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20、第 20 章

　　第二十章

　　「住手！」剑圣高叫了一声，可那样根本救不了周敬，夏侯俊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仍是想取周敬性命的样子。
　　危机之际，轩辕急掠而出，手中的长剑青光一闪，挡下了夏侯俊的攻击。
　　两人刀剑相撞，激起一片巨大的火花，内力透过武器撞在一起，又迅速分开，两人身子一旋，各退开了三步远。
　　若水此刻也是到了周敬身边，一手搭上他的脉，片刻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急急从怀中摸出冰火红莲喂周敬服下，抬头看着夏侯俊怒道：「你下毒？」
　　难怪周敬先前如此快便落败，不是他与夏侯俊的实力差了太多，而是他身上已经中了毒。
　　夏侯俊冷冷一笑，道：「在下还不屑来做这等卑鄙之事，听说飞鹰堡日前挑了五毒教，这毒是何时中的，我想他自己应该最清楚。」
　　「既然毒非你所下，你为何要痛下杀手？比武过招，点到即止才是规矩，夏侯教主难道这点事理也不懂吗？」展子凌在场边也是痛斥出声。
　　夏侯俊收起了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了若水一眼，冷笑着答：「我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能救他，还想着与其让他毒发身亡，不如我让他去得痛快些。」
　　一句话让展子凌等人都有些沉不住气，若水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与夏侯俊做这意气之争，一边在任墨宣的帮助下将周敬扶到场边，为他逼毒。
　　剑圣看着场中一切，对夏侯俊道：「夏侯教主，展少侠说的不错，这次比武点到即止，请不要再拼得太过了。」
　　夏侯俊微微扬了扬眉梢，点了点头。
　　剑圣将周敬的铭牌取出放到一边，将夏侯俊的铭牌又放回了原处，第二次按住长剑剑柄，机关一动，又弹出两块铭牌，是任墨宣和莫遥的。
　　「那么，请接下来的两位上场吧。」
　　剑圣说完后，任墨宣和莫遥彼此对视一眼，两人提剑上场，互相抱了抱拳，拔出剑打了起来。
　　轩辕看出莫遥的身手明显比一个多月前进步了不少，眼眸中透出一丝赞赏。
　　在威宁山时，他便知道莫遥是个前途无量的少年，他知道莫遥在武学上有过人的天赋，也知道莫遥有不甘落后于人的特质，但是那时他还不能肯定，莫遥是否是个勤于奋进的人。
　　现在看来，他欣赏莫遥，果然没有错。
　　云山派的剑法以灵巧见长，名剑山庄的剑法则偏于稳重，这两种剑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好相辅相成，因此打斗起来便显得有些难分难解。
　　两人斗了百余招，最后是任墨宣在内力上取胜，两人这一场打斗都是尽兴，莫遥虽然输了，面上神色却很洒脱。
　　剑圣和天禅大师看着两人都欣慰地点了点头，彼此相视一笑后，剑圣拿出了莫遥的铭牌，再度按下了赤虹的剑柄。
　　这一次弹出的铭牌，属于水无烟和夏侯俊。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剑圣先前要他们选择凹槽自己放入，原来凹槽的位置决定了铭牌弹出的顺序，铭牌越后弹出的人，体力便保留得最好。
　　而已经两次弹出的夏侯俊，自然是要吃亏一些。
　　「原来还藏着这样的玄机，剑圣，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夏侯俊看着自己那第二次跳出的铭牌，冷笑了一声。
　　剑圣却只是直直回视他，坦然道：「一个人能否担任大任，除了要有本事之外，是否有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这句话无疑是在说，光从运气这一点上来看，轩辕是他们几个里最好的。
　　水无烟在这时深吸了口气，提着寒玉剑入了场。
　　若水惊讶地注意到他额头覆着一层薄汗，再转头去看郦残照，竟也是满头汗水，但是郦残照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
　　若水心中巨震，这才意识到先前无烟竟是在给郦残照疗伤！
　　「等一下！」他猛地站起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到无烟面前，压低了嗓子急道：「无烟，你刚才在给郦残照疗伤？你在想什么？耗了这么多内力，你怎么和夏侯俊打？」
　　无烟微怔，转眼看若水，淡淡答道：「若水，这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解决。」
　　「开什么玩笑，你这是送死！」若水觉得自己要抓狂了，无烟要在这场和夏侯俊的比试中堵上自己的性命？他怎么可以！
　　无烟静静看了若水一会，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平静无畏的光芒，「若水，我答应你，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此刻，让我亲自解决这件事，好吗？」
　　若水说不清此刻心头一闪而过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心口一阵阵地抽紧，发疼，这个总是比他和清彦要坚强得多的大师兄，为什么会在感情的路上走到这一步？
　　轩辕轻轻走了过去，把若水从无烟的身前拉开了。
　　「谢谢你，轩辕。」无烟第一次开口对轩辕说话，那一句谢谢中包含了太多。
　　轩辕懂，所以他点了点头。
　　「无烟，这个你拿着。」若水在无烟要抬步时突然又拉住他，偷偷地把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手中。
　　无烟低头看了一眼药丸，塞进怀里，绕过了若水。
　　夏侯俊入了场，神色冷漠地朝场边的郦残照看了一眼，又转回无烟脸上，讽刺地笑开：「水无烟，你以为打败了我，他就会是你的了吗？你看他现在看着的人是谁？」
　　无烟不为所动地轻轻阖了下眼眸，手下却猛地拔出了剑，寒玉剑一出，周围的气温骤降，剑上的寒气与无烟身上的寒气融为一体，顿时形成了一股肃杀之气。
　　两人双肩一动，立时打了起来，刀剑相撞间，燃烧拼斗的却是生命。
　　无烟长剑一上来便旋削向夏侯俊咽喉，夏侯俊闪身避过，左足飞起，踢向无烟剑身，无烟剑刃急沉，虚砍向夏侯俊足面，又趁他收足时，一脚踢向他面门。
　　夏侯俊抬手挡下，臂中劲力涤荡，逼得无烟在空中翻了个身后落在地上。
　　无烟没有停顿，手臂一伸，长剑再度突刺向夏侯俊右腰，夏侯俊刀锋斜转，当的一声，刀剑相交，两人手臂都是一震，随后又同时挺臂向前疾刺对方咽喉，出招迅疾无比。
　　不过片刻之间，两人已斗了数十招，无烟确实是拼命的打法，出剑极快极利，招招取人要害。
　　夏侯俊知道他心思，也是不敢轻慢，眯着眼眸，剑转身挪间亦是直击致命处。
　　两人周身的气场扬起地上无数尘土，长发飞扬间，剑气割开了彼此的衣物，寒玉剑凝起的寒气附着到人的皮肤上之后，很快让皮肤裂开。
　　夏侯俊没想到寒玉剑这样厉害，等意识到时，身上已裂开了好几处口子。
　　可他却不知道，能够让寒玉剑发挥到这种程度，是因为无烟爆发了他所有的功力，而如此长时间的消耗，是对身体极大的负担。
　　沙尘使两人的动作逐渐无法让人看清，剑圣等人虽是察觉到有问题，可因为看不清两人动作，也不好随便开口喊停。
　　直到战圈之中飞出了鲜血，剑圣才大声喊道：「两位快住手吧，胜负已分了吧。」
　　待沙尘缓缓消散，众人才看清内里战况。
　　无烟的长剑停在夏侯俊咽喉之上，再往前递半寸，便可刺穿夏侯俊的咽喉，然而，他从右肩到左肋处被夏侯俊的刀劈开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淋漓而下，已是受了重伤！
　　「无烟！」若水第一个大喊出声，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无烟。
　　却在这时，夏侯俊突然神色痛苦地掩着咽喉，仰天嘶鸣起来，那声音极其沙哑，便似被人擭住了喉咙一般。
　　他猛地朝无烟击出一掌，那一掌用了全力，虽然手掌没有触到无烟身体，但是掌风已全部打入了无烟体内。
　　无烟喷出一大口鲜血，人往后狂退而去，他先前已是站在悬崖附近，如今一退，竟是退到了悬崖边。
　　众人只见他的白衣墨发被山风尽数扬起，双脚已是腾空，他最后朝这边看了一眼，整个人就骤然掉下了山崖。
　　若水在他后退时已往前掠去，却终究慢了一步，到了崖边，他脑中一片空白，眼看着无烟坠入了云雾之中，抬脚便想跟着一同跳下。
　　身边却骤然闪过一人，那人一把将他拉住，用力甩至身后，随即白影一晃，便跟着无烟跳了下去。
　　若水只来得及看清那是郦残照，登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轩辕此时已经抢到了他身边，一把将他用力抓住，防止他再跟着跳下山崖。
　　天知道方才那一瞬间当他明白若水的意图时有多害怕，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云雾缭绕的万雾峰让他想起了弥山。
　　那次两人掉下山谷，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若水，他又怎么能够忍受若水再在他眼前跳一次山崖？
　　何况水无烟已经身受重伤，和当时跳下弥山的他有很大的不同。
　　就算知道水无烟对若水来说很重要，他也不能让若水这样跟着下去冒险。
　　「无烟！放手啊！」若水用力挣扎想甩开轩辕，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无烟鲜血淋漓的样子，无烟已受了重伤，如果他不去救，无烟一定会死！
　　「不，已经跟去了一个郦残照，你不能再下去送死！」
　　「轩辕夜！他是我师兄啊，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亲人！」若水突然回过头，大声吼了一句。
　　突然喊出轩辕的名字，在场尚不知道轩辕身份的人都倍感震惊。
　　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未明这个名字，但是轩辕夜，那却是整个西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
　　轩辕却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只能紧紧抱住若水，也大声吼回去：「好，你要跳，我们一起跳下去救他，好不好！」
　　若水发热的头脑在轩辕的这句话中渐渐冷静下来，他抬起头，看到轩辕眼眸深处不断翻腾着的害怕和心痛，那一瞬间，灭顶的悲伤突然之间涌了上来。
　　「若水，未明说的没错，你不能意气用事，你也要考虑未明的心情。」伊云走了过来，伸手按着若水的肩膀，皱紧了眉。
　　展子凌他们都愣住了，还没能从接二连三的突然中回过神来。
　　「君大哥，夏侯俊死了。」
　　好一会儿之后，莫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若水突然站起身，这才想起害死了无烟的罪魁祸首是夏侯俊。
　　夏侯俊神色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手扼着自己的咽喉，脸色铁青，已经断了气。
　　剑圣走过来看了他一眼，重重叹了口气，「竟然一剑将寒玉所有的寒气集中打入了夏侯俊的咽喉之中，令其整个喉部所有经脉血管冻结，水无烟这一招，怕是也耗尽了全身的功力。」
　　剑圣的弦外之音便是，耗尽全力，又深受重伤，无烟即便没有坠下山崖，怕也是要没命的。
　　这等于宣判了无烟死刑的话让若水浑身一颤，他眼中一热，泪水霎那间便涌了上来。
　　死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若水背过身子走到悬崖边，再没说一句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都觉分外尴尬，这一场决战是否要继续下去，也就成了个难题。
　　剑圣正犹豫着，忽然听到若水开了口：「前辈，请继续吧，即便没有今日这场比武，无烟仍是会寻夏侯俊决战的，这一切与您无关。」
　　他说这话时没有回头，身子仍背对着大家，目光落在那片白茫茫的云雾上，满带悲伤。
　　剑圣沉吟了片刻，看向轩辕与任墨宣，道：「那么，赤虹的主人，便在你二人之中决出了。」
　　轩辕神色淡漠地朝任墨宣看了一眼，后者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竟都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意。
　　任墨宣转头朝剑圣及几位前辈作了个揖，朗声道：「前辈，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与未明都已无心恋战，几位前辈在我们争夺铭牌时都曾与我们交手，不如就由几位前辈商讨决出我与未明的高下吧。」
　　剑圣对于任墨宣的话略感惊讶，但是仔细想了片刻后也觉得有理，当下转头看向轩辕，询问他的意思。
　　轩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剑圣当即走到天禅大师等人身边，众人商量了片刻，便得出了结论。
　　「名剑山庄的任少侠少年成名，武艺不俗，在江湖年轻一辈中已属领军人物，且心胸开阔为人宽厚，若持有赤虹，相信能令其成为宝剑。但是，经由天禅、玉翎及伊云商讨，他们认为若论武艺，恐怕还是未明更胜一筹，且未明身为天子，坐拥天下却深为百姓着想，又有容人之心，度人之量，实在难能可贵。因此，老夫决定，将赤虹赠予未明。」
　　剑圣一席话说完，展子凌和莫遥都笑了起来，便好像他们之前便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一般。
　　任墨宣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轩辕身边，笑着说道：「未明，恭喜你。」
　　这一句恭喜不带任何违心，全然的真诚，轩辕转头看了他半晌，并未作答。
　　剑圣从石块中抽出赤虹，走到轩辕跟前，满目慈祥地将赤虹递给了他，「未明，希望此剑能够帮你继续造福百姓。」
　　轩辕恭敬地从剑圣手中接过赤虹，剑一入手，便觉仿佛有一股热力沿着剑柄传入体内，很快便将剑气与内力融合到了一处。
　　果然是把绝世好剑，握着它，仿佛能看到剑的灵魂。
　　「墨宣。」很突然的，轩辕突然开口，叫了任墨宣的名字后，将赤虹递给了他。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轩辕，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轩辕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平静地开口：「能得各位前辈赏识，未明深感荣幸，但是剑应该在江湖中使，身居宫中的我并不适合拥有它。正如前辈所言，墨宣你是江湖中的领军人物，你拥有赤虹，能够令其成为宝剑，号令武林。而于我而言，与其拥有这一柄名剑，不如拥有你们这群朋友，有朝一日，当晟水和龙翔企图侵占我西鎏国土之时，我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
　　轩辕这一席话真诚感人，全是他的肺腑之言，他身为天子，一柄赤虹也许可以助他在战场上多杀百人，但一群江湖朋友，却可以为他攻下一座城池，这其中的利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明知道他无意过问江湖事，仍是要他来参加这一场游戏。
　　原来师父竟是比他自己更早地料到了他的心思。
　　任墨宣怔了许久，瞪着眼睛，做不出任何反应。
　　轩辕朝他点了点头，将赤虹塞进了他的手中。
　　不远处伊云轻笑出声，看着轩辕道：「未明，有你这番话，赴汤蹈火，我们在所不辞。」
　　天禅大师也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轩辕的目光中带着赞赏。
　　任墨宣终于回过神来，握着手中的赤虹，郑重地道：「若有朝一日国家需要我们，刀山火海，我们决不退缩。」
　　轩辕听了这话，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朝所有人抱了抱拳。

　　那日下山之后，轩辕派出了驻守在云晓行宫中的所有侍卫，与若水一起去万雾峰下寻找水无烟和郦残照。
　　却可惜，众人在山中寻了三天三夜，终是没有找到两人。
　　「没有找到尸体便是好消息，也许他们活着离开了。」回到行宫之后，轩辕看着满脸疲惫的若水，心疼地劝道。
　　若水怔了片刻，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在这样安慰自己。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让厨子准备点吃的。」轩辕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他离开不久，门外便传来一道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侍卫出现在视野中，递上一个黄色的信封，「王爷，宫中来的急报。」
　　若水一听是急报，忙伸手接过，待那侍卫退下后，拆开了信封。
　　轩辕在这时转了回来，看到信封上的加急标记，开口问道：「怎么了？」
　　若水皱紧了眉，边看边道：「晟水和龙翔……提前发兵了。」
　　信上说晟水和龙翔于两日前同时发兵，西北大军虽然已经开始应战，但是这种时候，轩辕必须在宫中，所以请他速速回去。
　　「本想等到武林盟主大会结束，看来是要立刻回去了。」
　　轩辕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之前偷到计划书后，便想过晟水和龙翔可能会改变计划。
　　若水没有接话，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在看信。
　　轩辕察觉到他神色有异，皱着眉问：「还有什么事？」
　　「还有件喜事，你自己看吧。」若水收起了惊讶的神色，扯了扯嘴角，将信纸递给轩辕后，起身走到了窗边。
　　轩辕心中闪过不安，拿起信纸，便看到信上写着：另恭贺皇上喜得龙种，皇后娘娘已确定怀有身孕。
　　明明是个喜讯，可对于此刻的轩辕来说，这便仿佛是个晴天霹雳。
　　即便早就知道有朝一日要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可他没有想到，这一日竟然来得这样快。
　　「轩辕，恭喜你。」站在窗边的若水突然转过头笑着说了一句，他的笑容明艳，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苦涩。
　　轩辕走过来，从背后紧紧将他抱住，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若水看着窗外院中种着的树枝上冒出的点点新绿，感受着风里迎面而来的春意，突然之间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冬季已经悄然远去，而他们恣意纵情的时光也已经流到了尽头。
　　「轩辕，回去了，大臣们都等着你，晟水和龙翔，也等着你。」若水伸手覆上轩辕环于他身前的手，轻声说道。
　　现在的他们，要想的是怎么打退晟水和龙翔，而不是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
　　轩辕听着他的话，心痛的感觉灭顶而来，下意识地将手臂收紧，却还是想不出此刻的他能说什么。
　　若水轻轻拍着他的手臂，然后挣开了他。
　　窗外的院子里，一棵树上的鸟窝里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雏鸟鸣叫声，那声音虽然还很轻，却异常欢快。
　　那是崭新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后发出的最美妙的赞叹，只可惜对于此刻的轩辕来说，这却成了世界上最讽刺的哀鸣。

　　西历118年3月，北方龙翔、西方晟水同时发起对西鎏国的进攻。
　　正出外游走江湖的靖光帝轩辕夜得到消息后携惜王君若水火速赶回兰庭，与满朝文武共商迎敌计策。
　　同月，武林盟主大会在云晓举行，名剑山庄少庄主任墨宣凭借赤虹宝剑相助，鏖战群雄，一举夺下武林盟主头衔。
　　至此，西鎏崭新的历史，即将翻开最重要的一页。

　　帝将台之卷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