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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分裂的秦汉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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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秦汉阳期待着，这样静静的望着辛雨。
如果可以，他倒希望辛雨是个普通的女孩，远离纷争与烦恼。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从来不曾走入她的世界，让她寝食难安，肝肠寸断。
安静的病房内，秦汉阳静谧的守候在辛雨身边。医生已经对她做了急救处理，以她的体质，要不了两天就能生龙活虎。
蒙蒙细雨滴答滴答的敲击着窗扉。秦汉阳心酸的望着辛雨怀中铭刻着“晓风细雨”的七星吊坠，泪水化作酸雨，不断的腐蚀着他那颗看似□□，实则脆弱的心。
昏迷的辛雨，右手紧紧抓住秦汉阳，口中不停念叨着“晓枫！晓枫！”
那强劲的握力，仿佛让秦汉阳深刻意识到，两人之间的羁绊宛如藕断丝还连。
他苦笑一声，现在的自己，在辛雨面前，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那欲拒还迎的莫名举动，似乎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出来。
难道自己人格分裂了吗？为什么会自说自话？
“刘晓枫！你真的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吗？”
“不忍心又如何？相见时难别亦难，片刻的缱绻只会放大悲剧！倒不如趁早彻底了断！”
“你做得到吗？别违心了！今天她可以为仇恨孤身涉险，来日必然会为你粉身碎骨！倒不如早早将事情摊牌！她也不用继续受折磨了！”
“折磨？难道让她再次失去挚爱，就不是折磨吗？”秦汉阳痛彻心扉，他自问无法若无其事的看着辛雨受苦，但超出常理的关怀迟早会出马脚，与其如此，还不如刻意不见的好。
咚咚！游水漪芳轻轻的敲门，不敢打扰辛雨的美梦。可能只有梦里，才能实现她与刘晓枫相见的愿望。
门外，封轻扬傻傻的望着这暖心的画面，慢慢开始质疑过去，对辛雨不求回报的等待与付出，到底值是不值。
辛雨就像一件冰雕，他不敢太过用力。连丝毫的越界都不敢，他怕对方会因此与他生出嫌隙，怕对方揭露“此生不会再爱”的残酷真相。因为他不敢承受失败。
虽然，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因为辛雨确实很难移情别恋。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觉得辛雨就是爱情史上的珠穆朗玛峰，让他挑战得热血沸腾。所以他试图在辛雨面前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为了她，甚至放弃了龙涎香香水。对于千湖省人民医院的三顾茅庐，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只为离她近点。
可现在，他万万没想到，辛雨会与一个刚认识不到几天，甚至只有两面之缘的家伙，有着亲密的举动。
秦汉阳望着游水漪芳，波澜不惊的安慰道：“已经没事了！”，而后示意游水漪芳将辛雨的手放开。
安静的走廊中，气氛剑拔弩张。
鄙夷的目光从封轻扬那凌厉的面容上投射出来，直截了当的落到秦汉阳身上。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李鸿昀请来的海归天才，也不管他能给天泽医院带来多大的收益与荣耀。
他可是听说，对方的女朋友在美国，而且对他无微不至。
即便风流如他封轻扬，也从不脚踏两条船。秦汉阳如果有自知之明，就应该与辛雨保持距离。免得害人害己。
“别误会，我只是给她盖好被子！只不过她的力气太大，我挣脱不开！”虽然三年不见，可不代表秦汉阳对辛雨的情况不闻不问，他早就听说封轻扬对辛雨有好感。而且对方也算得上正人君子。他还不立马撇开嫌疑，免得辛雨错过对的人。
“姑且信你一次！不过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和她不清不楚，恐怕下次兴师问罪的就是你那美国的女友了！”封轻扬的丘比特之箭已经锁定了辛雨，永无射偏的可能，那炽热的目光，不怒自威的警告，简直和当日在天泽医院一楼毫无作为的封医生判若两人。
“随你吧！”秦汉阳莞尔一笑，宛如清风霁月般，朝着电梯缓缓走去。
清者自清，时间未尝不比他的辩解更有说服力。
“这家伙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封轻扬将满天星放在桌子上，胡思乱想起来。
这几日，秦汉阳因为游水漪芳的嘱托，特意关照了刚刚入院的大山。
后者的钟情妄想（坚定的认为游水漪芳喜欢自己，其实她不喜欢）尤为明显，而且对于家人特别仇视。
但凡精神类病人，没有几个愿意承认自己有病的。大山也不例外。
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不吵不闹，而且表现得十分正常，安静的解答着数学史上的难题，这几日他已经生产出五十斤废纸了。
“霍奇猜想！这可是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啊！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刚从上海赶来的阎重达教授一脸唏嘘的望着大山，又将目光放在秦汉阳身上，“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哪里的话，我们两年前不才见过吗！”秦汉阳打趣道，不过对于阎重达，他就只能继续愧疚了，“接下来还要继续辛苦你了！”
阎重达莫名其妙。但，冷静了，想通了之后，却浮现出一种飞度泸定桥般的凝重与不安，“什么意思！难道角逐已经开始了吗？”
秦汉阳默默不语，但那霜眉冷面已经说明了，他即将面对的挑战有多艰难。
阎重达十分好奇，因为秦汉阳往往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也从来不走捷径，“你准备借助哪所大学的力量？”
“不是我借助，而是他们借助我！”秦汉阳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拿着手中的字画径朝着不远处的竞争对手，康宁医院径直的开去。
“这家伙！”阎重达挠着那被烦霜覆盖的鬓角，长吁短叹道；“又有一场腥风血雨喽！”
康宁医院，一家以精神科和呼吸内科为主的一级医院，没有院长，负责管事的是精神科主任——钟广陵。
“钟主任！海啸即将来临，你以为偏安一隅，就能够免受池鱼之灾吗！”院长办公室内，李伟又不厌其烦的狩猎着。
“免不了又怎样？难道让我把希望寄托到你们身上！”钟广陵对李伟的招揽一脸不屑。
创不了三甲，所有的付出都没有意义。李伟想在两年内从二乙跳到三甲，并在精神领域，凌驾于省人民和济世、浮屠等医院之上，无异于痴人说梦。
与其如此，倒不如各不相帮，毕竟康宁医院和省人民还有点渊源。到时候还可以躲在这把大伞之下。
李伟心中愤愤不平，与钟广陵打过多次交道，深知对方的臭脾气。精神科医生本来就少，更何况他是三甲医院以外的副高。若不是因为神泰医院创三甲，需要一定数量的正高与副高，李伟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铩羽而归的李伟，心不在焉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马不停蹄的盘算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此时，秦汉阳的车辆正好擦肩而过。
“是他！他该不会要去康宁医院吧！”李伟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这条路往回走，就只有康宁医院，与墨心湖了。
秦汉阳不以为然，装作没看见，心中嘲讽道：“真是阴魂不散！”
康宁医院院长办公室内，钟广陵和一男子居高临下的望着渐渐远去的李伟，不禁对未来的风波感到万分焦急。因为一旦站错阵营，千湖省将无他们立足之地。
“院长！我看那李伟对您也是诚意绵绵，为何……”男子疑惑道。
钟广陵夹着香烟，吞云吐雾，将心中的忧愁尽数发散到脸上，宛如黑云压过一般。
然而，下一秒，他却转愁为喜，“小何！把我的普洱茶拿出来，有贵宾来了！”
钟广陵也算风雅之士，对书画、茶道颇有研究，茶几上古色古香的青花瓷茶杯，还有那行云流水般的沏茶动作，都能看得出他是个有内涵的男人。
“今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有你这尊大佛驾临！”还没等秦汉阳进门，钟广陵便毫不吝啬的将他推崇。
秦汉阳早就感受到文人墨客的风韵，不想将这股和谐的氛围打破，于是笑容可掬的抱拳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同时将一副水墨画平铺开来，一道水墨横生的山林世界映入眼帘，那烟云丛生的意境，看得钟广陵如痴如醉。
“竟然是晴麓横山，你从哪得到的！”钟广陵笑逐颜开，却始终半信半疑，“从哪来的仿品？”
“古玩市场！”秦汉阳颇为耿直，因为钟广陵从来执着的是意境，对于真品从不敢奢求。
虽说这是仿品，但书法却是洋洋洒洒，浑然天成。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钟广陵意犹未尽的将《晴麓横山》仿品收起，一脸严肃道。
秦汉阳悠然自得的品味着清茶，仿佛看到了时间在沉淀，看到了没有硝烟的战争。未来，必将腥风血雨！
“修身齐家足以！”六字真言宛如清波般荡漾开来，回旋在钟广陵的耳畔。
然而，当这看似与秦汉阳立场无关的六字，传到李伟的耳中时，后者却是一头雾水。
“这六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秋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钟广陵修身养性，对秦汉阳有什么好处吗？”李伟十分不屑的握紧双拳，指甲仿佛渗入血肉当中，嘴角抽搐，宛如烈风肆虐，“那副画本该是我送个钟广陵的！”
“这混蛋！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跟我作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