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15、014 与其

　　嗯，只是借口而已。

　　时间很快就到了一月3日
　　凌晨的薄雾在蒸腾的水气中升起
　　火之国国都，火影别院

　　当波风水门终于从高密度的麻花会中解脱出来的时候，终于发现他的儿子除了昨天的晚饭露了一下面就再也没理过他的爸爸。这让水门爸爸心理开始有些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把鸣人带来国都，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起玩过就走？所以他毅然决然的瞬间决定，早上国主为他安排的送别仪式就不参加了。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仪式？明明他每个月总有几天是在国都的。
　　不过……
　　我们的火影看着手中的任务清单，用手指狠狠的一个一个数着人名，该拉拢的拉拢了，要分化的已然分化了。如果没有以新年的名义要国主召集所有人都凑在一起，木叶就要一家一户的拜访过去，一家一户怎么能比羊群跟着领头羊这般轻易。总归，很成功的几天，不是么？

　　“012110。”
　　“是，大人。”
　　“明天国都的庙会还开么。”
　　“是，大人。”
　　“鸣人这两天玩的怎么样。”
　　“是，大人。”
　　“你要不要天亮了也去赶个集。”
　　“是，大人。”

　　“……”我们的火影沉默几秒，回头就看见戳在自己身后的卫队长正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也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鼬，困了就去睡。”
　　“是，大人。”鼬回答，人不动。

　　几分钟后。
　　“鼬，鼬。” 水门做完了一点点工作再次回头，看着依旧梦游一般的富岳家大儿子，忍不住又劝到，“困了就回去睡，并没有需要你马上做的事情。”
　　“……”

　　没反应啊，不是真睡着了吧。水门随手拽拽鼬的裤管子。
　　“是，大人。”鼬继续头点点。

　　水门这下也不困了，多日积累下来的疲劳感简直都一扫而空。只见他挽起袖子，放下手里的钢笔，摘下签字用的毛笔，磨墨，蘸墨。然后拿着小笔尖仔细观察着鼬那没有一颗痘痘的小脸蛋。明明属于青春正好的年纪，却丝毫也不粉嫩反而有些风霜还有些皴出皮。这让水门忍不住挤了点擦手油给鼬蹭了蹭。当然蹭完之后……
　　哎呀呀，奇奈，我可爱的老婆大人，给个灵感好吧。你说我这次画个什么好呢？这是富岳和美琴的大儿子呢，你想不到吧，小时候明明长的像富岳那张老脸，眼底下好大两撇法令纹，谁知道大了居然就开始有点像美琴姐了，也不知道再大点还会变成什么样子，反正不管好看难看，都祝福他一直精精神神的好了。所以，还是不要太过分了，嗯，不画了，还是写几个字吧，书法并不会破坏精神小伙的美感。

　　于是，此时毫无警觉的鼬的左脸颊就多了硕大的墨迹“木叶”二字。水门看着动动脸就再没没反应的鼬，又顺手在另一边也添了两个字——“睡神”。然而，鼬继续巍然不动。

　　照理说，刚刚从战斗部队调下来的强大上忍不该如此毫不警醒。但水门已经习惯了。从他成就金色闪光之名，他就开始被下属们深切的信任。波风水门醒着，自然代表即便熟睡也不会被敌人偷袭。波风水门睡着了才是大家需要打起12分精神的时刻。　

　　“好吧，宇智波家的小朋友，感谢你的信任。你爸爸都没有这样信任过我。”我们的火影大人一声叹息，拉着半梦半醒的鼬来到床边，然后伸手轻轻一推，鼬就倒在床上打起了打小呼噜。鼬打呼噜的声音不好听，谁打呼噜的声音都不好听，真希望忍校的小姑娘们都能早日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又帅又酷家室又好的男孩子才适合做老公的。

　　“嗯嗯嗯，性格更重要，脾气更重要。”水门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帮鼬脱掉鞋子，脚也要搬上床，被子要盖好，“真是的，青少年就是要多睡觉才能长高——我说，你们欺负新人也要慢慢来啊，瞧把这好好的孩子活生生给困成狗了。”

　　从黑暗中走出的暗部斜眼看着自己新队长脸上的四个大字，再看看自己一脸兴奋的保卫对象哭笑不得：“大人，是他自己不要求换班的。”

　　“我知道。可是他真的知道火影卫队长有换班这回事么？真的有人告诉他，其实他只是白班人员，还有夜班的队长随时待命么？”玩得正开心的火影又在“木叶睡神”的鼻尖上轻轻画了一个漩涡叶子，诶啊，不小心画丑了。
　　“……”暗部别过头，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不过真的好想拍照录下来。这是宇智波鼬喂，继旗木卡卡西之后，第二位把s级任务刷成三位数的……牲口。

　　“所以为什么，卡卡西被你们供起来尊敬学习，鼬却遭到刁难排挤。”火影轻皱眉头，“鼬又礼貌又温和脾气又好，卡卡西性格那么恶略。”

　　“……”暗部没有回答。难道要他说，只有您觉着自己的弟子性格恶略么？
　　水门也没有要求值班暗卫一定要有所应答：“前辈考验新人确实是暗部传统，可前辈帮助后辈也是暗部的传统义务吧。”

　　“是，大人。”暗部这才回答：“作为一个忍者我坚决服从上级命令。”
　　“所以上级没命令过的事情一概不做是么？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只有卡卡西才说的出来。”水门无奈道，“好吧好吧，兵痞先生，你们的火影鼓励你们内部事务内部处理。现在，把你手中的新情报给我，然后去给我找一杯咖啡——纯的——好么？”

　　“是，大人。”暗部松了口气，递上早有准备的咖啡。然后看着明明也很困却依旧看情报的火影忍不住多嘴，“大人，您也去睡一下吧，不然卡卡西知道又该不开心了。”
　　“不开心就认真学一下怎么处理政务啊。他要是能单独处理政务，我用得着每天加班。”
　　暗部弱弱发声：“不是已经决定明天上午陪鸣人少爷去逛街了嘛。”

　　“逛街是逛街，情报归情报。我倒是真不想看，可谁知道明天会碰上什么人，要说些什么话，我可不想因为情报资料不足功亏一篑。”水门偷偷揉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终于决定，一定要找机会把手下这批暗卫放出去了，砍人的人还是让他们去砍人，思考这种难度较高的事情还是他来吧，“别废话，再给我一杯咖啡。”
　　“是，大人。”

　　又是一夜无眠。
　　到了上午十点，后半夜积聚起来的雾气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毫无存在过的痕迹。

　　地点：国主府，御花园　
　　人物：卡卡西小队之佐助，小樱；那天舞会勾搭上的小号任务对象们，与三只可怜的被玩的兔子，以及倒吊在旁边树叉子上看书的旗木卡卡西——当然是隐着身的。

　　阳光静好。
　　卡卡西很惬意，他一向很享受这种可以没人管的阅读时间。
　　小樱好像也挺开心，她正带着几个男性小号任务对象玩最近很流行的忍者救公主游戏。　　
　　而我们可怜的佐助……

　　“佐助君，你们中午就要回去了么？”一个穿着华丽和服的小美女抱着兔子怯怯的问。
　　“是的，这位小姐。服从命令是忍者的美德。”宇智波二少爷在头脑中一边强调着“这是任务，是任务”，一边用他那标准的礼仪认真回复着。
　　“那，我以后可以去木叶找佐助君么？”小姑娘拽着兔子耳朵死不松手。
　　“当然，木叶欢迎每一个带来友好愿望的人。”佐助继续在脑袋里重复着“这是任务，是任务。”可还是突然感觉后背上有点冒冷汗。
　　“那～”小姑娘已经快把兔子抱紧到勒死了，“那，我还可以看见小齐，和它玩么？”
　　“小齐？”佐助承认他还是有点跟不上国都青少年的节奏。
　　“这只兔子。”小美女举起怀里的兔子，“它俩个耳朵很齐。”
　　“额……您要是喜欢，可以留下的。”佐助看着拼力挣扎的大肥兔子，松了口气。
　　“不，我不能留下它。”小美女看着不远处欢声笑语玩角色扮演游戏的其他孩子，满眼都是模糊，“那不是你们小队的友情的见证么？”

　　“……”佐助觉着自己真的要崩溃了——这是任务，是任务！什么见鬼的任务！他有一种想要双手抱头去撞桌子的冲动。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漩涡鸣人可以利用最后在国都的宝贵时间去和他爸爸逛街，就因为他爸爸是火影么！而他，可怜的木叶最大家族的二少爷要在这里陪这个明显智商有问题，少女漫画看多了的蠢女人说话。就因为她爱上了他的那只兔子？！凭什么！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的大哥。不是决定早上就走么，凭什么睡了一觉就突然改成中午了？就因为做决定是鸣人他爸爸？大哥你不是火影卫队长么？怎么也不拦着点？你弟弟快被逼死了～大哥大哥快来救我啊～～

　　不过很可惜，他的大哥一时半会无瑕顾及他可爱的弟弟，因为他正在帮他的火影做搬运工。为了某位火影突然爆发的购物欲望——大人，您难道是打算给所有的木叶忍者买礼物么，而且明明木叶忍者超市就有卖的东西为什么偏偏要在国都买！难道这次购物之行不是为了约鸣人少爷出来玩才想出来的借口么？！
　　宇智波鼬抱着已经比他高出半个身子的各种盒子袋子，坠在那两个金头发的，被人围观也肆无忌惮谈笑的父子身后。至于看路这种问题？宇智波的写轮眼隔物看路也比日向家的遗传白内障好用！

　　“爸爸，看看还有什么没买的没？”漩涡鸣人其实也晕糊。今天他一大早上起床，正收拾着一半东西准备结束任务回家，突然就被爸爸从房间里拽了出来。他的爸爸似乎很是急切的要求儿子陪他出去……嗯，出来了才发现居然是购物。
　　鸣人完全没有想到过他的爸爸也会有和红豆姐一样的兴趣爱好。当然，他很高兴和爸爸一起逛庙会。就当树上的暗部看不见，就当身后只是用来拎包的工具人，只要脸皮足够厚，他们就是只有两个人。即便这是在他已经陪着红豆小樱围着几条商业街逛了7圈之后。

　　不过水门并没能理解儿子的全部心情，他笑盈盈的掏出早上临时写的长长的购物清单，像确认任务清单一样一个一个核对着：“好像要买的礼物买的差不多了，啊！差点忘记了，我这里还差一个呢。倒是鸣人，你给朋友们带的礼物都买好了么？”
　　“早就买全了。”鸣人看着那个长长的纸条，嘴角有些抽搐的点点头，“爸爸，你还差什么？”

　　“电动刮胡刀一只，家里那个上次摔了一下就开始不好用了，让卡卡西去买，他给我带回来一盒刀片。”水门爸爸吐槽弟子完毕，拉着儿子左看看又看看，卖发卡的卖零食的，夹娃娃的捞金鱼的，就是没有摊位能给他提供一只好用的刮胡刀，难道买个刮胡刀还要去电器行一趟？

　　“……，嗯。”
　　“怎么了鸣人，有事么。”水门发现他的小鸣人停下了脚，似乎不再愿意陪爸爸走动了，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也对，都逛好几圈了吧，总不能一直买买买，要去夹娃娃还是捞金鱼？”
　　“我才不要玩那么幼稚的游戏。不，我是说。”鸣人低着头用录音机快近般的语速说着。
　　“嗯？”水门皱眉，他没听清。
　　“我说，新刮胡刀已经，买、好、了。”鸣人一字一顿的告诉爸爸，然后躲开爸爸惊喜的眼神，挣开爸爸的手，红着脸向前跑走了。

　　“真是的，给爸爸买礼物也需要害羞么？”骄傲的水门爸爸瞬间又感觉心底被满足充斥，他看着已经跑远的儿子漏出了牙齿的大笑——奇奈，鸣人居然知道他爸爸的刮胡刀坏掉了呐。如果你活着，鸣人也不知道会为你准备什么样子的礼物。

　　波风水门咬着嘴唇，开心的跟着依旧害羞的鸣人走在热闹的街道里，一步一步。他看着儿子蹲在街边上挑挑拣拣讨价还价，看着儿子被各种小零食吸引目光，十分欣慰自己儿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任何不同。这让他感觉连洒在背后的阳光都异常的温暖和舒适起来。

　　是啊，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冬日里的阳光更美好更值得享受了。于是水门微微眯起了眼睛，渐渐的，他开始感觉到那些专属于集市的喧嚣和嘈杂在悄悄远去。天地之间除了他和鸣人什么都没有。直到他终于发现，地面上鸣人和自己的影子。
　　他甩开手追着鸣人的影子，发现随着他的两条胳膊摆来摆去，地上他的影子也摇摇晃晃。
　　他动动左手，就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左手，那里刚刚被他的儿子拉着，手心的湿润还没退去，也不知是谁在出汗。他动动右手，实在的感受到自己的右手。那只手一直虚虚的握着，仿佛里面真的还有另一只手一样。
　　奇奈，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出来玩了。

　　“爸爸，爸爸。”
　　“怎么了鸣人？”波风水门抱着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怀中的鸣人紧张问道。
　　鸣人指指后边：“卡卡西已经叫了你好几声了。”

　　水门不高兴的回头：“你有事？”
　　没表情的卡卡西把嘴凑到水门的耳边：“根部急件，团藏想见您，越快越好。”
　　“嗯。”还是有些游离的水门淡淡点头，“那我先回木叶，你们正常走。鸣人，抱歉啊，爸爸好像要提前回去了。你是跟佐助他们在路上玩呢？还是现在跟我回家——5，4，3，2……”

　　“我和队伍走。”鸣人不情不愿下了最合适的判断。
　　“OK 。”水门爸爸揉揉鸣人的头，没敢看儿子在眼睛里写下的内容，就干脆的飞雷神回了木叶。只留下一地金色的光华引人瞩目。

　　与其埋怨无趣的人生
　　……
　　木叶60年的仅第三天

　　今天，有趣的事情是，宇智波鼬从此有了一个跟随他几乎一生的外号，木叶睡神。
　　今天，无趣的事情是，旗木卡卡西看到了走在热闹大街上与热闹格格不入的波风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