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掳来的情人》非笑飘飘

11、百禾的约定

　　山脚下的原野上，青草弥漫着一股清甜的香气。
　　乌图娅好像又回到了和阿术一起在草原骑马的那段时候。不同的是，她现在已经长大成大姑娘了，阿术也不再是个毛头小伙子了。
　　乌图娅加了一鞭子，回头朝阿术说，“你来追我。”
　　没等阿术回答，她便一溜烟地跑远了。
　　阿术不敢让她跑太远了，只得跟了上去。但乌图娅铁了心，旋风一般转到山坡后面就不见了。

　　阿术不得不认真起来，加快抽鞭子的频率，终于追上了乌图娅。
　　乌图娅说，“阿术，你可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
　　阿术说， “是大汗有事需要传达吗？”
　　乌图娅假装生气了，“除了大汗，你没有别的和我说吗？”

　　阿术沉默。乌图娅忽然绽开笑容，“算了，不逗你了。我来的时候听父亲说，这个夏天过去，大汗就开始攻打南宋了。”
　　南宋是大理的宗主国，蒙哥汗派兀良合台进攻大理，意图也是从南宋后方包抄宋地，现在大理打下，南宋就成了下一块肥肉了。
　　南宋与蒙古国对立几十年，一直难以拿下。
　　不过，陆地上是没有什么能阻止蒙古人的野心的，他们迟早要面对这剩下的最后一个对手。

　　蒙古人生在寒冷之地，怕热不怕冷，如果去南宋战争，秋天确实是个合适的时候。
　　想到南宋丰饶的物产和肥沃的土地，阿术忍不住神往，恨不得立刻就率军前往。

　　阿术和乌图娅面对面立着，却各自怀了各自的心事。

　　乌图娅噗呲一笑，指向阿术背后。
　　“阿术，有两个人看我们。”
　　阿术顺着她的手指向看去，山坡上高处有两个背着药筐少女的白影，远远隔空望向他们。
　　背篓子的姑娘，他瞬间想出来了是谁。

　　见阿术看她们，坡上小小的人影开始移动，一前一后地隐去绿林后。
　　两人消失后，乌图雅再说什么，阿术也听不进去。
　　他盯着她们消失的山路，终于还是没忍住，飞身马上。
　　“你先回去吧。”
　　“阿术，”乌图娅不明白他好好就要走了， “你去哪里？”
　　阿术心思已经飞走了，阵风一样疾驰而去。

　　山坡上，阿日善告诉百禾，“阿术边上的是乌图娅，我在家乡听说过她，她是宗王昔剌木的女儿，原来她是阿术的恋人啊。”
　　百禾也看不清楚两人的表情，她上次伤了阿术，对他还心存余悸。
　　她拉了一下阿日善的衣角，“我们走吧。”

　　正说着，百禾从树林的缝隙看向田野，那里只剩下乌图娅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疑惑阿术去哪里了，突然听见阿日善诧异地喊，“阿术？”

　　在她们前方，阿术横弓立于马，像钉子一样杵着，不偏不倚地拦住两人的去路。
　　夕阳把马上的他的影子拉得修长，他不说话，也不让开，视线越过阿日善，投在身后的百禾身上。

　　阿日善隔在两人中间，挡住阿术的视线，
　　“阿术，你都和乌图娅在一起了，就不要再来找百禾麻烦了。”
　　阿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没想过娶妻，像乌图娅一样的蒙古贵族女子，他本来没觉得与她们婚嫁有什么不妥。可现在听到阿日善这么说，却像有一根明晃晃的刺一样扎眼睛。

　　百禾被阿术看得脊背发凉。
　　他生得仪表不凡，而且救过百禾的娘，对他百禾无法厌恶得起来。可他傲慢地要她做妾，她的好感就完全化为了无形。
　　百禾缓声说，“阿术，让一让，我们要过去。”
　　她声音稚嫩，脸上还泛着少女的红晕，可话语却硬生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术一向自傲，不知自己是哪里不讨她欢喜，他心中烦躁，口内干涩，垂下长弓，越过阿日善长臂把百禾捞过去。
　　百禾惊乱地爬起来，撞上他的腰间的袍带，脸刷得红了。
　　阿术看她一眼，把她板直了坐好。

　　“阿日善，你先回去。”
　　阿术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阿日善发愣间，阿术已经带百禾，远去了。
　　阿日善睁大眼睛，她还以为她拦着阿术是好心帮了百禾，可他们共骑一马，好像是对情侣一样。

　　阿术在河边放下了百禾。
　　百禾瞪着眼，僵着脖子，满脸通红。
　　阿术在她身旁沉静而平和地看着她，给她一种情人表白的错觉。
　　百禾提醒自己，别被他无害的面貌骗了，面前的人可是屠她家乡的帮凶。

　　“你为什么不愿意？”阿术的声音醇厚，压低了带着浅浅的疑惑。
　　这问题让百禾窘迫极了。若说愿意，蛮武的阿术和她意中人的形象并不符合，若说不愿意，她怕又得罪了阿术。
　　她愁眉苦脸，垂着脑袋焉巴巴。“我还没满十五岁呢。”
　　阿术闷闷地笑了。他没觉得十五岁小了，她身量还未足，可举止神态一板一眼地像个大人。

　　他说，“”那要到什么时候？”
　　百禾为难，比比他的嘴唇，“至少长到这么高吧。”
　　阿术低头伏在她的头顶，抓拢了她掌心，“可你要是长不到呢？”
　　这姿势亲昵得很，百禾怯怯地挤出笑容， “你若是等不了…..”

　　“我会等。”阿术突然说。
　　“什么？”百禾傻眼了，
　　阿术心情很好，贴近她耳边问，“二年时间，够不够？”
　　他习惯于有计划地进行一件事，而两年，也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

　　百禾觉得掉进了大坑里，而这个坑还是自己挖的。
　　她没想到阿术真的会同意啊。
　　百禾决心和阿术赌了，她试探问他，“可若是你娶妻，或反悔了呢？”
　　阿术果断地说，“若是那样，我让你走。”

　　百禾舒一口气，定了心。
　　阿术不放他，她就得在蒙古营中一辈子，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二年时间不长，而且阿术常要出征，他们总共也见不了几次面。
　　至于两年之后的事情，那就之后再说吧。

　　阿术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既然约好了，他和百禾的关系就已经定了。
　　他握住百禾小小的手，眼中一动，试探着去覆她的唇。
　　他上次也吻过她，可那时囫囵吞枣只顾着纡解欲念，这次才感到唇上如花瓣一样的柔软。
　　百禾被阿术毫无技巧的吻咬得直吸气，推向他的胸想离远一点，他按了她不安分的手，眼皮沉沉地垂了下来。
　　“别动。”

　　百禾鲜嫩得像刚发芽的青草，阿术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压在百禾肩头粗重地吐气。
　　他觉得自己错误估计了自己自制力，开始后悔答应她两年时间了。

　　百禾紧张地睁大眼，上辈子没和异性亲密接触过，这辈子几乎全补上了。
　　猛然被阿术打横抱起，她吓得扯住他衣角，“你不是答应了我吗？”

　　阿术把怀里的她扔上马，牵起马缰，挨着她坐好。
　　“我送你回去。”
　　百禾全身僵硬，他低头咬她的耳朵，“明天的大汗使者的宴会，你出来吧，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