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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大宴图 ...

  •   十日虽然也不算宽裕,但总比三日要好多了。

      送走崔太监,司马渊低声问道:“眷公子?就是东越王之子钱眷吗?”

      师蕴说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那个钱眷帮了她,能多给七天时间简直是救了她的命。她又想到钱眷那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多少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而这次,不管他是有意无意,都算是帮了她。

      “公子眷,”司马渊低语道,“这些年他可是名声鹊起。”

      因朱刚烈宽限了时日,师蕴也没那么急了,她不禁好奇道:“这个公子眷,他怎么样?我今日去大宴之时,见他笑得前仰后合的,很是肆无忌惮。”

      “我听闻公子眷喜爱收集古玩字画,对古玩字画很有鉴赏力,平日里广交文人墨客,为人随意也随和,口碑甚好。”

      师蕴回忆他在大宴上的举止,是挺随意的,但也确实看着随和,不咋冷面。他跟她说话的时候,也算有礼,语气挺温和的。

      司马渊又道:“而且公子眷与很多节度使似乎也都关系不错。”

      “啊?”师蕴有些奇怪,何为跟很多节度使关系都不错?

      司马渊思考了一会儿道:“意思就是东越似乎没什么仇敌,虽说都各自为政,但跟其他势力都相安无事,且还有礼尚往来。”

      “那他们除了跟大梁交好,跟其他势力也交好?”

      “反正没有交恶的。”

      “那跟周承勖呢?既然跟大梁交好,跟晋北王周承勖总不至于还会礼尚往来吧?”

      司马渊皱了一下眉头,摇头道:“这还真不好说,我还真没听说东越王和晋北王有什么不睦。”

      师蕴觉得没有不睦也正常,“聪明人自然不会主动树敌,周承勖的眼中钉是我朝,东越自是没必要给自己引火,不交恶也正常,只要不交好,我朝应该不会发怒。”

      “这是没错,不过东越既然承认我朝是正统,却没跟我朝同仇敌忾共同对抗晋北王,而在此情况下,却依旧能跟我朝保持良好关系,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前吴的时候东越不也忠于吴朝,现在又承认我朝是正统,东越一直就挺见风使舵的。”

      对于师蕴说东越见风使舵,司马渊倒是不以为然,“东越虽然富庶,但终究地狭,而且军事实力尚不能与我朝以及晋北王相抗衡,他们为求自保,两不得罪也是必要的,治理国家哪有那么单纯的事。”

      “倘若我朝真跟晋北开战了,东越还能两不得罪吗?”

      司马渊笑道:“那就看东越的本事了,或者说看公子眷的本事了。”

      见师蕴有些疑惑,司马渊解释道:“这些年东越王很是器重公子眷,很多事都已经交给他处理了。”

      因宽限了期限,师蕴得以更从容的将大宴图画好,她凭记忆力记住了大宴上的每一个细节,也考虑到了宴席上众人的身份地位,给予了他们应得的存在感。

      她在规定时间将《吾皇大宴来使图》呈给了朱刚烈。

      正巧,她呈上画卷之时,钱眷也在。朱刚烈让人将画卷展开。

      钱眷本歪靠在椅子上说笑着,此时立即起身走上前来,“已经画好了?师待诏好速度。”

      师蕴赶紧垂首低声道:“陛下的吩咐,不敢怠慢。”

      钱眷兴味盎然的观摩起画来。

      朱刚烈虽不懂画,但一眼看去,长长的画卷,好生繁复,便觉得甚好,再加之一眼便见自己高坐龙椅之上,整个人是画中人里最大个最显眼的,一看便知是宴会的中心,因此就更觉满意了,他欣然笑问:“素闻怀顾很懂字画,不知这幅画怀顾觉得如何啊?”

      钱眷没立即回答,依旧一脸笑意的继续观摩着。半晌方道:“师待诏运笔如神,但最难得的是师待诏竟能把当日大宴之上的所有人以及他们的位置全部记住并且画了下来,这幅画很好的还原了当日的场景。”

      朱刚烈闻言很是满意,看来他钦定的画师确实是不错,没有给他丢脸。

      “怀顾是字画鉴赏的行家,你都这么说,朕就放心了。”

      “师待诏小小年纪便有此画功实属难得。”

      朱刚烈更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慧眼识珠,正在此时,太监通报大皇子二皇子求见。

      师蕴本想先行退下,正要启禀朱刚烈,就听他让大皇子二皇子都来观摩观摩《吾皇大宴来使图》。

      大皇子、二皇子观摩之时,朱刚烈挺着肚子很是得意的站在了一旁,等他们观摩了一会儿后,朱刚烈问道:“你们觉得这幅画如何?”

      二皇子朱天佑温顺笑道:“甚好,尤其父皇,显得格外的气度不凡。”

      朱刚烈满意的眯起他的绿豆眼点着头。大皇子朱天赐日常黑脸,此时也没什么不同,他带着疑惑的问道:“为何父皇要比其他人都大上一圈?”

      朱天佑依旧面带笑意,但并没有说话,朱刚烈本自得意的面孔出现不悦,他身为皇帝自然要比其他人都大,可这话似乎不便他自己说。

      师蕴皱了下眉头,实在没想到大皇子竟会问出这样的话,朱刚烈是皇帝,自然要比旁人显得更大了。见此时没人回答,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答道:“回大殿下的话,陛下乃九五之尊,是大宴的中心,自然要比旁人更威武雄壮。”

      朱天赐自小读书不多,他刚出生的时候他爹还只是一介贫民,他十岁的时候他爹已经是土匪贼寇了,没几年便造了前吴的反,造成前吴末年最大的动乱,之后归顺前吴,不到十年便又灭了前吴建立了大梁,所以他现在虽然贵为大梁的大皇子,但自小并没有正正经经读过书,更兼他本也不爱读书更爱习武,因此有了条件之后也没怎么读书,所以他于字画上可算是一窍不通,也并不知在为帝王作画之时是会将其画得比旁人更加高大的。

      钱眷此时笑道:“陛下不同于常人,自然不能跟常人一样,除了陛下,可就数郢王殿下最显气势了。”

      师蕴暗自庆幸,幸得他将大皇子也画得比较突出,否则,看这人一直黑着个脸她莫名心慌,他总不能因为他父皇比他更突出就要发怒吧。

      朱刚烈本来只注意到了自己,看自己在大宴图群像中如此的威武不凡就很是满意了,倒没细看其他人,此时仔细看了看他的两个儿子,道:“赐儿画得不错,只是佑儿,师待诏,以后要把佑儿画得更显眼些。”

      师蕴眼皮子一跳,二皇子她也没敢怠慢,顶多就是没敢让他的存在感超越大皇子罢了,但比其他人总是更显眼的,朱刚烈这么说,想必是要求她将二皇子和大皇子同等对待了,她赶紧躬身道了个是。

      朱天赐脸更黑了,朱天佑却温润的笑道:“这画上的儿臣就是当日的儿臣,很是还原,更何况长幼有序,儿臣断不能凌驾于兄长之上。”

      朱天佑的话让朱刚烈很是满意,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他乐于见到的。

      此时钱眷一脸盎然笑意:“陛下有些多虑了,博王殿下玉树临风,即便没有特意加重笔墨,也难泯于众人。”

      朱刚烈闻言更舒坦了,他更看重的二儿子自然继承了他玉树临风的特点。

      朱天佑道:“眷公子过奖了,要论玉树临风,大宴上除了父皇就属眷公子风姿出众了。”

      朱刚烈这才想起来还没仔细看看画上的钱眷,待看了几眼后,他道:“画得还不错,但怀顾是我大梁的贵客,师待诏,我大梁的贵客也应该浓墨重彩。”

      师蕴赶紧应声是,心里寻思,她都是按照每个人的身份安排其存在感的,她对钱眷的描画也算是众大使中最出众的一个了,当然,她没敢让他越过朱刚烈和他的两个儿子。若是论相貌和存在感的话,这个钱眷若是不笑也算是大宴上长得最俊秀的一个了,但若是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有些破功,但也是大宴上存在感最强的一个。

      朱刚烈这话她若只是答应了,那等于默认弱化了钱眷,她不能得罪皇帝、皇子,但来访的各地贵公子也最好不要得罪,更何况这次作画能被宽限几日,还得感谢这为眷公子,她并不知钱眷是否会因为没有两位皇子显眼而生气,但有必要解释一下,她赶紧又道:“钱公子形貌昳丽,本不需额外修饰,即便是在群像中,也能独立于众大使。”

      师蕴低眉敛目,虽然心中并不平静,但声音却极其平稳,忽地,她又听到一阵笑,是钱眷发出来的,只听他道:“承蒙师待诏夸奖,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师蕴赶紧回礼:“不敢。”

      朱刚烈又观摩了一会儿画卷,越看越满意,又听了好一会儿二皇子朱天佑的奉承后才命人拿去装裱。群像图有群像图的好,能让他被众人衬托得至高无上,不过单人画像也有单人画像的优势,他转而又对钱眷道:“正好,朕正要赐你一幅朕的画像,那就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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