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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疯狂的精神治疗 ...

  •   游水漪芳一脸鄙视的望着诸葛长青,觉得后者太能装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秦汉阳微微讪笑,显得有些狡猾。

      怪不得他看上去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原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秦汉阳看着铁门外那双举棋不定的皮鞋,还有那张想找块布遮住的脸,恶意调侃道:“还不出来吗,臭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自己做的孽,还是要自己偿还。

      在秦汉阳看来,大山会有今天的悲剧,肯定不是施性达所乐见的,不过却和他休戚相关。

      “不用害怕!我保证他不打你!”秦汉阳将电磁门打开,那戏谑的笑声宛如一针强心剂,安定了施性达那难以形容的尴尬与焦虑。

      他是第一次来精神科,这里与想象当中的群魔乱舞略有不同。而且没有一个职工会对躁狂病人大吼大叫,更别提用电棍电击了。

      不过因为离群寡居的缘故,施性达带着一副□□老大式的墨镜,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闪躲着人群的目光。

      “不是吧!原来他长得这么清秀啊!”诸葛长青想着山洞中那个凶神恶煞,满脸头发,声音宛如厉鬼,周身散发着恶臭的野人,再对比眼前一袭白色道服,短发滑面,体藏暗香的中年人,差点没将他笑岔气。

      施性达沉默不语,情感淡漠的跟在秦汉阳身后,时不时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病人,有些手舞足蹈,宛如天仙般翩跹婀娜,有的略施粉黛,浅唱低酌,其中不乏双瞳剪水、凝肌玉骨的貌美女子,还有声音如天籁般的好嗓子。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些人看似被上苍抛弃,与常人形成无形隔膜,却在其他领域,有着令人扼腕唏嘘的天赋。

      与常人印象中的精神科不同的是,这里允许家属陪同,病人也可以在住院期间外出(需要人监护)。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他看到我更激动!”施性达躲在病房后面,进退维谷,虽然秦汉阳给他打了预防针,可他还是不敢面对儿子。不知是愧疚,还是恐惧。

      大山看见游水漪芳来了,情绪尤为激动,声称这里向坐牢一样,让他感到不能呼吸的痛。

      游水漪芳假装对方没病,有说有笑的安慰道;“安心啦!过几天,等到我把那些想害你的人消灭掉,你就可以放心出院了!”

      “大山!还认得他吗?”秦汉阳的治疗与常理背道而驰,将对大山造成重大刺激的施性达喊道面前。

      大山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认真的摇头。因为施性达只在大山10岁时陪了他一年,便抛妻弃子,遁局深山了。如今时过境迁,他也改头换面。一时认不出来也属正常。

      “他是你爸爸!”秦汉阳一脸平静,毫不委婉的说道。

      施性达骑虎难下,不得不将墨镜摘下,极度不自然的望着大山,同时连忙回避。

      对于秦汉阳露骨直接的揭露残酷现实的作法,马平川则是义愤填膺,那张大众脸宛如死水般阴沉,“岂有此理,他怎么能对病人这么残忍!如果病人都有钢铁般的承受力,就不会得这种病了”

      阎重达自然知道马平川心中所想,只是看破不说破。将这场战斗全权交由秦汉阳负责。

      “你再不露两手,恐怕难以服众喽!”阎重达心里偷着乐,等着看好戏。

      不出意外,大山听到“爸爸”二字时,脸色立马铁青,仿佛野兽般捶胸顿足,怒目圆睁的吞噬着施性达,随手将苹果和香蕉朝后者迎面扔去。更糟糕的是,他竟然不会说话了。

      马平川并不能完全独立,以往这种突发状况,也都是看着莫苍穹解决的。他还真没底气一人处理。

      诸葛长青似乎早有防备,异常敏捷的将所有水果都挡住,同时将大山反手锁住,两脚被其绕死。

      “好!好快!”游水漪芳六神无主,瞠目结舌的傻望着,如果是正常人,她早就制止了,可大山是她朋友,又是病人。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知道,这种应激状态下的大山,可是比上次奶茶店的力气还要大,足足是正常状态下的4、5倍。上一次,连人高马大,久经沙场的万烽火都对大山感到头皮发麻。然而当看到诸葛长青独自一人,动若疾风般将大山死死限制行为活动时,不禁感叹道:“这几年功夫白练了!”

      马平川习以为常的认为,秦汉阳会立即给大山注射□□或者氟哌啶醇,以使其安静下来。

      不过,他还是想错了,秦汉阳的心思即便是二般人,也难以轻易猜出。

      秦汉阳依旧泰然处之的查房,那不痛不痒的感觉,在大部分医护人员看来,似乎根本没有重视大山的病情。

      马平川早已焦头烂额,并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莫苍穹,“他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不懂装懂啊!”

      不过奇怪的是,莫苍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院长!……”马平川从李鸿昀那里等到了同样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连院长也放任他胡来!”两人的异常反应似乎颠覆了马平川的三观,他只知道不允许病人在自己的手里出事,真要处理这等棘手之事,却是一筹莫展。

      十分钟后,大山虽然被五花大绑,却仍旧不依不挠的带着仇恨的目光望着施性达,宛如洪水猛兽般的目光足以将后者吞噬,“呃呃呃……”呐喊声越发沉重压抑。

      “看来你挺恨他的!”诸葛长青突然邪魅的对着大山笑道,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始料未及的穿过施性达的胸口,红色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后者的素衣,后者难以置信,十分痛苦的握着诸葛长青那强而有力的双手,宛如秋风中的落叶,凄凉而无助。

      诸葛长青见对方不死心,又捕了十几刀。

      此时,房门被紧紧的反锁,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施性达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吸越发急促,四肢渐渐麻木,视线也昏暗不清,弥留之际,却一直艰难的想睁大无力的眼皮,双眼疲惫而沧桑的望着大山。这个曾经被自己摧残的儿子。

      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悔恨,以及遗憾。

      谁也没能料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下去。大山激动得噢噢叫,叫得声嘶力竭。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诸葛长青那邪魅的笑容,以及施性达惨白的面容。

      鲜血早已干涸,可那血腥味却弥漫在房间每一个角落。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大山所求所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里早已安静得吓人,周围寂静无声,仿佛这件病房已经被所以医护人员视为不祥之地。

      大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任凭恐惧与焦虑的海洋将其吞没。

      思绪宛如混沌一般,杂乱无章,不停的拓展、延伸!似乎要将其大脑撑破似得。

      大山龇牙咧嘴,浑身战栗,纵使盖着厚厚的棉被,也无法散去内心的寒冷。

      半小时过后,诸葛长青将大山解脱出来,后者猛的一拳猛然击打在诸葛长青的掌心。

      “你应该感谢我!”诸葛长青人畜无害的笑道。

      大山雷霆万钧的咆哮道,仿佛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居然能使诸葛长青露出一丝欣喜,“谁让你他娘动手的!”

      “不识好歹!你要在这样的话,就一直呆在医院吧!天天吃药,吃死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诸葛长青双瞳凝聚,宛如森林之王虎虎生威,那交杂着说教与训斥的口吻,在大山听来,却没多少说服力。

      一个小时的搏击,大山已是热汗淋淋,而诸葛长青却不喘不慌,气定神闲!

      大山只是本能的发泄愤怒,否则他怎么会意识不到任何对诸葛长青的攻击,都像石入黑洞,毫无反应。

      这时,秦汉阳宛如黑夜中突起的阴风,带着一丝鬼魅的气息,无声无息的飘来。

      几页泛黄的破纸,宛如落叶般从大山眼前缓缓,缓缓的,飘落!

      而此时病房外,早已天怒人怨,即便是时望所归的阎重达,也无法按耐住正义凛然的马平川。

      同样,在知道诸葛长青和秦汉阳的用意后,游水漪芳也是闻所未闻,心急如焚,香唇张大成O型,“太乱来了吧!”

      秦汉阳拿起一套苍白的被单,徐徐的将施性达的身体盖上,此间,后者的肌肤早已恍白冰冷,就连脉搏也感受不到。

      大山无意间留意到那泛黄的破纸,那是母亲不久前留给他的遗言。

      她很遗憾,到死也没能再见施性达一眼。原本举案齐眉、琴瑟和谐的夫妻,却因为一句承诺分道扬镳。

      那一年,施性达的师父因被人诬蔑,是欺世盗名的玉匠,愤怒得跳湖身亡。为了洗清师父的屈辱,施性达明知前路未卜,却义无反顾。

      最初的一年,他还能两头兼顾,但慢慢的,看着那些万古长青的古玉,在对比自己做的那些粗制滥造,他越发感到分身乏术。

      那几个月,这个家一直风雨飘摇。夫妻没少为这事争吵。情义两难全,施性达迫于无奈,留一直休书,埋首琢玉。

      因为他无法预料自己何时能为师父正名。为了不让妻子遥遥无期的等待,他只得忍痛放手。

      纵使被妻子唾弃,被朋友误解,背负着抛妻弃子的骂名,也只能默默承受。

      秦汉阳一脸深沉的望着施性达那副冰寒彻骨的容颜,仿佛能感受到一颗饱受折磨煎熬的心。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和自己算是同类人吧,“冷静一下!你的的所见所闻,未必是真相!”

      此时此刻,大山的双眼宛如沉淀过的清泉般,无比清澈。显然,秦汉阳这番话,并非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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