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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番外—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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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齐鸣,举国欢庆。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张启山抗日有功,又弃暗投明,入了共产党,被选进一个小组。给九门派了请帖,想着就这建国的喜悦聚聚。
想着,见一见那个他没有得到的人——八爷。
但他知道,他不会见到他。
手无缚鸡之力的八爷自战争来时便与他走散,一个在前线拼死拼活,另一个则在敌后辗转周折。
他们之间,早因距离与时间淡的不成样子,几乎,快要成为陌生人了。
更何况自张启山与尹新月结婚后,岳尧跟佛爷愈发不对盘,一见面就像两只放进同一只笼子的公鸡恨不得随时掐架。
岳尧一直怪佛爷从不曾认真了解过齐铁嘴,他的喜怒哀乐张启山全然不知为何。
张启山甚至不知道,并非是岳尧投机取巧才得以嫁给齐铁嘴,而是仙人独行情缘薄,他只有她一个罢了。
而那个绝不会与他相见的人,正愜意的坐在北京的一个茶馆中跟自家堂客卿卿我我。
一头长发为了方便而被剪成齐耳短发,岳尧本来想理的与自家夫君一样,结果被后者一顿数落。
“不知道的还以为八爷我娶了个爷们儿!”齐铁嘴摸着她的头发,分明是心疼,“要是不喜欢短发了可怎么办?”
岳尧拉下他的手,紧紧握着:“总会长起来的。哥,咱什么时候走?”
顺势将她拥进怀里,吻吻她的额头:“中国这么好,真是不想背井离乡啊!”
“是啊,哥,要不,要不咱不走了!”岳尧坚定的说,挣开他的拥抱直视他的眼,“不过是大凶,还能凶的过小日本子去?!”
齐铁嘴摸着她的头:“可八爷我,不想失去你啊!”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意外,心生寒意,赶忙抓了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难不成,你拉我入红尘,还想撇下我自己么?”
她不许他算命,可从那件事开始,他却忍不住算她的安危,几乎一天一卦。
这次要走也是因为她,若留下必是大凶,他渡的过,她不行。他舍不得她,便铁了心要出国。请了解九帮忙,目的地是欧罗巴。
他本想去赴约,但又怕佛爷知道他要走死活不肯。
他与其他七门当面告了别,却只留给佛爷一封信。
出了茶楼,深深的呼吸。
最后一次了。
谁知道,还回不回得来呢?
“走吧。”
吴老狗亲手将那封信给了佛爷:“老八来不了了,只给佛爷留了封信,要你自己看。”
话里话外警告着眼神不停往信上看的张夫人。
他们当随和讨喜的齐夫人是家人,当高傲自大的张夫人是客人。
家人要宠,客人要礼。
张启山拆开信。
佛爷:
见信如晤。
齐八就如此与您告别吧。
此一别,应当是无期再见了。
尧尧说过,她不喜欢我与你站在一起。
起初我是不明白。
后来她同我说,她是嫌你太贪了。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我倒是没见过除了张夫人你还与哪位红颜深交过。
直到有次尧尧喝醉告诉我,她曾想过将我让给你,她说你会更疼人。
我才知晓,原来我竟是那锅里的!
可佛爷,你该知道的呀,我与你并无可能。
只是,我有些遗憾,你本该娶个更好的女人,却最终选了个娇蛮的丫头。
如今,中国强大了,你也收收性子,不是军阀时代了,国家是人民的了。
我知道你不信命,但我还是为你算了一卦,最后一卦。
安度晚年,众叛亲离。
不要不当回事!要记得规避!
齐铁嘴
佛爷不知想了些什么,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意丢进垃圾篓,又换上得体的笑,出门招待宾客去了。
轮船上。
岳尧吐的难受,恨不得连胃袋都翻出来。
“唉,要是孕吐该多好!”八爷一边给她拍背,一边转模作样的遗憾。
脱力的躺到齐铁嘴怀里,岳尧白了他一眼:“ 晕船都尚且如此,您还想让我连吐几个月?先生,您当真是好狠啊!”
“我怎舍得你受苦?!”齐铁嘴帮她拢了拢披风,“孩子就算了,我只要你。若是你觉得无聊想养来玩玩,到时领养一个便是。”
最后。
张启山跟着政府清洗九门,众叛亲离。
张启山与尹新月白头到老,安度晚年。
他不信命,却应了卦。
他一生都没能忘记那个算命的。
连带着,那个女算子的模样也十分清晰。
远在欧罗巴的两人正逗着自家的小女儿笑的开心。
她还是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得上天垂怜,没有任何孕期反应,安逸得很。
他们准备回国,却一直没算出好日子。
也是想家想极了,拼着不祥带孩子回了国。
站到中国大地上,岳尧忽然爽朗一笑,转脸对自家夫君说:“原来,我是存足了私心,不愿见张大佛爷才算的卦卦都不祥。
齐铁嘴也笑起来,亲一口堂客的嘴,欧罗巴的开放令两人也不再拘谨。
“真是遗憾,没能亲眼见证祖国的强盛。”
”哥,回了家,咱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哪里还能比得上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