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纵天下》衿睿太子

3、瑶谷玉萧

　　第三章瑶谷玉萧
　　空歙羽也听到了，“千机蛇？那是什么东西？”
　　衿睿暗自将内力运送到体外，形成道道防御。“南山千机门，专攻机关阵法，奇门遁术。所有阵法中最有名也是最一击致命的，便是千机蛇阵。据说阵内有上千条剧毒之蛇，能排列成不同的阵法，形成各种使人迷失的幻像。而蛇毒沾上一点，便会全身溃烂，化成脓水。”空歙羽不禁打了个寒颤。
　　“阁下好眼力。”听到另一阵声音，空歙羽这才发现远处一道还有人影，没找到轻功如此了得，恐怕已经现在那里多时，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轻轻握了握手中的琅琊剑，只怕这一仗，赢的难了。
　　再看看衿睿的表情，仍是一脸淡然。
　　“你早就知道还有一人。”肯定的语气。
　　衿睿点点头，“谢了，如果不是刚刚我只解决了地上的，现在恐怕没有力气再去杀他了。这个人，交给我。”谁都知道，天上的永远比地上的难杀。
　　空歙羽愣了愣，没想到衿睿这么容易就说出了谢谢，一时之间反而没想好怎么回答。只好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那是什么人？”
　　那人稳稳的停在远方的树杈上，手中还握着一只玉萧，一袭青衣随风飞舞。太阳已经落山，山中浓浓黑雾遮掩下，看不清楚相貌。
　　衿睿想了想，“瑶谷玉萧。”
　　空歙羽点点头，调动着脑中记忆。
　　传闻曌国曾经有一门派，名曰逍遥谷。与南山千机门一北一南并称当时两大门派。虽然只是一个门派，却富可敌国，实力雄厚。占据了一大片曌国不要的荒山，不断吸取再来力量收为己用，堪称一方霸主。不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分裂，原来的谷主带着自己的亲信另寻宝地。从此逍遥谷一分为二，一为逍派，一为瑶谷。据说逍派代表欲达子能参透世间一切玄机，讲究万物静心，能将内力化为武器，做到不损害万物而立于不败之地。而瑶谷的玉萧则能迷失人心，扭曲人对普通事物的认知。所以，即使一分为二了，也没有降低逍遥谷的威信，从此便有了世间最强的三大门派。衿睿所练武功，与空歙羽猜的一样，是逍派的逍遥剑法。而且所擅长的正是是其中最难的凝气成刃。
　　“据我所知，瑶谷一向不参与外界纷争，怎么可能参与杀前朝皇室。”衿睿不紧不慢的语气，好像缓缓爬过来的蛇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哼，”那人似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瑶谷的确对皇室的人没兴趣。我，是来杀你的。至于这些蛇，却不归我管，千机门的老古董，似乎想让小皇子和他们的蛇交流交流感情。”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而我突然觉得这些蛇和我的杀人方案类似，就想着也许一起行事，会方便许多。”
　　空歙羽看到衿睿的脸色有些僵硬，以为他体力不济，“别紧张，你先休息一下，这些虫子交给我。”
　　衿睿挑眉，摆摆手。
　　“敌人似乎有点多，输的机率大了些。不过，”衿睿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也不是不能赢。”说着，慢慢取下了背上的巨剑，将布条一层一层打开。“纵然输的几率有一重，但赢得可能，还远远大于九重。”
　　空歙羽第一次见到古追的真面目，只觉得随着衿睿的动作，淡淡银光徐徐倾泻出来。待到布条完全解下，一时间银光大盛，照亮了百米树林。近看之下，空歙羽也不禁心惊。他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见到比古追更大的剑了。
　　古追号称追魂剑，剑宽一尺，长约一米六，色系纯黑却泛着银辉。因剑身巨大无比，挥动一剑，威力可将人的身体完全震碎，直逼心魂著称。
　　树上那人显然也颇为吃惊，“古追。。。”
　　衿睿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吃惊的，既然知道他是欲达子的弟子，没理由不知道他的贴身兵器。这种情况下，定会随身佩戴。那人的反应似乎过头了。
　　没等他仔细思考，蛇群率先冲了上来，围着二人，并不急着硬冲，只是停在直径五米的圆外不断变换位置。

　　衿睿看看这些蛇，它们围成的圆，圆心处就站着空歙羽，而他却在边缘处。那些蛇都好像看不见他似的，齐齐朝着空歙羽，个个竖起了蛇头。
　　“一会儿我趁用古追打散它们时，你立刻去树上。”衿睿对着空歙羽说，却看到他一脸茫然，双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好意思，不是我说啊，这人，已经被幻象魇住了。”远处树上那人似乎嘲讽的笑了一声，“现在终于没人打扰我们了，让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衿睿懒得搭理直接无视，挥剑斩向了空歙羽面前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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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歙羽握紧手中的琅琊，看着这群蛇慢慢靠过来。他也发现了自己处在圆心之中，而身旁却没有衿睿的身影。想喊衿睿，又不想连累他，当周围的景物都动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早就中了幻象了。
　　周围一片烟雨蒙蒙，隐约听到什么声音。正想一探究竟，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听话，别看。”手的主人声音温和，声调平淡，好似万千俗事都已抛弃。但空歙羽却惊讶的睁大眼睛，这正是衿睿的声音。
　　他紧张地拉开那人的手，发现“衿睿”正笑着看着他，依旧是一身蓝衣，只是神色却有些僵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空歙羽觉得心里一突，好想正有什么自己知道但又不想回忆的事情发生。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
　　“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看看。”认真的看着衿睿一眼，大步向前走去。剥开了重重白雾，空歙羽看清了所有的情况时，只觉得一股寒气直窜入脑。那是――
　　被灭门的曌国皇族。！
　　红墙碧瓦围成的皇宫之中，许多身着黄色衣物的人倒在地上。衣服上还有空家的特殊标识，日月共生花纹。整个皇城被渲染的金光闪闪，就像一个亮眼的坟墓。
　　“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叛国贼。”一道愤怒的声音传入耳内，空歙羽愣愣地向北面的屋子奔去，还有人没死。
　　身穿龙袍的俊雅男子，紧紧咬着嘴唇，身子僵硬的坐在龙椅上，应是被下了药。胸口深深末入一把匕首，末端被身前穿着盔甲的高大男子握着。股股的鲜血染红了龙椅和男子所处的地面。
　　“我们空家的子弟总有一个，会将你千刀万剐，重夺皇位。”那身着龙袍的男子应该皇帝，放声地大笑起来，“歙羽，若有一日，定要执起长戟，挥战天下，杀了叛贼，为我们报仇。”
　　空歙羽呆呆的现在门外，难道那人，就是他的父皇？门内的两人都好像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记得醒来之前，梦中好像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有些不一样。“歙羽，若有一日，定要执起长戟，挥战天下，杀了裴家人，为我们报仇。”对，是裴家人。空歙羽紧紧攥着拳头，狠狠地瞪着杀害他父皇的人。身穿盔甲的人仿佛感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头盔上的红缨随着动作轻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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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空歙羽的不对劲，衿睿立刻挥动古追砍向空中。天下第一巨剑的威力果真不同凡响，银光一闪，单是剑气，就震碎了大部分的蛇。
　　“你到底是谁？”树上那人说。青衣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你都看到了我的配剑，还来问我，不觉得太可笑了吗？”衿睿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充满嘲讽。
　　“你是，裴家长子，裴衿睿？！”那人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空歙羽。不禁低头沉思，前朝太子对上本朝太子。。。好奇怪的组合，不知道那个前朝太子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想到此，佩服的拱拱手，“伏钺。”
　　衿睿知道此时空歙羽沉浸在幻象中，听不见两人的谈话。也不担心，“瑶谷伏溪是你什么人。”
　　伏钺跳下树来，慢慢走向衿睿。一身青衣好似要与绿树融为一体。缓缓开口道，“家父。”
　　衿睿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饶是再平静的人也不禁挑了挑眉。
　　嘴里蹦出了三个字，“娃。娃。脸。”
　　伏钺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他真的也很无奈，试问瑶谷谷主伏溪年轻时也是一响当当的美男，娘亲也是一位端庄美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是一张娃娃脸！？
　　衿睿看到他那一脸纠结的表情，暗自把手搭在古追上，想着这人会不会司机报复。
　　“嘿，别紧张。我的特长是吹音咒，打斗我不是这块料。你大可放心。”伏钺一看他一副快动手的样子握着古追，实在不寒而栗。“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事实。”
　　衿睿收回剑，撇了他一眼，转身向空歙羽走去。“说不说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你，”伏钺看到他轻轻一挥手，就砍晕了比他还高半头的空歙羽，然后随意的往肩上一扛，拿着古追就走了，实在提不起勇气上去拦住他。
　　“逍遥谷一分为二，两家互看不顺眼，但有一个共识，就是从不参与国家政治。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来杀你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空大太子遭遇蛇阵还能安然保命吗？你不想知道。。。”
　　衿睿冷冷的转身看着他，“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你不是动手而是动嘴。”这样他就可以直接下手杀了他。
　　“这个吗，”伏钺咳嗽一声，眼看衿睿又要走了，大声说道，“瑶谷被人利用了，我不知道你是皇子。我是想说。。。也许你这个逍派大弟子可以和我这个瑶谷的大弟子联手。尧国的风雨就要来了，逍遥谷应该化零为整。”
　　“吞并瑶谷我喜欢，但是，”衿睿再次转身，“合作免谈。”
　　伏钺转了转手中的玉萧，“随你，不管你愿不愿意，迟早有一天，两家会合作的。小心千机门，这次来杀你，就是他们提议的。”
　　说完绿影一闪，立刻消失在原地。
　　衿睿继续背着空歙羽向前走，虽然那个幻象没什么大碍，但是――
　　嗒嗒的滴水声从天上落下来，再不赶快找到避水的地方，配点固本培元的药，只怕空歙羽醒来之后身体会再次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