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狮子与蛇 Lion and Serpent》渊*

19、【第十九章】镜中影像

　　【第十九章】影像

　　德拉科已经筋疲力尽，每一分精力都被榨干。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是被哈利开门进宿舍的声音惊醒的。他听到哈利把肩上的背包放到桌子上。德拉科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时候了。

　　他下床梳洗，穿好衣服，走进客厅。哈利正坐着等他，皮带仍放在桌子上。

　　“我……你想怎么对我？”德拉科站在哈利面前，安静地问道。

　　“坐下，德拉科。”哈利指着椅子。德拉科坐下来，低着头。
　　“回到猫头鹰屋……你听到多少？”德拉科凄惨地问道。

　　“一切。”哈利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完全不高兴。”

　　“但是，先生——不忠……”德拉科喃喃地说，“我已经……”

　　“你衡量过，思考过，而最后，你什么也没做。事实上，你甚至没有告诉他们我印记的事。得承认，这让我惊讶。”

　　德拉科微笑了一下。“你不生气？”他小心地询问。

　　“不。考虑过和实际不忠是两回事。你也许难以置信，但我不需要你的愚忠。我不需要你每次念诗或者听一个十五岁小孩子煽动性的嘀咕扯淡就吓得缩头。我只需要你服从我的命令，陪我走到最后。作为回报，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会帮助你，让你生存下来的机会增至最大。”

　　德拉科盯着他，恐惧和安慰同时涌上心头，刚刚意外收到的赦免让他安心，而哈利一如既往的漠然和冷酷让他恐惧。未经考虑，他本能地伸手碰触到哈利的手指，哈利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啪的一声拍开了德拉科的手。

　　“不许这样。”哈利嘶嘶地说，“你那天来到我的办公室，不是为了向我要求怜悯、宽恕，或救赎。你要我帮你活下来。那就是你要得到的。”

　　德拉科缩回手，垂下了眼睛。“好的，先生。”他低声说到，“我只是想要……”

　　哈利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指勾起德拉科项圈后面的拉环，用力一拉。德拉科身子后仰，嘴唇张开，金属压迫着他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

　　“也许我们都需要看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哈利说，“无关契约，无关标记——而是你内心的真实欲望。跟我来。”

　　没有进一步警告,哈利幻影移形到了一间空旷的废弃的走廊，一面大镜子挂在墙上，边缘有一圈精细的铭文。

　　“厄里斯魔镜。”德拉科低声说，“它让很多人为之发狂。”

　　“我带你来这儿是为了一个原因。”哈利说，“这面镜子会反应出你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东西。你需要你看清楚你真正的愿望，不是你父母的教导，不是契约的影响，不是印记的需求，甚至不是你午夜梦醒时的胡思乱想。你需要抛开重重思绪，抛开意气用事，看清楚你的本心所在。我想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德拉科，不是吗？那是求生的欲望。”

　　德拉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但哈利的手将他固定在魔镜之前。

　　“睁开眼睛。”哈利命令道，“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

　　德拉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观看。似乎他终于踏进了深渊，就要威胁着将他吞噬。

　　阴影在移动，合并，形成模糊的图像，颤动着发出微光。德拉科专注地盯着影像，辨认出了自己的身影。影像逐渐清晰，放大，延伸到整面镜子。德拉科看着它，求而不得的渴望让他内心绞痛。他向镜子伸出手去，指尖拂过影像。影像在烟雾中荡漾，如此疼痛的接近，却永远无法触及。

　　“德拉科。”哈利终于开口，“不。”

　　“先生——你以为我会在这里看到什么？”德拉科问道，绝望在他的声音里堆积，“我和嘉莉夏结婚了？你和格兰杰被锁到地牢里？”

　　“也许会是后者。”哈利不情愿地说，“肯定不是，不是……这个。”

　　德拉科冷淡地耸耸肩，继续盯着镜子。

　　他看到的镜中影像，也正好是他们两个。世界似乎从他们身边消失了。刻绘的那幅图像似乎贯穿了人类历史的悠悠岁月：那是一幅浪子归家的画面。德拉科跪在哈利身前，倚靠着他。哈利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提供安慰、接纳和宽恕。

　　沉重的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

　　“很抱歉，先生。”德拉科笨拙地说，“如果我能对你撒谎，我会做的。”

　　“该死的契约。”哈利突然低声骂道。

　　“不是契约。”德拉科摇了摇头，仍然盯着镜子。“你自己也说过，镜子显示出的无关契约，无关印记，只是人心最深处的欲望。”

　　“我确信你能找到更好的人安慰你，而不是一个强/暴虐待你的人。”哈利严厉地说，“赫敏，嘉莉夏，她那一整队唱唱反调……”

　　德拉科艰难地将目光从镜子上面移开，痛苦地看着哈利。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办法描述。”他说，“似乎你的愤怒掏空了我，没有人能够填满这空洞。”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哈利的面孔上罩上了一层冷淡严厉的面具，德拉科现在已经很熟悉了。

　　“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么。”哈利终于开口，“这是在发疯。”

　　德拉科疑问地看着他。

　　“前路艰险。”哈利简单地说，“我必须做一些……很困难的事情。我不想详细描述。但如果你和我保持距离，尽量不要参与到我的私生活中，必定会轻松、安全一些。如果你只是简单地听话，你的生存机会可能增至最大。”

　　“还有什么？”德拉科询问。

　　“那个契约。”哈利不情愿地说，“它会逐渐加深，如果你……依赖我。赫敏说标记的影响也会增强。这会让你崩溃。”

　　“那就让我崩溃把。”德拉科绝望地低声说道，但哈利中途打断了他。

　　“现在回到正路上，马尔福。不要让我打你。我在想办法让我们两人都活下来，我不需要应付你的自悲自怜，哭哭啼啼，……”

　　德拉科无言地跪下来，将头靠在哈利的腿上，张开双臂抱住他，闭上了眼睛。他等待着自己被推开。但这个有力的拥抱似乎让哈利僵住了。德拉科被自己的做法惊呆了，他等待着。接着，让他惊讶的是，他感到哈利的手落在他的头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哈利的手指耙过他的发丝，分开他的头发，爱抚着他的头顶。德拉科发觉自己融化在哈利温柔的碰触中，他拼命忍住眼泪，几乎忘记了呼吸。德拉科试探地抬起手，碰到了哈利的手。他们的十指紧扣在一起。哈利绝望地握着德拉科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他的救生索。

　　“该死的，我们都会进地狱的，德拉科。”哈利疲倦地低声说道，“我现在都在做了些什么？”

　　但他紧握德拉科的手并没有减轻力度。

作者有话说

　　神转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