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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血染宫廷(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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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出事了,王后娘娘滑胎了。”秦宝急急地从殿外跑进来,竟连礼数也忘了。
闻言,夫差浑身一震,马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说着,他的脚步也没有停下,直奔流光殿。
秦宝跟在夫差身后,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奴才也是刚听到流光殿的侍女来报才知道这事的,因为事发突然,奴才并未问及原因。”
听罢,只见夫差脸色阴沉,然后吩咐道:“去药楼把陈老请来流光殿。”
药楼建在吴宫的禁地中,不隶属吴宫,所以不能为宫中的妃嫔们使唤。
秦宝得令后顿了一下,然后行礼离开。“是。”
而当夫差来到流光殿的时候,殿外跪了一地的侍从,还有几个大夫。
“怎么回事,王后呢?”
见夫差到来,一众人战战兢兢地行礼,然后阿秋说:“回君上,娘娘把我们赶了出来,然后一个人待在寝宫内,奴婢担心……”说着,阿秋有点哽咽。
夫差拧媚,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自己推门进殿。
殿内还弥漫着一点血腥的味道,而更多的是药材的味道,夫差快步走进内殿。一片狼藉的寝殿没有月光的身影,但是浸着血迹的床上却隆起了一片。夫差知道她在那儿。
“阿光。”
将被子蒙住头的月光听到夫差叫她名字,但是她却不想回答。
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一次又一次地从她身边夺走她重要的人,是她得罪了老天吗?还是她本来就是天煞孤星,她克死了身边的人?
想着想着,已经干枯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痛。不是流产带来的痛感,而是心痛,痛到无法言语的地步,她真的想去死,然后一了白了。
“阿光。”夫差这时已经来到月光的床边坐下,隔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他知道她苦,知道她痛。“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说着,夫差扒开被子,露出月光浮肿的双眼。他不知道,他也能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温柔。
月光突然发现,每次她最悲痛欲绝的时候,竟都是这个男人陪着她。“夫差,我们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她已经不想去管这个男人的目的,她现在需要一个安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夫差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疼惜,他伸手去擦月光的眼泪。“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白白牺牲,我定会查出那个害死我们孩子的人,将他碎尸万段。”夫差狠淚地说。
是了,这样犹如杀神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夫差吧。月光差点忘了他在新婚之夜怎么对她的,那他是从什么时候不再恶言相向的呢?已经不记得了罢。
这时殿外响起了秦宝的声音。“君上,陈老来了。”
闻言,夫差在月光的眉间落下一吻,然后将她轻轻放下。“让陈老给你把把脉,调理一下身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也不知道夫差这话是哄她还是真心,总之月光还是十分受用,轻轻地“嗯。”了一声。
“进来吧。”夫差高声对外说。
门外得令的两人推门而入。
寝殿内,只见夫差给月光落下帷帐,然后把位置让给陈老。
陈老隔着帷帐深深地看了月光一眼,然后将手指放在月光外露在帷帐外的手腕上。
片刻,陈老的神色有点凝重。他收起了把脉的手,回头看着夫差,说:“君上,请借一步说话。”
闻言,月光心里一慌,问:“大夫,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别急,阿光。我先跟陈老了解一下情况。”说着,夫差上前握着月光冰凉的手,让她安心。
听到夫差对月光的自称,陈老和秦宝皆是一惊,他们对望一眼,只见对方的脸上都有不妥的神色。
夫差三人来到殿外,夫差负手而立,说:“怎样?”
“回君上,导致王后滑胎的药物正好跟她体内顾盼辉相斥,所以娘娘她日后怕是不孕。”
陈老本来就认为这位王后腹中的孩子要不得,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不知道君上的意思是什么。
沉默了一阵子,夫差终于打破这个静局。“秦宝,叫月乾彻查此事。”
“是。”应了一声,秦宝低身行礼,然后去找月乾。
“她,真的不能再孕?”
陈老一愣,君上果然在意那个女人。“也不是完全不能再孕,只是机会太渺茫。”
有机会总是好的。“嗯,你开个方子给她调理一下吧。”
“是。”顿了一下,陈老说:“君上,恕老夫多嘴,你对王后动心了吗?”
“没有。”他怎么可能对施夷光动心?他爱的一直只有那个女孩儿,不是吗?她不过是替身罢了。
夫差的回答让陈老低叹一声,说:“君上,如果没什么事,老夫就先回去了。”
“嗯。”
在殿外站了良久,夫差这才抬脚进殿。
王宫是个藏不住事的地方,月光流产才半个时辰,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无人不知。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欢喜的占了绝大部分。
晴霜殿内,魏言霜的侍女笑着跑进花厅。“夫人,夫人。”
见自己的侍女如此莽撞,魏言霜斥道:“死丫头,毛毛躁躁的,尽给本夫人丢脸。”
“对不起夫人,但是奴婢真的有好消息急着要告诉你呀。”侍女委屈地说。
“说吧。”魏言霜漫不经心地说,她最近日子过得不舒爽,心情也差了许多。
这个侍女也是个有点脑子的,她当然知道在王宫里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有什么话只能悄悄说。于是她走近魏言霜,低声告诉她关于王后流产的消息。
果然,魏言霜听了以后激动地站了起来,抓着那个侍女的手问:“这个消息可靠吗?”
侍女点头,说:“可靠,流光殿那边的人都像死了爹妈一样哭丧着脸,想必不会只是谣言。”
闻言,魏言霜的笑容在脸上放大,尖锐的笑声从她的口中发出。“哈哈哈,真好真好,那个贱人也活该有今天了。”
见魏言霜如此猖狂,侍女忍不住提醒道:“夫人,那位正得王宠,我们还是要小心点好。”
许是觉得此话有理,魏言霜收敛了一点,问:“你可知这事是谁下的手?”
“听说那位是吃了郑御妻送去的点心后才那样的。”
郑旦?她不是跟那个贱人是一国的吗?魏言霜凝眉沉思。良久,才吩咐侍女说:“你再去打听一下,有什么消息马上跟我汇报。”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