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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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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里包恩发现自己的枪竟然丢了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这种愚蠢的事情,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
然而不承认没关系,但是那把陪伴了自己有七八年的用的很顺手的枪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里包恩默默想了想最后一次见到枪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然后发现不在是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在此期间所在的地方。
临时租住的房子和那家莫名其妙的的旅馆。
毕竟是枪这种东西,掉到地上一定会有响声,并且自己一定能听到,所以应该是丢在了这两个地方之一。
房子已经找遍了,自然是没有。
所以在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里包恩有种想捂脸的冲动,当然冲动只是冲动,他不会那么做。
大概确定了枪所在的位置,里包恩就开始想为什么抢会丢。
一种可能,自己的警觉变低了。
这不可能。
那就是另一种。
被人偷了。
自己不可能随时随地把枪都带着,而那家旅馆确实很奇怪,老板外加房客都很奇怪。
所以偷抢这种事情……
也不是干不出来。
里包恩得出了这个结论。
一系列的思考的最后的结果就是,里包恩还要再去旅馆一次,而且还不能冲上去就问“我的枪呢”。
又不是傻。
虽然杀手把枪丢了这件事在里包恩看来就是傻。
但他不会承认。
依旧是对里包恩的来到没有丝毫意外的风,而且还很习以为常地泡了一壶茶,完全没有问里包恩爱不爱喝的意思。
“里包恩先生的家很远吗?”风端着茶笑着问。
“嗯。”里包恩随口应了一声。
“附近没有其他的旅馆,真是不好意思。”
附近有没有其他旅馆这件事和风显然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为此道歉,而里包恩也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对。
所以说之前的两晚某种意义上被迫住这家旅馆,然后有了第三次、第四次,里包恩果然是在觉得不满啊。
“所以今晚还是住下了?”里包恩观察风观察的很不经意,但是风感觉到了,但依旧很淡定,甚至表现出了一丝喜悦和享受。
里包恩发现了风的情绪,感到疑惑,但没有深究的意思:“嗯,所以有什么故事,快说吧。”
就里包恩的观察结果来看,应该不是风干的,所以还有可能是丢在了房间,快点进房间才是正事。
风笑了笑:“今天的故事是驱魔人和他的宠物的故事……”
斯库瓦罗从踏入这个城镇开始就发现这里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明明有这么多人在街上行走,但是太安静了。
斯库瓦罗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头发被风吹起来的声音。
于是他随手拉过一个路人,在准备张口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发现那个挣脱不了的路人看着他的嘴巴一脸惊恐,甚至有些绝望。
最后斯库瓦罗什么也没问,一点声音也没有出,放了那个路人走。
然后他发现镇子上的人都在绕着他走。
老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所以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库瓦罗想要扯着嗓门怒吼,但也只是想想,并没有那么干。
因为他发现这个镇子的人真的很怕有一点声音,连鞋子下面都绑了棉花,呼吸都尽量做到没有声音。
所以说虽然是脾气很暴躁的人,但斯库瓦罗还是个心肠很好的人啊。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无意听到一句“xx城镇的人因为一只魔兽,日子一直很不好过啊”而特意跑到了这个镇子来。
他是一个驱魔人,一个有名气有实力的驱魔人。
但是当斯库瓦罗做好了会遇到很厉害很厉害的魔兽的心理准备后,却没有想到来这个镇子会遇到这种情况啊!
老子已经有两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啊!
老子已经忍不住了啊!
让斯库瓦罗这个这么爱吼的人两天没有说一句话,确实挺为难的。
就在斯库瓦罗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要四处去转转,先找到那只魔兽再说的时候,一张纸递到了他的跟前。
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脸上有些麻子的,长得还算可爱的小女孩有些怯怯地伸着手。
斯库瓦罗把纸接过来,上面是十分稚嫩的字:请问您是驱魔人吗?
斯库瓦罗表示自己没有随身带笔的习惯。
女孩又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支笔。
斯库瓦罗在纸上写下“是”。
您是那位伟大得驱魔人斯贝尔比·斯库瓦罗吗?我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您。
女孩写完又把笔递给斯库瓦罗。
对,是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斯库瓦罗递回去。
太好了!您一定是来救我们的!
女孩显然很兴奋,写字快了不少。
在镇子外不远的山洞里有一只魔兽,它很残暴,经常会来镇子上破坏。前段时间它留下了他最近要睡觉,让镇子上的人不准发出一点声音吵到它,所以我们才这样。
所以说还是一只有神智的魔兽了。斯库瓦罗想。
具体是在哪?
斯库瓦罗问的直接。
从镇子的西边出去,然后走过一条小溪,就会看到魔兽住的山洞。
女孩也不啰嗦。
斯库瓦罗对女孩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在女孩炙热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暂时住的地方。
有神智的魔兽啊。
确实有些麻烦。
斯库瓦罗想了想,收拾了一些东西,决定吃过午饭就去看看。
没有再多打听,直接就上,果然是很勇敢的驱魔人啊。
因为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斯库瓦罗还是忍着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等看到那只魔兽的时候,老子一定要好好地吼上几句。斯库瓦罗这么打算。
从镇子西边出去,然后果然看到了小溪。接着淌过小溪,果然看到了山洞。
然后斯库瓦罗就进去了,没有一点犹豫。
在洞外面站着又看不到魔兽是什么样的,怎么对付啊,当然要直接进去啦。
所以也不能说斯库瓦罗只是有勇无谋的啊。
山洞并不深,也不暗,斯库瓦罗甚至进洞几步就可以看清楚整个洞。
所以没有一丝悬念,他没有看到魔兽,连兽的毛都没有。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斯库瓦罗终于忍不住要吼了出来的时候,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毫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斯库瓦罗立即就向着一旁跳开了,然后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他还没有感觉。
回头一看,是一个男人,一个高大的男人。
斯库瓦罗皱眉了。
因为他看到那个男人脸上和露出的双臂上全是狰狞的疤痕。
“什么人?”男人先开口了,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vio——你突然出现在老子身后,还问老子是什么人!”斯库瓦罗吼了出来,因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到了我的地盘,还不允许我站在什么地方。”男人嘲讽。
“你的地盘!不是说这里住的是一只魔兽吗!你一个人怎么会住在这里!”斯库瓦罗接着吼,虽然全部都是问句,但吼出来的全部都是感叹句。
男人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斯库瓦罗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
“vio——你难道是魔兽吗!!”因为惊讶,斯库瓦罗的声音又高了一个分贝。
“哼。”
斯库瓦罗突然就噤声了。
会变成人的魔兽他听过,但是从来没见过,而且还是这么强大的一只。
斯库瓦罗觉得自己在颤抖,兴奋得颤抖。
男人,或者说魔兽上下打量了斯库瓦罗一下,眼中满是不屑:“如果你想杀了我的话,还不够资格。”
斯库瓦罗自然不信,然后败了,还是惨败。
不过还留了一条命,魔兽没有把他杀了,而是留在了洞里。
斯库瓦罗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观察这只没有杀了自己,反而给自己敷了草药的魔兽。
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驱魔人大多是能看到一些隐藏着的东西的,然后斯库瓦罗看到了绑在魔兽身上的锁链。
蕴含着极为霸道的力量用来束缚的锁链。
“你那是什么眼神?”魔兽皱眉看着躺着的斯库瓦罗。
“你身上的锁链是怎么回事?”斯库瓦罗很直接地就问了出来。
魔兽的心情很明显变得不好了,周身的气息也危险了很多。
斯库瓦罗还是盯着它看。
“不想死就把你的眼睛闭上。”魔兽威胁道。
斯库瓦罗眼睛依旧睁的很大。
“……”魔兽确实是很生气,但是却没有杀了斯库瓦罗的打算。
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斯库瓦罗发现了这是一只脾气很不好的魔兽,或者用那个小女孩的话来形容,是一只残暴的魔兽。
心情一不好就把老子打个半死,当然是残暴!
但是就是没有要杀了斯库瓦罗的意思,即使再觉得斯库瓦罗动不动就吼确实很吵。
可是斯库瓦罗至今还是不知道这只魔兽的原形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魔兽会被困在这里。
但是斯库瓦罗知道,这只魔兽的命不长了。
即使看起来应该还是一只比较年轻的魔兽。
斯库瓦罗不但是一个很厉害的驱魔人,还是一个很博学的驱魔人。
在想了有一会之后,他终于从自己的脑子里翻出了关于绑在魔兽身上的锁链的信息。
以被束缚者的生命为动力源,目前世上最为霸道的封印之术。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把魔兽弄得一身伤,还以这种方法把它困在这里。
当斯库瓦罗终于从被烦的不行的魔兽的嘴里知道是被自己的养父所伤的时候,感到很震惊。
即使只是养父,也太狠了吧。
但是魔兽没有一点怨恨的样子。
只是在等死。
本来等死不应该和这样一只魔兽扯上关系的,但是斯库瓦罗知道这只魔兽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明明只是一直脾气暴躁的,会感到孤独的魔兽,到底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斯库瓦罗是驱魔人不错,但只驱除有危害的魔,这是原则。
而这只魔兽虽然总是去镇子上捣乱,但从来没有伤过一个人。
只是太孤独了,而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才会去捣乱。
然后被人们害怕。
没有人理解。
所以就会觉得那样也不错。
这些都是斯库瓦罗这些天的相处得出来的。
也确实是魔兽心里所想的。
所以这样一只笨拙的魔兽,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死了呢。
把魔兽的束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是斯库瓦罗头脑发热的结果,但是一点也没有后悔。
所以之后在魔兽化为原形咬下他的左手臂的时候,斯库瓦罗只是疼的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果然是如斯库瓦罗所想的,是一只极为美丽,充满力量的魔兽。
一只美丽的白色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纹的狮虎。
一口就咬下了他被锁链缠住的左手。
而斯库瓦罗脑子发热和魔兽条件反射的行动的结果,就是束缚的锁链莫名其妙地融入了斯库瓦罗的身体,认了斯库瓦罗当主人。而一直被锁链束缚的魔兽,就成了斯库瓦罗的魔兽,或许说宠物会更有情趣。
很莫名其妙地后果。
但是斯库瓦罗表示很满意,毕竟赚大了。
不但多了一种能力,还多了一只强大的魔兽。除了魔兽越来越喜欢爬自己的床外,其他的都很好。
或许爬床也可以算不错,毕竟很暖和。
然后驱魔人和他的魔兽/宠物的和谐生活就开始了。
“看来是纯喜剧了。”里包恩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也听得还算认真。
“嗯。”风笑着点头。
“这一次没有龙的出场?”里包恩挑眉问。
“算是有一点。”风笑道,“因为人类的寿命有限,而魔兽的寿命漫长,所以魔兽就把曾经红龙送给自己保命的鳞片硬塞给驱魔人吃了。”
里包恩嘴角抽了抽。
“我有些困了。”里包恩心里惦记着他的枪。
“好的,请跟我来。”风再一次把手伸在里包恩的身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里包恩突然发现风的手很好看。
果然还是那间房间,里包恩把目光从风的手上收回来,开始在想如果枪不在房间里的话,要到哪里去找。
毕竟在这个旅馆的可能性最大,难道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问吗。
“怎么了,里包恩先生?”风偏头问。
“啊,没什么。”里包恩推开门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枪在床头柜上放着。
果然是不简单啊,这家旅馆。
看着房间里明显又被收拾过的痕迹,里包恩拿着手枪眯了眯眼。
偶尔来看看也是打发时间不错的方式嘛。
而已经下了楼的风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想想里包恩现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嘻嘻嘻,风师傅你还真敢说啊,把Xanxus说成是斯库瓦罗的宠物。”昨晚的那个金色刘海挡了半张脸的男子又站在走廊边上往下看,笑得诡异,“算是报复斯库瓦罗为了满足Xanxus的好奇心而顺走了那个人的枪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风师傅的目的就达到了啊。”绿发的少年出现在金发男子的身边,“me看到了那只暴躁的魔兽拽着长毛的头发进房间了啊。”
风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嘻嘻,小青蛙你竟然又擅自把帽子摘下来了,看王子要怎么收拾你。”金发男子拉着绿发的少年也进了房间。
风把桌子收拾好后,又稍微打扫了一下,然后关上了旅馆的大门。
又是一天结束了。
————————————————第四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