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亦柔止》所谓伤心

13、忍耐不是纵容

　　前几天的麻烦总算过去了，有时我认为好事或者坏事都是成串的，真是好运一来挡都挡不住，就像这两天，我那让人看了就感到羞愧的作文竟然破天荒地得了全班第一，在其它考试中也表现不俗，都是非一即二的名次。虽然成绩不成绩的是很俗烂的事，将来能力还是最重要的，但在应试教育体制的现实下，成绩应该是头等大事了。所以在成绩令人满意时，我从不介意别人的评论或者是其他的小麻烦。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忍耐是不得不学的大学问。

　　“要不是你给我抄作业，我那天也不会那么晚回家，也不会被我爸妈骂了，都是你不好。”李纯染又再那儿嘀嘀咕咕了，在重做事件后这已经是她第n次抱怨这件事了，耐力惊人。又不是我请你抄的，自己做错了还怪在别人头上，无耻之徒啊，真是无耻之徒。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什么也没说，我抬器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李纯染，慢慢地又低下了头，还是做作业吧，不值得跟这种人烦，以后一定给你好看。做着做着我突然想起了诗经里的一句话“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我不禁笑出了声，这写的不就是李纯染那类人吗，那古人也够刻薄的。

　　我是一个很讲究修己的人，我坚信“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所以某些时候她不多说话，因此被认为是孤僻，是不和群。在高中毕业时，那时的班主任还说我沉默寡言，太内向。话不可乱语，难道他们不知道君子应该“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不经大脑思考，胡言乱语的人大多是庸人吗。其实有时我又不是那样的人，人是多面的，有时自己也不了解自己，比如欲望。

　　中午，大批人涌向食堂，若从高空望下，不知是什么壮观景象。

　　我和李纯染两人随着人流缓缓前进，周围还有一些同班的人。人声鼎沸，因为这是不多的休息时间。

　　“我发现最近特别能吃，昨天我一个人吃了一斤花。”李纯染又在炫耀自己的吃功，前几天她还说自己吃了一只西瓜和一只菠萝，还说是自己一个人吃的，也不想想父母，真是不孝女。但现在令大家吃惊的并不是那食量，而是那花是什么，玫瑰花，菊花，还是……，不知所云。

　　“喂，你吃的什么花啊？”不知谁问了一句。

　　“就是一只一只的，红色的那种啊。”李纯染也有点糊涂了。

　　“拜托，那叫虾，好不好。”大家一脸鄙视地望着她。

　　“我听苏州人买的时候都叫它是花。”李纯染极力解释着，脸唰地红了，就红富士那水平。这么多年了，她倒是一点也没变，脸皮薄得像纱，主见丝毫没有，见风使舵，这好象也太抬举她了。记得小学的时候李纯染是转校生，刚到班级的时候班里人几乎不理睬她，我坐在她前座，有事没事都会关心一下她，但等到她和班里人混熟后，她就对我不理不睬的，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那时那个伤心啊，后悔给了她这个过度。现在又来巴结我了，人啊人，怎么可以这样。但我决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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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我要去买点东西，你去吗？”我试探性地问。

　　“去买东西啊，好，我也去。”李纯染竟一口答应，我还以为以她的个性回回绝呢，去就去吧，也不多一个人。

　　“那走吧。”我看李纯染吃完方便面说，然后自己站起身，顺手拿好钱包。

　　“等一下，我还要去买一个汉堡。”李纯染伸手拿了钱包，急急忙忙地跨出食堂的位子。那位子构造不怎么样，有人要出去的话，边上的人就非常有可能被踢到。

　　“踢到别人都不知道说声对不起的，没教养的家伙。”我暗自笑笑，真是个没知觉的人。

　　买完东西回学校的路上

　　“你买那么多啊，有钱真好。我也想买这样的围巾。”

　　我没有回答，其实买的都是便宜货，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们只会乱羡慕，钱就能给她们带来快乐吗，为什么我从不快乐，自从他的离去。

　　一路沉默着，我们到了教学楼前。

　　“我要去趟厕所，你帮我把东西带上楼，行吗？”我轻声说，知道她嘴定不饶人，我就受着点吧。

　　“懒人屎尿多。”李纯染一把扯过我手上的袋子，咚咚咚就跑上楼了。

　　我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但没说出口。转身去了厕所。她真的是人吗，世界上有这么让人厌恶的人吗，为什么我一定要容忍她，她是什么东西。从不能给我带来快乐，还教了我人生的第一课，她注定是要遭天谴的。

　　我真的很讨厌李纯染，讨厌她的“杨柳树两边倒”，讨厌她的势力，她的口无遮拦，但是她是我的小学同学，我必须忍，我不能做一个小学同学情谊都不顾的人。这次我真的有些无法忍受了，我这个追求完美的人，不容许任何的脏字形容自己。她要付出代价。

　　桌上一片狼籍，我看见桌上堆满了刚才买的东西。

　　“买的东西很漂亮啊。”身边的林柔靠过来说。

　　“这谁拿出来的？”我轻声说。

　　“还有谁呢？当然是你那个小学同学。”

　　我回头望了一下李纯染，什么也没说，为什么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我就是那么好欺负？

　　班主任踏进了教室，今天比平常早了些。她似笑而非笑，一定有好戏看了，我就瞧着吧。

　　“首先，我们请赵穆皇同学上来唱一首歌。”

　　“不要呀。”赵穆皇阴柔地说。

　　“上来，上来，大家鼓掌。”

　　赵穆皇妞妞捏捏走上讲台，嘴里还不停说“不要呀。”反正是要唱的，还是速战速决来得好。

　　赵穆皇在老师的劝说，同学的起哄，鼓掌声中结束了表演。

　　“想知道为什么让赵穆皇同学上来唱歌吗？”

　　“想”大家欢快地说。

　　“前两天，赵穆皇拖着书包到办公室请假。我还见过拿着书包请假的，就是逼我同意。下午你们地理老师到飙歌城唱歌，听到有个声音很熟悉，就到隔壁看了一下。我们的赵穆皇同学就抱病在那儿唱歌。所以我们今天让他在班上展现一下他的歌喉。”

　　“还有一件事，我们学校要进行校级的篮球比赛，想参加的到体育委员那儿报名。今天放学后，班委留下来开个会。好了，做作业的做作业，睡觉的睡觉，安静点，要讨论的轻声讨论。”

　　放学后开了那小型班会，大家都走了，我注定是一人，好不凄凉。

　　“我跟你一起走吧。”林柔追上我，亲热地挽着我说。

　　“好啊。”我还正感慨没人同行，人就来了。

　　“这种班会真没意思，个人品质问题是同学之间管得好的吗？”林柔抱怨说。她说话柔柔的，但毫无做作之感，似乎声音与人从灵魂上是一体的。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舒服，我如果有她这个朋友就好了。

　　“就是，还有从初中开始的班级日志又要开始用了，记了又没用，还增加我们负担，”原来林柔也是这么好相处，还以为她是个冷面美人呢。

　　“初中的时候，我们大多是自己签的，那些老师也嫌麻烦。”我尽力讨好地说，虽然我是班长，但还是美女更有号召力啊。

　　一路讨论来到了校门口，我们有说有笑，似乎本就应该是至交。

　　“你往哪儿走？”我问，真希望她往右走。

　　“左边。”

　　“我也是，一起吧。”我要定了这个朋友。

　　刚走没两步，一个人影闪过来，林柔颤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一个人冲到了林柔面前。

　　林柔拉着我拼命跑。我一路跑，一路回过头看那个人，长得真不错呢，还那么有勇气，林柔怎么看不上呢，为什么那种人就没有喜欢我的，那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所谓的一见钟情，即使我喜欢又能如何，我注定是个薄命人。

　　“那谁啊”我尽量保持冷静，我不能要别人不要的东西，我是有骨气的人，而且我也不可能得到，我就是这样了。

　　“那人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了，有病，我又不认识他。”林柔气鼓鼓地说，美女还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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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回家可以路过我家的，我们以后就一起走吧。”林柔邀请到。

　　“行，明天等着我。”我笑着答应了她，她的存在还能巩固我在班级里的地位，她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待到她走进楼里，我慢慢回过身，向我家真正的方向走去。

　　那人还在学校门口，似乎很伤心的样子，我是不能帮他的，那样会失去林柔，不喜欢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但我无能为力，即使我的喜欢，那时微不足道。我只能喜欢我自己，无谓的付出只是付出，不会有回报。我只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