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念成佛之精神罪》南山居士

21、第二十一章 孟晓生的隐情？

　　李伟如今忙于开疆扩土，关于秦汉阳的旧账根本无暇顾及。不过却被后者看似故弄玄虚的行为弄得心神不宁。

　　虽然从目前为止，秦汉阳并未加入任何三甲医院，而且以对方在省外的影响力，也根本无需这样做。但李伟却总是忧心忡忡。

　　更糟糕的是，他必须为一月后的中国医师协会精神科医师年会做准备，如果大放异彩的话，不仅可以趁机招兵买马，而且对创二甲也会大有裨益。

　　“精神科医师年会吗！今年竟然提前了！”远在东北的莫苍穹，老来得子，加之有人顶替他，使得他能享受天伦之乐一个多月。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连夜坐上赶往汉中的飞机。

　　“他们竟然邀请了你！”阎重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闻言，秦汉阳慢脑门黑线，“什么叫竟然！我很low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他们很少主动邀请外国医生！”阎重达一脸尴尬的笑着，急忙辩解道。

　　叹息声如烟云般散开，若非时机得到，秦汉阳也许还会拒绝他们的邀请。

　　“对了！神泰医院上海总院不久将派人来汉中，想必是为创二甲而来！”阎重达仿佛如临大敌一般谨慎。

　　上海醒梦医院，是上海少有的，以精神科为主的医院，前不久成功创三甲。而且他们只在汉中有分院。这就意味着，为了他们的野心，即便将总院的全部力量转移过来，都不是不可能。

　　“这样正好，飞得越高，摔得越惨！”清风徐来，青丝飞扬，秦汉阳弗如运筹帷幄的将帅，有着决胜千里之外的底气。

　　如今神泰这匹猛虎已经开始圈地猎物，秦汉阳似乎仍然不动如山，显得事不关己。

　　要知道，李伟可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

　　“这不像你的风格，竟然会容忍对方继续成长下去！”阎重达与秦汉阳相交许久，也只有他敢这样调侃对方。

　　秦汉阳鼻翼翕动，宛如搏击苍穹的雄鹰微微振翅，散发着试与天公比高的气魄。似乎自始至终都未担忧李伟的鬼蜮伎俩。

　　只不过，就算最终得偿夙愿，他的内心似乎有一块残缺，注定无法弥补。那便是，那个相爱却无法相认的柔弱女子。

　　咫尺天涯，不外如是！

　　省人民医院，游水漪芳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位被辛雨救助过的高中生，刚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所以特地转移辛雨的精力，陪她来问候这位劫后余生的女孩。

　　“姐！你难道不想看看她从地狱归来的幸福样子吗？”除了辛雨，游水漪芳几乎从不安慰人，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这别开生面的台词，还是她苦思冥想两日才想出来的。

　　每次为了劝慰宛如一剪梅的辛雨，她都会浪费一箩筐纸。

　　辛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话竟然能从大大咧咧的游水漪芳嘴里说出来，“小芳！你长大了？”

　　游水漪芳特地从老孟那里，带了药膳和赤小豆红米粥。

　　“挺细心的呀！”辛雨难得一笑，只是那笑容昙花一现，让人感到弥足珍贵。

　　“真是千金难买美人笑！看来只有刘晓枫复活，才能让你彻底复苏过来！”游水漪芳暗自叹气，这个姐姐，太能锻炼人了。

　　“小琴！还不感谢辛姐姐！”孩子的母亲看到恩人到来，顿时惊喜万分，恨不得给辛雨跪下。

　　虽说七万块钱，对如今身为作家富豪榜的流星雨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小琴来说，却是雪中送炭。

　　辛雨看着眼前扎着马尾，虽然消瘦，却有说有笑，仿佛活在天堂里的孩子，不由得被这种好事感染。

　　“谢谢姐姐的再造之恩！”小琴刚刚醒来，医生嘱咐过，三日内不能下床。不过看到辛雨，她却出于本能的挪了挪脚，针刺般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引得她面肌紧蹙。

　　“想谢我的话，就赶紧康复，以后帮助更多的人！”辛雨玉指轻轻点在小琴的印堂，被后者忍俊不禁的逞强惹得哭笑不得。

　　“是啊！我以后要当心脏专家，帮助更多的人！”小琴非常懂事，那激动而真挚的宣言，宛如一束曙光，照亮那些同病相怜的人。

　　“只是可惜了小春，现在免疫力那么低，前不久又做了骨髓移植，也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从死亡边缘归来，小琴才更加体会到青春年华的珍贵。只是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完心脏移植，也最多能活10多年，而且需要不定期服用免疫抑制剂。

　　辛雨温柔的捋着小琴的秀发，那亲昵的举动一瞬间震惊了游水漪芳。

　　游水漪芳瞬间开窍了，原来辛雨在面对这种事时，心境才会强大。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替别人操心！”无可奈何花落去，多愁善感的辛雨，一次次被这种生离死别所折磨、摧残，尽管是些毫不相干的路人。

　　小琴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兴奋道：“咦!那不是小春的爸爸吗？好久没看到他来了！”

　　辛雨无意间随着小琴的目光转了过去，却是一脸惊讶，“是他！孟晓生！”

　　原来小琴口中那个得骨癌，并且等待合适心脏移植的男孩，正是自己当初无意间救过的孟回春。

　　辛雨突然对这个怪异的家庭产生了好奇，于是偷偷跟了过去。

　　那是一间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的VIP重症监护室，纤尘不染，没有玩具，没有电视，没有歌声笑语，对于一个孩童来说，无异于坐牢。

　　这种地方，即便如何有权有势，也不可能让护士和医生另眼相待，单凭孟晓生是盘龙大学的教授，曾经的省人民医院主任，也无法让这里的职工得空就陪着孟回春说说笑笑。

　　孟回春穿着无菌衣，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腹部起伏，若非眼睛偶尔转动，别人一定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重症监护室内，除了同样穿着无菌衣的孟晓生，就只有那位声名赫赫的小儿外科专家——华清池。

　　此时的孟回春，与躺在温箱中的婴儿没多大区别，即便最轻微的感染，也可能让他夭折。

　　那原本薄得可以看见血管的手，早已被针孔占满，水不能喝，消化力弱得根本无法进食，只能不断的输液。那副濒死无力的模样，看得让人心酸。

　　“小春！看看谁来了？”华清池慈眉善目，充满童真的轻声细语道。

　　孟晓生就这样静静的将手搭在儿子的笑脸上，那丝毫没被无菌手套和口罩阻隔的亲情。

　　“爸……爸！”孟回春就像挤牙膏一样，声带十分无力，小嘴长得很久，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这个字拖出。

　　他能感觉到那张口罩下，依旧是那张熟悉的笑脸，让他感到温馨，感到安全，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因为这种生不如死的经历，没有几个13岁的孩子能承受。

　　即便孟回春看似坚强，但孟晓生一直都明白，他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儿子这么痛苦，就算即便心脏移植，也难以避免排斥反应，如果放弃治疗，会不会是一种解脱。但是很快，理智便战胜了一切。

　　“活下去，才有希望！”即便一直以伟岸强大形象出现在儿子面前的孟晓生，此刻也是强忍着热泪，无语凝噎，多年来压抑的情愫似乎快要决堤。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安慰儿子。

　　“难怪十多天不见好转！”看着孟回春度日如年的模样，即使是对他爹有所怨恨，此时也会情不自禁的心酸，甚至生出了恻隐之心，想资助孟回春。

　　不过她好不容易装作病人家属，才被特例通融。然而没等她将这悲情而隐忍的一幕看完，却被一张严肃的脸给驱逐出去。

　　那张紧绷的脸，宛如狮面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要是下次在有人冒充家属进去，或者让病人私自走出房间，你们就都和朱美迪一样，不用来上班了！”那人怒目圆睁的对着正在超负荷工作的护士和医生警告道。

　　上次孟回春好不容易可以下床走路，便是因为护士朱美迪承受不了他的苦苦哀求，将他带了出去。结果，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而且错过了合适的心脏。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房间”辛雨急忙道歉，生怕这些职工受牵连。好在今天不虚此行。

　　现在她总算想明白了，面对深不见底的治疗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师会三番五次维护神泰医院的后起之秀，默许协定处方（每方必含冬虫夏草或高丽参、天然麝香等名贵药材）泛滥，鼓励每个精神科病人都注射棕榈酸帕利哌酮注射液（适用于精神分裂症，市场价仅一毫升便两千多元，而神泰医院则高达五千），也就说得通了。

　　而同样是精神科医生，秦汉阳的做法不但截然不同，而且颠覆常理。

　　从大山入院的第一天，秦汉阳就没怎么对他用过药，癫狂之时也只是束缚。

　　“秦医生到底想干什么，这样下去会耽误病人治疗的！”已经过了三天了，大山的症状比入院的时候还要糟糕，不禁觉得有人要杀他、游水漪芳喜欢他，而且出口成章，不眠不休。马平川经验尚浅，且不谙世故，所以毫不隐晦的当着阎重达的面说道。

　　“别说抗精神病药了，就连安定类药物也没用！”眼看游水漪芳就要来了，可阎重达却是有说有笑，听上去完全没有否定秦汉阳的味道。

　　“难道他对秦医生就那样信任吗？”马平川曾经亲眼目睹秦汉阳两分钟以内，让一个得了十年躁狂症的更年期大妈平静下来，同时将丙戊酸镁（稳定情绪药）减了四分之三，至今未复发。

　　但这只能却不能说明秦汉阳对那些存在严重被害观念及幻觉的人，也能如法炮制。

　　秦汉阳至今不慌不急，不惊不乱，仿佛将大山的病势发展提前洞悉一般，看着兴致勃勃的游水漪芳，也是喜上眉梢，“小芳！查到大山的信息了吗？”

　　“当然！我是谁！”游水漪芳用力转头，眉飞色舞的得瑟道。

　　“大山，盘龙市嘉禾县人，母亲刘秀芝，父亲，父亲，父亲竟然是施性达！”诸葛长青读着档案，惊讶得差点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