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魉魉

2、第一章

　　1.
　　“妈的！我告诉你，是这个白痴撞倒了那位老奶奶，为什么要我负责，我只是好心送老人家去医院！”年轻男子跳起来大叫，英俊的脸上满是愤怒，“你个人渣，撞了人还想跑！”
　　被他吼得直发抖的男人双手捂着脑袋抖了抖，虽然在警局，他仍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安全的，眼前这个激动的男子太危险了，警察马上架住了男子，呵斥他坐下，发着抖得男子才战战兢兢地放下手露出一张被揍成猪头的脸。
　　“咳……你叫路瓴？就算这位刘先生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我靠，啰嗦！你们想怎么样吧！”男人的眉毛高高挑起，眉间皱成好看的形状，一连桀骜不驯。警察气结。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值班的警员接起电话，脸上的神色马上谦恭起来，笑容虽然僵硬但看得出来很非常紧张。
　　放下电话，几个警察凑一块低声嘀咕了两句。时不时还瞟了路瓴一眼。不一会便有人让路瓴在文件上签字，直接让他回家，路瓴耸耸肩，衣服往背上一甩，走的笑嫂，回头看时姓刘的正被警察很K，“原来是你丫惹事，你家里没有老人，撞人还想跑！”

　　一个人走在夜风中，路瓴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了，每天无所事事游荡街头，混酒吧，和女人鬼混，打群架，开黑车……为所欲为之后是浓浓的孤独感。看身边的人匆匆忙忙走过，路瓴不由羡慕。微微叹气，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石。
　　此时，一辆银色汽车无声无息的滑致他身后。
　　路瓴灵敏的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不寻常的香气，心念一动，全身的肌肉自动紧绷起来。
　　“干吗，你就想这样招待为你解围的恩人？”对方轻巧地挡住了他的拳头，一张充满了正气的面孔带着温厚的笑容，怎么看这样的人都是不会招人拳脚相待的。
　　路瓴鼻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
　　“少给我玩什么猫鼠游戏，少爷我不兴玩这个。”路瓴费劲地收回拳头，“我告诉你，别跟着我，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男子焦躁而恼怒，看起来是十二分的真诚，“路瓴，你怎么这么倔呢，天这么冷，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去我那！走……”
　　路瓴猛地甩开他的手，厉声道：“唐子非，你要再敢碰我一下试试！”边说边用力在裤腿上擦了擦，仿佛刚刚被唐子非沾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作践自己你就难受了是不是，你非要让我抽一顿才听话？”唐子非眼神阴狠，“你说我大哥是不是会被你的情深意重打动呢？会不会从他的温柔乡里抬头看你一眼呢？”唐子非看到男人的脸色愈发苍白，心里着实痛快，大喊，“路瓴，你他妈给我洒脱一点，你看看现在的你，比小乖还不如！”
　　路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阴狠，“别跟我提小乖！” 别的他可以不在乎，唯独小乖，绝对是路瓴的软肋。
　　唐子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口烟喷在了路瓴的脸上，暗暗的
　　黄昏，灰白的烟雾在路瓴面容上笼罩，说不出的妖娆暧昧。
　　“忘了告诉你，你的小宝贝的纹身可真是漂亮……要是玩起来……”唐子非情色的舔了舔路瓴的耳垂，果不其然，路瓴一拳迎面而来。
　　“你敢动他我宰了你！”
　　唐子非嘿嘿冷笑，“他不是我喜欢那一型，不过，这孩子越长越可爱，我可不保证大哥不喜欢……”
　　路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不行！”
　　唐子非把香烟塞给路瓴，自己又点上一根，两个人长长地喷出一口烟雾，掩盖了沉默的尴尬。
　　“阿瓴，再这样下去，你干脆自杀算了！”唐子非深深吸了一口，半截香烟掉在地上，光可鉴人的皮鞋踏了上去，唐子非脸色漠然，“你打算像猪一样生活，随你。把小乖给我吧，好歹让孩子少受点苦。”
　　路瓴一拳招呼了上去，又狠又准。
　　没有防备的唐子非被惯倒，后面跟着的保镖拥了上来，路瓴傲然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唐子非抬手笑着阻住随从，擦擦嘴，若无其事地说，“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看清楚了，这个人以前可是唐家的安全顾问，也是我唐家最得意的头号高手！不过，不着急。除了我唐家给他的这些称谓之外他一无所有。我唐子非抢东西，只求怎么方便抢到手，从来不论用什么方法。懂我的意思吗？”
　　路瓴被他扫过来的眼神镇住，像是预料有什么可怕的事一般，浑身打了个颤。
　　他太明白唐子非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便会用尽一切手段夺取。在他的少年时期，他、唐子非、唐子墨三个人一块成长，唐家的环境是个巨大的染缸，然而只有唐子非让他感到惊惧。
　　这个外表温和无害的男子本质更像毒蛇。
　　“我不会让你如愿！”路瓴冷笑看着唐子非的车队嚣张地驶离。
　　猎物没有到嘴里还是不能轻易露出毒牙啊。唐子非坐在车里拿毛巾擦拭着脸庞。

　　“你回来了！”
　　刚一进屋肉乎乎地小孩便冲了过来。路瓴倒退两步站住脚，一把抱住环着自己腰身的孩子，“别闹小乖，我还没吃饭，弄点吃的去。”路翎放开少年，往沙发上一倒，四仰八叉地把手脚摆好，歪着头看电视。破旧的电视里正在播新闻。
　　“我市杰出青年唐子墨企业家热心慈善事业，再次无私捐助福利院……”
　　路瓴疲倦地闭上眼睛，电视上的青年还是那么英姿勃勃，带着唐家人标志性的如沐春风的微笑。路翎贪恋的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的关注着屏幕上的青年。
　　“啪……”电视突然黑屏。小乖腮帮子鼓得圆乎乎地，“没什么好看的，放碟听。”
　　路瓴看了他一眼，小乖清楚，这种眼神正表明他在生气，很生气……
　　气氛突然沉闷起来，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小乖偷偷看着路翎，见他毫无反应地发呆不由越想越伤心，眼睛也越来越红。扁扁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不料却听到有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小乖这才意识到被骗了，也顾不上擦擦眼泪，低呼一声扑了过去，“看我不咬你！”
　　“爱哭脸的小花猫……”路瓴一把抓住小乖，把他往沙发上一按，大手在小乖的腋下挠挠，腰身上蹭蹭，把天生怕痒的小乖逗弄得喘不过气来。
　　等两人打闹完，简单收拾出晚饭已经是8点多了。
　　一颗白菜，菜叶做汤，菜帮子清炒。路瓴看着饭桌，端起的碗又放下。
　　“怎么回事？”皱起眉，盯着大口扒着米饭的小乖。
　　“今天放学晚了，我没买到菜只能凑合一顿了。”心虚地把头埋进饭碗，小乖食不知味的嚼着米饭，“想吃什么，我明天再做吧。”
　　路瓴看着他，笑了笑，“我家小乖还是不知道怎么撒谎啊，不知道自己的脚抖得怎么厉害么？”
　　小乖马上低头看桌子下边。
　　根本没有抖腿，抬起头正看到路瓴了然的微笑。从唐家离开始两个人几乎都是空手。根本没有经济基础的两个人要活下来比路瓴想象中困难地多。靠着几分名气在黑市连打了几场，才勉强挣到了生活费。不过，三个月过去，那点钱怕早就用光了。
　　“小乖，想回唐家吗？”路瓴这才心疼地发现小乖比起在唐家的时候已经瘦了不少。
　　“不要!”十五岁的少年脸上一脸坚毅，“我不会成为路哥哥的负担，从明天开始我会去赚钱，绝对不会成为哥哥的负担！”
　　“说什么傻话！”路瓴板下脸，“你乖乖地念书，乖乖地回家给我做饭。要是让我发现你不乖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乖咽了咽口水，点点头。低下头的时候眼睛狡黠地闪了闪。

　　三宝的电话接进来后，路瓴差点把电话扔掉，太吵了。不用想，那家伙肯定在迪厅里。
　　“大哥！有场比赛，你打不打？”三宝几乎是用吼的。
　　路瓴直接挂了电话，回了条短信。
　　“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