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也木

12、第 12 章

　　这个星期日下午，经过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我决定奔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人家不是说，春天是一年的开始，我就要从春天开始！告诉小丫我的决定，她说可以呀，不要晚上被别人当男生喊就好。没等说完，她就摆出腰肢，问我是不是瘦了。
　　哎，狐狸就是狐狸，女狐狸。
　　她尖叫，我不是女狐狸，我是母狐狸！两眼开始发光，邪恶地笑。爪子在动。在报复开始发作前，我走出正义的一步，我去理发店了！回头找你看，并告诉你下，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见什么的，把单词好好背背额。
　　流动的人流几个熟悉的面孔，打下招呼，义无反顾地走了。这一去，不知道头发会被修理成什么样。晚上睡不着会不会很怀念呢。小丫在后面喊，剪得好看些，回来给糖吃。
　　我摆摆手，小心回来电死你。呵呵哈。
　　校门口那位大爷还在值班，我问老师好，大爷没几颗牙齿的嘴咧开了笑。
　　今天的运气说不定很旺的！我坚定地想。
　　拐了一条大马路，路上摆摊的阿姨大妈真不少，都来挣学生的钱！卫生纸摞出来一提一提的，每次来买都不好意思光天化日之下提回寝室。难得的羞涩。
　　那个小角落里还有家眼镜店，是乔亲戚家开的，有次跟去观光下，眼镜还真不少，价格比闹市区那家古老的眼镜店低多了，但是古老也是种资本啊。人家就是横得起来，每个星期日排队配眼镜的学生一条龙，这教育事业能不兴盛！
　　那时候，为人比较幼稚的我，总是分辨不出那些精品店、摊货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每次兴兴奋奋抱回来一堆小玩意，乔和小丫就轮番打击我，说这个太贵了太贵了。还好飞飞在的时候，就会说我还以为20块钱一个呢。她们就大叫顶多5块钱，我陪着飞飞怏怏然~~
　　既然这次决定剪头发，什么都不想，豁出去了！
　　找到理发师，跟他叨，把头发剪得这么短这么短，碎碎的，下手吧，不用客气！
　　他就握着满手的黑发，无限的感慨！叹息。这头发，剪了真可惜。
　　我安慰他说，我头发长得很快的，过不了一个月就又茂盛起来了！
　　就像那些春天的芽儿，汲取了足够的能量，就疯狂地往上长。
　　我对着镜子，看他在头上迅速地来来往往，头发一束一束地往下掉。开始心疼，陪我无数个夜晚入睡的发丝一下子被割掉了，如同身上拱出来的疙瘩挑烂就是不舍得。
　　头发被剪得越来越薄，看着越来越不好看。最后走的时候，就不敢再看了。
　　吃了饭，钻进教室，一个人不出声。

　　同桌端着缸子进来了，坐在旁边，看了一阵子，忽然说，小N你剪头发了，还蛮漂亮的哈！我说不用安慰我啦，这半天才想起漂亮那两个字啊，我就知道啦。同桌说没有啦没有啦，俺家小N一向都很漂亮啊。
　　猪头回过头来问，漂亮倒没有，帅气是不得了！
　　我说你们不要合伙啦，你们不合伙我也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M回头看见我，哦啊哦啊地不连贯发声，这么受刺激？！
　　她顶着天然卷跑过来，声音按了变声喇叭一样发音，好帅啊！帅哥啊！我差点吐出来。这个打击真不小，我捂着胸前喊胃疼。
　　可惜那时候不知道周星驰的那个经典动作，吐血！
　　我笑，是吗？本姑娘换发型，不要做梦来勾引我的魂哦~~~先预防一下。M说不会啦，我要是勾魂现在就给你勾出来，蹂躏下。我喊果然是巫婆！
　　前排几个无聊的女生也跑来凑热闹，趁老班还不在。各自用眼睛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个小时半的样子，说小N，你家头发好碎啊！我闷，人家剪的本来就是碎发嘛。
　　我灌了一通水，说大家不要说了。等会老班就来啦。
　　我要一个人念咒增强自信！姐妹们去吧。
　　几个小女生竟还都要勾一下我的头发，然后才走了。这有没有必要回去再洗遍头发呢，心里想。
　　晚上自习课，一个人琢磨的时候，突然发现阿涩进来得很晚，而SL、生活委员和另外几个男生的座位上都空空的。
　　很奇怪的感觉。
　　难道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学校管理很严格，学生被学习成绩打压得也差不多能萎靡的都萎靡了。闲情逸致来谈恋爱、玩、拉帮结派的时间也没多少，但有些初中就开始混在一起的朋友还会在父母钱辛万苦的走动下，该来的都来了，毕竟我们学校在广大群众中的口号是：跨进X一中，就等于一条腿跨进大学校门了！
　　不管四年在学校里多么荒废没落，走出去我们都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有钱有权的人家都会拉动所有的关系把孩子塞进来，关系大的直接打个招呼，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有的关系背后都有无数的关系纠结，让我们深陷其中，让我们叹为观止。
　　当然，这些事情也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有时候会为这些不公不平，为这些不公不屑。
　　但大多时候很单纯，迷茫一下就欢欢乐乐地玩自己的去了。
　　不喜欢班上的几个男生，也是因为他们似乎都很拽的样子。他们是哪个团伙的成员，看谁不爽就可以抽谁。看的冒险小说多了，有时候还难免好奇下，但终于囿于自己的传统意识，还是和几个单纯的小女生玩比较安全~~~
　　写日记乱画的时候，会形容描述想象下他们的日子，关于言辞是否华丽而不实，不确定。被语文老师批过那么多次，学乖是很难一朝一夕滴。
　　“看着那些拿父母的钱混日子堕落对什么都不满进而麻木地叛逆的愤青，看着他们在学习的逼迫下畸形残忍压抑的同样可怜的一辈人盲目地过一天是一天的行尸走肉的状态，我觉得我很幸运。”
　　要是被人看见，一定被骂。所以我的日记本首页都写着：非本人勿看！
　　后来，毕业留言册被人扒出来翻阅的时候，从抽屉，我差点去杀人。那些丫头对我好奇心如此重，让我十分之困惑。
　　小丫说，是你大姐太神秘，要不让我也看看。呵呵笑。
　　眩晕！我说那行啊，把你写给你大哥和你那个人的东西给我看。
　　她满口答应，其实是不可能，那些小纯情都进了我的法眼，看她今后还怎么蹦蹋。飞飞和乔无奈地看我们，我们总是会汹涌地大笑。
　　扯回来，我对SL的消失感到那么点奇怪，就不怪我了。生活委员和另外两个，都是一个组织里面的！跟他们关系一般，也不好打听什么。拿棍子去教训别人，听说不止一两次了。
　　难道这帮大爷又去堵别人了。
　　后来果然应验了，据小道消息，他们晚上没来上自习，而是在外面等到天黑，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把一个男生从某班里叫出来，很客气地请他到方便的地方说话。就领到哪个旮旯里教训了一通。该还仇的还仇，该还报的还报。
　　在班上他们就说我们是文明人，我们很讲道理的好不。
　　很委屈，很嚣张。
　　恩，我幼稚地觉得他们说得也是，谁让我也看不惯那么多人，烟花绽放般地感觉做男生就是好呢！
　　SL加入其中，我幻想中那么动漫地在别人面前晃荡一定能把人晃荡晕，高兴了下。
　　我没有问阿涩，阿涩情绪不太好，看他一晚上都趴座上，不知道为什么。
　　记忆中班上某个女生说起SL的时候，眼里亮闪闪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又吃食物醋了。
　　但是我没有，我朦胧地知道所有希望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并不对我美好的灿烂想法抱希望，就像秋蝉在蜕化出来的那一刻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声嘶力竭地嚎过一个夏天，她们繁华的梦就凋落了。
　　我老是想见萤火虫，她们一熄一灭的世界。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