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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兀良合台的诱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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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宗王昔刺木来见兀良合台,一是为了代表大汗来祝贺,二来趁着宴会,向兀良禾台提出了借兵二千的请求。
兀良合台手下有几万的蒙古兵,二千不算多,只是调配士兵需要大汗的指令,而且,昔刺木也不肯说明借兵的用途。
兀良合台沉默不语,只看着场下的人群歌舞,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昔剌木碰了一鼻子灰,满肚子不快。
昔剌木的边上是乌图娅,阿术坐在乌图娅的对面,时不时地向人群中瞥去。
百禾咬了一口烤熟的羊肉,羊肉滋滋地冒着热气,让人唇齿生香。
收到他频频投来目光,百禾抬眼用眼神嗔怪他。
总这么看她,旁边的人都要注意到他们了。
她唇上沾满肥美的羊油,光亮亮地像擦过一层胭脂。
阿术想起昨日的旖旎,恨不得下去一点点地把她唇上吮吸干净了。
阿术心不在焉,落入乌图娅眼里。她拿酒过来,拉住他的手,娇娇地喊阿术,说,“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乌图娅性子粘人,阿术被她缠着喝了好几口酒,再分出心看百禾,百禾已经扭过头去和阿日善说话了。
昔剌木见阿术和乌图娅两人在一起,一个娇艳如花,一个锐气逼人,像一对璧人,他眼睛一亮。
兀良合台不肯借兵给他,可不会对儿子吝惜,要是把阿术笼络了,以后何愁借不着兵马。
昔刺木说,“兀良合台,你不是有腿疾吗,怎么不把位置早点给了阿术?”
提到这件事,兀良合台很感到宽慰。
他这几个月按百禾的药方敷治双腿,膝盖早不疼了,都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岁。
只是奇怪,他怎么再没有见过那个女娃娃了。
他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百禾。
他招手让士兵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转头接着应付昔刺木。
整个宴会百禾如坐针毡,好容易等到散会,又被人叫住了。
来人是兀良合元帅的近卫,说元帅要见她。
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时把她唤过去,不是元帅生什么急病了吧。
百禾不敢耽误,来不及细问,踩着快碎的步子直奔中帐。
油灯下,兀良合台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慢慢转动茶杯喝着茶。
他放松身体,和悦地唤百禾过去。
兀良合台是阿术的父亲,却比二十岁的阿术压迫感强得多,百禾和他一起,比跟阿术要顺服得多。
她垂头,在距离他几步远停下,安静地等他的命令。
兀良合台伸出手,让百禾再过去一点。
百禾便又挪过去几步。
兀良合台从稀薄的光亮中看面前的妙龄少女,她低眉垂目,柔软的脖颈弯曲成优美的弧度,露出光洁细嫩的一截。
他心中升起淡淡的感动,不由回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百禾的生气让他生出来一种欲念,想把这个像女儿一般的少女留在身边。
兀良合台合上茶杯,温柔地面向伏身的百禾。
“你治好了我的腿疾,按理我该给你一份大礼。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低醇缓慢的声音似乎能拨动人心,百禾无意间就被蛊惑,差点把回家的想法说出口。
她正不知怎么表达才好,又听到兀良合台说,
“这里的每个人都想要活得更好一点,可活下来的路只有一条,你知道是什么吗?”
百禾眼眸睁大,魂魄飞了一半,勉强把口边的话吞下去。她把头垂的更低,心惊胆战地说,“为元帅治病只是本分,我没有想要更多的东西。”
兀良合台有薄薄的怒气,可看她惶恐不安,六神无主,却突然觉得自己好笑。
他什么时候,开始会勉强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
他收了凌厉的锋芒,恢复慈祥的神情,“你先来给我把把脉吧。”
阿术散了宴会没见到百禾,却见阿日善一个人孤零零在树下,不安地等他。
他离开人群,上去问阿日善,“百禾呢?”
阿日善见阿术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把把他抓住不放。
”元帅的侍卫把百禾带走了。”
“我父亲?”阿术满腹狐疑,“可说是为什么?”
阿日善表示不知,“这么晚了,元帅还急匆匆地叫她过去,肯定不是好事了。”
阿术心漏了一拍,他摸不清父亲的心思,想也不想就向兀良合台就寝的中帐去。
阿术脚下飞快,走了一段路,到了兀良合台的营帐。
营帐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光,可细听却鸦雀无声。
他迟疑地顿了顿,掀起帘子快步走了进去。
兀良合台和百禾齐刷刷抬起头。
兀良合台很诧异。百禾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将放在兀良合台腕上的手不自觉地缩了回来,在一边站着发愣。
“阿术,”兀良合台收回手腕,亲切地说,“有什么事情吗?”
阿术瞟一眼呆若木鸡的百禾,说,“父亲身体不舒服了吗?”
兀良合台微笑着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累,让人来看一下。”
阿术来了,他便不方便再留百禾在帐中,柔情万分地对百禾说,“你看得很好,下去吧。”
百禾忐忑不安,绕过帐中间静立的阿术出去。阿术的眼睛一直跟随她的裙摆转了半圈,才重回到到父亲身上。
兀良合台按按额角,有些为难。
“阿术,今天昔剌木和我说一事,我问问你的意见。”
阿术说,“父亲请说。”
兀良合台说,“你现在可有成亲的想法?”
阿术双目炯然,坚定地说,“并无。”
兀良合台点点头。今日昔剌木提出为女儿和阿术定亲,可他还没想和昔刺木攀这门亲戚。
昔刺木虽然名为大汗之兄,可好战莽撞,得罪了不少宗亲。而且他也看出,阿术情窍未开,对乌图娅怕没有男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