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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照顾 ...

  •   傅振华一路上僵硬着身体坐在陆雨的怀里,他发现这种别扭的姿势让他的全身酸痛,甚至于超过了肩膀上的伤痛。不断出血的地方被陆雨的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另一只手环在傅振华的腰间,将这个极瘦的身体固定在自己的胸口处,既不使劲,也让傅振华丝毫动弹不得。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陆雨看了看傅振华比刚才还要苍白的脸色,皱紧了眉毛对开车的阿峰说道,
      “阿峰,再快点。”
      “知道了,陆爷!”
      发动机开足了马力,两边的建筑物飞快地消逝在眼前,风驰电掣的感觉。
      傅振华并不回话,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开车的阿峰,努力地让自己可以清醒地分析这对凭空出现的主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阿峰看起来很年轻,也算是英俊,打扮不像陆雨那样上流精英的样子,也绝不似一般地痞流氓那样嚣张跋扈,看他开车的样子,就好像是普通的司机,但是傅振华明确地知道,论起打架,这个阿峰应该也属于身手不凡那类的。也是,如果是平平常常一个人,又怎么能跟在这个高深莫测的陆雨身边呢!难道这个阿峰也是陆雨用同样的手段降服了的?陆雨希望以后自己做第二个阿峰?
      “他是阿峰,我的助理。”陆雨好像能够读懂傅振华的心思,他紧了紧胳膊,让怀里的人更贴近自己,又说,
      “他和你不同。”
      傅振华想转过头躲开耳边那温热暧昧的气息,却发现这个动作让他更加头晕目眩,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时也来添乱,他开始头疼,眼皮越来越重,而靠着的胸膛里那心跳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咚咚咚”,稳健有力,让虚弱的人有了虚幻的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像忠实的仆人一样准时叫醒了仍然有些头疼的傅振华,睁开眼,不熟悉的环境,陌生的空气味道,让他顿时一个激灵,身体反射性的坐起来,
      “啊!”
      头疼,左肩膀骤然剧痛,让毫无准备的他叫出了声,立刻,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回到了大脑记忆库里,这让傅振华随即闭上了嘴,将后半个音咽回肚子里。他掀开盖在身上崭新的薄被,用手摸了一下左肩膀那火辣辣的疼痛处,果然,伤口已经被包扎的很好。
      房间里一片静逸,他好像又听到了昨晚那个人焦急的说话声,
      “阿峰,把我卧室的门打开,再去把药箱拿过来,我抱他上楼。还有,通知阿莉明天过来。知道这里的人虽然不多,还是以防万一。”
      “是,陆爷。”
      傅振华恍惚记得自己被那个人打横抱起,接着身体被放在了一张弹性不错的床上,那时的自己好像很热,凭着经验他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伤口开始出现了感染的可能。
      “陆爷,药箱。”
      “我需要你帮忙。”陆雨打开药箱找出消毒手套,递给阿峰一副,自己立刻戴上一副,他的声音沉稳,还有些冰冷,但是转瞬,就变成了小心翼翼地呼唤,
      “振华,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现在要把那颗子弹取出来,你忍一下。我对你的身体情况不了解,你可以用麻药吗?”
      傅振华费力地摇摇头,陆雨的声音变得更冷咧,
      “阿峰,把吧台里的酒拿上来一瓶。”
      很快,脚步声,开门声,瓶子盖被“嘭”的一下打开了,上衣已经被脱掉的傅振华被陆雨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就听陆雨接着说,
      “振华,把酒喝了,可能会疼,但是我信你能挺过来。”
      酒瓶子到了嘴边,傅振华就着陆雨的手果断地喝下小半瓶威士忌,他额头上短碎的刘海已经完全被层出不穷的冷汗打湿了,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过于疼痛,他的身体不停在颤抖,陆雨拿着酒瓶的手也有些不稳,他抬眼看着阿峰,吩咐道,
      “帮我压着他,别让他动。振华,忍着!”
      “废。。。话。”傅振华喃喃地说了一句,就被陆雨翻了一个身,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这个时候看的更加清楚,陆雨咬着牙,低声说道,
      “阿峰,冲一下伤口。”
      暗红色的血液被冲走,陆雨用棉纱布轻轻地擦拭,伸手右手,
      “碘酒。”
      消毒的环节必不可少,傅振华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阿峰,最薄的那把刀。”
      明晃晃的刀子在灯光下将光亮反射在了墙壁上,陆雨接过刀停顿了一下,然后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尖深深地钻进变成了青灰色的皮肤里,新鲜的血液流了出来,伴随着的是傅振华身体猛烈的抖动了一下,
      “阿峰,按住他。”
      傅振华被固定在了阿峰的手里,而陆雨手中的刀子也提速往更深的子弹停留之处挖去,刀尖挑起,陆雨看着脸上已经惨白如纸,汗如雨下的傅振华,心里疼的厉害,那刀子仿佛也在他的心上寸寸割裂着。
      “当”
      子弹被挑了出来,落在了放在一旁的医院托盘里,红艳艳的弹头,让人心惊胆战。再看傅振华,平日里就有些微皱着的眉毛,此刻完全拧在了一起,眼睛死死地闭着,由于过于疼痛,他的脸部肌肉紧绷着,为了防止出声,他的下嘴唇被牙齿狠狠地咬住,血丝冒了出来,顺着嘴角流到了床上。
      陆雨不敢再看他,只是接过针线开始缝合,这个过程漫长而谨慎,房间里是此起彼伏的粗重的喘气声,就在最后一针结束的时候,傅振华终于疼晕了过去,陆雨也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些是傅振华对于昨夜的全部记忆,他抬头向房顶以及四下里仔细地看,确信了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监视装置,他小心地站起来。再向四周环看,这是一间有些奢华,也可以称得上巨大的卧室,欧式设计风格,配着暗色的地毯以及深栗色的复古家具,同色的厚重窗帘被打开了一半,这也是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内一切情况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屋子让他立刻就想到了只见了几面的陆雨,这绝对是陆雨的风格,这是他的卧室!
      屋里摆设不太多,但是家具和装饰品都可以算是上等货,傅振华又四处看了看,果然自己昨天晚上染了血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了,他看看身上白色崭新的纯棉睡衣,眼睛里突然有了些狠戾的光,冷静了几秒钟,他走向离床很近的一整面落地窗,小心地站在窗帘后面向外看,这应该是在二楼的位置,窗户下是一大片花园,再往前有一座巨大的人造喷泉,喷在半空的水雾挡住了最前面的景色,他回过头,看向正对面的那扇门,他慢慢走了过去,握住了镀金的门把手,顿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宽敞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看似价格不菲的油画,门口处并没有人看守,傅振华稍稍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除了这间房,整个楼层不再有其他房间。空气中流动着静逸和宁静,地毯很厚,毛绒绒的,踩在脚下很舒服,甚至脚心处还稍稍有些痒痒的。
      “呃”
      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傅振华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病患,于是,他抬起右手托住左臂,整个身体紧靠着右面墙壁慢慢地往前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抬眼看见的是一扇镶着碎钻的金色的电梯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动了按钮,只是一瞬间,电梯门打开,傅振华就看见阿峰站在里面,身前是一辆崭新的轮椅。
      傅振华看着阿峰,挑了挑眉毛,阿峰常年冷硬的脸上此刻却有些孩子气的笑容,指了指他身后的拐角处,
      “陆爷说你需要安静休息,不许我们到楼上来,但是又不许你出任何差错,所以我们只好看着监控器,不好意思。”
      傅振华倒是为他的坦白相告而略有些吃惊,这个人果然跟他主子一个性子,艺高人胆大,不屑于小动作,也不会遮遮掩掩的,这时,就听见阿峰接着说,
      “不过你放心,那间卧室里是没有任何监控器的,那是陆爷的睡房。”
      傅振华点点头,看着阿峰手下的轮椅,再次抬头看向黄头发的人,等着答案,阿峰又是轻声一笑,
      “你很不爱讲话啊!嗯,这个轮椅是陆爷特别交代的,你一旦醒了,让我上来推你下楼,他说,你昨天失血很多,又不能用麻药,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如果你想楼上楼下走动一下,还是我推着你比较方便省力。”
      傅振华冷冷看了看那台病患专用的 ‘座驾’,没有理会阿峰询问的眼神,直接走进了电梯,背对着人问道,
      “我可以走了吗?”
      阿峰微微扬起一点嘴角,虽然心里早就猜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不那么好应付,但仍有些意外,刚睁眼就要走?
      “不能,陆爷出去办事了,交代我们好好伺候着,等着他回来。至于离开,还是等陆爷回来,你自己跟他讲吧。”
      “你们?”傅振华终于转过身,拧着眉毛看着阿峰。
      后者点点头,
      “是,还有陆爷的其他三个手下。”
      傅振华转回头,觉得有些头晕,但还是咬牙忍住了,
      “我不是残废。”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层,傅振华只是站着,他知道阿峰会控制一切,果然,门开了,阿峰在他身后说,
      “出电梯左手边是客厅,右手边是餐厅,穿过餐厅是大厅,在那里有楼梯到这幢楼的另外一半。有电梯的这边,是陆爷的私人空间,一般没有人被允许过来。。。打扰。”
      傅振华没有在意阿峰后面解释的这句,他只是凭着职业敏感度在揣测着陆雨真正身份背景的可能行,这也是他为什么昨晚没有拒绝陆雨,上了他车的原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陆雨身上有太多的未知数或者叫做危险系数太高,单纯的躲避并不能拦住陆雨这种人,对付他们,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现在看来,这个陆雨是真的有钱,而且行事低调,但是找不到他任何背景资料,却让人很是费解,除非他是社会核心圈子里的新贵,也或者他是被隐藏的太好的富二代,总之,陆雨这点上倒是没有骗人,他该是有很多生意的。昨天晚上帮自己取子弹,他的手法娴熟,整个过程都从容冷静,这是一般富二代们不可能具备的!傅振华看过太多被宠溺娇惯到不像样子的少爷小姐们,他们恐怕真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仗着家里的势力才敢在人前趾高气昂的,真的遇到了危险,连自救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陆雨却不一样,他身手敏捷,实战经验丰富,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所有招数都不是按照路数出手,用白话解释就是他打架全凭着野路子,攻击性强,具有致命性,不拖泥带水,也能看出来陆雨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所以,傅振华更想知道为什么昨晚陆雨会诚心向高个子露出破绽,难道他想用“苦肉计”博取我的同情,从而让我答应他的要求。
      他的要求?傅振华这会儿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脑子不够使,还是由于左臂的疼痛影响了他的思考,他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陆雨的要求到底是什么?是因为我的身手好所以让我帮他?但是为什么他做的事情却像是。。。像是在追求我?
      傅振华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紧张地挺直了后背,轻声咳嗽了一下,打断了还在介绍情况的阿峰,
      “我在哪里等他?”
      “他?陆爷?哦,如果你吃过早饭,可以去娱乐室或者书房,娱乐室里有桌球,电影院,游戏房。。。”
      “书房,现在。”傅振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需要。
      “好,这边请。”阿峰并不在意傅振华的无理打断,他将轮椅停在一处,然后在前面引路,穿过了几个房间,来到了一扇高大紧闭着的酒红色的门前,停下来,说道,
      “这里是书房,我们没有陆爷吩咐是不能进的。”
      傅振华脸上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峰,后者又接着说,
      “陆爷走的时候说,这个房子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傅振华的眉毛习惯性的皱紧了,那个念头又出现了,让傅振华有些恼怒,这个陆雨到底要干什么?!
      想归想,既然人家邀请了,没有拒绝的理由,傅振华不再有片刻的犹豫,用右手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很快,那扇门就被阿峰从外面关上了。傅振华站在原地将这间空间很大的书房看了看,标准的书房样式,巨大的书桌,整面墙的高大书柜,里面尽是些专门装点门面用的各种语言的精装书,傅振华笑笑,这些书新的恐怕连翻都未曾被主人翻开过。书桌的对面是吧台的所在,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好酒,即使傅振华不擅长饮酒,但也知道这些酒是上等货。
      故弄玄虚!
      傅振华心里有些鄙夷陆雨,这样的书房有什么秘密可言,偏偏还不许外人进来,明明就是。。。等等,外人?那我算什么?难道陆雨真的这么求贤若渴,故意放低姿态?
      傅振华想着这些,忽然觉得很累,走了这么长的路,他觉得浑身的力气已经被耗光殆尽了,酒吧斜对面的宽大沙发这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舒适,他走过去,坐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傅振华很少能够睡得安稳踏实,从小时候傅国仁就告诉他,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安心睡眠,不想成为死人,就要时刻保持警醒。在接受特工训练之后,这一条他更是牢牢地记在心里,在任何的风吹草动中,他都能即刻醒来,躲过危险或者向敌人发出致命的一击。
      但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回了陆雨卧室那张巨大的床上,自己的腰间有一只胳膊轻搭着,而陆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近在咫尺,他鼻腔里送出的温热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热热的,沉稳又有规律的呼吸声让傅振华的心第一感到了害怕。
      “醒了?饿不饿?”陆雨仍然闭着眼睛,问出的话却很温柔。
      傅振华不回答,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但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回了陆雨卧室那张巨大的床上,而陆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近在咫尺,他鼻腔里送出的温热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热热的,沉稳又有规律的呼吸声让傅振华的心第一感到了害怕。
      “醒了?饿不饿?”陆雨仍然闭着眼睛,问出的话却很温柔。
      傅振华不回答,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人,我记得跟你说过,你那双眼睛太容易惹事了。还有,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老是皱着眉头,哪有那么多苦大仇深的事。”陆雨睁开眼睛看着傅振华,然后自说自话。
      傅振华可没心情听他东拉西扯地胡说八道,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躲开陆雨深邃得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在陆雨面前,他觉得自己为之骄傲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堪一击,他从前毕业时候的强大自信在这个怪人面前失去的越来越多。
      “我要回去。”
      他勉强靠着右手臂撑起自己,还没有完全起来,就被陆雨伸过来的手拽回到床上。傅振华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右手成拳一个反向朝着陆雨的面门攻了过去,陆雨倒也没有顾及他的伤势,抵挡他凌厉的拳式之后,全力回击过来,让傅振华连受伤的左臂都顾不得,到最后用的都是拼命的招数。
      左肩膀上的伤口早就因为激烈的动作而崩裂开了,血止不住地透过睡衣往外渗出来,很快,整个后背都变成了血红色,傅振华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不住地喘着粗气看着一米开外脸色铁青,也有些气喘的陆雨,后者脸上不再有初醒来时的温柔,只剩下冷硬和嘲弄的冷笑,
      “哼,我知道你不服气,你心里肯定在骂我趁人之危,是吧?没关系,我是趁人之危,我两只健全的手,欺负你左手不能使劲,我欺负你气血不足,但是,振华,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没有人能够给你时间让你复原,没有人能够永远顾着你的情绪。”
      傅振华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也出现了点点金星,房间里的冷气使他仿佛置身在冰窟中,上下牙之间都止不住地开始打架,但是他仍然咬紧了牙关,慢慢吐出几个字,
      “我。。。要。。。回。。。去。。。”
      陆雨的冷笑声更大了,
      “你休想!对,我就是要囚禁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病死的,我想以你的性格,你也不会寻死的!”
      “你想。。。怎么样?”傅振华觉得耳边陆雨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低沉,好像是从地狱来的声音。
      “振华,”陆雨看出了傅振华现在的虚弱,他几步走上前,一把揽住傅振华,终于放柔了语气,
      “振华,别着急走!我要让你决定走之前,根本就离不开我。”
      说完,他不等傅振华明白他的意思,一掌打在怀中人的后劲上,傅振华终于晕了过去。
      第二天,陆雨没有出门,他从一早就伺候傅振华在床上洗漱,帮他伤口换药,甚至连早餐都端到了眼前。傅振华没有了前一天的暴躁,也没有再提出要走的事儿,他可以算是很听话的服从着陆雨的一切安排,只是没有任何情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陆雨倒是不生气,也不在意,他帮傅振华打理着一切,然后把两个厚厚的本子扔在了傅振华的身边,拿起已经吃干净的碗筷,说道,
      “要想伤口复原的快,这两天就别瞎折腾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干,看看我给你的那两个本子,我这几天写的。我在书房办公,找我可以打电话,就在你手边,中午的时候我会把午餐端过来。”
      傅振华不回话,像是一个木偶人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陆雨笑着摇摇头,走了。傅振华这才恢复了一些生气,他下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左臂被吊在了胸前,固定地非常好,以至他都感觉不到痛楚,在屋里走了几圈,他照例来到窗边,向外望了望,然后捡起陆雨扔在床上的本子,翻开,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上面是一幅人物速写图,傅振华一眼就认出来,图画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是在卢浮酒吧,自己第一次和佳城见到力哥的那天。那天陆雨也在?他在暗中观察我?傅振华眼里带着震惊,急切地翻到了下一张,果然,这幅图中的自己正在拽着泡面头的手向下蹲去。傅振华的眼睛仔细看着这幅图,简练有力的线条,流利娴熟的画工,让人物的体态和动作生动准确,周围的景致虽只有寥寥几笔,但完全能够感到画者敏锐的观察能力,以及瞬间动作的捕捉力。图画的下面是几行蝇头小楷,写着作画日期,当时环境天气状况,以及对自己几个动作的评价,特别是对自己当时的不忍下狠手对付泡面头提出了质疑,还特别用红色的曲线标注出来。
      他继续翻看,后面的图画越来越细致,写在下面的评论也越来越长,红色的字越来越多,傅振华看着看着,忽然抬起头,他四下里看了看,在一个镶嵌在沙发后面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支铅笔,走过去拿过来,他开始在那个本子上写字,想了想又用橡皮擦掉重新写。这样,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中午的时候陆雨来送饭,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速写本,他拿起来翻了翻,心里很高兴,脸上却不带出来,仍旧中规中矩地告诉傅振华,
      “我下午在后院的室内靶场练习,你要是不特别累,可以过来。”
      说完,他压根就没有等着傅振华回答的意思,转身走了。
      傅振华看着桌子上清淡可口的饭菜,倒也不客气,老老实实地全部吃完,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他并没有出门去靶场的意思,只是捡起陆雨扔给他的第二个本子,看着封面,上面竟然写着全球枪械比较和比赛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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