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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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家？”
“就算没你家有钱，但别人上进，家风又好，待人亲和，远比你家几个臭钱要好了多去！本来我自嫁我的，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到这等地步？”林红酥瞪着他说道。
被她说了一顿，偏偏这人说的也都是实话，的确是他家爹娘闹了个大乌龙，于是他扁扁嘴，板着脸小声说：“好歹刚刚还救了你···白眼狼。”
林红酥怒道：“谁用你多管闲事了。当日若非你在布行饶舌，今日我又怎会在这？我哥哥又何苦来要去寻你，又被你气得至今未醒？”
“我···你···你······”王卿之我我你你说了半天，硬是想不到怼回她的话，最后憋了气，站起身踢翻方才自己坐的那张凳子，怒气冲冲地踹门离去了。
见他不声不响又出门去，林红酥站在门前冲他背影问道：“你去哪？”
那人头也未回：“玉欢楼！”
她并不知这玉欢楼是何处，但她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本来今日新妇要给公婆敬茶，这是规矩，更是孝顺，今日被他一掺和，倒替她省了诸多烦心之事。
自家自家夫君无甚长进，她一个妇人又能做什么，最后想了想，摸着自己脖颈坐到了妆台前，本来抱着必死之心，没想到王卿之居然这么轻易便应下了她。
“姑娘。”玉暖拿着盒香膏进了屋子，看她坐在妆台前这么在意勒痕，将香膏打开，用手指轻抹了些涂在她伤处。
“既如此害怕，方才又这般大的主意，也不知又是在气谁？”
她垂下眼，神情忧伤：“他昨晚同我说，要休了我。”
玉暖大惊失色：“什么？！”
“我也不想同这臭名远扬的纨绔成亲，但我绝不能被休。”林红酥的声音软软的，却不容人反驳。
“他王卿之敢！咱们林府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纵然算不得什么厉害门户，小姐祖爷爷那也是做过知府的！如今，公子又争气，他若有这个胆，他日看公子不惩治他！”玉暖没想到自家小姐昨晚居然会遇到这种破事，一时忍不住破口大骂，一时又觉得自家委屈。
“姑娘，若真过不下去了，不若同他和离也行，咱们还回林府。”
林红酥颈间被玉暖揉了揉，现下也舒服多了，她轻声道：“玉暖。”
“纵然哥哥疼我，但是家中还是要听爹爹和太太的话，就算这桩婚事不如意，我们怎么回去？我不是太太亲生的，回去那便是给林家丢人，给哥哥丢人，你以为，这之后爹爹和太太会好好待我？然后再让哥哥替我寻门好亲事？”
林家众人一向平和，林老爷尊崇的亦是‘中庸’二字，但这并不意味他们愿意接受一位和离之女归家，从小她就觉得大家都好，但这种好并不直达心间，女儿对家中而言，一为助力、二为名声，太太虽只是秦家旁支嫡女，但他们那支向来崇文，很是看重名声，若真发生那些事，无论是爹爹和太太，她都不敢赌，更别说，整件事本就怪她口无遮拦惹的祸。
玉暖委屈道：“难道这一辈子都困在这王府了吗？”
“还能有什么法子呢？没了。”她低声回到。
到了晚间，总还是要去见公婆的，玉暖伺候着自家小姐先是穿了件窄袖短衣，下身依旧是百迭裙，最后外头再套了件高领对襟的半臂，簪了头发这就去堂屋陪晚饭了。
因着早日没见着，因此此刻对王府一切都抱着紧张和害怕的心态，那王老爷和王夫人她只在提亲当日见过一回，后头的草帖、定帖和定聘她因为伤心过度，都没有参与进去，就连后头的嫁妆也是至今未看。
原先还有些自残的念头，陡然这人答应不会休她之后，她开始懊恼自己怎么这般不上心，忽地一想，本就是因万两白银将哥哥那事堵上的，也没得什么可后悔的，实在不行，那她就腆着脸去求王卿之，盼他能看在夫妻名份上不要让她太为难。
左右现在他还没喜欢的人的，她还能在他遇着前早做些打算。这样想着，远远就瞧见正在等她和王卿之的王家长辈二人，林红酥加快脚步，朝两人匆忙走去。
“红酥见过公公、婆婆。”她朝两人行了个再端正规矩的万福礼。
王老爷见她一个人过来，面色不大好看，王夫人忙问道：“卿哥儿呢？白日不是还传话说要待在房内吗？”
“这···”她尴尬地站在原地。
王夫人知道自家儿子本性，叹口气，看向身旁的王老爷：“老爷，怕是出了些岔子，让红酥先坐下吃饭吧，新妇茶等卿哥儿回来再说。”
林红酥这才得以落座，待她好不容易安稳坐下，王老爷突然柔声问道：“红酥，你且告诉我，他今日可曾同你说要去何处。”
还能去哪？赌场酒肆呗。
这样想着，她也放柔了声音细细回答：“走前说是去玉欢楼，应是要去那边会友。”
王夫人听到玉欢楼三个字猛地神色一变：“玉欢楼？！”
她点点头，这人平日不总爱去这等地方吗？有这么难以置信吗？
“胡闹！”王老爷气得大力拍了桌子，一双眉毛将要竖起，王老爷侧过头生气的问王夫人：
“还不是你平日里惯的！原先去些酒肆、茶楼和赌场也就罢了，那玉欢楼是他该待的吗？这个逆子！”
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又看向林红酥：“他当真同你说去了玉欢楼？”
林红酥无辜的点点头：“这玉欢楼不也是茶楼嘛？”
王老爷：“······”
王夫人：“······”
气氛一时平静。
王夫人开口问道：“老爷，不然现在派人去寻他回来吧······”
“现在都晚上了，你让我怎么去寻？我都一把年纪了！踹自己儿子的门进去捉奸吗？！”王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张脸涨的通红。
她这才明白这玉欢楼是何处了，新婚的一天这人便当面同她说要去玉欢楼，这不就是当面打她脸吗？亏她还以为是什么茶楼！胸腔中一口气慢慢涌了上来，想到此时这人正在房内同那些娼妓······
“咳咳。”林红酥忍不住咳了出声。
王夫人低声说：“这孩子，以前都不去那些地方的，他虽不听话，但一向洁身自好！”
“红酥。”王夫人唤道。
“昨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红酥一脸羞红，没有吱声。
“还能有什么事？他早就张口闭口退婚退婚的，这个逆子！不就是故意想气死我？！”王老爷大声吼道。
“媳妇想先行回房。”林红酥红着脸说，也没等他们回话，头一回这般不懂礼数地离开坐席，快步走回房间去了。
身后的玉暖一路小跑跟上她的脚步，小声骂道。
“这个挨千刀的负心郎！”
“小声些，真当人家听不见吗？”她急忙让她噤声。
两人方回院中，迎面便撞上胸前鼓鼓的王观，王观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撞上新来的少夫人，匆忙行礼。
玉暖站在林红酥身后高声问：“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
王观低着头回：“少夫人，明日小的轮休，今晚换了班，想早些回去看我娘。”
“既如此，那边去吧，你去转告少爷，早些回家。”说完，也不管王观，自行回屋去了。
玉暖跟在她身后，狠狠瞪了王观一眼，快步走到林红酥身侧：“姑娘，这明明就是带了银子去那玉欢楼的，您为何······”
“嘘。”林红酥对她使了个眼色。
“姑娘！”玉暖小声喊道。
她笑了笑：“他不在，那不是更好吗？玉暖。”
玉暖忍不住啐了一口，跟着林红酥进屋，替她松了头发，换了睡觉的衣裳，一声不吭的，林红酥看她还在生气，不由得笑出了声。
“姑娘笑什么？”玉暖板着脸。
林红酥说道：“原本我也有些生气的，但走着走着，又想，与其担心着和他在一个屋，倒不如他出去了，这样我还自在些。”
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行房的事，玉暖叹了口气，有些犹豫道：“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了，实在是也太委屈了。”
“总好过受他糟蹋。”林红酥蹙眉道。
暖玉将目光收回来，垂着头：“可这夫妻夫妻的，总有一天······”
突然没了回话，暖玉意识到方才那句话怕是伤了自家小姐的心，于是她急忙解释：“姑娘，是奴婢乱说，等公子三年后考上功名，都会好起来的。”
她将双手握在身前，慢慢坐到玫瑰椅上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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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玄哥哥也该回广陵了罢？”
“算算日子，就是这三五日了。”暖玉回道。
“不知往后能嫁给他的是怎样的女子。”林红酥揉了揉眼睛，垂下眼不说话了。
另一头，酒肆小阁内。
王卿之抱着个酒坛子睡倒在塌上，一双长腿正懒洋洋地搁在懒架儿上，宋玉和张延全隔了张桌子，各自坐在玫瑰椅上喝酒。，一张黑漆木桌上歪歪斜斜已经摆了许多个空酒瓶，不用想就知道这三人在此处待了有多久。
宋玉问：“卿之，你当真不回去？”
王卿之打了个酒嗝，高声说：“不回去！”
张延全给自己倒了杯酒，无奈说道：“你这新婚燕尔的，何苦呢？”
“就是，放着香软可人的小媳妇不抱，硬是拉着我们在这陪你喝酒，你自己想想，就这一个多月，都陪你喝了多少回了！”宋玉叹了一口气。
王卿之在塌上翻了个身，伸出手指指向宋玉说道。
“什么香软可人，那就是个丑八怪！”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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