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纵天下》衿睿太子

2、树林遇袭

　　第二章树林遇袭
　　衿睿进入睿园的内院木屋，将一把布条包裹的长剑背在背上，又拿了几张银票揣在怀里。
　　空歙羽也跟着进来，赤裸的上身还包着绷带。也许空歙羽现在不记得了，但是他从小练功，身子又好。再加上深刻的五官轮廓，特别是和衿睿相比，更衬得英挺健硕，帅气阳刚。此时他靠在门框，阳光打下的影子正落在正收拾东西的衿睿身上。
　　“你。。。”空歙羽抬起下巴朝着从衿睿开始收拾到现在都没有装过东西的包裹。“就这点东西。？”
　　衿睿回过头看看他，没吭声。
　　“不带干粮？没带创伤药？”空歙羽皱皱眉。
　　“。。。不需要。”衿睿愣了一下，复又摇摇头。
　　空歙羽看着他的脸，好吧，他不会揭发衿睿的脸红了。“真不带？”
　　还在嘴硬。“不用。”
　　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只是面色更冷了，脸，也更红了。
　　。。。。。。
　　“大夫，对我这个重患，您就赏我点药吧。”空歙羽挑挑剑眉，一张俊脸满是无奈。
　　“。。。。。。”衿睿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桌案边的一个小玉壶。一贯清冷的面容就如一滴红朱砂落在浸了水的白纸上。淡淡的红缓缓渲染开来。
　　空歙羽眼里的衿睿一直都是淡淡的，就算是笑了，也没到眼底。从未见过衿睿脸红时的样子。今日一见没想到竟然这般好看，只觉得整个人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似的，不由得看愣了。
　　衿睿只当没看见，背着背上的那把长剑率先一步跨出门去，“衣服就在桌上放着，你身上的东西也都在那里。杀你的人快来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空歙羽一听，忙收了呆愣的表情，开始收拾东西。

　　还没有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经走出睿园好远了。空歙羽换上了衿睿给他的一身蓝衫，纯色带点暗纹，一看就是衿睿的衣服。空歙羽虽然看起来比衿睿高大一些，但他的衣服向来宽松，穿在身上倒也适中。
　　“府内的家丁都不带吗？”空歙羽和衿睿两人，一看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府公子。空歙羽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好歹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还是有的。只是衿睿即使有记忆，但家里一向都有数不清的仆人伺候着，那里知道那些琐事。
　　衿睿当然也明白，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合适。
　　“不行，府里的人已经不可靠了。”这些人都是他从府里，或者街上带来的。虽然也有些人跟了他许多年。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可靠的人，思及此也只能舍弃。
　　空歙羽点点头，似乎也明白了衿睿的顾虑。
　　只是，“为何要向西？”那日他虽然看到了三人在谈话，但是真正听到的，却什么也没有。
　　衿睿看了他一眼，“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找个城镇躲起来，再一个，就是一直往西。西方是少数民族群居之地。到了那里，找你的人就不敢轻易动手。但是此处距离部落尚有三百里。我们最好还是找城镇，而唯一合适的就是濮阳城。”
　　“所以你打算先向西，迷惑他们。再向北直达濮阳？”衿睿点点头，这的确是他的想法。
　　“还有一个问题。”空歙羽看看他背上的剑。“这是什么？”伸手想碰碰那把快有大半个人高的巨剑。
　　衿睿挥手打开他的手，冷冷瞄他一眼，“别碰！”
　　许是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衿睿又说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传名剑，古追。古追剑就算不伤人，也能杀人。我从小体质特殊，所有的兵器都能为我所用，所以家父把这把剑送给了我。但除我之外，任何人一碰它，就会被上面的细小空隙吸附住，直到吸干血为止。就算此时有布条包裹住了，也不可掉以轻心。”
　　空歙羽立刻明智的向一边跨出一步，衿睿就是一怪物，医术好的不正常，武器也不正常。。。
　　两人沿着西路一路向西走，睿府本就建在山间，往西就是山路。若是往日倒还好，但是这两天刚刚下过雨，山路委实难走。
　　马的蹄子在雨地里会留下痕迹，所以不得已只能步行离去。刚刚下过雨，地上一片泥泞。不多时，两人身上衣摆已是朵朵水晕。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近落山。
　　突然，“不要动。”衿睿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一边的空歙羽。衿睿自小身体不好，家师便让他主修心法。虽然身体不够强健，但却胜在内力充实。空歙羽此时重伤，表面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但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这些靠耳力内力的事，就全交给衿睿了。
　　“前后各一人，左边树上还有一人。”
　　空歙羽点点头，握紧了腰上的剑。这是衿睿捡到他时身上佩戴的剑，虽然他记忆全失，但却像是与剑有共鸣般。只觉得手抚之处一片温热。
　　衿睿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看着剑笑笑，“那是你从小贴身带的配剑，琅琊。”
　　空歙羽点点头，再次抚了抚剑。好像感到了主人的爱抚，琅琊嗡嗡作响。空歙羽看着右前方的衿睿，为什么他对自己如此了解，如果是盟友还好说。但如果是敌人。。。不等他思考完，只听一道细细的破风声袭来，衿睿已经率先冲上前接下一招。
　　“叮――”将坚实的匕首弯成诡异的角度，向着来人飞了出去。
　　“扑通”，人坠地的声音。
　　衿睿收回手，“第一个。”
　　空歙羽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衿睿并没有拔出身上背着的巨剑，而是徒手接住了空中飞来的匕首。那声声响，正是手指与利刃撞击所发。
　　通过渐渐地理清思路，空歙羽发现自己并不是所有记忆都没有了，只是少了关于自己的身世，家族和与衿睿的记忆。而在记忆中，这世上只有一种武功，可以凝气成刃，使内力紧紧附着与皮肤表面，形成顶尖的保护，将人的身体化成最上等的武器。如果衿睿学的就是这种武功，那他的师傅，就是――
　　“小心！”
　　又一个飞镖袭来，却是冲着空歙羽，衿睿慌忙挡回去。也许是因为心神不稳，没控制好内力，手上防御露出破绽，被匕首划出一道血痕。只听见远处匕首末入身体的撕裂声。
　　毫不在意的甩掉手上的鲜血，衿睿第一次朝空歙羽怒吼，“你发什么呆！想死别连累我。”拖着被吼的呆滞的空歙羽进了树林。
　　好一会空歙羽才反应过来，“那个，对不起。。。你收受伤了。？”一脸惊奇，从怀里掏出衿睿给他的创伤药。突然，好像明白了他的伤势缘由，俊脸一红，又低下头。
　　“没事。”衿睿拿着药往手上洒了洒，又觉得有点浪费。难得一见的固元丹粉，竟用在手上的小伤口上。就是当时治疗空歙羽横贯整个背部的伤痕，他也只用了小半瓶。
　　“你刚刚只杀了两个人。”空歙羽说。
　　衿睿点点头。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妨碍到我们。”衿睿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们也需要一个人来给杀我们的人报信，告诉他们我们到了。”
　　“你觉得我们有能力在他们全副武装的时候安然逃脱吗？”空歙羽皱皱眉。
　　“那你认为我们有能力成功踏过他们在暗地里静静施动的陷阱吗？”衿睿说。
　　空歙羽疑惑的看着他。他怎么觉得越听越不明白。
　　衿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于是换个角度问，“如果他们不知道你我所在何处会如何？”
　　空歙羽接话，“当然是静待我们触发陷阱喽。”
　　“那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话，会怎样做？”衿睿再次问他。
　　“那当然是――”空歙羽突然说不出来了。
　　衿睿淡淡接道，“立刻，来找我们。”

　　果然，没一会儿，两人就听到了有人飞奔而来的声音。
　　准确的说，是许多人。
　　“二十个。”这次是空歙羽说的。
　　却看到衿睿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你说的，是地上的。”
　　空歙羽囧了，谨慎了些，听了听又说，“天上，十五人。”
　　衿睿不置可否。“你能行吗？”
　　空歙羽登时不乐意了，“虽然我受过伤，但那只有一次，别把我想的太弱。”
　　衿睿用内力探探来人数量，这回没错。“那好，地上的给我，天上的就都给你。”话音刚落，两人就双双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周围顿时冒出了许多人，呈圆阵姿势，将飞开的二人围在中间。
　　衿睿还是用的那招凝气成刃，一面杀人，一面观察着空歙羽的动向。他可不想花费了那么多药材才治好的人就比毙命。
　　“小心。”
　　听到空歙羽的声音衿睿连忙回躲，却已经晚了。银光一闪，琅琊剑稳稳挡住刺客的偷袭。空歙羽挑眉，学着衿睿的口气，“你发什么呆，想死别连累我。”
　　衿睿无语，一句话至于记那么长时间吗。
　　二人用了两柱香的时间解决了那群人。
　　衿睿整整干净的没有一丝血迹的蓝衫，抬头对空歙羽说道，“走吧。”
　　忽然，衿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压低呼吸用内力震开，却发现怎么都除不掉。与此同时，周围传来嘶嘶的声音，混杂着草地被擦动的响声缓缓靠拢。那是，衿睿皱紧眉头，头一次感到麻烦来临。
　　“千机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