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从前有种真爱叫私奔 ...
-
买了奶昔，黑子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埋头吸啜。
赤司支着下颚静静看了半晌，忽然开口：“哲也说我也有温柔的一面，是真的这么认为？”
他微微翘着唇角，黑子却闭着嘴没有说话。
赤司望着他倔强的表情，神色渐渐变得温柔。他揉了揉黑子的发丝，等到黑子抬眼和他对视，被那抹温润的天空色注视着的赤司目光闪动了一下，低声道：“哲也，我在你心里算很重要的人吗？”
这种感性的问题居然会从坚决果断的赤司口中冒出来，真是让人惊讶无匹。
黑子被他突然的发问弄得有点心酸，有点奇怪，更多的是无措。明明心底的答案是如此明确，却始终无法吐露。
赤司君以后一定会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嘴里有点发苦，黑子垂下眼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赤司见他答非所问，分明是在逃避回答，面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去：“没什么，你不用在意了。”
黑子瞅见赤司重归淡漠的神情心中惴惴，希望说点什么，然而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顿午饭就在这样默然而沉闷的气氛之下结束。
没过几天，赤司出现在幼稚园的时间越来越短，次数也渐渐少了。
大概能猜到原因，黑子心里空落落的，有种怅然若失的迷惘。
虽然只要赤司有来幼稚园，必然会同自己呆在一块，但是黑子却觉得他越来越远，以至于就要抓不住了。明明迫切地想去接近，但是二人巍然的差距却让他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他只能用力地、用力地记住这个耀眼而独特的存在。
这一次，赤司直到第二节课都即将结束的时候才姗姗来迟。众目睽睽之下，他穿过桌椅和人群径自走向黑子，气息还带着些许的急促，但是伸到黑子眼前的手掌却十分平稳。
“走吧，哲也。”他这么说着，面上的笑容淡得像风。
黑子愣了一愣，伸出手抓紧他的手指：“嗯。”
然后两人就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翘【si】课【ben】了。
“赤司君要带我去哪里？”黑子在被抱上车之后才开口问道。
赤司替他系好安全带：“刚刚什么也不问就跟我逃课了的哲也，现在可没办法再去反悔了。总之，跟着我就好。”
黑子定定地望着他的侧脸，轻声道：“好。”
繁华的游乐园里人来人往，空气里都能嗅到欢乐的气味。承载着无数恋人缠绵情愫的摩天轮，像是气泡向着天幕靠近；旋转木马还在音律间转出一圈一圈绮丽的梦。
如果你看了以上这段恶心吧啦的文艺描写后，以为目的地就是这里的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一定是还没发现撸主的属性是脱线啦脱——线——
赤司问清了路线，然后两个人一起站在了黑子家门口。
“……”黑子的心情一言难尽。
想他一个遵纪守法努力学习连上课借着低存在感睡觉都会保持端正姿势的好孩纸，头一回大义凛然的随友【ai】逃课，咬着牙打算放纵一回——结果居然只是送他回家。
黑子夫妇大概是上班去了，门是锁着的，按门铃也没有回应。赤司冲黑子伸手：“钥匙呢？”
黑子面无表情：“我没有。”
“哎呀，这可麻烦了……”赤司沉吟片刻。看了看四周，他从围墙边退开几步，猛地一个起跳，踏上墙边的铁质信箱，借着力又向前跃起，抓上墙里伸出的花枝轻巧一荡，便行云流水地翻进了那堵围墙。
“……”目睹完赤司一系列吊炸天的非法入室行为，黑子默默地打算让父母在围墙顶安上一排藜刺。
隔壁家大婶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动，“哒哒哒”跑出来，看见黑子站在自家门口之后，脸上那副“好像有情况耶有情况耶”既惶恐又兴奋的表情瞬间收了回去：“原来是黑子回来了。还好上次你父母把钥匙托付给了大婶我，不然可就要被锁在门外咯。不过回来得真早啊，今天幼稚园是放假了吗？”
大婶轻描淡写地将钥匙一插一扭，那道无情拒绝掉赤司君的大门顷刻便娇羞地敞开了。
一刹那间大婶的周身金光缭绕，仿佛悬挂着五个璀璨的大字——
深藏功与名。
推开门的大婶与赤司眼对上了眼。
赤司把目光向下挪了挪，在她手里的钥匙上顿住。
面无表情的赤司：“……”
面无表情+1的黑子：“钥匙，我没有……”
但是大婶有啦啦啦。
大婶觉得手里的钥匙都要被某人的视线烧烫了，连忙将其放回口袋，然后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咦！这位是？”
见她的神色变得警惕起来，黑子忙开口解释：“抱歉，这位是幼稚园里的老师。”
赤司很配合地绽开彬彬有礼的微笑：“您好，敝姓赤司。”
长得好就是吃香啊，看到这人模人样的青年，大婶的警戒心就卸了三成：“原来是这样。不过赤司老师怎么会……”
“啊，是我自作主张地送他回来的。早知道您有钥匙，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地爬进来了。”赤司浅淡地笑着，充分体现了作为人民教师为学生无私奉献后低调退场的伟大品质。
自作主张送我回来倒是没错，但是需要回放一遍赤司君你那轻松无压力分分钟搞定“辛苦爬墙”的场景吗？
黑子不忍直视大婶热泪盈眶的表情，埋头走向家里。
赤司把大婶送出门去，才施施然地进了屋子。黑子见他走近了，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赤司君请用。”
赤司淡淡地“嗯”了一声，略略打量了一下房子内部。
自是不华丽的，但是整齐干净，很有种“家”的鲜活感。
他收回视线的时候，黑子正喝完一口牛奶放下杯子，嘴边一圈浓稠的白沫。赤司忍不住弯起唇角，用拇指将他脸上乳白的液体揩干净，伸出舌尖舐了一下自己的指端。
两个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接触了，黑子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忙用手背狠狠地在嘴上抹了几把，垂着眼睛闷声道：“赤司君可以直接跟我说的，不觉得脏吗？”
赤司笑得浑不在意：“不觉得噢，因为是哲也呢。”
黑子愣了，心脏用力地缩成一团。
然而那并不是因为喜悦。
就算是我……这样的我，连靠近都做不到，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黑子的睫毛沉默着敛去眼中所有的感情，赤司上扬的嘴角渐渐地失了柔和的温度，只余下抿紧的线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从前有种真爱叫私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