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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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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巾整齐叠在架子上,书正拉下来闻闻,一股好闻的太阳味道,拖着进了浴室。
想着刚才瞿海映一招制敌的妙棋,书正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咬着后槽牙想了这么久都破不了的局,他一招就打散了……瞿海映实在厉害。
书正之前觉得瞿海映就会耍嘴皮子挖苦自己,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之后,瞿海映变得挺能亲近了。一想到以后可以经常都和另一个人来一局,书正就乐了。早知道瞿海映会下围棋,就不用老是跟他一起发闷了。
脱下衣服,拧开热水,忘记了躲开,一开始的冷水洒了满脸。书正跳脚躲开,抹掉脸上的水珠觉得自己果然傻气。打眼看见了浴缸,搬过来之后还没有用过,圆圆的挺大,还带按摩功能。书正现在有心试一试,忽然又觉得这边热水都来了,今天将就洗,下回在来研究。老老实实接着洗澡,全身打上香皂之后,满身泡泡一脸傻样,鬼使神差得抬腿,还是想踩进浴缸试试。
正在这时候咔塔一声浴室门响,书正撇头看的同时,脚下一滑,摔在浴缸前边,左侧身子整个都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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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海映一推开门,纨绔少爷调戏小家碧玉的嘴脸都还没有摆出来,那边就一声闷响,赶紧伸长脖子一看,书正这个笨蛋赤条条摔在浴缸前边,头朝里面看不见表情,一点叫声儿都没有。
赶紧冲过去,害怕他真是摔着哪儿了,没敢轻易动他,“书正老师,摔哪儿了?”瞿海映问得急,声音算得上恶声恶气。
书正半天撇过头来,看着瞿海映嗯了一声。
瞿海映听见他出声,心里轻松一半,还没摔傻。
书正伸右手撑起自己身子,慢慢曲起左腿,指着左腿小腿骨表示这里很受伤。
瞿海映也是着急,大巴掌就摸上他的小腿,捏捏看有没有摔断,下手没能控制好力道,书正咬着唇嗯嗯。
“很疼?你给我抬起来看看……”瞿海映哪儿有功夫管他嗯嗯,命令人家动给他看。
书正摔了一跤刚回过魂,又猛得看见瞿海映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面前,又傻了,老老实实听他的吩咐,努力抬腿。
瞧见书正的腿抬了起来,还缓缓得动了动,瞿海映的心全放下去了,想他无非也就是磕青一下腿脚,一脸嫌弃摆上了脸,“你怎么回事儿?没穿拖鞋洗澡是不是怎么这么没常识?看见他左脚没有挂拖鞋,浴室里逡巡一圈在莲蓬头下看见放在那儿的拖鞋,瞿海映就明白了,“你想跨浴缸里去?”
书正咬着唇不说话,右手偷偷揉左手肘,那儿也好痛。
瞿海映把他的动作看尽眼里,手快把他左手拉过来看。好家伙,左手手肘擦伤了一大块皮,红红的快沁出血来,应该是擦在了阶梯上。
瞿海映那叫一个心疼呀,也不管书正满身泡泡了,伸手就给公主抱了起来。
倒是书正着急了,“我……我没洗完……”
“还洗什么洗?都摔成这样了。”瞿海映说着就要抱着人往外走。
书正哪里干,一个劲儿拍瞿海映的肩,“我洗完再走。”
瞿海映不理他,书正一巴掌拍上了瞿海映的脸,可响亮。
瞿海映被书正这一巴掌拍闭上了眼睛,再睁开露了凶相,回头把书正轻放到浴缸里。拉过莲蓬头对准他一阵猛冲,期间还凶神恶煞要求他把左手举起来。
书正完全被他打懵了,老老实实蜷在浴缸里任他欺负。
莲蓬头的热水洒在书正脸上,刺激得他偏了头,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瞿海映看了更火大。一把拉起他觉得不够高的左手,好似给阿猫阿狗洗澡一样把书正冲了个遍,全身上下看不见一点儿泡泡了,一把把人抱起来。
书正双手抵在瞿海映胸口,“我自己走。”
“你以为我想抱你啊,你不是摔了么?”瞿海映一手捏了书正两个手腕子,“走什么走,走两步再摔一跤凑个双数是不是?”
“我……”书正抹抹脸上的水珠,坚决的很,“不要你抱。”
“不要我抱?!你有什么好抱的,瘦得跟柴火棍似的,抱着都硌人手。一天到晚也没见你吃得少,喂狗都皮毛光滑了,喂你一点起色都没有。这么大的人了,浴室里还摔跤,你自己想想笨不笨?用浴缸你不会先放水啊,浑身打着泡泡抬脚去,没觉得脚底滑是不是?用脑子没有?”瞿海映声音越说越大,说激动了拦腰扛起书正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完这些话已经把人扛到卧室了。
都摔了还跟自己犟,一想到这个瞿海映就想收拾人,本来想把书正给摔床上去的,想着他刚才摔得够呛,忍了,一边瞪着他一边轻轻放到床上。他倒好,扛他过来还顺手拿了浴巾。放他到床上还自己擦身子了。
瞿海映满腔的火都被他慢悠悠擦身子的样子给逼了回去。
书正老师,你这真不是在勾引我瞿海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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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正觉得瞿海映还得骂一会儿,实在不想管他的满腔怒火,书正在床上坐定之后,拉起浴巾把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净,把床弄湿了不好。
先擦胸口再擦手臂,左边受伤了要小心,然后是后背和……书正往自己腿上看去,忽然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伤风化?
手忙脚乱捞起浴巾盖住,猛抬头,果然就和瞿海映的目光对上了。满脸紧张,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尴尬的节点,书正光荣卡壳。
瞿海映纨绔子弟调戏小家碧玉的脸终于可以摆出来,跪在床边,伸手扯住书正的浴巾一角,好似关心的擦拭起他腿上的水珠,语调瞬间就不是训家里不听招呼的阿猫阿狗了,轻挑的好,“书正老师啊,年纪一大把了,身子倒是挺嫩气嘛,瞧咱家这腿儿……”说着就上手,从大腿摸到了小腿肚。
书正动也不会懂了,只觉得瞿海映指尖摸过的地方都烫得很。
瞿海映的脸贴上书正的右大腿上了,书正才终觉大事不妙似的侧身往床深处爬。都到这时候了,瞿海映岂会让他跑了,捏住他右脚脚踝把人拖了回来,倾身压了上去。
嘴唇相碰触的一瞬间,瞿海映条件反射一把捏住书正的左手手臂,给他拉起来举着,生怕他一个不注意碰到了伤口。
书正倒是没有觉察到瞿海映这一点的好,只觉得瞿海映这吻吻过来,完全招架不住,整个人就被他压到下来,各种挣扎均是无果。
唇齿被蛮横的撬开,感觉整个人完全被瞿海映占领了似的,无法拒绝之余,也完全不能感受到吻的美好。
强势的吻让书正全身都起了防备,却是无能为力。瞿海映的吻从上而下,已然到了颈间,亲吻和细小的噬咬交替而来,颈间、耳畔、肩头,这些不曾为人碰触过的地方全都是书正的敏感处。
瞿海映的碰触既然书正陌生又感觉新奇,从没有经历过这样亲昵的书正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人多少有些僵硬。瞿海映却是个中高手,细小的亲吻和碰触就像是最高明的老师说出的教化言语,带领着书正一步步探索这种无间亲昵的美好。待到亲吻至胸膛,书正已经不再紧绷身体,而是双手轻轻捧住了瞿海映的头,嘴里仿佛是鼓励似的发出细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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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住书正胡乱裹在腰间的浴巾,瞿海映笑了,轻轻往下一拉,春光乍泄。
沉溺于美好亲昵的书正眼睛猛地睁大,还了魂。
瞿海映左手从书正的腰间往上,摩挲他尽量多的肌肤,笑着说:“准备过河拆桥了?”
书正小心翼翼的看着笑看着自己的瞿海映,想了想他的话,迟疑之后摇了摇头。
瞿海映觉得书正刚才一定是在想过了什么河为什么要拆桥,想明白了又觉得是自己不对,有嫌疑,因此摇了摇头。鉴于此种猜测,瞿海映觉得自己做了也无可厚非,但是一追究为什么书正这样认命尽职,瞿海映就有兴趣了。
“不愿意就算了,千万别勉强。”
书正抬手臂挡开他的手,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瞿海映一眼。
书正一直觉得瞿海映不见得是要在自己身上得到这一方面的满足,到目前为止书正认为瞿海映最喜欢干得事情就是把自己逼到窘迫的程度,自己越是窘迫他就越开心……
照这个逻辑推断下去,瞿海映用两个字就可以评价了——变态。
看过这一眼,瞿海映还是嘴边带着笑,和书正对视。
书正想他要是个变态怎么办?但是,是不是个变态总要确认对不对?想到这里书正抬起了手,食指摸上瞿海映的脸颊,动作僵硬又不带风情。
瞿海映等半晌没有得到一句话,倒是等到书正对自己出了手。目光追着那只估计是要想作孽的手,从自己的脸颊滑到嘴角,等着那只手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没曾想那只手却停在哪里了……
书正动作起来的前一秒想得就是勾引瞿海映得逞的话他就不是变态了,一时兴冲冲动了手,手到瞿海映唇边书正突然发现对已勾引人,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瞿海映摸摸自己痒痒之外就是难为情地想躲开,可是自己摸了他这么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要怎么做?把自己剥光了躺在他面前?
呵呵,这个选项书正觉得是不是牺牲有点大?虽然刚才被看了,可是不会愿意被一看再看好吧……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戏文里丢个扇子、掉个玉坠儿、擦肩而过都能相互通上情衷,到自己这儿非得鲜肉案板上摆放才成么?
瞿海映等着书正的下一步动作,等呀等,等得有点眼睛累了,书正都还不动,瞿海映舔舔自己的唇,忍不住想问问书正老师下一步是个什么……
刚张嘴一个字音还没出呢,听见书正说了字正腔圆的两个字儿——亲我。
瞿海映吓傻。
书正以为他没听清楚,看着瞿海映的肩头又说了一次,“亲我。”既然没有戏文里的优雅浪漫,也绝对不要俗成鲜肉摆案板,书正觉得互诉情衷,诉说也就是用嘴说,嗯,用嘴说也不错。
“哈哈哈哈哈……”瞿海映不但没有照做,反而翻身到床的另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书正的脸倏地红了起来,咬唇儿一脸半憋着的样子,看着就难受。
瞿海映在一边大笑,书正心里肯定,他就是个愿意看自己窘迫的变态,听着那笑声越发刺耳,拖过枕头往瞿海映脸上砸。
瞿海映知道书正气急,一面笑着想这样直接对瞿助理的人还是第一个,一面捏住书正的手不让他再打自己。
书正拼命的,瞿海映拖住他的手了,笑着大声道:“不准闹了……”说完这句把书正的手往自己腰腹上拖,到了地方,把他的手掌往自己身上压,倾身贴在书正耳朵边低声说:“摸摸,再闹就不是闹着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