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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为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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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烟！青烟？小烟？烟儿？”
“我瞎了！我瞎了！我看不到了！哥哥，我看不见！哥……”她死命抓。
那双手，轻轻拍她肩头，那声音，轻轻哄她耳朵，“乖，不怕，不怕。”
只有一瞬吗？或者很久？
她眼里的无底黑，渐渐有了灰影，一点点，变浅。
眼前是他，还有天空，透过玻璃屋顶看到的天空。她现在，枕着他腿？
“醒了？”苏曜松了口气。
点头，凉凉的，是泪滑进头发。睁开眼，知道自己流泪了。
苏曜揩拭那泪，“我让你见到那个人。一定让你见。”
罗青烟就真的绷着嘴憋，憋着憋着，呜呜哭了。转身，抱着他腰，眼泪却都流他心里。
“苏曜？你又为什——”尤见泪痕湿。
“为了小狗啊，哭得比小狗还可怜的小狗啊。”他手指按在她唇间。
惹得小狗又眼泪汪汪。眼泪汪汪。
相对无言，安安稳稳数着时间。罗青烟发呆，苏曜玩着她头发，发痴。
一会儿，苏曜说，“知道刚才怎么回事儿吗？”
“起太猛了？”小乖乖乖乖回答。
“低血糖。你等着。”苏曜把她放好。起身离开会儿。
青烟躺在他的床，竟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这样恍然，已是十年。那一年她发烧不退，人迷迷糊糊，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流泪，不清楚为什么，不清楚为了什么，也是这样感觉泪水一直一直流入发丝。而那之后的某一天，母亲泣不成声，艾朗没了……
“喏。”苏曜给她嘴巴里塞个东西。
她也不看，一吸，酸爽。出神儿的小魂魄也归位了。
眼睛咕噜，望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老酸奶，老酸老酸的酸奶。
“猜你喜欢。”仿佛知道她心里的话。他笑眯眯，小小亲一口，“酸酸甜甜。”
“酸奶。”
“你。”
“人呢？”
苏卲料到了他这个弟弟首先找上自己，还大剌剌管自己要人。当天所有监控录像全部收回，唯独少了花厅几处，而工作人员很小心提及苏小先生早一步提走了。那姑娘借苏曜之手，而不是仝画那里自投罗网，实在本能使然，怪不得她心机深沉。
“什么人。”苏卲气定神闲。
“你明白。别装糊涂了。”苏曜靠在沙发角，“婚礼那天，青烟哭着要找的人。”
“是她让你来的。”苏卲对这个弟弟自小疼爱不减，有主意有定力，也许出身军人世家，这个爱弟不在行伍却有不能忽视的坚忍不拔。
“是我让我来的。人呢。”苏曜单刀直入穷追不舍。
“不能告诉你。”这是约定，亲弟弟也不能松口。
“好。”苏曜气沉下，点头转身。
“小二……”苏卲声音急急，关切之意表露，“别招惹那姑娘了。”
“你又是以什么立场。”苏小二不回头。
“以你哥哥，以好兄弟。我不想看见你和仝小为了女人兄弟阋墙，也不想看着为这等事坏了两家交情。你知道现在什么形势。”可谓苦口婆心。
“哥，如果有人现在告诉你钱小妞外头有人，肚子里面是野种，你会——”苏曜眼里恶毒，这可是他亲哥啊。
“不许亵渎你嫂子！”苏卲提起苏曜领口。头上青筋迸起。
“那么你明白我是什么心情了。”苏曜仍旧平心静气。
“小二……哥不希望你们两败俱伤。还有这姑娘，不是哥瞧不起，这样的家境你能接受，你身边的人呢？你的地位呢？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只会让她更难堪。”
“呵，哥，我有皇位要继承吗？如果整个天下都是我的，那么这无上荣光，能与我同享的，首先是我女人。而我，就是她的出身。”
始终没有回头。苏曜开门，离开。
另一边，门内走出珠圆玉润一孕妇。那人摇摇头。
苏卲揽着妻子，无奈，“小二唐突你了。”
“也许是我们唐突了。”钱小妞大度，看问题不以自己为中心，“小二从小有礼持重，如此尖锐，前所未有，是上心了。”
“只怕仝小那边罢不了休。”苏卲忧虑。
“如果我偷人怀野种呢？”小妞调侃。
“……”苏卲一怔，“你不会。”
“无趣。你可以说，睡他女人抽他孩子，挖他祖坟，”
“小脑袋胡思乱想。”
夫妻俩你侬我侬。小话儿说不完。
小楼里出来，秋风起，萧瑟之心，酸不可当。
开车门时晃眼一看，哥嫂在窗前跟他摆手。苏曜微笑。坐进去，启动，离开。
停车时，窗外已是她学校的门口。
“下课了？”
“苏曜同学你跟我同年，为什么不用上课。”
“因为罗青烟比较笨。”
“你真诚实。”
苏曜看她傻乎乎认真的回答，心情划破沉闷，轻快许多，不再发信息，拨通号码，通话，“我在你门口。”
“啊？”罗青烟意外不已。这么晚了，她都下晚自习了。过会儿就该锁宿舍门了。
“能见面吗？”苏曜知道为难她了，就读民办大学，严苛的校规，如同封闭式高中，同学们都说又上了三年高中。
那边静默了一下。
“算……”苏曜正要作罢，只听那边有了声音。
“你到西门。”罗青烟小声地说。
学校还有西门？苏曜应着，开火，慢慢开动车。南门往西，北转，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探着头，沿墙外小路缓缓行驶。
果然，沿西墙行驶过半，终于看见一处铁栅栏门，门外土路并不平整，看来这儿并不怎么开放。
这时，电话响起。是她。
“到了吗？”
“你听。”滴——一声车喇叭响。
那边门内，听得车笛声，“哎呀，害我暴露呀？”罗青烟紧张兮兮，紧接着又说，“我要出来了啊。”
“怎么出？”苏曜问。
“爬墙翻大门儿！行，等我。”电话切断。
苏曜忙从车里跑出来，人到大门外，看见一个小瘦孩儿，真就在那边儿，一腿蹬上铁栅栏门一米高的横杠，再一脚上了两米高……苏曜心跟着悬老高。孩子这么一翻，也不怕红缨枪似的铁尖尖扎着屁股。下来时，脚够啊够，怎么也够不着横杆了。孩子一着急，一转身，手还巴着铁门，准备往下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