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弗帝国编年史》夏无患

94、伊蒂卡

　　“你们都下去吧，请让我和公主单独谈话。”维戈朗声说。
　　众人应声离开。海伦娜低声说，“我就在门外。”伊蒂卡点点头，目送她最后一个走进门廊，仆人把门关上。
　　她只得把目光转回维戈脸上，却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瞬，便只得礼节性地笑笑，又将目光转向他的鞋尖。
　　维戈却拉住她的双手，略微靠近，道，“我美丽的妻子，”如果不去想那是谁，仅仅这音色就几乎让伊蒂卡浑身酥软，“你希望我如何叫你？”
　　“斐德莉卡就可以了。”她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因为她无法忽视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请您别……”
　　维戈笑出声来。伊蒂卡抬头，看见那张英气飞扬的脸有一瞬间的邪气和轻佻。“我们的婚礼就在几天之后，你是更希望我每一次见你都恪守礼节，然后在新婚之夜一步到位地占有你么？”
　　伊蒂卡说不出话来。她希望她从来没有、也不会再见他，但又舍不得能以这样的形式看见路易的脸的机会。
　　“路德维希怎样叫你？”他又问，“是丽卡，斐蒂，……伊蒂卡？是伊蒂卡，对吧。不要说谎，我能看出来。”
　　“是……伊蒂卡，”她说。
　　“好吧，伊蒂卡，”他听起来欣喜而满足，“这样听起来才是我快乐而幸福的妻子，而不是基弗那悲苦哀怨的斐德莉卡公主。”
　　他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她只得屈服。他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肢，她却浑身僵硬。
　　“你在怕什么？”他在她耳边问，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后。她没有回答。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引起她无数的意识和身体的记忆，但这来自过去的回音，听来却像是诸神和魔鬼齐声的嘲笑。
　　他没有多等，说，“这次就算了，我允许你慢慢习惯我。我只是——我等不及告诉你，自从在戈布兰见到你，我就没有再想要过任何人，而且我认定，我只忠于你，我的人生之中，只有你了。我不会像路德维希那样还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占有别人，更不会像他那样把你丢下——只要你对我忠诚，我会让你幸福。
　　“我爱你，伊蒂卡。你能来到我身边，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她再也无法忍耐，在他怀里低着头无声地流下泪来。她现在无法回应他的爱情，也许以后也不能。她感到歉疚，还有恐惧，因为维戈显然是个强势而独占的男人，对他的爱的无视，带来的很可能是毁灭——她几乎确信这相遇是神降下的惩罚。但是她现在无法回报他，甚至连回答他、看着他都做不到。
　　维戈没有容忍她的沉默和退缩。他有力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而她本能般地闭上了双眼。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看着我？” 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容忤逆。“我想我长得并没有那么难看吧。接受我的爱情那么令你委屈吗？”
　　她摇着头，只得睁开眼睛，因为泪水而一片模糊，却像是被灼伤一样不停地继续流泪。
　　“不是，……求求您，”她恳求道，“别强迫我现在回应您。您一次给予的太多，我很迷茫，求求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感到他的手臂微微放松，也许是因为他的好胜心已经被满足了，但她却并不敢挣脱。她听到他说，“那么记住，从此以后——
　　“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就像你是我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