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ze in Love》无望的爱恋

4、我要的是一辈子

　　那天晚上彻夜未眠的，除了傅振华，还有陆雨。
　　坐在房间的阳台躺椅上，陆雨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想着这两次见到的傅振华，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有些看走眼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看不准一个人，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要这个人！
　　傅振华，第一眼吸引自己的是他那堪称惊艳的外貌，尤其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纯净，让从小在帮派里看尽了生态炎凉的自己觉得很是稀奇，第二眼再看他，是他那种冷冷清清的淡然，那种骨子里存在着的高傲，然而，今天晚上的傅振华又是不一样的，他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狡猾而可爱，他的犹豫不决，他的手下留情，他看向自己时候起初惊讶继而惺惺相惜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的心躁动不已，那种躁动，那种想要占有他的不可抑制的蠢蠢欲动，让陆雨笑了一下，他用手指来回摸着傅振华给他的伤口，在心脏附近，并不怎么疼，与以往的伤比起来，这个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它却让陆雨的心跳一直加速上升。
　　陆雨突然坐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的自己好像国中初谈恋爱的小男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自己渴慕的某个女生，为了她的一举一动而怦然心动，而犯愣傻笑。陆雨抽完了最后一口烟，自言自语道，
　　“傅振华，别让我后悔。”
　　正在出神地想着，阿峰拿着几分文件走过来，递给他，提醒他，
　　“老板，那个虾叔果然从高雄那边调人到台北来了，那我们要开始了吗？”
　　陆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哼了一声，同时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
　　“这个蠢材，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上位的，没脑子的东西，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通知阿庆他们，全面收了他的地盘，暂时捂住了，不要让这边的人知道，阿庆知道怎么做！我要让他长长记性，不是所有人都是他动的起的。还有，查一下傅振华还有他父亲以及他和雷爷之间的关系网，我要详细的资料。傅振华这个小子，他故意让我知道他对雷爷感兴趣，这个小家伙，我现在真想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另外，再查一下他母亲和妹妹的情况，我要全面了解他。”
　　“是。”
　　“阿峰，傅振华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身手，他的冷清，他的遇事不惊却出手犹豫......阿峰，傅振华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犹豫......”
　　陆雨不再讲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阴郁，阿峰没有领会陆雨的意思，只能小声问，
　　“老板，您是指？”
　　陆雨捏捏自己的两眉之间，摇摇头，
　　“算了，你去办事吧！”
　　第二天，陆雨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会与傅振华再见，却像空气一样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三天。这三天对于傅振华来说也是难熬的，他的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忐忑。对于陆雨这个凭空出现，又带着十足霸气和征服欲的人，他有些措手不及，这个人没有在他的计划中，尤其是对陆雨的背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傅振华更不敢贸然行事。于是，第二天，他通过警方一对一内线联络方式向上级发出了调查请求，并做了严格的自我分析，检讨一下最近自己的行动是否有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地方。只有一天的时间，他放纵着自己的紧张情绪，到了晚上，他慢慢冷静下来，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佳城这几天也有些焦躁不安，他在盼望着阿峰和陆雨能够再来，尽管他知道陆雨其实更关注的是傅振华而阿峰则更多的是逢场作戏，在休息时间抽烟的功夫，他又想起那天晚饭之后，陆雨边抽烟边对自己客客气气地说，
　　“佳城，谢谢你的邀请和晚餐。”
　　佳城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晚饭不是我准备的，我也就是借花献佛。”
　　陆雨冷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没关系，我会另外感谢振华的。”
　　“振华”两个字从陆雨嘴里说出来，竟然带着一种能够让佳城感觉到的不一般的温柔，他的心里有些不安，也有些小小的不甘心。
　　“陆爷，您......您看上振华......振华了？可......可是他并不......不喜欢男人啊！”
　　陆雨又笑了，那笑声却有点瘆人，
　　“没错啊，佳城，我很喜欢振华。他不喜欢男人？”陆雨问话地时候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佳城真的很喜欢他的那种霸气，就听陆雨接着说道，
　　“很好，这样很好，我也不愿意他喜欢别的男人，他只跟着我就好了。”
　　“啊？”佳城睁大了眼睛，心里却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他很庆幸自己哥哥最终也没有追求到振华，免了一场杀身之祸，他在心里也承认陆雨可比自己那个小地方当流氓头的哥哥更适合傅振华这个冰山一样的人。
　　“佳城，我以后会常来，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佳城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明白陆雨的不亏待是什么意思，只能嗫嚅着说，
　　“陆爷，您也看见了振华那种性子的人，他要是不同意，谁也对他没辙，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帮您了。”
　　陆雨晃了晃手里的烟，
　　“你就像现在这样就行了，你这里，我会常来，以后阿峰会来接你上下班的，你跟着他就好了。”
　　“阿峰？”佳城不知道这个名字。
　　陆雨看看表，在手机上按下了一个快速建，并没有接听，一会儿佳城就听见了敲门声，他满脸惊讶地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的黄毛小伙子，很精神也算英俊，见他来开门，笑了笑说，
　　“我是阿峰，佳城，你好。”
　　第三天的晚上，酒吧里，跟着陈赢家一起巡场子的傅振华边四处看着，边想着今天早上收到的内线资料，陆雨这个名字竟然没有任何警方掌控的资料里找到，这让傅振华有些惊讶之余，又有些欣喜，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那种庆幸从何而来，使劲攥了攥拳，他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大脑，然后用心推测着陆雨身份的可能性，大陆财大气粗的商客？东南亚跑生意的老板？看他虽然故意打扮的斯文，但是骨子里的那种霸道和痞气，估计家里会很有背景。他的身手，只比自己高，有钱的老板需要自己有功夫吗？没有查到他的资料，好事还是坏事？
　　”振华，振华，你看，上次那个卷花头带着人又来了。”傅振华正在想着陆雨的事，佳城的诚惶诚恐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他指着酒吧门口的一堆人慌慌张张地说，
　　“他们今天来了好多人呢。”
　　傅振华没有回答，只是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漠然看着门口站着的几个满脸横肉的人。
　　“佳城，你瞎叫唤什么，有客人来还不赶紧领位招待客人，在这儿瞎吵吵什么？！”
　　说话的是陈赢家，喝退走了佳城，他拽拽傅振华的胳膊，
　　“这几个人是上次来闹事的？振华，你看什么呢？”
　　傅振华的眼睛盯着角落里的一个人一眨不眨，那个人也仿佛看到了他，端起酒杯向他致意，傅振华用嘴唇无声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陆雨。”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门口叫阿宏的那个泡面头已经认出了几天前将他直接扔出了酒吧门外的傅振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冲着身后几个人指了指转头看向他的傅振华，恶狠狠地说，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就是这个四眼小子！给我往死里揍他，出了人命有虾叔给你们做主呢，还有刚才那个婊子样的小子，也给我揍，教训完了给虾叔送过去。哼哼，可惜那个傻大个今天不在，要不然连他一起收拾。”
　　他身后站着的十几号人听完他的话立刻从身上抽出了家伙，长刀，短刀，明晃晃的，让人胆寒又头晕目眩。站在阿宏身旁的，也是个高个子铁塔一样的壮汉，他不屑地看了看瘦瘦高高却满脸冷然的傅振华，不屑地笑了一下，
　　“就是这个小子？瘦的跟小鸡仔似的，用我们五虎将一起出手吗？”他边说边向傅振华走近了一步，突然□□了几声，“嘿嘿，我说小四眼，听说你小子挺嚣张的，连虾叔的面子都敢不给，怎么着，今天是你服软认错，还是咱们过过手？你要是不服也行，哥哥陪你玩玩儿！别说，这小脸儿仔细看，还真是漂亮呢。”
　　“等等！”陈赢家在一旁看着几个人越说越不像话，而且已经引起了酒吧里面一些客人的关注，而门口陆续而至的客人也被挡在了门外。陈赢家作为保全部的总负责这时候也觉得他们闹的有些过了，脸上微显怒意，他站在傅振华前面，看着壮汉，说道，
　　“我们开门做生意，你们到这里来寻乐子，谁也不愿意不痛快！以前，如果是我们兄弟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多担待，咱们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晚上的酒水，我来买单，弟兄们尽情地玩儿！”
　　“哼哼，海阔天空？真是笑话，我还没听说过谁得罪了虾叔能说声对不起就过去了呢？！再说了，那天可不单单是不痛快的事，我们磕头拜把子的兄弟在这儿流了血，见了红，这口气可不是喝你几瓶酒就能摆平的。”叫阿宏的人边说，边拿过其中一个小弟手里的砍刀，指着傅振华说道，
　　“这小子怎么也得留下点儿什么，才能平了虾叔这口气！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陈赢家在刀哥手下这些年，在台北的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威望，无论混□□还是趟白道的，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些面子，就算不看刀哥的僧面，还要看雷爷的佛面呢！像今天泡面头这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态度，他也有些动了气，脸上都变了颜色。
　　他刚要说话，一直冷眼旁观的傅振华拦住了他，
　　“等等。”
　　他瞥了一眼壮汉身后的那十几号人，眯着眼冷笑了一下，摘下眼镜放在裤子兜里，然后指指门外，
　　“外面，你们一起。”
　　他说着话，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刚刚陆雨坐过的地方，果然，那里的位子已经空了，只留在吧台上一直空了的酒杯，闪映着发生的一切。
　　陈赢家听阿九说过傅振华有一身好功夫，看见他主动揽下了这件事，也想看看他的能力是不是像传说的一样。当然，他也颇有些私心，这样的人本是自己罩着的，看样子将来也不会只是负责看场子的这种小角色，说不定真的就被雷爷看上，从此平步青云了呢。给他机会，让他一鸣惊人，于自己脸上也有面子，将来傅振华到了上面，也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于是，他向傅振华点点头，快速小声说道，

　　“那好，振华你来处理他们的事情，我会找人在外面盯着，你自己注意安全。”
　　傅振华当然也清楚陈赢家的想法，所以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抬眼再看向泡面头和大高个，眼睛里都是冷光，
　　“出去。”
　　说着话，他先一步动作起来，迎面对着高个子就虚晃了一拳，而实际上却将自己的目标－泡面头侧身抓了过来，拎起他的领子，抖了下手腕，将人原地反转一周，变成了泡面头背向自己，然后带着他在跟前转了个圈，面朝高个子壮汉，对着周围所有的人说，
　　“退出去！现在！”
　　手上暗暗加了力度，双手被反剪锁死在脖子后面的泡面头立刻高声哀嚎，
　　“哎呦，哎呦，我的手，我的胳膊。他妈的，叫你们退出去，还不先退，我的手要折了。”
　　围在他们四周的十几个古惑仔这时候也没了主意，都看向和傅振华面对面的高个子。再使劲，泡面头的脸色变成了煞白，嘴里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
　　“哎。。。哎哎。。哎，我的膀子，我的手，你们。。。你们。。。快走啊。”
　　高个子脸色铁青地看着傅振华，猛然挥了挥手，
　　“都出去。”
　　然后，他指着傅振华说道，
　　“好，好，小子，今天咱们没个结果绝不算完！”
　　他说完，首先出了酒吧，傅振华挟持着泡面头跟在后面，一群持刀面带狰狞的青涩小子都紧紧张张地跟着出来，还不时作势想要冲上来显一下身手。
　　在酒吧附近有条极为黑暗的小窄巷，往常这里是妓女拉客，嫖客办事，毒贩交易极好的场所，黑暗让一切邪恶和龌龊都变得微不足道，也让善良和勇气荡然无存。
　　一群人推推搡搡地到了这里，傅振华停下了脚步。
　　“滚！”
　　他放开了泡面头，向扔垃圾一样把人推开，然后看看迅速围在他周围的一圈人，向高个子抬了抬下巴，用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开始吧。”
　　被扔在地上的泡面头，好不容易爬起来，用手揉着自己还在抽筋的胳膊，恶狠狠地嚷道，
　　“打他，给我打死他！跟他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上，都给我上，砍死他！”
　　“我看该死的人不是他吧？”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觉得这声音让人冷到骨子里，不禁四处张望，找着声音的来源，
　　“一帮蠢才！”
　　还没有看到究竟是谁在说话，就有惨叫声响起，
　　“哎呦！”
　　“啊！”
　　傅振华知道他等的那个人开始动手了，立刻，他觉得底气更足了，也即刻出手！泡面头说的不错，跟这些混蛋，不用讲什么规矩道义，活着，才是真道理！
　　人多并不意味着强大，尤其是一些只知道用手里的武器去威胁弱小的混混，在真正彰显实力的时候，他们的作用就只有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高个子也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他的恼火可想而知，不一会儿，已经有几个人躺在了地上，扶着他们的断臂残腿不停在地上翻滚，呻吟和痛叫声响成一片。
　　还剩下五个人，可能就是高个子嘴里的五虎将，他们将傅振华和陆雨团团围住，双方都没有动，似乎都在考虑着下一步的打算。
　　“晚上我去你那里。”陆雨用只有傅振华才能听到的声音通知对方他的决定，同时他晃了晃肩膀，仿佛刚刚的热身活动做的不够，又使劲攥了攥拳，指节之间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想喝粥，你做的。”
　　傅振华并不搭话，只是抬了抬肩膀，松了松拳头，看着围成一圈的几人，此时，他们手里的砍刀成了小巷中唯一的光源。
　　“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陆雨高兴地笑了一下，毕竟没有拒绝，禁不住侧头看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人，黑暗中，这个男孩子的侧影是那样的美好，让他得心跳都开始加速，仿若初恋的感觉，
　　“噢，还有明天的早点。”
　　傅振华对于陆雨的嬉皮笑脸有些惊讶，他不知道那天自己房间里霸气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有些无赖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
　　陆雨这次笑出了声，
　　“振华，你的为什么实在是太多了。”
　　围在旁边的几个人被说着悄悄话的两个人激怒了，这种对他们的漠视，让几个人都有受辱的感觉，而陆雨要的就是他们的心浮气躁。
　　果然，五虎将里的一人先冲了过来，其他人一愣之下也跟着过来，章法乱了，胜算就渺茫了，陆雨在心里嘲笑他们一下，同时也惊叹自己和傅振华的默契。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不超过一周，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十句，打过两次架，一次打别人，一次两个人对打，但是现在，他们的合作真的是天衣无缝，又充满了信任。这一点，尤其让陆雨感到高兴，因为傅振华在动手的时候，将自己的后背空当留给了陆雨。
　　很快解决掉两个人，陆雨突然觉得就这样结束这场打斗有些不甘心，他要用这次难得机会套牢傅振华，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有了这个念头，他的动作就缓慢了下来，而他背后打红了眼的其中一个人，一把丢掉了手里的刀，掏出了别在腰里的手枪，瞄准傅振华的后背，抬手就扳动了扳机。
　　此时，动着小心眼的陆雨对于正和他交手的大高个从背后砍过来的那一刀根本就没打算防范，而傅振华却被吓得失去了耐心，在电光火石间，他一个滑步挤到了陆雨背后，迎向高个子，抬起自己的胳膊架开了砍向陆雨的那刀，但是却怎么也来不及躲开追在他身后的那颗子弹了。
　　“噗”
　　子弹直接钉进了他的肩膀，
　　“嗯”
　　傅振华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晃了一下，而转身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陆雨却被吓得魂飞天外，尤其在听到了那是痛哼之后，他立刻失去了所有的算计和理智。手上不再是适可而止地花架子，所有的出拳都变成了致命的攻击。
　　而高个子似乎也被自己兄弟掏枪的行为吓到了，他吼道，
　　“把枪收起来，你疯了？！”
　　“啪嗒”
　　冒着白烟的手枪落在了地上，那个人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像一滩泥一样摊在了地上。
　　没有给他继续吼下去的机会，带着狠戾之色的陆雨已经到了眼前，高个子勉强招架了几下，一个晃神，陆雨的铁拳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耳边嗡嗡作响，他庞大的身躯晃了两晃，终于“咣当”一下摔在了水泥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陆雨的速度之快，下手之狠，以及脸上的狰狞吓坏了其他人，只见他看了看一手捂着胳膊微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傅振华，扬了扬下巴，
　　“你怎么样？”
　　傅振华轻轻摇摇头，但是流出指缝的鲜血不断地向下滴落，带走了他身体的热量，也让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看着黑暗中的陆雨，觉得他就像是从地狱里前来索命的修罗，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天怒气，他往前走了几步，第一次将那个名字在公开场合叫出了声，
　　“陆雨，”
　　陆雨也向着他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嗯？”
　　“放了他们。”
　　“他们。。。伤了你！”
　　“没事。”
　　“好！”
　　陆雨转身，目光狠戾地看着那个瘫倒在地上，被吓到瑟瑟发抖的人，那只小巧的手枪死气沉沉地躺在他的身边。陆雨蹲下身子，一把揪起那个人的衣领子，让他的脸与自己的脸几乎贴在一处，恶狠狠地小声说道，
　　“记住我这张脸，记住了我这个人，我会跟你算账的。”
　　他说完话，站起来，冷冷地说，
　　“现在，滚！”
　　“噢。。。噢。。。谢。。。”那个人结结巴巴了一会儿才算缓过神，抖着腿站起来，好似站不稳，跌了一跤才踉踉跄跄地朝自己的同伙跑过去，陆雨根本不再理会身后的情况，再次回到傅振华身边，却发现他周围已经围住了不少人，其中陈赢家脸色最为阴沉，
　　“真是反了！振华，这件事我一定会找刀哥替你做主，实在不行还有雷爷，我就不信台南的势力现在这么嚣张！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管我们台北的事情了？还敢来踩我们的场子，居然还敢对你开枪！”
　　五六个酒吧保全都做摩拳擦掌状愤愤不平，有些还七嘴八舌地跟着陈赢家身后嚷着，
　　“对，他们台南的是什么东西！”
　　佳诚也跟着跑了出来，看见振华一直捂着胳膊，颤抖着声音问，
　　“振华，你受伤了？严不严重？陆。。。陆爷。。。”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地吵吵嚷嚷的时候，陆雨走到了傅振华身边，在他耳边说道，
　　“跟我回去。”
　　这声音很小，傅振华却在吵闹声中听得清清楚楚地，他对站在他对面的陈赢家说，
　　“我回去了。”
　　“好，好，你要不要去医院？哦，枪伤还是不要去医院的好，伤得重不重？我有朋友开私人诊所的，你要不要。。。”
　　“没必要。”傅振华打断了他的话，
　　“请假三天。”
　　陈赢家的热情无处发散，这时候也只好点头，
　　“也好，你照顾好自己，好好休息几天，不用担心这边，有什么事我担着！对了，佳诚，你也休假三天，好好照顾振华。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傅振华没有看到佳诚一个劲点着的头，自顾自地走了。
　　走到了小巷的那头，果然，一辆黑色的奔驰正在路灯照不到地阴暗处等着。车里的人看到他走过来，立刻下车为他打开车门，傅振华也不再客气，弯腰钻进了车里，果然，那个人一语不发地坐在后座上，等着他。
　　傅振华能够感觉到整个车厢里冷死人的气氛，但他实在是有些疲惫，有些头晕，还有些冷，根本没有太多精神计较更多。他闭了一下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到自己的胳膊伤口处被东西绑住了，然后一个温暖的胸膛搂住了他，接着耳边就是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阿峰，回沁园。”
　　“是，陆爷！”
　　傅振华觉得那个胸膛真是暖和，但是他的神经一直紧张着，大脑里有个声音一直提醒自己，
　　“傅振华，别睡，振作一下，那个真正的危险就在身边呢！”
　　别睡！
　　“别睡，振华，睁眼！”又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念叨着，傅振华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挣扎了一下想要坐好，伤口却撕扯一样的疼了起来。他咬着牙忍着，那个人叹了口气，又说，
　　“别动！车上没有药箱，马上就到家了，你要不想血流的更多，就让我抱着别动！”
　　“放开！”傅振华不服气，受这点伤，流这点血算什么？！他不要像女人一样被抱着，还是被别的男人抱着，尽管他现在很冷。
　　“别任性！”陆雨语气里带着温柔地骂他，
　　“你又不是女人，就别像女人似的唧唧歪歪的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