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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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霄殿
被敖寸心强闯灵霄殿的消息搅得摸不着头的玉帝王母率领众仙来到灵霄殿一看，顿时傻眼。这哪里还是庄严肃穆的灵霄殿？分明就是当年孙猴子闹天宫后的残景！
再看看殿外，杨戬、哪吒还没来，这可怎么是好？清云这回动作原因未明，就这么把敖寸心拿下，万一把清云和杨戬都给得罪了，那谁来收拾烂摊子？哪吒的风火轮怎么关键时候顶不了用？
正在玉帝、王母头疼之际，寸心自大展拳脚的得意劲中缓过来，看向他们。奇怪，这站在最前的黄衣二人仿佛哪里见过，究竟是哪里呢？
甩甩头，把脑中模糊不清的画面抛诸脑后，敖寸心看着涌入殿内的众多仙家，暗忖人多不好对付，藏在袖中的手腕轻翻，握紧了阴阳镜，嘴上却仍旧没有忘记问路：“喂，你们知道广寒宫怎么走么？”
“大胆！敢对陛下、娘娘无礼！”随侍在玉帝、王母身旁的护法天将从不曾见过敖寸心，他只当来人无礼，便扬起手中武器冲了出去。
看着护法天将冲过来，寸心倒是不曾慌张。只是撅起唇，羞恼之意加深了几分。真是讨厌，自己不过是走错了路，至于来这么多人提醒么？要是传回昆仑山去，那她岂不是丢死人了？羞恼之下，寸心没有再说话，纤手一扬，阴阳镜照向天将，摄其魂魄入镜，天将顿时昏死过去。
阴阳镜？众仙家一看，大惊失色。阴阳镜乃赤精子之镇门法宝，封神大战威名赫赫，令诸将闻风丧胆，不知这敖寸心如何取得这法宝，若她今日用此镜乱照，那天上一干神等岂有活命的机会？
托塔天王李靖一看寸心祭出了阴阳镜，深怕惹出什么大事不好收拾，心念一起，趁敖寸心得意分神之际，祭出玲珑塔，罩住敖寸心。
众仙见状，稍缓了一口气。还好有李天王在，否则，难保阴阳镜不照向他们。
还没等众仙家松一口气，殿外突然传来司法天神饱含怒意的声音：“李靖！”吓得众仙又是一个哆索。
殿上知道当年之事的仙家们面面相觑，内心一齐暗道：“完了！”
原来，李靖祭塔降寸心一幕不巧地正好落入从华山赶来的杨戬众人眼中。杨戬哪知事情原委，只当李靖用玲珑塔困住了寸心，本就心焦的他顿时怒起，亮出三尖两刃刀指向李靖：“放了寸心！”
对寸心一直心有好感的哪吒也同杨戬差不多想法，只不过他是李靖亲子，说的话也直接多了：“父王，你怎可对三公主下手？”
“我……”李靖大叹倒霉，自己不过是职责所在，却被杨戬他们撞在这当口上，这下可真是有口难辩了。扭头看向玉帝王母，“陛下，娘娘……”
李靖的本意是想让玉帝王母开口帮他作证，以证事出有因，不想杨戬却是误会了。
杨戬随之看向玉帝王母：“莫非这是陛下的主意？”三尖两刃刀的刀锋跟着变了方向。
“当然不是！”玉帝连忙失口否认。笑话！别说这不是他的主意，就是他的主意也不能直说，否则，谁去阻挡三尖两刃刀？这当头，也只得让忠心的李靖去分担杨戬的怒火了。
“陛下……”李靖这下可真欲哭无泪了，早知道他就不趟这趟混水了。
正当杨戬打算有所动作之时，李靖的玲珑塔却突被打翻。随着塔翻，空中现出番天印来。定睛一看，认清了物事，王母急了，先有阴阳镜，这会儿又是番天印，看来玉虚宫也插手敖寸心之事，但不知这灵霄殿究竟能否保得住。一想到玉虚宫，王母立即瞪向太上老君，你师弟既然插手了这件事，你若是善不了后，本宫绝不让你好过！
太上老君暗暗叫苦，元始，你可要害死我了！
番天印在空中转了几圈，突然消失不见。
众人错愕回首，原来是寸心将番天印收入手中。这下寸心可是真的恼了，敢用玲珑塔罩她，看她今日不好好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手一晃，番天印消失不见，重新幻出了阴阳镜。
听心自进入灵霄殿，冷眼旁观到现在，终于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寸心，激动不已地扑上去，含泪哽咽地抱住寸心：“寸心！”
寸心重生以来，早已遗忘了前尘旧事。此刻听心虽然激动难以自制，她却只是疑惑不已。挣开听心的怀抱，看了看听心，奇怪，怎么眼前这人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再扫视一圈殿上的仙家们，寸心的疑惑更加深了，这地方好怪，怎么眼前许多人都似乎在哪里见过？可自己分明才出的昆仑啊！
寸心本来还想着自己的疑惑，可架不住听心含泪欲泣地盯着她看。寸心指尖卷着发辫，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听心晃了晃身子，随即站稳，双眸紧紧盯着寸心，像是要窥看出什么：“寸心，你怎么了？我是你东海四姐，你不认识四姐了么？”
“东海四姐？不认识。”摇摇头，寸心认真地回答，“我是叫寸心，可我一直居住在昆仑，不曾去过东海，你认错了罢。”
“四公主。”
听心不死心地还想说些什么，大约猜出了其中原委的杨戬上前阻止了听心，直直的看着眼中一片陌生的寸心。这样的寸心，究竟是清云圣君封了寸心的记忆，还是自己伤寸心太过，使寸心强行遗忘了过去？
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疑问，杨戬勉强开了口：“寸心……”
被杨戬的呼唤吸引，寸心视线一转，却被对面的杨戬那夹杂着欣喜、痛苦、压抑的目光搅得心痛。为什么？这个人，自己明明不认识他的，为何只看一眼就觉得相识已千年。为什么看他眉头紧锁，自己竟会有伸手拂上他的脸，让他展眉的想法？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看着杨戬和寸心相对无言，嫦娥敛眸轻轻一叹，沉香皱紧了眉头，握紧了双拳，他讨厌舅舅眼前的这个女人！
嫦娥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不过片刻，她走到玉帝和王母面前，行了一礼：“陛下、娘娘，今日之事应是三公主无心之过，嫦娥斗胆，还请陛下和娘娘大量，宽恕三公主。”
王母此刻看着凌乱的大殿正生着闷气，恰巧嫦娥撞上来。看看眼前的那两人，扫一眼嫦娥，又想起桩旧事，没好气道：“嫦娥仙子你管的事还真宽。”
嫦娥面上一热，低头沉默不语。
嫦娥仙子不说话了，寸心却是将她之前的话听了去。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还以为今日找不到嫦娥了呢！
一高兴，寸心便把杨戬和听心都抛在身后，朝前走了几步，手指向嫦娥，娇声问道：“喂，你真的就是嫦娥？”
嫦娥惊诧地转身看向寸心，随即微微一笑：“三公主，许久未见了。”
“谁是三公主了？你既不认识人，便不要乱叫。”寸心实是被今日入殿来的情形搅烦了，也顾不得礼不礼的问题，随口驳了回去。想了想，干脆几步走到嫦娥身边，绕着嫦娥踱个圈，看得杨戬、杨婵、听心几人一阵紧张。
果不然，寸心开口就含着几分讽刺：“还以为凡人传说的碧海青天夜夜心会是怎样，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的出处，常在人间游历的仙家们都是听说过的，但听过也只是笑过而已。毕竟凡人怎知嫦娥成仙的真相。这话，嫦娥也知晓，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她最清楚。成仙许久，她一直被这事实折磨得内心不堪。此时寸心这话刺来，嫦娥脸色一白，踉跄一退，内心的隐痛又浮了上来。
偏偏寸心还不罢休，继续道，“后羿为你舍生忘死，历经千难万险才觅得不老药，你却背着他独自偷吃成仙，你这般狠心，竟也能飞升成仙？”
“我——”嫦娥一时惭愧难当，说不出话来。毕竟，寸心说的，凡人传的，才是当年的真相。
“你凭什么说我嫦娥姨母？”
沉香在凡间长大，听的都是凡人传说的嫦娥奔月故事，可自从救母以来，嫦娥对他多番援手，他对嫦娥的印象早已改观。救母之后，娘亲又给他讲述了一则和凡人传说不同的嫦娥奔月故事，他便只当是凡人千百年口耳相传间，扭曲了原本的真相。再加上，华山一役，因对敖寸心和舅舅的关系多有好奇，背着娘亲和舅舅悄悄向哮天犬种种，得知了寸心当年所做多种不堪之事，从此对寸心没有好感。现在眼看嫦娥姨母被敖寸心说得黯然不语，当下管不得身在何处，一声怒喝，化出开天神斧砍向寸心。
寸心见状，也不客气，亮出打神鞭就要迎上去。
“沉香！”杨戬心系寸心，看到沉香突兀出声还用开天神斧攻向寸心，顿时大惊。开天神斧威力非凡，自己都难以完全抵挡，何况法力低微的寸心？他这一急，没顾得上寸心的动作，只是掷出了三尖两刃刀，希翼能够阻止开天神斧的攻势，却为时已晚。
正当危难之时，一支金翎箭由殿外急急射向神斧，阻止了神斧的攻势，还将神斧射落在地。
寸心先还不快有人阻拦她一展所学的机会，可一看清金翎箭，顿时喜上眉梢：“羿！”手上不忘收起打神鞭等法宝，得意地瞪向沉香：“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沉香火气更盛，刚拾起了神斧想要追着上前，却杨婵一把拉住。
殿内的王母气得几乎失去风度，凌厉看向杨戬：“杨戬，看好你的外甥！”
沉香不服，想要反驳王母，不仅杨戬送了他个如刀般的警告目光，就连杨婵都狠狠拧他的手臂一把，斥道：“还嫌给你舅舅惹得麻烦不够么！”
寸心哪管得上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等是何反应，只自顾向外跑去，还没到殿口，就被拉住，定睛一看，笑得眉眼弯弯： “羿！”
来人正是后羿。
寸心刚一喊完，脸上表情立即一换，做出一幅可怜样，扯着后羿的衣袖撒娇道：“他们欺负我。”
“少来。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你这条霸王龙？”后羿不无好气地瞪着眼前的人。
虽然来时下了无数遍决心看到人要严加约束，可真见到人，眼看她做出幅可怜样，却还是狠不下心来责骂。
后羿无奈地看着眼前嘴越撅越高的人，软下口气，哄道，“玩够了就回去，嗯？”
“不，我不回去。”寸心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后羿是不生自己的气了，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她手一指，娇娇地道，“她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后羿顺着寸心手指的方向看去，与嫦娥的目光撞在一起。本以为看到嫦娥真人，内心会有不舍，会有伤痛，会有余恋，可真看到了，也不过就是看到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想法和感觉。
后羿没有多做纠缠，看过一眼之后，仍将目光转回到寸心身上。看着寸心犹有不快的表情，后羿不觉好笑：“我都不在意了，你这样又是何必？”
听后羿这一说，寸心不免有些犹疑：“可你，不是……”
戳戳寸心的额头，后羿截口道：“是啊。本以为会有些不舍，但真见到了，也不过如此。再说，”戏谑地看了眼寸心，“这不是正好如了你们的愿？”真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起来去我的洞府生事的？真当我不知道平日里都是他撺掇你的？不过是不说罢了。毕竟，他那幅自以为得了算计的表情还是很能打发无聊日子的啊。
后羿后一句话寸心是听懂了，也知道所指何意。当下，寸心脸一红，立即转了话题，讷讷道：“那，那你可得给我向清云说说啊。”
后羿好气又好笑地瞪了眼寸心：“你还知道怕！”说着，摇摇头，罢了，也不多这一回。
意思意思地说了说寸心，后羿又转头和王母示意了一下，转身就要带着寸心回昆仑。寸心还指着后羿帮忙在清云面前说情，虽然有心想要留在天庭多玩一会，但想到日后多是机会，也就没有找借口，乖乖跟着后羿身后，准备一同回昆仑去。
“羿。”
原本被寸心刺的隐隐心痛，又被盼了千年的后羿漠视，嫦娥终于开口阻止了后羿离去的脚步，含泪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
后羿却只是在嫦娥开口的一瞬间停住脚步，到底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寸心等得无聊之际，举步想迈出灵霄殿。
这几人间的纠葛，一丝不落地落入玉帝和王母眼中。王母暗道不好。当初她赠不老长生药给后羿，半是钦佩他对妻子的深情，半是因为玉帝看中后羿。可谁知道嫦娥私自盗取不老药，害得后羿命殒。嫦娥只不过是盗取丈夫的仙药，犯的不是魂飞魄散的罪孽，为了对玉帝有个交待，王母只能任由瑶姬等仙家传说着所谓的嫦娥奔月之事。
玉帝不明就里，只当后羿没有成仙之命。今日看了灵霄殿这一出剧，他又不是傻子，自行猜出了当年的事实真相。这真相还猜得八九不离十。
玉帝想想这些年来杨戬对他的威压，再想想自己猜出的真相，不由瞪向王母。
王母吃软不吃硬，何况让玉帝捧了千万年，怎么受得住玉帝的脸色。当下她忘了还有杨戬等一众仙家的存在，立即就要翻脸，唬得太上老君连忙上去悄声劝阻。
后羿身死后最终成仙，居于天外天，这事太上老君也有帮忙。他怕玉帝、王母此时一翻脸吵闹，万一让杨戬追究起此事，自己怕是躲不开，于是劝道：“陛下、娘娘，大事为重。”
玉帝、王母各自一想，也是，当务之急是如何把敖寸心送走，免得清云前来要人，届时又和杨戬杠上。
还没等玉帝、王母开口，几道金光闪过，现出几个身影。两位一看，顿时傻眼，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清云圣君出现在了灵霄殿，顺便外带了玉虚宫的玉鼎真人、太乙真人、云中子。再看看他们几个的好徒弟，全都不是省心的主。
寸心正打算和后羿一起回昆仑，乍见清云圣君出现面前，娇颜灿烂，飞扑入清云圣君怀中，抬起脸，谄媚笑道：“清云！”
这一幕自然全部不落进入殿内众人眼里，反应不一。玉鼎、太乙、云中子三人都各自翻了个白眼，还快速移向各自的爱徒。这谄媚笑，这凌乱的大殿，准是这霸王龙又惹事生非了。自己已被祸害不浅，宝贝徒弟可怎么都得保护住。
哪吒、雷震子见到各自师父都极高兴，嘴一张就要喊出口，却都被捂紧了嘴，悄悄给拖到自家师父身后藏起来，直弄得二人莫名其妙。
后羿无奈，只得返身跟入殿中。这人，莫非一定要亲耳听到自己对嫦娥没什么了，才罢休么？
殿内的其余仙家们，心中一跳，可有热闹瞧了！
杨戬与王母斗智斗勇了上千年，心思敏锐非同常人。想想自己到灵霄殿看到的情形，又想想华山一役后王母的态度，再看看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个人，除了后羿的事还没完全理出头绪外，他差不多猜出了事情及清云和王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杨戬眼尾余光扫向玉鼎，玉鼎猛的一个激灵，完了！徒弟生气了！接着，心里又一阵哀嚎，师父，弟子对不起你了！为了自保，弟子只能如实向杨戬招认一切了！
这边，清云圣君似乎也感觉到了杨戬的怒气，却不以为意，只是注意力放回身旁由谄媚笑靥瞬间转为可怜之情的敖寸心身上。
寸心聪敏，连忙将事情颠倒一番，抢先说道：“羿都说和嫦娥没什么了，他们却都不肯罢休”手依次指过地上躺着的、玉帝身边站着的、杨婵身旁怒目的，告状道，“他带人拿我、他用塔擒我、他用神斧砍我。”
寸心果然了解清云，她这一番说，清云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便不追究寸心私出昆仑的事了。后羿事后猜忖，没准儿，清云还曾私下夸过寸心私出昆仑的事做得对。
那都是些后话。眼下，寸心说时，清云脸上表情还算和煦。待到寸心手指向沉香之时，清云称得上愉悦的脸上已是没有表情。看得玉帝为他的灵霄殿还能否存在担心不已。
睃了眼沉香手中的开天神斧，清看将视线转到杨戬身上，冷声道：“杨戬，可还记得当初你向本座求取开天神斧之时许过何誓？这开天神斧你就是这么用的？”
见杨戬受波及，杨婵忙上前道：“圣君，此事与我二哥无关。沉香年幼无状，杨婵自会好好教育。”
“年幼无状？”清云圣君一拂衣袖，“已是成亲之人，还能说是年幼无状？依本座看，只怕是存了必杀之心吧？”
沉香见杨戬、杨婵对清云圣君恭敬之样，内心极不服，他自修得本事以为，除了杨戬，未曾碰到强敌。救母到如此，连玉帝、王母都不放在眼中，加上方才被挑得极高的怒火，哪会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如今听得清云此言，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你是何人，敢对我娘和舅舅无礼。”说着，举起神斧就砍向清云圣君。
清云圣君却是冷笑不止：“无知小儿。仗着有开天神斧在手，便目中无人。失去神斧看你还有何作为！杨戬，休怪本座不给机会，只怪你这外甥成不得气候。”说着，众仙还未看清清云圣君如何出手，开天神斧便脱离沉香，飞回到清云圣君手中。
“你！”沉香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这下又羞又恼，刚想上前与清云圣君拼个胜负，却被杨戬以法力束缚，不得动弹。
杨戬兄妹看沉香这般丢脸，愈发觉得惭愧，正想要和清云陪个不是，清云却将注意力转回到寸心身上，问道：“你不是有玉虚十二金仙的法宝么？为何不用？”
嘟嘟嘴，寸心回道：“我有用啊。”手指指倒在地上的护法天将，得意地说，“这是我用阴阳镜射的。”眼角瞥过灰头土脸的李靖，加了几分委屈的语气，指着李靖道，“他好卑鄙，在暗中祭塔罩我，幸亏我用番天印逃出玲珑塔。”
清云笑着示意寸心先到后羿身旁，这才看玉帝、王母：“李天王祭塔莫非是陛下、娘娘旨意？”
“绝对不是。”既然清云来到天庭，玉帝、王母巴不得赶紧了解此事，哪还顾得上夫妻间隙，一致对外，齐声无比的回答。听得李靖欲哭无泪。
“很好。”悠悠颔首，又转向太上老君，“那可是老君的授意？”
“不不，老道一向只管炼丹不问杂事，此事绝对与老道无关。”太上老君忙着撇清关系，光有杨戬这么一个徒孙就够他伤脑筋了，他可不想再让这个清云圣君误会。
“这么说是李天王是凭己所欲而为喽？”危险的问话语气，吓得玉帝、王母、太上老君皆不作答，其他仙家又不蠢，自然都有样学样，免得触了霉头。
清云手轻指向被打翻在地的玲珑塔，刹时玲珑塔变成碎片，撒向人间。衣袖再一挥，李靖被清云圣君打落凡间，看得殿内大多数人相觑无言。
“清云，这、这会不会太重了？”见清云真动了怒，还出手打破玲珑塔，又将托塔天王打落凡间，寸心怯怯地拉着清云衣角问道。
“不过是让托塔天王长个记性罢了，待他在凡间寻回玲珑塔碎片，法力自然恢复，届时也可回转天庭。”拍拍寸心的肩，柔声安抚。说着，清云抬头看看玉帝、王母，“陛下娘娘对清云处理之法可有意见？”
“没有、没有。”玉帝现下身上可是冷汗直冒，王母冒汗程度也不逊于玉帝。
清云又看了看灵霄殿，含笑问道：“陛下，这灵霄殿？”
“这个，朕自会处理，不劳清云你挂心。”玉帝现在就想着赶紧送走清云圣君，答应得叫一个快。
清云这才满意地点头，对寸心道：“走罢？”
“可是……”寸心拉着清云的衣衫，有些迟疑不决。
“怎么了？”见敖寸心有些犹疑，清云也不勉强，愈柔和了声音询问原因。
寸心的视线在听心、杨婵、嫦娥等身上转了一圈，却独避开杨戬，低头闷声道：“这灵霄殿好怪。我一瞧这殿名，眼前便闪现过一阵模糊影子，隐约间见有人命将一粉衣女子推出斩首，一神盔银甲天将向他们亮出兵刃。我只觉得这一幕仿若亲身经历。而且，”顿了一下，“而且不知为何，我见她们几个，只觉相识已久。她们也认识我，还说我是西海三公主敖寸心。清云，我真是西海三公主么？”
清云见问，也不紧张，只是笑着抬手揉揉寸心的乌发。不过，到底还是想了会儿，问道：“你信不信我？”
“当然信你。”寸心抬起头，甜甜一笑，“我只信你。”
“那就好。”清云看看后羿，笑了笑，低头在寸心耳边轻声嘱咐些什么，这才正常出声道，“我还有些事，你先随羿回去。”
“寸心，记得拿回金翎箭。”说完，后羿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这人，真是……
“等等我。”看后羿头也不回走掉，寸心焦急地转头看清云，“清云——”
清云笑着刮了一下寸心鼻尖：“笨蛋，再不跟上去，可别想摸轩辕弓了啊。”
“啊！”寸心这才回过神来，忙捡起金翎箭，急急跟了出去。
待敖寸心完全出了灵霄殿后，清云圣君来到杨戬面前，说道：“杨戬，今日之事本座不再计较。若再有下回，刘沉香绝不会如此便宜。”
说完扫视一圈众人，才转向玉帝、王母：“陛下、娘娘，今后若再有人敢欺敖寸心或再说她与西海相关，休怪本座不留情面。”
“绝不，绝不。圣君请放心。”玉帝、王母一口应承了下来，两害相较取其轻，清云和杨戬，还是清云可怕得多了。
清云瞥一眼昏倒在地的护法天将，丢下一句“将天将送至昆仑，本座自会救治。”旋即身形一闪，回返昆仑。殿内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清云圣君一走，除杨戬外，众人都放松不少。哪吒就是典型的一个。
他忙不迭的推开捂了自己半天嘴的手，笑咪咪地扑进太乙真人怀中：“师父！”
“哪吒！”太乙真人感动地搂紧哪吒，还是自己徒弟好，又不抢自己法宝，又贴心，比什么敖寸心、杨戬等人不知要强多少。呃，杨戬？一想到杨戬，太乙真人忙瞟其几眼，见其还沉浸在思绪之中，脑筋飞快地转了起来。在玉虚宫中，杨戬的狠是出了名的，别说玉鼎，就是那老家伙都得惧上几分。若被他知晓他们几人一早知道敖寸心不死却不告诉他，不来个大清算才怪，还是趁他尚未回过神来溜了再说。
想到这里，太乙摸摸哪吒的头，只说一句“有空回来看看师傅”便忙不迭地飞走。
云中子也存了和太乙一般心思，匆忙嘱咐雷震子好生照顾自己，跟在太乙后面逃走。
玉鼎眼见太乙和云中子都逃走了，徒弟又陷在自己思绪中没回过神，想想自个徒弟最爱秋后大算帐，忙跟在云中子之后溜之大吉。
眼见玉虚宫几人尤其是自家师父逃也似地离开，杨戬唇角泛起一丝冷笑，面向玉帝：“陛下，杨戬家中还有事处理，先告退。”
玉帝没有为难杨戬，王母却出声道：“杨戬，你的外甥什么时候成气了，什么时候才准许上天！”
难得的，杨戬并没有为沉香辩解什么，反而面带恭敬地应了声“是”后，才示意杨婵带着沉香回真君神殿。
玉帝见状，暗自庆幸杨戬没有生事，于是，吩咐太上老君领几名天兵送护法天将去昆仑找清云，殿上的仙家各自散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