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假面之名（死神）》SJJ

22、未来轨迹再现

　　本来应该阳光明媚的午后，却下起了雨，从窗外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
　　忘记带伞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教室的一角聊天，期待着等会儿天空放晴或是有路过的熟人借伞。
　　这里是东京最好的高中，每年培养出来的人才不说一万也有一千，此时因为高考刚刚结束，长时间浓重的紧张气氛已经消散，就像教学四楼的高三Z班。
　　这个班已经人去楼空，唯一留下的只有正在检查门户是否关好的班长，哦不，还有一个银色短发的少年。
　　银发少年瘫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把自己的书本塞进包里，然后提着东西就想离开。

　　“龙弦，你给我安静地坐在这里等雨停，要是再淋雨的话又会生病！”
　　班长气势极强，停下擦黑板的动作，只一瞪眼，银发少年就停下了向外走的脚步。
　　“不会有事的。”银发少年，也就是龙弦皱着眉反驳。
　　“还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身体状况吗？”
　　班长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不容反抗地把龙弦压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椅子上，一缕漂亮的橘色长发从肩上滑下来，晃过他的眼。
　　“还是你要我出杀手锏？”
　　明明是如此温柔的笑容，龙弦却觉得压力极大，只好打消了早一步离开的心思。

　　觉察到对方的服从，橘发少女满意地点头，然后从包里扒拉出一个小型的药箱，对着龙弦开口，“手……”
　　龙弦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张开双手，两只手掌都伤痕累累，尤其是那十根手指，都已经渗出血了。
　　橘发少女叹息了一声，然后熟练地上药缠绷带，看上去两人这么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龙弦，不要太拼命了，宗弦和我都很担心。”
　　龙弦手上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拉弓造成的，宗弦不止一次夸赞龙弦有潜力，但这种损伤身体的训练方法还是让人非常担心。
　　“要爱惜啊，这个身体是纯子给你的。”
　　“……”听到母亲的名字，龙弦沉默了，最后妥协，“我知道了。”
　　“嗯，真是个乖孩子。”
　　橘发少女笑咪咪地摸了摸龙弦的头，惹来他的反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真咲姐姐！”
　　“啊啦啊啦~”橘发少女也就是真咲笑弯了眼，哄着小鬼，“在姐姐心中，龙弦永远都是小孩子啦~”
　　“你才是永远长不大的那个小鬼吧！”
　　龙弦气急反驳，但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面前的真咲表情暗淡下来，但马上又笑了。
　　“也是啊，如果我能早点长大就好了~”

　　真咲眺望着白茫茫一片的窗外，像是透过那里看到了什么，不同于13年前的小萝莉，现在她已经有了18岁的少女模样，与龙弦相差无几。
　　被纯子的死刺激到的真咲终于打破了自己不想长大的心魔，变得正常起来。
　　而龙弦正相反，原本还算正常的小鬼突然就冷漠起来，表情不多话也不多，每天除了拼命跟着宗弦学习灵力运用外，好像就不知该干什么了。
　　幸好真咲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她那读心的能力太好用了，就算龙弦憋死不说任何事，真咲都能得知，然后在旁边照应着。

　　“对不起，我……”龙弦有些无措，五岁那年发生的事他的记忆很模糊，唯一知道的是他母亲是救他而死。
　　“没关系，你说的是事实。”真咲温柔一笑，转移了话题，“其实还有一件事忘了通知你，是关于入学志愿的，那天你请假不在，所以我就帮你填了。”
　　“哪里？”龙弦挑眉。
　　“跟我一样的医学部哦！”真咲递给他两张纸，“不过我是心理医生，你是外科医生。”
　　“理由？”面瘫同上。
　　“你想独立出去吧！这是最快捷的一种，而且条件优惠。”真咲微笑地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式，然后脸上笑意加深，“其实我更看好律师的，但一想到你这张脸在众多人面前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就觉得不可能，只好放弃了。”
　　想象了一下自己当律师的画面，龙弦果断无视，越看越觉得医生这职业有前途，也不排斥了。

　　教室内两人聊得开心，校门口也热闹起来，原因就是门口来了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大叔，手上带着两把伞，不时做出搞笑的动作叫着真咲的名字。
　　“那个白痴，太丢脸了。”已经和真咲一起站在窗户前的龙弦受不了似的撇开眼，此时他的脸皮还不厚。
　　“呵呵，我倒是觉得挺有趣啊~”真咲笑魇如花，“走吧，我们先下去。”
　　两人一下去就见到那花衬衫的大叔猛地扑过来，嘴里发喋地叫着小真咲，可爱的真咲一大堆腻死人的爱称。
　　但他很有分寸地停在了龙弦的面前，原因就是龙弦单手指着他，手上凝聚着普通人看不见的光箭。
　　刚要说些什么的龙弦突然抬头看天，然后把书包往那大叔身上一丢，消失在已经小了很多的细雨中。
　　“龙弦，要早点回来哦，有你最喜欢的虾卷！”不管龙弦听不听得到，真咲对着他消失的地方喊了一句。
　　“真咲，我呢我呢我呢！”那个花衬衫的大男人居然撒起娇来。
　　“当然也有你的份啊，一心！”真咲微笑着，“先陪我去买菜吧！”
　　“遵命！”
　　一心大叔立正站好，逗得真咲再次笑弯了眼。
　　而此时的平子在哪里呢？大概没人想到他此时会在尸魂界吧！

　　裹着浦原出品的高级隐藏灵压装备，平子顺利成章地从十三番队驻守现世的人员中混进了尸魂界，就算有人觉察到不对劲也不会在意，因为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和其妻子刚刚去世，而这个副队长人缘好是所有人共知的事。
　　给殉职的志波海燕献了一枝花，趁着其他人去参加队葬的时候，平子进入了四番队的加护病房。
　　听说最先遇害的都当时和日世里在一起，这点没什么意外，因为日世里特别喜欢这种类型的女性，关键在于那只虚突然附身于都身上，日世里一时下不了手，反被打成重伤。
　　看过死神的都知道，那只虚并不强，只是很特殊，任何碰到它的斩魄刀都会消失，而没有斩魄刀的死神，那个战斗力……
　　日世里被都一直追杀，然后半路上遇到了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赶来的涅茧利，逃走了，最后混在其他尸体里被抬进了十三番，害死了志波海燕。
　　平子是绝对相信卯之花队长的治愈能力，也相信涅茧利对灵子间不同的感应能力，但这只虚的能力不可小觑，它可以完全融合死神的灵压，那么，就算它潜伏在死神体内也没人能发现。

　　敲晕守在日世里床前的涅音梦，平子注视着在病床上安静睡着的日世里，和他印象中不同，日世里头发长了，身体也发育了，越来越像她爸爸。
　　这样也好，免得被有心人发现，平子温柔地拂过那张平静的脸，当初把她留在尸魂界果然是对的，成为假面就会时间停止，他可不想这小鬼永远长不大。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平子把逆拂往地上一插，完现术发动，结界笼罩了整间病房。
　　要不是当初他和浦原夜一都不会结界而让他记忆深刻，他也不会在开发完现术的时候把能力全都加强在结界这个能力上了。
　　伸出手，带着杀气的灵压压向沉睡的日世里，在马上就会碰到她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闪烁着虚特有红光的眼睛，一下子咬住平子那只手。

　　“真子，你个混蛋……”
　　涣散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日世里口中骂出来，然后她难受地在床上翻滚，“出去，你这该死的东西快出去！”
　　其实这是平子最担心的一点，当初日世里已经虚化了一半，虽然被蓝染解除了危机，但这只虚的入侵说不定会让她再次虚化。
　　不过还好，看样子以前经过虚化的日世里对虚的入侵已经有了一定的防范意识，没让这只虚占到好处，那只虚也无法完全控制这身体，只好让她陷入沉睡。

　　日世里的反抗越来越强，平子任由那只滴血的手按在日世里身上，这是诱饵。
　　果然，那只虚见无法控制日世里，逃向了神秘出现的平子，日世里缠着厚厚绷带的伤口崩裂，一只触手飞快钻进了平子滴血的手腕。
　　平子咧嘴一笑，反手抓紧这触手用力一扯，把它从日世里的身体里彻底拉出来。
　　看样子这只是那只虚留下的残肢，在日世里的身体中孕育出了意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大概会重新长出那只虚。
　　本来那触手应该融进平子的身体的，哪知它钻到一半就惊恐地往外退，与此同时，平子听到身体内那只虚人格嚣张的笑，看来他体内的那只虚比这触手要高级得多。
　　触手拼命想挣脱平子的束缚，但平子不会给它机会，掏出向浦原订购的容器，把它关进去。

　　“看够了没有，茧利？”
　　平子看向涅音梦倒下的地方，那里平滑的墙壁突然如流水般晃荡，然后戴着面具的涅茧利就现出了身影。
　　“不要叫得那么亲密，我和你可没有这么亲。”涅茧利怪声怪气地说，黄玉般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平子手上那装着触手的容器。
　　“哦，但你要习惯才好。”平子抚了抚满头大汗又昏迷过去的日世里，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想娶日世里的话。”
　　“什么意思？”涅茧利第一次把注意力转到平子身上，看到他的动作，手上长长的蓝指甲动个不停。
　　“我还以为你猜到了。”平子拆穿了装傻的涅茧利，对周围灵子如此敏感的涅茧利什么都没发现，那他这技术开发局的局长也就白混了。
　　“只是有点奇怪，没证据。”涅茧利眼睛闪了闪。
　　“正好，这只咬了我的虚就送你了，相信下次见面时你不会再阻挠日世里去现世玩。”平子呲牙笑得诡异，“另外还有一件事，关于最后的灭却师……”

　　谈话完毕，平子并没有离开尸魂界，反而七弯八拐地溜到了五番队。
　　他原本的队长室已经大变样，不再是空旷得只剩下桌椅，而是多了一排排的书柜，显得整齐严谨，很符合蓝染现在的形象。
　　平子随意地翻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东西，其中一张满含爱意的纸条引起了他的注意，娟秀的字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可爱的软妹子。
　　平子猜测这大概是雏森桃的字迹，一想到这孩子的未来就忍不住摇头，谁都没有她杯具，先后被自己信任的蓝染和小白各捅一刀。

　　“在看什么？”蓝染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平子旁边，平子已经习惯了。
　　“你爱慕者写的纸条。”平子挥了挥手上的纸条。
　　“吃醋了？”微笑。
　　“怎么可能？”呲牙加白眼。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当初也说过不会再踏入尸魂界一步吧！”
　　“出了点意外。”
　　“为了日世里！？”肯定的疑问句。
　　“可以这么说。”点头。
　　“真子……”蓝染挫败地叹气，“有时候你不能稍稍说一下谎吗？”比如说是来看他之类的。
　　“没必要！”
　　平子耸肩，蓝染本身就是一个精密的测谎仪，与其想撒谎之后如何圆谎，倒不如从头就开始坦白。
　　当然，这句话可以理解成另一个意思，因为对象是蓝染，所以一切谎言都没必要，至少蓝染自动代入了这一条。
　　“那么，你今天来这里是？”蓝染心情不错，顺手给平子斟了一杯茶。
　　“崩玉，你想要喜助的崩玉吧？”平子吹了吹杯里的茶沫，轻啜一口，果然是好茶，“你，想怎么做？”
　　“这个嘛，虽然不急，但已经有想法了……”蓝染微笑着，那表情势在必得。
　　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专心品起茶来。

　　与此同时，现世已经放晴了，刚刚解决掉一只虚的龙弦被一个从拐角处冲出来的女孩撞个正着，女孩怀里的书也掉了一地。
　　“哇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第一个反应就是道歉，然后匆忙捡着地上散落的书本，有好些都被地上的积水浸湿了。
　　龙弦自不会跟一个女孩子计较，看在她态度良好的份上，也帮忙捡东西。
　　“诶，这是你的东西吗？石田龙弦，石田君。”女孩把龙弦那张大学志愿表递给龙弦，睁大了眼睛，笑得非常可爱，“说起来，我和石田君报的同一所学校呢，说不定会成为校友哦~”
　　“……”龙弦沉默，他一句话没说对方就说了一大窜，这种性格是自然熟吧~
　　“啊，这个时间了，要赶不上回家的火车了！”女孩看了看时间，立刻惊叫起来，把东西往怀里一揽，立刻就跑向车站，远远的只听到她的声音传来，“石田君，开学见了，我是高山幸子。”
　　龙弦看着那风风火火的女孩消失在人海中，转身离开，这种性格有时候虽然烦，却并不让人讨厌，至少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他妈妈就是这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