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亚瑟王的回家之路》虚恒

43、斩断的未来

　　【这是你喜欢的炒饭，要多吃点哦。】这是他记忆中为数不多母亲温柔的样子。她总是喜欢摸他的头，让他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的存在。她为他撑起了一把保·护·伞，那个时候身在福中的他并没有在意过。当他失去那份温暖时，才知道这种无私的爱让人留恋不舍。所以他像她那样成为了别人的伞坚强的屹立在一块名叫大不列颠的土地上。然而就算这样他也是个人，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一把支撑自己的伞。所以他挑了个合适的继承人任性的离开了那块土地……
　　自己的消失，她会想念他吗？自己还能像个孩子一样待在她身边寻求温暖的保护吗？就算是未知数，他也想到达有她在的彼岸。
　　我好想回去，回到家里看见你看见父亲还有那些友好的亲人……
　　不过，他就算怀揣着怎样美好愿望现在都无法实现了。因为在一开始他就是一个祭品——为了那个存在降临的祭品！
　　【嗡！】针刺般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捂住头，他的记忆慢慢变成薄薄的纸片被火焰燃烧然后凋零，剩下的就是无尽的黑暗与孤单。
　　果然和一个未知的存在没办法比拼吗？他不禁自嘲。
　　但是，就算完全没有希望自己也不能放弃。在某方面他也是很固执的！他要回家！回家！
　　冰冷的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滴落在身上的银甲上，顺着银甲流淌到衣袍上化作深蓝色的痕迹久久不愿消失……
　　【消失吧……你存在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消失……】
　　这不是意念的对话而是那灌注在他身上名为绝望与毁灭的灵魂，它渴望着回归死亡连同所有的有形之物……

　　“saber……saber……”
　　“振作点saber！”
　　越来越清晰的话语让绝望中徘徊的亚瑟醒来，他疑惑的看着眼前最不应该有这种疑似担忧表情的男人。
　　“还好你没事……”拥有着红宝石般眼瞳的金发男人放心的看着醒来的人。
　　没事……“哼。”嘴角微翘的亚瑟眼中有着很那察觉的红色一闪而过。
　　“嗯？难道你哪里受伤了？”伸手想要碰触对方脸庞的他察觉自己手上的护甲有可能伤害对方如玉般润泽的肌肤，他就不忍的撤销了防护。这次他确切的碰到了眼前让他心神向往的少年，然而少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呐，你真的那么喜欢我？”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是玩玩而已吧？真是，到处都是这种任性的生物呢。察觉自己的思考偏向消极那面，亚瑟稍微清醒了一点。
　　“当然！我可是被你无敌的魅力所吸引，然后……”男人低下头慢慢靠近他珍视的少年。这次，他清晰地从少年的眼中看见了血色的红芒。
　　“那就成为我的东西吧。”亚瑟将手抚在对方的手背上，别有用心的说道，“我独一无二的东西。”
　　“saber，你……”到底怎么了？察觉不对劲的男人想要远离却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住。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我真是的形态啊。”少年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啊，终于醒悟了。世界果然还是死亡的好。只有死亡才不会有背叛也不会有绝望。”
　　“你是谁？”他喜欢的少年可不是整天把无趣的绝望和死亡放在嘴边的人，因为他是跟死亡最无缘的人啊！
　　“真是不懂风趣的男人呢。”少年的金发从末梢开始慢慢变成乌黑的色彩，他将自己黑发毫不在意的掖在耳后，然后冷笑的看着对面的英雄王，“这么无趣会让人反感哦。”
　　“……”吉尔伽美什认为面前的人是他却又不是他，这种复杂的心情让他眉头微皱。
　　“你在纠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不对，他才没想说这样的话呢，他想……
　　此刻内心陷入战争的亚瑟表情变得很严肃。
　　“还给我。”saber你是saber吗？告诉我！！……英雄王从虚无中抽出钥匙宝剑，他迅速转换为战斗状态。“将saber还给我！”
　　“战斗吗？有趣！我最喜欢的就是破坏了！让我看看你最后满身泥土破破烂烂的样子吧！”表情无比得意的亚瑟内心却呈现了两种样貌。一个是散发黑暗气息的少年，一个是满头金发充满阳光的少年。
　　【呵呵……你要否定我的存在吗？】先发表意见的是黑发的少年，他看着对面金发的少年就有种破坏的冲动，【其实我真的很嫉妒，那些被我保护的国民们幸福的样子。他们幸福而我却生活在寂寞之中，我也希望有个人能够站在我的前面保护我！】
　　【不对！我一次都没有这样想过。虽然有时会寂寞有时会伤感，可是我看见他们幸福的笑颜很有成就感。】金发少年反驳。
　　【哼。那种成就感不就是你的所谓优越感吗？自己比别人强，那些人要仰仗着自己才能活下去。你根本就是个洋洋得意看不清自己的蠢材！】黑发少年犀利的反驳。
　　【不是的!我希望我最重要的人民幸福下去就好！我……】金发少年辩驳道。
　　【可是你却抛弃他们，寻找所谓的保·护·伞。这个不对吗？】
　　【不，我只是想要让他们的思想解放，不被自己的无敌形象所束缚失去自由追求梦想的权力！人类的蓝图要由所有人类的努力来完成！而不是由一个人才决定！】
　　【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自己会有这样想法的理由了。】黑发少年的长相完全改变了，他的体貌特征赫然变成一个高大表情阴郁的俊美青年。
　　俊美青年闭上眼睛，做出最后的总结，【绝对的光会诞生绝对的暗。没有人心里没有雾霾，你也不能例外。我是你一直压抑的自己，你是我为了理想而塑造的自己。你不接受我就意味着否定自己，亚瑟，这个世界的未来是被你的光所斩断的……】
　　此时，英雄王已经将剑比在亚瑟的脖子上，见亚瑟没有反抗只是在那里站着他吃了一惊。到底发生什么事让那个挑衅自己的少年停下的呢？
　　“什么嘛，你就这种程度真让人失望。”少年抬起头，他眼中完全的猩红色让和他对峙的英雄王吓一跳。虽然现在同是红眼睛，吉尔伽美什的眼镜有着红宝石的光晕而亚瑟的眼睛散发着黑暗的吸力仿佛把所有的生命都卷入死亡之海……
　　“那么，下面轮到我了。”少年很容易就将英雄王的剑推开，“这个世界能撼动我的力量已经没有了。你不能，其他人同样不能。”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就被吹飞出去嵌入石壁上。
　　“！！”倒在地上的英雄王在瞬间就判断出对方的力量从性质上完全改变了，他诧异的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被黑暗吞噬的少年内心深处的痛苦。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寂寞与无助？他又能为这样让人心疼的他做些什么呢？起身的他一把抱住了用嘲讽目光看他的少年。
　　“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我……”一定要改变你那充满痛苦的心……
　　“……”哪怕面前这具身体是由大圣杯的力量凝聚的，亚瑟却从对方身上汲取了温暖……
　　按住少年单薄的肩膀，吉尔伽美什认真的看着面露绝望的他。“我想帮你。”
　　“那你能成为我的东西吗？”亚瑟抬头与英雄王对视。
　　“好。如果能够让你的灵魂得到救赎，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无底限无原则的爱情会让那缥缈的感情延续到多久？吉尔伽美什不确定，但是他面对这样的saber除了妥协外什么都做不到。
　　“传说的英雄王就是这种程度的王者，老实说真让人惋惜呢。我以为你会是个任性不懂得妥协的家伙呢。”真是扫兴的家伙，现在的亚瑟压根就没打算发展势力的意思，所以……
　　“谁让我遇见你了呢？”认命的吉尔伽美什用手指描绘着少年美好的唇形。
　　“腐朽的东西让人提不起兴趣。你去死吧。”
　　穿透□□的声音让吉尔伽美什无奈的苦笑，他最终还是被saber所厌弃了吗？也好，自己反正无法和他长相厮守只会让他继续孤单下去，不过如果自己的死有些意义的话，他希望真正的saber能够醒过来……
　　“我喜欢你，saber。”在最后，他终于放下了身段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情，“比谁都喜欢你啊……”
　　金色的光点自吉尔伽美什的身上扩散开来，他已经连维持形体的力量都没有了。
　　“喜欢……”听着对方的表白，亚瑟默念着喜欢这个词，然后……血色的眼瞳慢慢恢复了往昔的清澈，头发变成了耀眼的金色……亚瑟变回了原来的亚瑟，只是他无所谓的眼睛中倒影了英雄王最后的身姿。
　　“我会一直爱着你，哪怕时间不能让我触及你的身躯，我也无悔的爱着你……”留下这句话的英雄王自现实世界消失了。
　　“谢谢你，让我第一次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亚瑟跪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身躯仿佛他没有空隙的怀中有着爱慕他的那个男人。“但是，一切都晚了……我……我会……”
　　黑暗如影随形的缠绕在他的身躯上，他已经……无法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