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假面之名（死神）》SJJ

21、该来的总要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蓝染放下正在写字的笔，活动着坐了一天的身体。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门外的灵压让蓝染略微勾起嘴角，说了声请进。
　　“蓝染队长……”
　　推门进来的小女孩脸红扑扑的，像只粉嫩粉嫩的桃子，她咬着唇举足无措地把手上的资料递到蓝染面前，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打扰了，那个，这是我自己做的，能不能帮我看看哪里错了。”
　　“辛苦了，你很努力呢，桃。”
　　蓝染加深自己的笑意，满意地看到面前的小女孩脸红得快烧起来，看向自己是全身心的依恋。
　　全身心的依恋啊！蓝染意味深长地笑了，这种人是最好控制的。
　　蓝染突然想起多年前他跟在平子身后的那段时间，同样是完全信赖的两个人，对待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举个例说，如果有一天，蓝染在无聊之下杀掉灵王，平子的反应大概就是惊讶地噢一声，然后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事实。而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大概会拼命给她的蓝染队长找借口，说服自己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这两种态度，蓝染当然欣赏第一种，本来是事不关己的一种做法，却在蓝染情人眼里出西施，扭曲成了平子相信他的能力，所以完全没心理负担。

　　几番指导之下，送走了他的仰慕者，蓝染气势一变，锐利地盯着窗外的大树。
　　“银，你又私自跑到现世！”
　　“啊啦，不要生气嘛！”身着三番队羽织的市丸银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熟练地爬进了前任队长的窗，“你最近没空我才帮你去现世看望那个人哦！看，我还帮你把礼物带回来了。”
　　银子乐呵呵地往外掏着礼物，一盒柿饼、一包饼干、一个黑森林蛋糕、一份水果派甜点……
　　终于，在蓝染等得不耐烦之迹，银子把一碗五彩豆腐花推到他面前，花花绿绿的颜色很漂亮，入口滑嫩清爽。
　　于是，蓝染宽宏大量地原谅了银子假公济私的偷懒行为，银子则识趣地没提起这份礼物是平子看着漂亮，随手买来的地摊货。

　　“虚圈情况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不过你久未出面，大概那只瓦史托德要出手了。”
　　“无妨，我自有安排，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蓝染透过窗户望向四十六室的方向，自从那次浦原的崩玉露面而导致平子的灵压泄露后，四十六室的动作就越来越大，派去追杀的级别也越来越高。
　　而他最近得到消息，四十六室决定派出代号为001的王牌前去处理，据说此人的任务完成率是100%，给出的命令是带不回就杀掉。
　　蓝染还准备在尸魂界待上几十年，不能明着撕破脸皮，但杀鸡儆猴还是可以的，解决了这个001后，正好可以威慑他们收敛点，方便自己做事。

　　“他现在在哪儿？”蓝染换了个问题。
　　“我去的时候他在神户，现在大概不在了吧~”
　　银子耸肩，嘴里塞着柿饼，他其实挺佩服平子的耐性，每和他们接触一次就换个地方，这几十年下来，不说全世界，日本是已经走完了。
　　“十二番队有什么动静？”既然找不到平子，那就从和他有联系的十二番队查起。
　　“一个星期前，日世里再次申请去现世，被涅队长驳回了，拖进实验室到现在都没出来。”银子笑咪了狐狸脸，从中嗅到了春天的味道，“啊呀啊呀，不知道那个人得知这件事后有什么反应~”
　　“他早就看出来了。”蓝染淡然地说。
　　“诶！什么时候的事？他什么都没说吗？”银子那张笑脸垮了下来，白高兴一场。
　　“女协曾偷拍到一张日世里和涅茧利的照片，从上面看出了点什么，后来每当他找日世里的时候总是被阻挠，一来二去也就从涅茧利的态度上确认了，只是没点明而已。”
　　蓝染一直没把女协的内容当回事，这次还真是没发现，从平子那里看到堆积如山的女协杂志后，蓝染彻底抽搐了，他完全没发现平子还有这爱好。
　　“他的态度是静观其变，日世里还小了点，他完全不着急。”
　　贵族的孩子果然长得慢，连银都已经从小鬼长成青年了，日世里也才拔高了一些，稍稍有点女人味了。

　　“队长，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到底喜欢谁啊！”银子再次抛出这个问题。
　　明面上谁都看得出他对日世里好得不是一点半点，但面对她恋爱的问题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这就很奇怪了。
　　而蓝染队长，他好几次跑到现世去叫偷懒队长回来的时候，都看到蓝染以一种相当暧昧的动作把平子搂在怀里。
　　当然，那时候的平子是沉睡的，如果他醒来的话，别说蓝染，就是银子想接近他都很难。
　　“这个嘛！银，有些事情要自己看出来才有趣。”蓝染微微一笑，挥手赶人，他的事情还没做完。
　　银子如来时般翻窗而出，看来是翻上瘾了，蓝染合上拉开一截的镜花水月，笼罩在五番队队长室的幻术消失。

　　平子收到蓝染消息时，正在前往东京，纯子与宗弦已经结婚6年，龙弦也已经5岁了，今天正是小寿星的生日。
　　真咲十分喜欢那小鬼，从诞生之后就一直抱着不放，什么事情都抢着做，比纯子这个妈妈更像母亲。
　　说实话，虽然这是石田宗弦的孩子，但平子还不确认这个石田龙弦是不是死神中的那个龙弦，因为这孩子遗传了父母的黑发，而动漫中叫龙弦的那个男人是银发。
　　先不想那么多，如果今年再迟到的话，纯子绝对会揍他的，她越来越暴力了。
　　相比之下，小龙弦虽然长得可爱，但从小就面瘫着一张脸，真咲绝不承认那是她的原因，所以这几年一直在努力学习微笑，有纯子这个感情丰富的人在身边也不是那么难。

　　赶路的时候路过某条商业街，在电视里听到一条最新的紧急消息，东京大部分地区地震了，还好的是最大不超过5级。
　　日本本就是个地震多发地区，所以在地震来临时有丰富的应对经验，平子和大部分人都没把这条消息放在心上，专心赶路。
　　只是到达目的地后，平子就皱眉了，每年给小龙弦庆生都是先在纯子祖传的神社里进入淋浴，休息一晚，第二天才是正常宴请朋友。
　　而现在，平子到达山脚时却发现这里是地震波及最严重的地方。
　　千年神社本就封印了大量的鬼物，现在不知被地震破坏了哪里，反正从山脚都可以感应到神社那里混杂的灵压，放任不管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虚被吸引过来。

　　就在平子准备用瞬步飙上山顶时，宗弦气喘吁吁地也赶上来了，大概是用飞镰脚飞来的，灵力损耗得非常严重。
　　平子强忍心理的不适，扛着宗弦就往山顶跑，就算再讨厌身体的接触，现在也只能特殊处理了。
　　感谢这些年来蓝染对他孜孜不倦的骚扰，总算可以在他强忍拔刀的范围内允许其他人短时间接触。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宗弦在这危险的时候不和纯子她们在一起？
　　其实这还真不是他的错，在神社内淋浴斋戒的只能是巫女和孩子，成年男性和女性都不得入内。
　　恐怕宗弦也在是地震发生后，急急忙忙从宾馆赶来的，大概路上的行人比较多，以一个人类来说，在人海里逆流而上赶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瞬步瞬到一半的时候，真咲和纯子的护身符碎了，平子抬眼一看，月亮已经被黑云完全挡住，神社正上面的天空撕开了一个大大的裂口，基力安拼命往外挤。
　　情况危及，平子立刻假面化，速度比刚刚快上一倍，他肩上的宗弦就算身体不适也强忍着，现在救人要紧。
　　等他们到达山顶的神社时，一切已经结束了，在一片破败的废墟中，真咲抱着血人似的小龙弦直哭，纯子不见人影。
　　还来不及多想，天空再次吐出好几只基力安，被宗弦一连几十发光箭射中，化为灵子。
　　平子也脚踏虚空，爆出灵力沿着天空的裂口一划，在十几只基力安的惨叫中把里面的大虚逼回了虚圈，黑腔自动关闭。

　　从天上跳下来的时候，真咲正哭着讲刚刚发生的事，地震把神社里镇压恶鬼的柱子震塌了，那上面刻了封印符。
　　恶鬼一出来就强占了小龙弦的身体，纯子被打成重伤，同时这强大的灵力也吸引了虚的到来。
　　这时候，天上突然出现黑腔，从里面走出一只类人型的虚说要吃掉小龙弦，幸好有路过的死神救了她们，他们打着打着就不见了。
　　后来，纯子用禁术的力量把那恶鬼逼出了小龙弦的身体，代价就是灰飞烟灭，连尸体都没留下。

　　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猛然想到一点，立刻蹲下身体拾起小龙弦头上的一缕头发，将上面还未凝固的鲜血擦干净，果然发现他原本如墨的黑发变成了银色。
　　“宗弦，关于龙弦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平子将小龙弦抱起，也不管他身上的血迹弄脏了这件衣服，“好消息是龙弦的灵力完全被引发出来了，将来的成就绝对在你之上；坏消息是他被恶灵附身，灵魂不全，死后无法到达尸魂界并有一定几率虚化。”
　　“我知道了，都是我来得太迟。”宗弦悲伤地摸着小龙弦的头，“纯子也……”

　　平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痛失爱妻的男人，纯子的灵魂完全消失，连转生的可能性都没有。
　　最终，他只能先带着昏迷的小龙弦和惊吓过度的真咲下山安顿好，留宗弦一人在那废墟的神社中悲伤。
　　还有一件事让平子很在意，蓝染传了消息说他放了一只瓦史托德的大虚乱晃，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引到四十六室特派的那个001面前，到时候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善后就可神不知鬼不觉。
　　这次地震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真是巧合，真咲见到的那只类人型虚应该就是突然被吸引过来的瓦史托德，至于后来出现的那个死神，真咲说她没见过，那就极有可能是四十六室派出的001。

　　几天后，蓝染通知他去空座看好戏，小龙弦还在深度昏迷中，宗弦和真咲都守在医院。
　　给宗弦交代一声，平子强制把真咲带走了，这小姑娘受到的刺激太大，到现在还是一副自责的模样。
　　很多时候平子都听到真咲看着自己的小手像中魔似的喃喃，如果我长大点就好了，如果我长大……
　　迫不得已只好带她出去散散心，蓝染的这个邀请来得很及时，本来他是没什么兴趣的，现在正好走一趟。
　　因为不急，平子一路带着真咲走得很慢，还抓紧机会哄她开心，没想到到达空座的时候那所谓的好戏还没完，不过也到最后的高/潮了。

　　蓝染所说的那只瓦史托德还真强，就算是平子本人也要一番苦斗，当然逆拂强悍的能力不算在内。
　　那个死神用了什么大招平子没看出来，蓝染倒是很感兴趣，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喃喃着——原来还有这种境界——之后，他身上的气息就变了。
　　按照□□的说法就是领悟了某某心法，功力更上一层楼，也就是说，蓝染离怪物级别又近了一步。
　　那只瓦史托德被死神最后一招打个正着，挂了，平子正觉得这招术眼熟，蓝染就已经拔刀向那力气用尽的死神走去。

　　平子刚想捂住真咲的眼睛，他担心这小姑娘不能再受刺激了，真咲突然激动起来，挣脱了平子的手就向那死神跑去。
　　“等等！”真咲扑到那死神身上，挡住了蓝染向下挥的刀，“我认出来了，这是前几天救了我们的那个死神！”
　　“前几天？”蓝染重复了一下，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转身问走过来的平子。
　　“贺茂纯子死了。”
　　平子简单地一笔带过，发现那男人警惕地把扑在他身上的真咲往身后挡，这种行为让平子颇为满意。
　　“这男人怎么办？”蓝染收刀，征询着平子的意见。
　　看来小真咲挺喜欢他的，就这么动手也说不过去，而且让他待在现世也无所谓，反正刚刚那场大战四十六室已经得知了，就当这男人和那只虚同归于尽好了。
　　平子沉吟着，再次打量地上因为打斗的关系而狼狈的那个死神，越看越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们是平子真子和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死神报出平子和蓝染的身份，却把真咲更往身后挡了一点，他的力量在刚才的战斗中用尽了，如果他们出手的话，他绝对必死，但至少要保护这个人类先走。

　　听到这声音，平子恍然了，难怪这人和他的招式都那么眼熟，不就是草莓他爸黑崎一心嘛！
　　知道这人是谁就好办了，平子在一心越加戒备的注视下越走越近，突然就咧嘴笑得灿烂，这转变让一心摸不着头脑，愣住了。
　　被死死压在一心背后的真咲却松了口气，看样子这死神暂时死不了，能从蓝染手上抢人的，也就只有平子能做到了。
　　一心刚刚那招应该就是以后会传给一护的终极外挂‘无月’，一旦使用此招，会逐渐丧失死神力量，直至成为普通的灵魂。

　　知道剧情的好处此时就体现出来了，平子三言两语就挑明了此时一心的状态和副作用，最后总结。
　　“你已经死了，以后就是个普通人，工作是帮我照顾真咲。”平子指着被一心护住的真咲，微笑着威胁，“答应的话就报上你的名字，要是拒绝，我现在就杀了你！”
　　“……”
　　一心沉默了，看了看蓝染平子，又看了看真咲，然后苦笑起来。
　　“这根本没得选嘛！不过，自从进入四十六室的护卫队中，名字就已经只剩下代号了。”
　　“一心，黑崎一心！”真咲突然小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是黑崎一心，你从没有忘记过它，只是把它压制在内心深处。”
　　一心惊讶地和真咲对视，平子挑眉，真咲这读心的能力还真是强大，只要她愿意的话，就算别人小时候尿床的事也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吧，黑崎一心，以后要和真咲好好相处哦~”
　　平子一锤定音，拒绝任何上述，一心的表情立刻纠结得复杂难辨。
　　他不是来现世追杀平子真子的吗？怎么变成现成这样了？不只失去了死神之力，还要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