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告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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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一个粗壮的身影突然从廊柱的暗处跳了出来，拦在正去往书房的范妮的必经之路上。
范妮瞬间提裙后退几步，待看清对方恭敬低下的头和廉价轻便的衣着，立刻反映过来她的身份，提起戒备，咽下喉头的惊呼，镇定了神色，平静地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粗使女仆听到女主人镇静的声音，反而更加感受到了她的威严，不由将头埋得更低了：“我是安妮，是在厨房干活的，我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想夫人一定想知道。”
范妮不假思索：“这是不合礼仪的，我没兴趣知道，让开。”
她不等女仆反应便优雅而迅速地绕过她，安妮没想到她真的无动于衷，不由转身对着范妮的背影低喊：“您的弟弟爱德华先生和埃莉诺小姐秘密订婚了。”
范妮站定，但并未松懈，她侧回身，看着已经抬起头的女仆的神色：“一派胡言。爱德华和埃莉诺之间不可能产生任何友谊之上的感情，我不希望再在别处听到这样的谣言。”
“是真的！”女仆明白自己的话被定性为谣言的后果，急急申辩，“我听到达什伍德夫人说，‘只要再过几个月，埃莉诺小姐的终身大事大概就能定下来了’！他们的门没关紧，我换洗窗帘时刚好路过，我就在门外，亲耳听到，她亲口这么说！”
范妮看着她，一半面孔被阴影覆盖，久久不言。
“艾希夫人。”她突然叫到，安妮身体一震。
稍晚到来并且支开了其他人的女管家快步越过她走上前来，范妮对着书房使了个颜色。
艾希夫人进入书房，确保没有任何人——包括总爱藏在角落的玛格丽特在里面，事实上，在她几次来书房，发现范妮都在处理事情，而艾希夫人请她稍等时，她已经不那么爱来这里了——女管家才打开门，向范妮示意。
“跟上来。”范妮对女仆说。
范妮优雅地坐在书桌后面，以俯视的目光仰视站在地毯中央的高大女仆。
“你的做法不合礼仪，是被完全禁止且不可宽宥的。你不能再留在诺兰庄园了。”
“我很抱歉，夫人，我知道爱德华先生对您太重要了，您那么爱他，您不会容许他和埃莉诺小姐结婚的。”
“慎言。我爱爱德华没错，但我也爱埃莉诺，他们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没有分别。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你都不应该偷听我们的客人们的谈话，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像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我很抱歉，夫人，求求您，我有一个年老的母亲，和五个弟弟妹妹，他们都衣食无着，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这里，求求您！”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否则，对做对的事的人不公平。”范妮清柔地打断了女仆将要出口的哭求，“但是，我不能坐视我的佃户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你离开吧，带着奖赏你为诺兰庄园多年服务的五镑。我想，这绝对足够让你们过上想过的日子了。”
安妮目瞪口呆，泪水还挂在脸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滑稽极了。
“你可以离开了。”范妮不再看她，翻开桌上夹着书签的书，继续阅读起来。
女管家立刻将安妮带走，一直盯着她收拾好东西离开诺兰庄园，才回到书房。
她的女主人已经摆好了画纸，正在给一线精巧的藤蔓上色。
“自从我们来到这里，这里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改观，艾希夫人，你功不可没。”
“不，我不能居功，夫人，您……”
“你当然可以，你的谨慎一向是我最看重的，所以，我希望你继续发扬下去，让我们的女仆们更加地训练有素，特别是诺兰庄园原有的那些。”
“是的，夫人，我会向女仆们重申规矩的重要性，并且找出所有不安分的人。”
“那很好，我不希望再听到一次‘女仆偷听’的笑话了，它可一点都不好笑。”
“您再也不会了，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告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