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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天气炎热,蓝爵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看书,那里临水,又有大树遮阴,正看得有些犯困,忽察觉背后有人,正要回头看,后背心却被一样尖锐的物事抵住了。他身体一僵,神情变得凝重,“谁?”

      来人用尖细的嗓音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东西?”

      “你说呢?”来人把手往前一伸。

      蓝爵感觉背上一痛,眉头微皱,慢慢侧过头来,见上官萦神情冰冷地站在他面前,心里一惊,以为她又变成了蝠——

      上官萦却粲然一笑,扔掉拿着的一截枯树枝,拍了拍手笑嘻嘻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蓝爵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是萦还是蝠。

      “没吓着你吧?”上官萦吐了吐舌头,在他对面坐下。

      蓝爵确定她不是蝠,有些哭笑不得,“萦姑娘,没想到你也这么调皮。”

      上官萦得意地说:“我学汪公公,他在提督府就是这么问我的,像不像?”说着又捏起嗓子重复了一遍:“把东西交出来!”

      蓝爵一脸无奈,摇头说:“你刚才真是——”真是吓着他了。

      “真是什么?”

      “淘气!”蓝爵没好气说。

      “人家无聊得紧,跟你闹着玩的,你不会生气了吧?”上官萦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像是在寻求他的谅解。被她那样看着,蓝爵纵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忙说:“没有,没有。”

      “你看什么书?”

      “我也是无聊,随便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上官萦摘了几朵花,揉出里面的花蕊,倚着栏杆喂鱼,随口问:“你来京城做什么,寻亲,访友?啊——”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今年正是大比之年,你该不会是来科考应试的吧?”说着掩着嘴呵呵地笑。

      “萦姑娘,你又拿我寻开心了。”

      “我哪敢——,我见你这么爱看书,学识定然是好的,你就去考一考试试嘛,说不定真可以考个功名呢。”

      “我一介山野武夫,从小到大别说做文章了,就连诗统共也没做过几首。”蓝爵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觉得她跟一开始认识的越来越不一样,不但调皮,还爱开玩笑。

      “你怎可如此妄自菲薄?我瞧那些金榜题名的新科进士们啊,大多是沽名钓誉之辈,学识恐怕连你都不如呢……咦?你听——”

      蓝爵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出风中隐隐传来时断时续的音乐声,不禁佩服她的耳力。

      声音越来越近,上官萦侧耳倾听,一脸欣喜地说:“啊,是唢呐,还有锣鼓,吹得是迎亲的曲子——”她扯了扯蓝爵,拍手笑说:“这里临街近,走,咱们瞧瞧热闹去!”

      两人站在后门口张望,见一队迎亲的花轿由远及近,吹吹打打走来,两列排开,逶迤而行,人数有六七十人之多,场面甚是壮观。新郎官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披着红绸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满头大汗却是喜气洋洋,朝两边看热闹起哄的人群拱手致谢。花轿过了于府后门,在街头一座府邸前停下,大门轰然打开,一群人拥出来,吵吵嚷嚷的,簇拥着新郎下马。喜婆先说了一大堆吉祥的话,新郎在众人围观笑闹中踢轿,新娘子这才在喜婆的搀扶下出了轿子。

      这热闹喜庆的场面深深吸引了上官萦,她拉着蓝爵便往前去,口里笑道:“原来是街坊娶亲,咱们去道声贺。”

      路上听得别人议论说:“这钱府娶亲好大的排场,光是仪仗就摆了一路。”

      “可不是,新娘子也不差,你没瞧见那嫁妆,一箱子一箱子地抬过去……”

      钱府门口客似云来,蓝爵跟上官萦刚上前道了声“恭喜”,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迎客的管事便说:“两位里面请,里面请。”推着二人往里走,转头又去迎下一位客人去了。

      蓝爵摇头笑道:“瞧这糊涂的,也不问问我们是谁就往里面请。”

      上官萦抿嘴一笑,“正好我有点饿了,那咱们就进去打一顿秋风,一句恭喜换一顿饭,值了!”

      进去时正赶上新郎新娘拜堂,两人被人群挡在外面,上官萦踮脚仰脖还是看不见,对蓝爵说:“你在这等我。”跑到前面,仗着身形纤细从人缝里钻了进去。

      一对新人正行到夫妻对拜大礼,上官萦站在新娘后面,看她身上精致华美的凤冠霞帔,又探头去看凤冠上垂下来的珍珠流苏。对面有几个年轻公子,叫着新郎的名字在那里起哄,上官萦抬眼瞧见其中一人,脸色微变,忙又钻了出来。

      新人拜完天地,新郎送新娘入洞房,大家跟着蜂拥而出。上官萦瞧见外面等着的蓝爵,冲他挥了挥手,却挤在人群后面不得出去,冷不防背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住了。

      “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原来真是你,上官小姐!”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凤眼鹰鼻,容貌俊美得有些邪气,头戴金冠,身穿锦衣,俨然是一个官宦子弟,因为冷笑的关系,眉梢眼角显得有些凶狠。

      上官萦暗骂冤家路窄,无奈下只得叫了声“陆公子”。那陆公子一把将她拖进了旁边的一间空屋,冷哼道:“你不是在及春馆吗?你不是卖艺不卖身吗?你不是不见客吗?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的那个恩客呢?”

      上官萦冷着一张脸不理他。

      他捏着上官萦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狠狠骂道:“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陆松名,你别太过分!”

      “哼,我过分?那我今天就过分给你看!”陆松名将她压在墙上,一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慢慢伸向衣带结,冷笑说:“这才叫过分。”上官萦花容失色,抬腿欲踢他下身,被他躲过了,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地说:“你越狂野,我越喜欢。”

      上官萦大骂他登徒子、不要脸,突然住口,放弃挣扎,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陆松名不解她怎么转性了,刚想说话,身后一阵掌风袭向他后心要害,他忙放开上官萦,侧身避开。

      蓝爵怒目瞪了他一眼,大喝一声:“滚!”带着泪流满面的上官萦就要走。

      陆松名拦住去路,眼睛看着上官萦问:“这就是你的恩客?”上下打量了蓝爵一眼,颇有些嫉妒地说:“怪不得你愿意跟他出来。”他丹凤眼危险地眯了起来,脸上神情一冷:“敢叫我滚?你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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