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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晡食(下) ...

  •   天道酬勤,努力的人终究你能如愿所尝。

      扣扣带着行李箱跟着顾止戈坐上去市里的大巴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离别的感伤和告别小学时代的不舍。

      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与兴奋。
      哥哥待过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呢?

      初中生活真的像哥哥说的那么好玩吗?和一群陌生人住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引擎声“嗡嗡”响,窗户玻璃也微微震动起来。
      大巴缓缓启动。

      扣扣转头看像窗外,她的妈妈和爷爷正在朝她招手,本来对离别没什么感觉的她,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她连忙打开窗户探出了半个头,笑着朝外面的人不停地招手。
      “妈妈,爷爷再见。”

      坐在她后面的顾止戈也打开了窗,探头超外面大声喊道:“妈……不是,柒阿姨,于爷爷,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扣扣的!”
      ……

      随着车子的距离越来越远,身影也渐渐远了。
      路边的人还对着他们不断说着什么,但是却听不清,只能看到他们嘴巴在动。

      不过扣扣猜,他们大概在说让她在学校里有吃好睡好,好好学习吧。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扣扣才收回视线,她转过头看向坐在她旁边平静地不能再平静的颜如玉,忍不住开口问道,“颜颜,你就一点都不激动吗?”

      闻言,刚刚还低着头的颜如玉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扣扣,兴奋道,“我激动啊!”

      “我激动啊,就是忍着的,只要一想到我能跟你住,我就特别激动!”

      扣扣:“……你怎么知道我们能住一起,不是说郡礼班级是按成绩排,但是宿舍是随机抽的吗?”

      颜如玉转开实现,低头嘟囔道,“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

      第一次离家的不安渐渐漫上心头,扣扣的话忍不住多了起来,忍不住抓着颜如玉的手又问道,“颜颜,你去学校会不会想念你爸爸妈妈啊?”

      颜如玉抬手敲了敲扣扣的额头,“你是不是啥傻了,我爸妈在市里工作,我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近啊!”

      扣扣:“……哦。”
      刚刚确实是她犯傻了。

      坐在后面的顾止戈听到前面两个小女生的对话,嘴角微扬,怕扣扣会生气,于是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突然,颜如玉咋咋呼呼地指着窗外喊了起来,“扣扣,扣扣,你看外面,快看!”
      扣扣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赶紧转头看向窗外。

      十字街道,最旁边的路口的大树下停着一辆三蹦子,顾爷爷坐在驾驶位上,她的妈妈和爷爷坐在后面,正在朝他们这边张望。

      看着那几个身影,一股暖意升上了扣扣的心头。
      不管他们看不看得到,她都努力地朝那边挥了挥手。

      颜如玉看着,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其实是羡慕的。

      她爸爸妈妈在市里工作,很忙,说把她送到老家是为了让她陪陪奶奶,其实她知道,是因为他们都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她才把她送到她奶奶家的。

      她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只要她愿意住校,别说只是让她和扣扣同班同寝了,什么东西他们都会答应给她。
      除了陪伴……

      大巴从永宁河上的大桥驶过,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的鱼塘和莲花塘。

      等看不到这些,他们离永宁镇就远了。
      明天与未来就近了……

      ******
      初二后,顾止戈就没让爷爷配他来报名了,市一中就在郡礼私立的对面,他初中的时候没少去市一中玩,所以这次升高中,他也没让他爷爷送。

      不仅如此,见柒阿姨身体不舒服,他还自告奋勇地提出了由他来帮扣扣报名。
      毕竟他的脚印,没人比他更清楚。

      颜如玉下车就被她的父母接走了,顾止戈下了出租之后,就直接带着扣扣去了郡礼私立。

      开学的日子,校门口的人络绎不绝。
      顾止戈推着两个箱子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扣扣的班级。

      看着门上的门牌上金黄色的“483”三个字,顾止戈转身朝扣扣挑挑眉,“看吧,我的地盘,我最熟!”

      扣扣拽着他的衣袖笑眯眯地直点头,“嗯嗯,你最厉害了。”

      顾止戈从小到大有个毛病,一被扣扣夸,他就想翘尾巴。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

      “刘老师,你们班报名表是不是拿错了……”

      一个老师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报名表,察觉到面前有人,他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乐了。

      “这不是我们顾止戈么?还带着行李箱,怎么,想留级啊?留级也不是从初一留起的啊?”
      张扬合上手里的表,笑呵呵地和顾止戈开起了玩笑。

      扣扣窘迫地从顾止戈身后探出头,“要念初一的是我……”

      “哦~”张扬对扣扣笑笑,然后又把视线投向了顾止戈,“所以你是?”
      顾止戈面不改色,“张老师,我是家长。”

      张扬:“……”
      扣扣再次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家长吗?
      ……

      原则上来说,男生是不能进女生宿舍的,可是今天开学例外。

      顾止戈送扣扣去宿舍的时候,八人寝的宿舍还有几个室友没来,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颜如玉。
      她正提着桶和她的爸妈说着什么。

      “颜颜!”
      扣扣开心地跑过去和颜如玉抱在一起转起了圈。
      “颜颜,我们果然好有缘啊!”

      扣扣开心地叫着,颜如玉只是点头,并没有解释什么。
      顾止戈多看了颜如玉和颜父颜母一眼,没说话,随后低头开始给扣扣收拾起了东西。

      什么原因都不重要 ,只要扣扣开心就好。
      ……

      下午扣扣刚好没事,想跟着顾止戈去看看他的高中。
      顾止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拒绝了。

      天气炎热,暑气蒸腾,蝉鸣声聒噪,两三点多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上,很晒人。

      扣扣撇嘴,“反正我以后也是要上市一中的,提前去看看怎么了!”

      顾止戈闻言勾了勾嘴角,“这么有信心。”
      扣扣抬抬下巴,“那当然。”
      然后开始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哎呀,哥哥你就带我去嘛。”

      她撒娇的动作这么多年就一直没变过,不过效果也一直没有被削弱。

      就被拉着手轻轻地摇几下,顾止戈就投降了。
      “好,我带上你,你带上伞。”

      他们跟颜如玉父母他们告别后就往宿舍门外面走,还没走出几步,颜如玉背着书包追了出来。
      “慢点,你们等等我 ,我也想去看看。”

      扣扣停下脚步,转身扶着颜如玉的手臂,给她拍了拍背,“你不用陪你爸妈吃晚饭吗?”

      颜如玉摇头,“他们才没有时间陪我吃晚饭,别管他们了,我们自己去玩吧。”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刚刚还挽着他的手叽叽喳喳的人现在抱着另一个人的手里说说笑笑,顾止戈看着眼前腻在一起的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小时候 ,和扣扣无所不谈的人是他,和她在一间房间里陪她睡觉的也是他。
      而现在,陪她的人变成了另一个。

      他们长大了,有些事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无论做什么,他们总得保持一点距离。

      顾止戈觉得他们还不如不长大呢。
      可是想想,不长大也不行,不长大他就不能保护她,起码连打架都打不赢别人。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很烦。
      就在他眉头烦躁的拧出了个小小的川字,旁边传来了一道更烦人的声音。

      “顾止戈!”
      “我就知道你也会来一中。”
      夏毓跑到他面前,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

      顾止戈转头看了眼肩上的爪子,扬眉道,“也?”

      “对啊,想不到吧!”
      夏毓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也考到了这儿,就是来找你的,我刚刚看了,我们还是一个班,有没有为我们的缘份感动?”

      听了夏毓的话,顾止戈嗤笑了一声,嫌弃地抖开了夏毓的手。

      夏毓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他也不在意,往旁边扭了几步,凑到了扣扣身边,摸着下巴笑道,“这是扣扣妹妹吧?嗯~长大啊了,也漂亮了,你还记得我吗?”

      说着 ,他还不着调地朝她抛了几个眉眼。
      扣扣还没来得及回答,顾止戈就黑着脸一脚踹到了夏毓大腿上。

      夏毓被踹地猝不及防,狼狈地抱着腿原地跳了几下,嘴里囔囔着。

      “顾止戈,你有毛病是不是!好歹三年没见,我和扣扣妹妹叙叙旧怎么啦?啊!怎么啦?”

      顾止戈狠狠地瞪了夏毓一眼,把脚边的行李箱踢到了夏毓面前,“谁是你妹妹了,滚!”

      夏毓躲过行李箱,顺势靠着行李箱,不怕死地继续说道,“不是我我说你,顾止戈你这人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跟个老母鸡似的。”

      “噗簌~”一直饶有兴致看戏的颜如玉听到“老母鸡”三个字,没忍住笑出了声,意识到后,她赶紧抬手捂住了嘴。

      不过她真的是打心里觉得“老母鸡”这三个字用的甚妙。
      顾止戈对扣扣,可不就是老母鸡护仔么。

      颜如玉的这一声笑成功地把夏毓的注意吸引到了她的身上,他眼睛一亮,转了个身又凑到颜如玉跟前。
      “诶,扣扣妹……妹子还带了个小美女,小美女你今年几岁啊?”

      颜如玉翻了个白眼,扯了扯扣扣的衣摆,问扣扣,“哎,扣扣,这人谁啊?”

      扣扣还没来得及回答,“唰”的一声,就见夏毓骚包地打开了手里的扇子,把有他名字的一面对着他们,还自以为风流潇洒地装模作样摇两下。

      “你可以叫我帅学长,不过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夏……”

      “夏流!”
      颜如玉突然趴在扣扣肩上爆笑,“哈哈哈哈哈……这名字认真的吗?你爸妈取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夏毓:“……”
      他先是无语了片刻,然后怒了,“妹子,你语文数学老师教的吗?这是‘毓‘,与‘玉‘同音!”

      颜如玉耸耸肩,“取这名字,怪我咯。”

      两人就因为一个名字吵了起来,天气炎热,扣扣额角都是汗,顾止戈被他们吵得心烦气躁,拖着行李箱,拉着扣扣就走了。

      扣扣习惯性地抬胳膊抱住了顾止戈的手臂。
      感觉到手臂上的触感不对,顾止戈僵了一下,脸颊上染上一抹尴尬的红,刚刚的心烦气躁变成了心慌意乱。

      扣扣擦觉到了顾止戈的不自然,担心地问道,“哥哥,你脸怎么红了,哪里不舒服吗?”

      顾止戈轻咳了一声,不敢低头看她,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什么。”
      连声音都没底气的小了几分。

      他十六岁了,是个大男生了。
      初中住宿的三年,他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模模糊糊地接触了大半。

      他想起了生物老师跳过的生理课,也想起了扣扣家阳台上飘着的小衣。
      大都是白色的,偶尔也有藕粉色和嫩黄色的。

      还有如今手臂上令人面红心跳的触感,和印象中扣扣雪白的肌肤……

      讲道理,他应该让扣扣换一种挽他的方式,或者找个借口让她不要抱这么紧的。
      更重要的是,他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这是自己的小媳妇。
      这样想着,他甚至有了几分理直气壮。
      ……

      后面两人也跟了上来,他们脚往前迈着,嘴也不肯停歇。

      “别笑我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字就比你普通多了,我叫颜如玉。”

      “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颜如玉吗?”
      “恩。”

      “那你是不是有个弟弟或者哥哥,叫黄金屋?”
      “……”

      “你是不是觉得我语文特好?没办法,我语文不是数学老师教的。”
      “……滚,神经病!”
      ……

      走到一半,顾止戈拐了个弯去了旁边的小卖部买水。
      扣扣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哥哥,你是渴了吗?我帮你准备凉茶了,在包里。”

      顾止戈摇头,看向后面的人,“我还好,就是怕他们说话把自己给说死了。”
      扣扣:“……”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晡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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