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成王》鱼游过山岗

4、学校

　　郝家家在外婆过世后，也想努力学习，却在高一期末考试都没参加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休学，踏进了娱乐圈。还好，因为他的外婆本就是就读学校老师，老师们都对他很照顾，特别是他的班主任，曾经是他外婆的学生，所以手机通讯录里都有联系方式。

　　得知他想再回学校的时候，刘老师特别高兴，虽然现在已经开学一个月，还是非常速度地帮忙办好插班手续。知道他今天到家，抽时间和师母一起帮忙将家里收拾干净，大家都住在教师公租房，这两年钥匙郝家家都是放在刘老师家里的。两人都很忙，为了给郝家家接风，师母一大早就买好了材料包好抄手，等郝家家到家，师母已经上课去了，刘老师刚把抄手下锅里。

　　“回来了？切把东西放好，等哈就可以吃了。”

　　虽然是陌生的方言，但郝家家发现不难懂，音调和普通话有区别，但说慢一点应该不会出现语言障碍，放了一半的心。

　　放好行李，坐到餐桌前。刘老师就端出一大海碗抄手出来：

　　“不要看起一大碗，里面都是菜。这是你师母专门给你包的，皮薄馅大，包的是你最喜欢的雀雀菜，来，尝哈手艺退步没？”

　　青色的大碗，白色的抄手、红色的辣椒、绿色的青菜和葱花，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夹起一个抄手咬上一口，感受汤汁、猪肉、野菜和猪油交汇的香味，真实感叹：

　　“好吃。您吃过了吗？”

　　刘老师对郝家家说出的普通话毫无异样，学校老师们都知道他本来是外地人，八岁才回来跟着外婆生活，从小到大说的都是普通话。只是叮嘱：

　　“好吃你就多吃点，你师母要上课，包好了我们两个就煮了吃了的。”

　　郝家家两口一个，很快一碗见底。

　　“我和你师母商量了，平时你和我们一起吃食堂，周末你就到我家吃饭，你胃口小，又吃不到……好多……

　　接下来的话断在嘴里，刘老师看见郝家家径直走进厨房，将餐盘里平放的抄手全下锅里，那有15个，刚才煮的12个按以往家家的胃口都是超量的，两年不见，胃口变得有点大啊。

　　“我已经够麻烦您了，平时我吃食堂，周末也能解决，我现在会做饭，也有积蓄，生活没问题。对了，刘老师，您帮我交了学费、水电费，上次打给您的钱够么？还差多少？”

　　“不差，还剩一些，我都给你充饭卡了。”看着郝家家熟练的动作，刘老师算是相信他现在会做饭了，感觉到也懂事不少。

　　耽搁了一两年，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坏事。

　　临走前，刘老师忍不住又念叨两句。

　　“你成绩本来就可以，虽然离校一两年，但老师相信你，只要认真学还是学得进的。你年纪还小，真想当明星这些，也可以参加艺考，老师也在帮你咨询，小娃娃总要多读书。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按学校作息开始上课，教材、课程表都放你卧室的。”对于青春期的郝家家，这些唠叨他可能不一定听得进去，但现在的郝家家对老师的关心表达了真心地感谢，对自己的学校生涯其实也不乐观。

　　虽然他曾经也是高中毕业，但那是一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再回到高中，学英语、物理、化学、政治、历史、数学……不能再数了，太多科目……或许真得考虑艺考，要不然新东方？蓝翔？当厨师好像也不错……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郝家家走进浴室。

　　脱掉衣服打开蓬蓬头开始洗澡，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六块腹肌虽然还没出来，但身体已经不再单薄，伸手握拳也能看见肌肉隆起，并且有力。热气氤氲，玻璃镜子因为雾气遮掩，看不清面容，抬起手，有一瞬的迟疑，但还是继续伸手抹掉镜子上的水汽，一个精致俊朗的男孩面容随之浮现，虽然每天都强迫自己看向镜子10分钟，他依然还会恍惚，怎么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呢：

　　眉毛因为没有继续修剪而变得杂乱，但更有勃勃生气，双目炯炯有神，鼻子高挺，牙齿整齐洁白，因为他咧着嘴。头发也不再是遮眉掩耳的彩色，而是恢复本色的寸头，郝家家唯一不满的是皮肤还是太白太嫩，额头肉粉色的疤痕正在逐渐变淡，看样子破不了相。

　　身上也没再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清清爽爽，还有就是……

　　侧身看着右后腰蔓延至臀部的纹身，画面内容属于不可描述类，郝家家懒得细看。叹了口气，其实去什么新东方、蓝翔学厨师，只是自嘲而已，他本想着以他现在的年龄最合适的地方其实是军营，想再去当兵，可是这一大片纹身堵了这条路。

　　脑袋里冒出来的记忆告诉他，这是那位“秦总”的杰作。右手握拳手指咔咔响，那位的账会慢慢找他算，现在他的主要任务……

　　“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班会课刘老师的开场白基本不变，本次班会主要是文理分科在即，按校委会要求班主任要给学生们分析利弊，让他们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科目，但其实潜台词是成绩好的尽量劝他们学理科，成绩差的建议选文科。班主任们也有一个潜规则，文科班主任和理科班主任也想成绩好的苗子留在本班。刘老师是语文老师，虽然今后会当文科班班主任，还是比较中庸，希望学生根据实际和兴趣选择文理科。

　　“文理分科是因为咱们省教育落后，很多发达省份搞了教改早就没有分科学习考试，我也知道大多数人对文科生都有偏见，说什么差生才去读文科，希望大家选择文理科是因为兴趣，不是因为不得已。同时需要提醒的是，不管你选了文科还是理科，所有科目都要认真学习，高考虽然分科考试，但你们还有会考，如果考不到C是不能参加高考的。今天的重点是分科，话说回来……

　　刘老师个子不算高，但是声若洪钟，只要是他的课同学们乖得像鹌鹑一样。

　　郝家家才发现，刚入学一个星期还没适应就面临文理分科，接着还有会考。

　　会考，全称叫学业水平测试，学生要在高二两个学期自己选择考试顺序，将所有科目在一年内考完且等级必须在C以上（学业水平测试分四个等级：A、B、C、D），否则就需要在高三第一学期参加补考，如果补考还是不合格是不能参加高考的。

　　刘老师叫起班长和学习委员，让他们把文理分科意向表发给大家，强调：

　　“表拿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认真考虑后填好星期一交上来，家长签字不能代签，如果家长有外出的请他们打电话联系我备案。”

　　学了一个周，郝家家发现政治、历史、地理、生物这几门课对于他来说相对比较简单，年轻人记性好、理解力也不错，语文好歹有点基础也能将就学进去。但是数学、英语、物理、化学需要基础知识储备的科目……很多时候他摊开教材都不知道老师讲到哪儿，毕竟现在的教材对于郝家家根本就是从头开始。虽然成为郝家家以来他可能会因为某样信息激活曾经的一段记忆，但关于学习的记忆，只有弹钢琴的身体记忆还在，其他的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没办法，郝家家只得厚着脸皮找到刘老师，请他帮忙把初中和高一的教材都找来，刘老师还帮忙找了辅导老师，从本周末开始针对性地帮他补课。所以说他以前成绩不错果然是安慰他的？
　　所以还是选文科吧。

　　刘老师也赞成他的决定，还帮忙在文理分科意向表上签了字。两个周后，高二全年级学生们因为分文理科基本是打乱重组，郝家家仍然留在12班，班主任还是刘老师，但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换成新面孔，女生比例明显增多。

　　刘老师在新班级的第一节班会上重新改选班委，可以自荐或者推荐他人，全班投票，最后郝家家因为颜值以高票当选为新班级班长。

　　“同学们眼光不错，我相信郝家家一定会成为咱们的好班长，你可要带个好头！”
　　刘老师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文科班女生比较多，选一个男班长，还是校草，会是以后管好班级的一个助力。

　　玩笑收起，严肃表情：

　　“我也知道大多数人对文科生都有偏见，说什么差生才去读文科，大家不要妄自菲薄，同时也要争口气，努力学习，特别是理化生，高考只考文科科目，那还有两年，但是会考是所有科目都要考，只有不到两个月就是第一次会考，你们要选好考试科目，小学时都学过《田忌赛马》这篇文章，要懂得扬长避短，有针对性……

　　不管班上同学们的鬼哭狼嚎，刘老师为大家细致分析。

　　课后专门找郝家家以及新任班委做了一次集体谈话，同时为大家提了会考建议，对郝家家的建议就是，在12月学业水平测试时报名语文、政治、历史、地理、生物几门，将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放在高二下学期，给这些科目多点复习时间。同时安慰他，会考想考A有一点点难，但是得C还是很容易的，就算没过也没关系，高三还能补考不是。

　　话虽如此，郝家家身为一班之长，开始了在老师们“关爱”下的学生生涯，上课时总被提问，晚自习带课老师也会专门走到他桌前，问他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不提出问题老师不走，让同桌高云霄同学因此不敢在课上看闲书，也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