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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02 人在唐朝(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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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马上引来四周人群的一阵友好的哄笑。我有点不知所措了,看来李世民同志平时对手下士卒应该不错。
直到王小石在后面用手捅了捅我,我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幅地图,递给他,嗫嗫地道:“回、回殿下,已经探清楚了,虎牢关的地形,属下已经全绘在这上面了。”
这时,我才看清楚眼前这个李世民的真面目,只见他身材颀长,剑眉虎目,相貌俊朗潇洒,英风逼人,如果生在我所在的二十一世纪,肯定能成为一个电影大明星。
司马光在他的《资治通鉴》上记载李世民的相貌时,曾专用了“上神采英毅,群臣进见者,皆失举措”这几句来形容,现在看来,这他娘的一点都不假,如此相貌,确实能让很多男人一看就自惭形秽。
李世民欣然的接过我给他的地图,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沉思了片刻问我道:“小五子,窦建德离虎牢关还有多远?”
我吓了一跳,他这句话可把我问住了,我刚从二十一世纪回到隋唐,哪里会知道窦建德离虎牢关还有多远?而且《资治通鉴》上也没有写明白。
一时踌躇不知所措,正不知要说什么时,我身边的王小石已经抢着帮我解围:“回殿下,我们在虎牢关前四十里处遇到了窦建德的侦骑,照我们捕到的俘虏所说,窦建德离虎牢关还有一百二十里路程左右。”
李世民微微皱眉,似乎在盘算着这一百二十里路程的远近,随即转脸对身边的尉迟敬德笑道:“窦建德的步骑共有三十万,一路上还鼓噪炫耀,大讲排场,从河北到成皋这一百二十里路程又多是狭窄山路,加上粮食辎重,窦建德就算插上双翅,也至少要三天才能到达虎牢。”
尉迟敬德粗声粗气地道:“兵贵神速,窦建德行动这样迟缓,这一仗,他未战已先输一半,殿下,照俺看,他这是自寻死路来的。”
说完,周围的将士和李世民都忍不住仰天大笑,李世民“仓”地拔出腰间的佩剑,伸指一弹雪亮的剑刃,朗声笑道:“说得好,窦建德不自量力,送这么一笔大买卖到了我们门前,我们怎能不要呢?古人说得好啊,天与不取,违之不吉!”
众将士的笑声更大了,笑完,李世民“唰”地收剑回鞘,沉声说道:“刚才我仔细看过洛阳的城防工事了,我们一时半会还拿不下王世充,不要再牺牲将士们的无辜性命了,孝恪,传我将令,攻城诸军全部撤回营中待命,违令者,斩!”
“是!”郭孝恪应了一声,转身策马而去。
“王猛,你去通知薛收和萧瑀他们,叫他们马上到营中议事。”李世民转头吩咐王猛道。
“是!”王猛也掉头而去。
“走,小五子,我们先回营去!”李世民拍了一下我的肩,翻身跃上身后的一匹骏马马背,和尉迟敬德一众将领,带着手下的玄甲兵,掉转马头,向后面的营帐飞驰而去。
我不敢怠慢,连忙和王小石飞身上马,打马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我们便跟着李世民,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军营前,军营门前和周围,全是持矛荷刀的健壮军士在来回巡逻把守。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就是古代的中军帐了。
我们刚翻身下马,李世民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他身边。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什么药,有点不知所措的步近他身边作揖道:“殿下,你叫我?”
李世民一把将我拉到一旁,低声道:“等一下军中议事,萧瑀和封德彝他们肯定会反对我们在虎牢阻击窦建德,我问你时,你要尽量把窦建德说得不堪一击,话要狠一点,明白吗?”
我知道李世民在虎牢之战前,他手下的大多数的将领和谋士都是反对他冒险的,支持他的不过是寥寥数人,却没想到他还会玩这一手阴的,看来历史有时真的充满了偶然。
“是,殿下,我一定尽力而为!”我大声答道。
李世民伸手拍了一下我肩膀,讳莫如深的笑道:“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要折服他们!”
我不懂唐代的军礼是怎么样的,只能凑合着向他敬了一个不洋不土的现代军礼:“是!”
李世民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礼节,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转身就进了军营中。我只能跟在他身后步入营帐中。
大帐中的摆设简单得有点让我不敢置信,帐中除了几张形制古雅的古代大木案,和四周的几个兵器架,就什么也没有了,因此,整个中军帐显得宽大而简陋,从这也可以看出李世民平时的简约和不拘小节,看来,许多历史上的记载是确有其事的。
我什么也不懂,生怕自己闹出什么笑话,只能跟在王小石的身后,他站哪里我就跟着往哪里站。
李世民在中央一张木案后的软蒲团上跪坐下来,我们跟着分列在他的左右两旁。
“小五子,你这次折损了都少人?”李世民卸下头上的银翎头盔放在木案上,侧头问我道。
我又吓了一跳,,赶忙作揖吱唔的答道:“回殿下,属下、属下无能,二十个弟兄,损失了一半,只、只带回了十个。”
李世民有点意外:“只带回了十个,你们遇到了多少敌人?”
我记得王小石的说过的话,干脆硬着头皮说:“他们一共有、有一百多人马,而且个个骁勇彪悍,属下把箭都射光了,才带着弟兄们退回了虎牢关。”
李世民皱眉道:“这么说,窦建德还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了,能以一百侦骑杀我十名玄甲军,敬德兄,看来我们还真的小觑他了。”
尉迟敬德冷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见得,窦建德的嫡系精锐不足二万,真正能打的,我看不过八千,其余全是一群乌合之众。”
正说话间,营帐外忽然高唱:“郭孝恪将军到!”
话音未落,郭孝恪已经揭幕进来,向李世民行礼道:“殿下,末将已经全部通知他们了。”说完,就着旁边的蒲团跪坐了下来。
李世民点了点头,吩咐外面的士兵道:“多拿下蒲团进来!”
士兵们刚拿着蒲团摆好在帐中,不一会儿,军帐外马蹄声大作,陆续的有将军和文官模样的人进来向李世民报到,营门外的士兵来不及高唱每个人的着名字,索性不唱了。
进来的将军和文官依次坐在李世民左右两边的案下,我暗中的数了数,差不多又三四十人之多,这些应该全十李世民的幕僚和得力谋士了,只是我一点也猜不出哪个是房玄龄,哪个是杜如晦,他们可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房谋杜断”!
李世民扫了一眼已经到来的人,问道:“还有谁没有到?”
王猛答道:“齐王元吉和封德彝萧瑀两位大人还没有到。”
话音刚落,帐门外的卫兵已经高唱到:“封德彝萧瑀大人到!”
一个头发斑白和一个年纪稍轻一点紫袍文官很快步了进来,向李世民行礼作揖道:“殿下,下官来迟了,请恕罪!”
李世民皱眉道:“来了就好,坐吧!齐王为什么还没到?王猛,你通知了齐王没有?”
王猛连忙作揖道:“殿下,已经通知了,齐王他。。。。。。”后面的话变得有点犹豫支唔起来。
李世民皱眉道:“有什么就说,齐王到底在干什么?”
王猛道:“是,属下去通知齐王的时候,齐王正在营中和士卒们喝酒摔跤,他说一会儿就过来。”
李世民有点不悦了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嬉戏?不等他了,我们开始议事吧。”
说完,虎目再扫了一下面座中的诸人,开门见山的道:“情况紧急,我就不再啰嗦了,我们面临的困境诸位也都已经十分清楚了,也已经议过了多次,我们久围王世充不下,现在窦建德新破孟海公,号称有三十万众之多,正挥师向我们逼近,离虎牢关已经不到两天的路程,是战是退,今天我们再不做出决断,那就真的贻误战机,悔之不及了。”
话音一落,那叫郭孝恪的家伙马上向一根弹簧秤一般从坐上站起来,向李世民作了揖,缓步走到营帐中央,一边指点着地下的那副巨大的古代军用地图,一边慷慨陈词道:“殿下,末将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王世充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爪下的龟鳖,如果我们现在解兵洛阳,那我们这一个多月来所流的血和所攻下的地盘,就全付诸东流了,窦建德虽有三十万之众,但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只要殿下能给末将三千精骑,末将愿在虎牢关和窦建德决一死战,保证为殿下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他的话刚刚说完,一个斑白花发的老者有点颤巍巍的站起来道:“郭将军忠勇可嘉,但据老臣所知,窦建德新破孟海公后,兵强马壮,有三十万众之多,我军在洛阳苦战已经历一月有余,士气低落,将士思归,皇上已经有旨意要殿下勒兵回京,现在李孝恭和李靖又领兵征讨西南的萧统,长安已经空虚,若为反贼所乘,这实在是危险之极的举动,老臣建议殿下,还是以长安安危为重,收复中原可以留待他日图之!”
我忍不住向身边的王小石耳语道:“这老家伙是谁?”
王小石低声答道:“他就是封德彝啊,是武德皇帝最为看重的智者之一,武德皇帝什么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