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亦柔止》所谓伤心

14、原来是他

　　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可能有吧，但它不属于我。如果林柔属于我，我就应该知足了吧，我要的只是权力吧，或者还有名誉。对我来说，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权力与名誉，我只是简单到如此，即使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个低贱的人，我很低贱，是的，我承认，我无法选择。

　　从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沦落至此，我的尊严已被人践踏，我已无颜面对从前，因为我不再那么单纯。当以前的同学将我看成笑柄的那一刻，当他们唾弃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不可能回到从前。

　　但是我在这个班得到的远比我失去的要多，在这里我学会了厚颜无耻，同样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权力。

　　当物质得到之时，“精神”也应该得到升华吧。那林柔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昨天那人是谁啊，他怎么认识你的？”我探过头，讨好地说。

　　“那人好像也姓易，我们年级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我的。”林柔摇着头，一脸无奈地说。

　　我咽下一口口水，为什么她摇头也如此娇柔，如此妩媚，“美女就是好，不认识也有人找，不像我们这种人，没人爱。”我夸张地说，心里酸酸的。

　　“介绍给你好了，虽然我不认识他，认识一下还不是很简单。”一脸的骄傲，她就是与众不同。

　　“算了，算了，我承受不起。再说我也不喜欢这么嫩的。”我僵硬地笑着，就像石膏雕刻出的微笑，只是个表情。

　　林柔笑着，很清脆，很爽朗。我望着林柔，尖尖的下巴，玲珑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黑亮的直发，又想想自己，真是没法跟人家比啊。我侧过头，暗暗握紧笔，开始在书本上划着什么。

　　“下节课就是篮球赛了，都有些谁啊？”李纯染蹦蹦跳跳地过来问。

　　“就赵德音，蒋亚秋，陈语，李屹然，莫古，替补的有颜言，陈弘毅他们，你那么关心干什么，下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我答道。

　　“我问问看，如果没有赵德音和蒋亚秋，我就不下去了。”李纯染仍笑着。

　　我望着李纯染说：“随便你。”仍旧是这个样子，毫无集体荣誉感，只知道自己的利益，你等着吧，看你有没有好处。

　　虽然今天的比赛的只有我们班和11班，1班和5班，全年级的人似乎都到了操场，人声鼎沸程度毫不亚于十一的虎丘庙会。大家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球场上的队员。

　　“那个人好帅啊。”一堆小女生指着我们班的李屹然说。

　　“哪个，哪个啊。我怎么没看见。”一个女生焦急地望着，似乎没看见是一大损失，真是肤浅。可能肤浅也是一种快乐，我永远也得不到的快乐，谁叫我天生如此理性呢？

　　“就那个，穿蓝色球服的，正拿着球转的那个。”那女生蹦着跳着，兴奋得跟个什么似的。
　　“看到了，真的好帅啊，好想认识他。这儿有他的同学吗，我们打听一下吧。”那女生兴奋地叫着。

　　李纯染凑上去说“那人是我们班的叫李屹然，很帅吧，但我觉得他左边的那个更好呢，还是赵德音好。”李纯染陶醉地看着赵德音。

　　“嘁，排骨一样，有什么好的，那个李屹然才棒呢。”那个女生鄙视地看着李纯染。

　　“没品味，那你们要李屹然的联系方式吗，很便宜的，算你们十元一份吧。”李纯染知道有钱可赚，马上转换了姿态。不要脸的货色。

　　“我要，我要，这是钱。”“我也要。”“我也是。”……那群女生围着李纯染，兴奋地叫着。我趁乱钻出了人群。

　　我想李纯染算是赚到了，今天以后李屹然可要吃苦喽。

　　我走到林柔那儿，她的好朋友萧萧也在，我慢慢地挤进她们中间。

　　不一会儿，球赛开始了。

　　我看着自己班的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那五个人，不是太高，就是太矮，不是太胖，就是太瘦，只有李屹然长得正好，这也巧了吧。

　　“开始了，我们一起加油吧。”萧萧大声说。

　　接着加油声此起彼伏，n只高音喇叭正在运作。我也跟着大家叫着。

　　“还是我们班强，现在已经领先20多分的。”萧萧叫着，惟恐别人不知道。那声音响的，那叫一个震撼人心。

　　这时，蒋亚秋又投进一个三分球，就在大家兴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赵德音竟然摔倒在地。一时大家不知所措，大家涌上前去，将赵德音扶了出来。

　　体育委员让陈弘毅顶替，他怎么也不肯，然后颜言上场了，他倒也不逊，上场后连连得分。

　　到半场时，蒋亚秋明显体力不支，我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想起班主任中午对我说的话。我让边上自己班的人去买东西给陈弘毅吃。

　　听说陈弘毅只要有吃的，要求一般都会答应。似乎原来他不是这样的，有一次，赵德音带他出去吃东西，硬塞了他十只馒头，从此陈弘毅就特容易饿，所以下午他就不愿意做耗体力的事。

　　陈弘毅吃了东西，蒋亚秋也被顶替了。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班级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胜利。

　　大家谈笑着，相聚回到班级。萧萧第一个冲进班级，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大家听见，都倒退了一步，又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真的大多数人被吓着了。我微微一笑，随着大家走进了教室。

　　李纯染正趴在桌上，两个眼睛红红的，手上的餐巾纸已被揉作一团，那纸湿湿的，桌上堆满了擦剩的餐巾纸，那餐巾纸的渣子也掉了满桌。李纯染到底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竟能哭得如此……

　　我走到李纯染身边，轻拍着她，说“怎么了，快把眼泪擦干，这样可不好看。”李纯染一把拉住我的手，哭得更伤心了，嘴里还咕哝着“还是你对我最好。”

　　班主任走进了教室，大家都默默地归位了。

　　“我一向认为我们班不能当成绩的佼佼者，但我们班在别的方面可以做得很突出，所以我们要有集体凝聚力，集体荣誉感。今天中午我交代班长要让全班都下楼看自己班的比赛，我在比赛刚开始时回班级看，确实全班都下去了，门窗电灯都关了，这点班长做得很好，大家配合得也很好。但是，”班主任顿了一下，望着李纯染“毕竟班里有同学只是形式主义，在大家为自己班加油鼓劲时，自己一个人回班级做作业，而且还爬了窗，被管纪律的老师发现，名字我就不说了，请这位同学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做破坏学校规章的事。”

　　……

　　班主任又说了一大堆废话，然后放了学。大家议论纷纷，对李纯染的感情也从同情转变为了鄙视，我安慰了李纯染几句，也和林柔结伴回家。

　　“那人又在等你了。”我推了一下林柔说。

　　“随他去，别理就行了。”林柔轻轻地说。

　　那也姓易的冲了上来，我那时真是认为他丢了易家的脸。“你干吗，一直这样不腻啊，我都第二次看见你了，这样没用的，我们林柔又不喜欢你，你有必要这样吗？”我说完就拉着林柔走。

　　“跟那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以后也不要理他。”林柔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急啊，家里有事吗？”

　　“今天我要到我堂伯那儿，我就小时侯去过一次，听说还有个堂哥，似乎小时侯和我关系挺好的，可我全不记得了。”

　　……

　　“叫你快一点，放学晚，还磨磨蹭蹭的。”我妈又在罗嗦了，每天都罗嗦，我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快按门铃。”我她妈又下了第二道指示。

　　“知道了。”我按着门铃，希望快点有人来开门。

　　门开了，忽然又关了，“这家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轻声说。

　　“别乱说。”就在这时门又开了，“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门那边的说。

　　“我叫易薇，大家好。”这是我的习惯，因为家里人太多有杂，为了省心，我一直都说大家好，而不是一个个叫的。这时我一抬头，看见那边的人差点晕了过去，不就是校门口盯着林柔的吗，就是他吗？我的表哥。和他攀上亲戚，是我的好运还是恶运呢？我一家进了门，大家寒暄了一下，便开始吃饭。

　　饭后，我和那个刚知道的叫易芪的坐到了一边。

　　“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很喜欢林柔的。”易芪说。

　　“我考虑一下，如果你能给我一些好处，我就帮你。”我勉强笑着说。

　　“什么都可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易芪讨好着。

　　“行，林柔嫉妒心挺重的，不然就这样……”我凑着易芪说，心里却是一阵凉意涌上。
　　易芪想了想“行，但要是人不上钩我可不管。”

　　“我全力支持你。”我“爽快”地答应了。

　　可能注定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再争取也不会来，但如果我真的放弃，我就只是一个懦弱的人。懦弱就懦弱吧，一切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