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31、京餐

　　袁尔白又近一天没吃东西了，早上送杜逸清去机场没来得及吃早饭，午饭又没机会吃，他现在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如果肖乐醒后还能保持清醒的话，他就可以带他去吃点儿好的了。

　　他正这样想着，看到肖乐缓缓睁开眼睛，袁尔白没有说话，而是先观察了他一会儿。肖乐的脸色已经可以看到泛着的红润了，他盯着天花板，眼睛水润，可以清晰地看得出被沾湿的睫毛根。

　　随后，他缓缓地看向袁尔白，“少爷？”

　　袁尔白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他有些激动的抓起他那只没有插血管的手，“这是你第一次睡觉后清醒，恭喜你。”

　　肖乐本来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经袁尔白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他脸上也泛起浅浅的微笑，“谢谢少爷。”

　　这是肖乐第一次笑，他的左脸上出现了一个不太清晰的酒窝，像雨滴打在脸颊没有化开，更像眼泪流到那里陷了下去。袁尔白不自主地抚了抚他的头发，“今天挺值得庆祝的，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肖乐不深地笑容有些僵在脸上，轻轻地点点头，“嗯。”

　　血输完后，袁尔白又让肖乐在床上躺了好一大会儿，虽然他已经饿的不知道什么是饿了。然后他开车带着肖乐去了家郊区的京菜馆。这家京菜馆地理位置很偏，但是生意却非常火爆，大厨有祖传的燕京大掌勺手艺，做的菜肴是绝对正宗的燕京味。他去年夏天回国看他妈时，关友文曾带着他来吃过。这家的菜消了他不少思乡之苦。

　　他们来的算是早的，饭点儿还没有到，餐馆里人也不是太多。袁尔白带着肖乐要了个靠窗户的包间，他把菜单推给肖乐，“你点吧。”

　　“少爷，我不会点，还是你点吧。”肖乐有些慌乱地看着袁尔白，本来他就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今天倒是一直在麻烦袁尔白。

　　“让你点你就点吧，你要是不点，我可就把菜单上的菜都点了。”袁尔白笑着说道。

　　肖乐还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他不得不打开菜单，一看上面的标价，他整个人都吓呆了，这是什么菜，这么贵？小时候不还都是一毛五毛地花钱吗？难道他错过了这个世界发展十几年，一道菜就要上百块了？他犹犹豫豫地把菜单翻了又翻，就是不敢点。旁边的服务员看着他那个样子，就猜出了他兜里有几毛钱。服务员干服务业干的久了，什么人是真大款，什么人是装大款，什么人是穷鬼，他们打眼一扫就明白了。

　　肖乐翻了半天，就挑了个最便宜的点了，两份米饭。服务员扭头看了看袁尔白，袁尔白示意让她写上。袁尔白绕过旋转圆桌，走到肖乐身边，在他面前边翻着菜单边给他解释，在他的劝说和威逼下，肖乐最后还是选了几个价钱相对来说最便宜的菜。袁尔白趁肖乐不注意，又点了他家店里的几道特色菜。

　　“让少爷见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在餐馆点菜。”肖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以后多点些就明白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由于人少，菜上的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他们点的菜就上全了，其中还有几道肖乐没点的菜，“这是？”

　　肖乐自然是很疑惑。

　　“这些菜啊，是他们送的。你不知道，这家生意太火了，吃饭高峰期位置都不够用，为了缓解消费高峰期的压力，他们特意推出了在下午3点到5点的‘快乐消费时间’，所以我带你这个时候来啊。快吃吧。”

　　这种老生常谈的梗估计也只有肖乐这种还活在十几年前世界里的人才信。他现在与这个社会严重脱节，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新的。这十几年来，他真正外出的日子是屈指可数的，其他时候不是被关着，就是被禁着，或者是在懵懂状态。

　　袁尔白是饿的受不了了，拿起筷子就开吃。他看看肖乐，虽然吃像像个女孩子一样，慢慢吞吞地，但是已经比前两天好太多了。

　　这里是袁尔白最爱的餐馆，而且又是他把肖乐带过来的，所以一种要让朋友满意的心情就油然而生，“好吃吗？”他有些期待地问道。

　　“嗯，还不错。”

　　“来，吃这个粥吧，你的胃还是应该少吃难消化的东西。”袁尔白说着就把粥转到了他面前。

　　肖乐端起小碗盛着粥，“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来这儿了。”

　　“第二次？”袁尔白吃惊的看着对面脸上淡然的肖乐，怪不得一进门时他看到肖乐的表情有些惊异，他还以为那是因为他第一次来装潢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呢。

　　“上次来是一年前了，带我来的那个人你也知道，就是赵笠。”

　　这个名字他一点也不陌生，就是肖乐日记里的主人公。之前看日记的时候他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个名字听起来竟然这么刺耳。“对，他，我知道。”

　　“他带你来做什么？”袁尔白把那道京酱肉丝绕到自己的面前，低着头卷京酱肉丝。

　　肖乐看着眼前的袁尔白，脑子里的时间已经回到了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