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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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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萦一边啜泣一边在蓝爵耳边小声说:“他爹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杲。咱们走,别理他。”
蓝爵鄙夷地看着他,骂了句“无耻败类”。陆松名大怒,一拳砸向他面门。蓝爵推开上官萦,举手格挡。两人拳来脚往连过数招,陆松名见他武功高强,自己不是对手,立马退了开来,阴沉沉地说:“你玩弄我未过门的妻子,到底谁才是无耻败类?”
蓝爵惊得连退三步,愕然地看着他和上官萦。
上官萦怒极,忘了装娇弱,把眼泪一擦,指着他破口大骂:“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们早就解除婚约,互不相干了!”
陆松名挑了挑眉说:“我可没答应。”
上官萦哼了一声,讽刺地说:“你没答应?可惜的是,你爹答应了!”
陆松名气得嘴角抽搐,变掌为拳,正欲出手,新郎官进来了,“松名,你怎么在这儿?大伙儿都等你喝酒呢。”他看了看蓝爵和上官萦,犹疑地问:“二位是?”
陆松名强压下怒火,揽着他肩膀说:“看在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的份上,我不跟他们为难。走走走,咱们出去喝酒去。”回头丢给上官萦一个不肯善罢甘休的眼神。
两人出来,上官萦苦笑说:“没想到咱们秋风没打成,倒打了一场架,得不偿失。”
晚上大家正在吃饭,于府的总管进来,在于冕耳边小声说有客来访。于冕问是谁,起身准备迎接。来客不顾下人的阻拦,一头闯了进来,笑吟吟地说:“不用劳烦于大人了,心月自己进来便是。”
上官萦见到她,脸色倏地一变,颤抖着放下碗筷。
楼心月看了眼上官萦,眸光一冷,冲于冕笑道:“心月不请自来,于大人不会怪心月太莽撞吧?”
于冕忙说:“当然不会,我就是想请心月姑娘来寒舍坐一坐还请不来呢。来人啊,上茶!心月姑娘这边请——”
楼心月不随于冕前往客厅,而是朝上官萦的方向走去,手搭在椅子背上俯身在她耳边说:“不知上官小姐这些天上哪儿去了,把我找得好苦——”
上官萦脸白唇青,低着头不敢说话。
楼心月把脸一沉,大声喝道:“你身为官奴,私逃在外,该当何罪?”
上官萦吓得浑身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滴溜溜滚了下来。蓝爵见她害怕成这样,眉头一皱,站起来哼道:“萦姑娘怎么会私逃在外,楼姑娘你不是最清楚吗?”
楼心月打量了他一眼,双眼微眯,冷声说:“你是谁?及春馆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
“及春馆?我还以为是西厂提督府呢!”
楼心月不动声色盯着蓝爵,脸若寒霜,蓝爵亦冷冰冰地看着她。上官萦见状不妙,趴在桌上小声哭了起来。
于冕忙出来打圆场,“楼姑娘,你误会了,萦姑娘身受重伤,并非私逃在外,你看她额头上,伤口还是红的呢。我们本想等她把伤养好,再送她回及春馆。你这私逃的罪名,未免扣的有点重啊。”
楼心月皮笑肉不笑说:“哦,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们于府想窝藏逃犯呢。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于冕强忍心中不悦,瞧了眼一旁暗自垂泪的上官萦,说:“楼姑娘,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如这样,你先回去,明天我一定派人送萦姑娘回及春馆。”
“于大人,对您来说是一件小事,对小女子来说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人是我负责的,莫名其妙弄丢了,馆里只会唯我是问,是打是骂也只能我去受。于大人,您是朝廷命官,对大明律法自是再清楚不过,您说说,官奴私逃,该受什么责罚?还有,小女子斗胆问一句,逃犯怎么会在您府上?”
上官萦眼见逃不过,甚至连于冕都要受牵连,只得站起来,抽噎着说:“我,我跟你回去便是,于大人什么都不知道——”
于冕负手看着楼心月笑说:“我今儿才算知道,原来楼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话和您跳的舞一样,厉害得不得了!”
楼心月被他说得面色微微一僵,清了清嗓子说:“于大人,我并非不近人情,只是这事着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还请大人体谅,切莫为难于我。”她看了眼上官萦,侧过头去说:“别怪我句不中听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罪臣子女,无论你逃到哪儿都没用。”说完她扔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便走了。
于冕叹了口气,“她为人虽然可恶,话倒是说得不错。便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哪怕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句话惹得皇上不高兴,随时都可能有杀身之祸啊!”
上官萦进去略微收拾了一下,抱着包袱出来,在门口磨蹭着不肯上车,眼泪汪汪、欲言又止地看着蓝爵。蓝爵被她可怜兮兮、求救般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酸,不顾大庭广众之下上前一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救你出来。”
上官萦做出这等样子不过是想他来看自己,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等承诺,心下大喜,忙擦干眼泪问:“此话当真?”
蓝爵重重点头,示意她安心。
上官萦转身上车,放下车帘前深深看了蓝爵一眼,留给他一个充满期待的眼神。
回到及春馆,上官萦没有被关进柴房马厩闭门思过,而是被带到琴瑟楼三楼的一间雅间,里面赫然坐着陆松名,正悠然自得地摇着扇子呢。楼心月对他笑说:“怎么样,陆公子,我说了晚上定让你见到上官姑娘,没有食言吧?”
陆松名给了她一片金叶子,她笑嘻嘻地带上房门下去了。
上官萦恨声骂楼心月“见钱眼开”,刚装出一个惊吓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晕倒,便听陆松名懒洋洋地说:“你要是再敢晕倒,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扔到外面给人参观。外面那些大老爷们可愿意看得很呢——”他声音转狠:“别想我跟上次一样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