿!”王老爷高声道。
“这···”她不敢接话,王老爷和王夫人晚年得子,又只有这一个儿子,自是从小宠到大,她一个新妇,又怎敢多言。
“夫君个性率真,有些脾性,红酥嫁过来前多少也听过些,平时倒也无妨,只是明日······”说罢,她无奈地咬了咬下唇,很是为难的模样。
王老爷从玫瑰椅上站起身:“胡闹!怎可无妨!”
林红酥抬眼偷偷看王老爷,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王卿之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他们两都管不来,难不成叫她督促?
“你可知卿哥儿名字的缘由?”王老爷问。
她自是不知道的。
“虽我王致源一世经商,但也明白士农工商,商人属最末等。红酥啊,卿哥儿得读书啊!”王老爷叹了口气继续说。
“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也就是想着他今后入仕,名字还是不好带些金银富贵的,俗气!”
“谁知道这个逆子!唉!”
“怪我总是纵着他。”王夫人感慨道。
王家居然想让王卿之考科举?
这没开玩笑吧?!
林红酥低声说:“怪媳妇劝不住他。”
她只想安安分分在王府待着,并不想参与这些事情,更不愿和王卿之有什么往来,她已经见识过他的张狂,最后迫于名声也迫于哥哥今后的仕途嫁给了他。
堂屋上方那两位听她说这话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这是在拐着弯同他们说既然他们都管不住,她更管不住王卿之,王夫人心想,怕是因着昨日自家儿子就和她说出去逛窑子了,媳妇嘴上说无妨,怕是心里头堵着气呢。
于是她笑着:“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来。”
“是,那没什么事,媳妇先行告退了。”林红酥恭敬问道。
“好好,我们王家没有这般多规矩,今后请安也不必日日来。”王夫人冲她点点头。
林红酥答了句是,乖顺着退下了。
一主一婢一出堂屋,林红酥就开始撺着玉暖寻嫁妆单子。林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这些年为着供哥哥进学,家中虽不算揭不开锅,但也并不富裕,纵然期望不大,但身侧年纪长些的姐妹嫁妆都是很富裕的。
林红酥细数着嫁妆单,约莫有十个箱子,大抵是些绫罗、新衣、银钱等物,又划了四十亩良田,房产、铺子和店面倒没有,其他的便是些妆台上之物,没得稀奇。玉暖看她面上无精打采的,也就知道不算太如意,但也算不得太差,正正好罢了。
“姑娘莫慌,左右还能盼着公子不是吗?”
“他虽是我哥哥,但我如今已经嫁人,玉暖,今后还是随王府喊我少夫人吧。”林红酥将嫁妆单子收好,端坐在绣架前开始绣花了。
玉暖只得应了声,陪着她一块作伴绣花。
结果到了回门这日,王卿之果真还是未回。
这头林红酥在房内着急,那头堂屋内的王老爷和王夫人也是急得发疯。
但是无论如何,王卿之没有归家。
一直到了亥时,这人被宋玉和王观搀扶着终于回来了,王老爷本来拿着竹篾要揍他的,偏偏这人回的这般晚,没等到他回来,众人早都睡下了。
林红酥被王观吵醒,同玉暖将王卿之扶进内室,替他脱了外衣,拿水给他擦脸擦手,闻着这人一身酒臭,扶着他漱了口,松了束发,放床上睡去了。
这般一番折腾,已到子时,林红酥另抱了床被子躺在里侧,一块睡了。睡前想着,好歹这人回来了,明日再去回门,也不算闹得太过。
毕竟家中是知道这人如何荒唐的。
天色慢慢亮堂起来之际,王卿之慌忙坐起身,回头就瞧见自家媳妇背对自己睡得正熟,这几日酒喝的多,他脑子也有些喝糊涂了。
见她未醒,他轻轻掀起自己盖的锦被,正要下床,身旁那人转了个身,露出一张平静的睡颜,他以为她醒了,紧张的又躺下,将被子盖回自己身上,半眯着眼睛一边装睡一边看她有什么动作,躺了一会发现这人没醒,松了口气。
“唔。”林红酥口中浅浅嘤咛。
他睁开眼看她,也不知这人昨夜做了什么梦,双眉轻蹙,两对睫毛不停颤动。他忍不住就从锦被中伸出手来,用食指将她眉间抚平,见她细密又长翘的双睫还在颤,轻轻摸了摸,顺着这人的眼摸到鼻子,最后。
林红酥睁开眼。
他唰地收回手,十分尴尬。
“你醒了?”
“你昨日是故意不回家?”林红酥反问道。
“昨日?”王卿之一脸奇怪:“昨日我为何要回家?”
她瞪着一双杏仁大眼,咬紧银牙一字一句道:“你说呢?”
“你生日?”王卿之猜到。
她终于没忍住,伸出手狠捏这人白皙的脸颊。
“你就是不想同我回门,想让这广陵再看上一回我的笑话。”
他脑中这才记起,成亲三日,他是要陪她回娘家的,这是规矩。
林红酥松开掐他的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