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14、013 似乎

　　就是啊，凭什么？到底是凭的什么呢？

　　木叶60年一月一日
　　火之国国都火影别院

　　一声声庆祝新年的烟花炮仗也没能让这里热闹些。或许是国主府本来就建在山巅远离人烟，火影驻地又在国主府更深的庭院里吧，深到离国主府的人员也有点远。如果不是经常还有高来高去的木叶忍者出没，没人会认为这里住着人。

　　不过住在这里还算舒适，只是有些……
　　清晨五点，神奇的生物钟让漩涡鸣人准时睁开了眼。虽然此时太阳还没升起，室内昏暗，但他受过严格训练的眼睛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头顶上镀着金，有着漂亮水晶吊灯的屋顶。和国主府古老装潢格格不入的鎏金水晶吊灯，吊灯旁边的白墙上还挂着一个塑料白的室内空调，空调的隔壁居然是一个水墨的山水卷轴，卷轴再旁边是火影楼里同款的木叶制式衣柜，露着原木的颜色，刷着透明的漆。

　　这真是……
　　让鸣人突然有了一种奇怪感觉，现在的他还不太明白这种让他不适的感觉叫什么，但是以后的鸣人绝对会熟悉。这种感觉就叫做“陌生”——这是漩涡鸣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不是木叶或者说不是他家的地方醒来。
　　当然，作为一个忍者，这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早晚要出村做任务的。

　　“鸣人少爷，起床还是再睡一会。”
　　漩涡鸣人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又闭上了眼。丢人啊，也不知道这位在他身边已经看了多久，昨天晚上他磨牙放屁说梦话流口水会不会也被人看在了眼里。
　　“鸣人少爷？”
　　鸣人继续装鸵鸟，他原以为6岁以后就再也不会被那些突然出现的家伙吓到了，哦，他爸爸的那些神神秘秘的暗部们，永远都以无声无息为荣的么！ 虽然他是菜鸟下忍，他们都是精英上忍，可也不至于让他毫无察觉吧！

　　“咳，鸣人少爷，你到底起不起来，你要是起来我就给你搞点早饭，你要是不起我就先吃了。”

　　鸣人闭着眼哼哼唧唧：“你要饿了你就先去吃嘛。嗯，我的队友们都起了没？”
　　“都还在睡。”
　　“我爸爸呢？”鸣人睁开眼睛哼哼唧唧。
　　“抱歉鸣人少爷，在下今天的执勤范围不包括火影大人的房间。”穿着统一西装制服也还是从头黑到脚的暗部依旧顶着微笑动物系列面具。

　　鸣人抽抽嘴角，努力让自己不注意到穿西装也敢戴可笑面具招摇过市的人多诡异：“那能说说今天的安排不？”

　　“嗯……大人说——听说庙会挺热闹。”
　　“我问的是我爸爸的行程表。”鸣人觉着他跟暗部绝对气场不和沟通不能。
　　“大人上午有会议，中午餐会，下午也有会议，晚上有晚宴。鸣人少爷，晚宴你们三个也要参加，不过一个白天都可以自由活动的。”暗部快速回答着，他们早就已经很习惯火影家少爷对他们莫名其妙的淡淡敌意。

　　“嗯，知道了。”鸣人默默的咽下了失望，又闭上了眼睛，“那我还是继续睡吧。佐助醒了麻烦叫醒我，谢啦。”
　　“不客气，鸣人少爷。”

　　于是暗部就和出现时一样无影无踪。
　　鸣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次是真的不在了，又赶紧睁开眼。他本来是想着继续昨夜的梦境，可梦那种东西，总是醒过一次就再也接不上了。
　　“其实梦里面的事情才是真的吧。”第一次离开木叶，鸣人看到什么都很新奇，明明木叶也有的也新奇。用倒霉卡卡西的话说，就是这个小孩很好哄，不过随便逛逛一顿烧烤就把他打发了。可凿冰钓鱼打雪仗确实很有趣啊，在养殖鱼塘里钓鱼怎么比得上在河里，鱼塘的鱼都不怕人的；在木叶里乱丢东西会砸到花花草草被人骂，哪有广阔天气随便跑的痛快。
　　就是没能和爸爸单独一起。在梦里面，明明应该是爸爸翘班带他出去玩。把冰凿开，把鱼竿支上，然后顺势往地上一躺，‘嘭’的两声。泥土软软的，绿绿的草地开着香香的花。闭上眼睛，阳光照的那么好，睁开眼睛，就是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然后等着鱼干啾啾的一动，他们父子两个就一人拉住鱼杆，一人拿着渔网，钓的上来就钓，钓不上来就捞。反正到吃饭的时间他们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的鱼拿回家……家里有……有什么呢？

　　“要是刚刚没有醒那么早就好了。”

　　但可惜，鸣人毕竟不是六岁。他早就可以分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从幼稚园到忍者学校，足足受了九年的专业教育，连幻术都能解开了。而且，他的爸爸是火影啊，木叶的火影就像人的大脑和心脏。没脑子人就会傻，没心跳，人就会死。
　　所以，木叶不能没有四代目大人，漩涡鸣人也不能抱怨没有爸爸陪他一起出去玩。能跟着出来工作已经很好了——可他依旧讨厌开会！

　　开会，开会，开会，不在木叶也开会！
　　漩涡鸣人觉得自己正在快速的厌恶这个叫做国都的地方……明明一开始那么期待的。
　　讨厌！
　　讨厌死了！
　　讨厌的都没法睡觉了！

　　而一墙之隔那边的水门爸爸，嗯，似乎表现的和儿子就完全不一样。

　　时间一恍惚就到了7点20分
　　火影仍在睡梦中。

　　“老师，已经7点半了。”
　　“再一分钟。”我们的火影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头。
　　“10分钟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一分钟。”
　　“已经好几个一分钟了……吃吃喝喝就算了，新年第一次会议就迟到不太好吧。”
　　“嗯，对。吃吃喝喝是国主负责，今天干正事了，是我负责。好多事呢。”
　　“那你倒是给我睁开眼睛起来啊！”卡卡西尴尬的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了一早上的鼬，然后一把扯开了火影蒙着头的被子。

　　可惜火影没有如鼬料想的那般暴怒着把卡卡西一巴掌拍墙上，也没伸脚踹，只是微微蜷起身子继续含糊着：“一分钟。”

　　“不识数。”卡卡西低头暗骂，又轻轻的把被子扯回去，回头，对更加手足无措的鼬耸耸肩，再无声使个眼色——那就再让他睡一下吧。

　　鼬好几秒后才条件反射般的点点头，不过他真的不能确定卡卡西这个眼神一瞟的具体意义。在暗部的外勤，他们更习惯使用手势。所以他也只有能入乡随俗用眼神一瞟，“大人好像很累，要通知国主取消会议么？”但愿卡卡西能明白。

　　卡卡西当然是不明白的，他离开一线战斗部队已有个两三年，他怎么知道新一代的暗号，这玩意本来就是小圈子里互相商量随时换的。于是他只能开口，“10分钟，我去拿新情报。10分钟后一定要叫醒他，不然有些该看的东西开会前他可能看不完。”当然卡卡西继续本着暗部的噤声原则，只张嘴不出声。

　　结果鼬只能眼睁睁看着卡卡西那张永远存在于的面罩下的嘴在蠕动，貌似是在告诉他什么，但是……鼬终于忍不住张大嘴，“前辈，您要想说唇语就麻烦起码把嘴唇露出来好吧，就像我这样！”鼬指着自己也无声的嘴唇。

　　卡卡西尴尬的挠挠头，示意旁边一个暗部上来解释给鼬听。
　　终于，鼬在另一人的脸上找到了前辈的指示，然后他就看着消失的暗部和卡卡西，思想斗争激烈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坚定的从暗袋中掏出一个小号闹钟，设置好八分钟倒计时，轻轻放在又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的火影的耳边。

　　于是，
　　又10分钟后

　　当卡卡西抱着整理好的最新情报回来，波风水门已经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坐在套间客厅的椅子上了。除了看人时眼神略微幽怨，似乎并没什么不妥。

　　卡卡西看向鼬。
　　鼬给了卡卡西一个完成任务的苦笑，然后收到了卡卡西的眼神——一种不明意义的晶状体反光？这让鼬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超级大个傻瓜。

　　而卡卡西已经把情报轻轻放在火影的手边：“早饭想点吃啥？”

　　水门翻开情报，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没好气的对卡卡西吐出三个字：“不想吃。”
　　“不吃会饿。”
　　“吃了会吐。”

　　卡卡西皱眉：“吐死你活该！昨天不让你吃鸣人烤的鱼你偏吃，让你少喝点酒你也不听。”
　　“拜托，你也说了，国都又不是只有国主一家。木叶这点人发动战争倒是足够，可放进火之国一个村里派一个忍者都不够用。所以真想做点事还是要靠他们的，木叶总要有人支持的。你看，人家都这么支持我了，不过给个面子陪着喝一杯。”火影严肃着试图解释，“再说，关烤鱼什么事，我儿子烤的鱼你不是也吃了不少，不是挺外焦里嫩的。”
　　“他那是外焦里嫩？”卡卡西回忍不住嘴，“他那是里面压根没烤熟！”

　　“生鱼片不也没熟。”水门别过头侧过身，继续看情报。
　　卡卡西深呼吸，抑制住心头的小火苗，转身准备出门：“我去安排今天的工作……帮你准备了粥。鼬，一会有兄弟会送过来，你负责看着他一口一口全部吃光！”

　　“是，卡卡西大人。”手足无措到就当自己没手没脚的鼬学着木叶的小瓦数路灯无力的发着光。
　　第九天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彻底被崩塌成渣渣了。他爸爸也就算了，真是板砖一块根本就不可能追到他妈妈。可火影这里……他就不明白了，他一个好好的暗部外勤任务队长为什么要主动申请来干内勤保卫？绝对是吃错药了！是谁在他的耳边说，卡卡西的工作好？他怎么就非觉着卡卡西的工作好？他决定，他要开始讨厌卡卡西的工作了，包括卡卡西那个人！
　　OMG！暗部的兄弟们具体都在那里啊？他可以开写轮眼找人么！出来个人帮帮他好不好，他真的是战斗序列的，他才不要一个人在这里面对低血压起床气的顶头上司——你们欺负新人也要有个截止日期好伐！

　　暗部兄弟们从犄角旮旯里射出小眼神，他们想要告诉鼬，安心吧，火影就是发火也不会冲着咱们来的。
　　所以再10分钟后。

　　“卡卡西！拜托，你耳朵又长在眼睛上了么！我都说了上午的会议很重要，你要提前叫我起来！情报看不完就去开会很麻烦的！国都的老狐狸们一个个都话里有话的，稍不留神就理解错误上套了。”喝了半碗粥，看起来精神多了的火影终于想到看看具体时间。

　　“多睡了20分钟而已，误不了事的。”卡卡西站在老师身后，一边帮他的老师整理有些皱的衬衣领子一边顶嘴，“再说你昨天才说过的，迟到也是一种立威的手段嘛。”
　　“那是昨天！今天的主要目标是拉拢和分化！”火影没有抬头，继续抓紧时间看情报。

　　可该死的，拉拢分化和迟到不迟到有什么关系！卡卡西压着火，蹲下帮老师整理裤腿和鞋子继续顶嘴：“别光顾着看，误不了事，先把粥喝干净先。”

　　“难喝死了，我已经说过了，别在粥里乱加东西。”火影站起身又看看表，继续飞速浏览着手里的最后几页，“你安静！”

　　卡卡西叹气，不再说话。他退开两步，看着被自己收拾的光洁如新的顶头上司，又仔细检查一遍——穿西装还戴护额真是不一般的别扭啊：“老师，护额摘了吧，太奇怪了。”
　　“我暂时还没有退役的打算，以及卡卡西你给我闭上嘴！”火影依旧低头看情报，几分钟后，终于放下最后一张纸瞬身而去。

　　剩下实在想不明白护额和退役有什么关系的卡卡西松口：“都说了绝对不会误事的，鼬，难道带护额穿西装不奇怪么。”

　　路灯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他觉着现在更重要的事不是火影大人的审美问题：“卡卡西前辈。”
　　“说。”卡卡西继续叹气，顺便收拾碗筷。

　　“那个……”鼬欲言又止。
　　“怎么了？”
　　“大人今天没说咱俩今天谁跟他。”
　　“他忘了。” 卡卡西再次挠头，从耳朵后面掏出一枚硬币，对近似麻木的鼬晃晃，“正面你，反面我。”
　　“不，我的意思是今天会议似乎很重要，大人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我……”

　　“你可以的。”卡卡西拍拍后辈的肩膀，“你能在外勤顶替我的位置和作用，就能在火影身边继续顶替我，开会能比暗部的SS级任务还困难？没那么难的，放心吧。”
　　鼬看着卡卡西，事实上他和卡卡西还算很熟的，他刚刚加入暗部的时候就在卡卡西的手下。所以：“真的？”
　　“我就长得那么不可信任？”
　　“……，嗯。”

　　如果卡卡西没有故意告诉国主身边的暗部，如果国主非要早起参加会议，就给他点支迷香，还没故意不告诉火影大人的话。

　　国主府，大会议厅，早上8点05分
　　距离今年火之国第一次全体大臣会议的原定开幕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5分钟

　　火影看看表，在一片嘈杂声中站起身，拍拍手，开始今天的第二次道歉。第一次是他为了刚刚迟到了2秒钟。而这一次是他为已经确定会迟到很久的国主。

　　“昨天都玩到后半夜了的……我儿子也没从床上爬起来呢……小孩子嘛……总有任性的权利——好了，我们不必等了，抓紧时间，先开会吧。”

　　所以，国主再睡一会大概也没什么要紧。
　　反正，会议是大人们的工作，没有小孩子会喜欢。

　　似乎代沟是个不错的借口
　　……
　　木叶60年一月一日晴转多云
　　猜硬币硬说字是反面的卡卡西在叫了爸爸起床后，又来叫儿子起床。

　　“小鸣人，10点了，太阳晒屁股了～”
　　“……”
　　“佐助小樱和红豆已经出发去玩了，好多新鲜玩意在卖啊～”
　　“我才不要去给红豆姐当搬运工。”
　　“不是你吵着非要来国都玩的么～怎么现在不动了～”
　　“爸爸又不去。”
　　“你不是说要拿第一笔任务赏金给爸爸买礼物么，当然要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买啊～”
　　“……”

　　漩涡鸣人迅速穿衣服洗脸刷牙站在了认真看书的卡卡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