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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貳』。感恩戴德 [05]另一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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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感恩戴德
寂寞戴着狐狸的假面,欺骗着青鸟说要对自己感恩戴德。开着愚者的玩笑,却兀自以为世界会记得。
[05]另一个你
01.
以前的自己,一直都以为其实这片天空就只有这么狭窄。或许无论我们怎么绕,都不会走出彼此的世界。也许,正是如此的心情,当你离开了我的世界以后,而,因此,无法承受地从床边醒来,而正因为感受到的狭隘。在失去你以后,只能佯装不知地,竭尽全力的生活。
那段日子,每每在睡梦中回忆起,总是感觉难受万分。
直到后来最后一次别离。大病袭来,卧床半个月的我,无法摆脱失去你的感觉。
直到……大病痊愈之后,惺忪醒来之时,却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无论狭隘还是灰暗。
而无论哪个你,都已,不再属于我。
而所谓的爱情,却被偏离轨迹的暗黑,
吞噬。
02.
大病初愈的那一天。我从睡梦中醒来。脑中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碎语断句。
——突然地,
“……你会相信我的。即使哪一天我再也不会在你身边。或者因为别人的干扰做出种种,你也要相信我,在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无法,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知道吗。有些事情不能只用眼睛看到的来说明,不要随便帮助别人,还有一些很多的东西都是隐喻。而且,相信我,我也无时无刻地陪着你,无论在哪……可能,不久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也不要轻易……死亡……”
——不能去理解,这些话语的含义。
“……你很幸运哦,你是鬼神的宠儿哦。这首歌很适合你……”
——以及。
“……从很久前,我就跟你说过,也许很多事情并不是和一开始看到的一样,很多事情,也许到了中途才会露出真实的样子。所以……我希望你上高中以后,如果遇到了一个人,不要轻易答应他的话语。高中女生之见的事情,会出乎你的预料的……”
——一下子无法记清,是谁说出口的,好意提醒。
只是睁着惺忪的醉眼,眼前的纱伊表情倦怠地醒来,红肿的双眼,看到我的苏醒而充盈着晶莹的液体。她伸出手臂环住我的肩膀:“夏琢,你终于醒了。你发高烧不退,都睡了十几天了!吓死我了!夏琢……你终于醒了!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我眼睛迷茫地望着纱伊,耳畔的声音却并不是很清晰。突然而至的巨大耳鸣,一下子在脑海中,想起了那首歌曲。
“啦啦啦,樱花樱花快开啦,开在第七个孩子死之时……”
下意识地在脑海里开始回荡起了这首歌。身体一瞬间,被大汗湿润,衣服因为将近半个月长睡不起,以及大汗淋漓被湿透后,散发出了难闻的味道。头发也不知不觉被汗水顺服的柔顺至极。
“夏琢,我去给你买菜做饭吃。半个月不醒来,光给你打维生素,我看的都……哎,你等等。”纱伊顾不着换衣服,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
可是,你满身的疲惫,也不比我轻啊。姐。
我劳累地揉了揉双眼,空腹的感觉突然袭来,全身软弱无劲,想要站稳下床,但半个月没有运动过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能力,沉重奇怪的感觉袭来,我用力支撑着身体站起,大脑仍然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坚持吧。自己却在心中咬牙。
“天啦!瘦了这么多!”纱伊望着体重计。在半个月没有进食,且流着汗的情况下昏迷这么久,我出乎意料地瘦了几斤。
而且,也庆幸的是,纱伊因为如此,与我,也更加的亲近。
恢复精神后的几天纱伊也在休假半个月照顾我的劳累中抽离出来。我也开始试图在暑假打工,改变一下纱伊的工作环境。
我整装待发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偏白,还是有一点憔悴的模样。唇齿因为缺水而变得异常干燥。眼睑下的皮肤也感觉有些苍老。
努力吧。于是,在心中为自己偷偷地鼓励起来。
纱伊在午睡。关门前的一秒,为了不吵醒纱伊,我特地关上了卧室的门。大门轻闭后,我缓缓地转过身来,却发现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纸团静谧地躺着。
白黄相间的纸团,却因为灰尘的布满,快“同化”成了灰色。看着角落的皱团,却有意识地伸过手去捡了起来。
我弯下腰身来,捡起角落里的纸团。眼中却突然晃过一丝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记得这个事情。但为了急于去找工作,我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
虽然表面布满了灰尘,但索性里面并没有被弄脏。展开的纸团,刹那印入眼帘的是招聘的广告。
“是家政啊……”我喃喃道。A4大小的纸张,却只有这样一个广告。并且做工非常的精致,就连不惜空暇大段的白面都显得华丽。
“刚好可以去做一个月!”想着自己距离高中开学只剩下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这样过去也可以。于是,没看多的,就直接拨去了那个联系号码。
寻摸着打了过去。电话在响了第三声后终于接通。那边是一个有磁性的男音。
“请问你找保姆吗?”我询问着。
“嗯啊。”
“我想试试。”
“来我家吧。你知道地址?”
“嗯。”
“好吧,等会见。拜。”
“再见。”
我摁下挂断键,整理好了身上的物品,乘了公汽望着那个男人家出发。
目的地是湖山公寓。
03.
看到湖山公寓的大门时,显得有些惊讶。白色的花纹有些复古气息,却是很典雅的自然。
有钱人家请保姆,总是特别挑剔的。突然想到了别人做保姆的经验,我不禁更加担心,自己是否能够胜任,但是为了纱伊不去做那些工作。纱伊为了我,以前还不是继续了下去么?
绕过旁边的小门,踏出了一只脚。静静地呼出了一口气。什么都可以做好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么?可以试着做,毕竟还没开始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想完,我走到自己手中握着的纸张上写明的那栋楼。
“丁——玲——”声音透过那扇门,在外面回荡起来。心里暗暗地猜这个房子肯定会很大。
“噔。”门轻轻地被推开,我拽着纸条,然后慢慢地捏紧,抬起头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
看起来与我一样大,大概刚才的声音就是他,有着有些黯然的黄色发,眼睛很大,双眼皮,睫毛很长看起来不羁也妩媚,高挺的鼻子有些桀骜的意味。皮肤白皙看起来护理的很好。果然是有钱人家,连男人都可以这样的保养。
想想自己,父母把我和纱伊寄托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却在外地出差。纱伊无怨无悔地照顾了我十年。光阴让人渐老,但是,关于想念父母的情愫,却是想一朵花,在记忆里花开不败。
“我是刚才打电话的。”我微微一笑。
“我知你还是会来的道的,呵呵。”他揉了揉发,发丝一摆一摆的。可是,莫名一笑的话语间,却仿佛猜到了绝对是我,也只有我会来的感觉似的。
“进来。”他让出了位置,我走进房子,这个房子真的在我意想之中。因为这是一座房子,像是别墅,但是却还是很紧密的,称为公寓。这所房子是复式的,两层楼房,阶梯很少,每一步的跨步却是非常的大。客厅正中央挂着吊灯,不华丽却很典雅。
“在我家做保姆要做到16个小时在这工作。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暑假打工的学生吧?所以你就这暑假开始直到开学。”他关上门,我听到噔的一响就转过身来,瞪着眼望着他,他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牛仔裤把他瘦长的腿很好的展示了出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散漫不羁的笑容,慵懒的感觉充满了全部。我默默地看着他,那张广告纸早就被自己不知觉中再次揉成了团。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身躯可以完全遮挡住我,而我一米六的小个子,在他看起来将近一米八的人眼里是多么的弱小。
“我是夏琢,我会好好努力。”只能笑一笑。
“我知道哦……恩,那么从现在开始吧。加油。”他转过身,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插进了牛仔的口袋里。拖沓着往房间里走。
我空洞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而奇怪的那句“我知道哦”,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04.
突然发现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他,没有了别的人。也就是说,这肯定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应该是很有钱,父母让他住在外面自己生活吧。
而我,也没有扰人的追问什么,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身世,我是一个打工的而已。我握着那块抹布在大房子里不停来回地走。只能慢慢地抹抹擦擦,不得不承认房子大做起清洁来,不是一般的累,就连上下楼换一趟自来水都得喘气不停。
我捏着抹布走进楼梯上的第一个房间。
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整个房间弥漫了一股栀子花香。我默默摁开了灯,柔和的白色光芒照射在淡黄色的地板上,房间不大,和我家那个卧室是一样的大小。我不能相信这么完美的房子里会有一间这么小的卧室。
我绕过房门,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小床,白色的床单整齐铺在上方。一个书柜,一个书桌,这些竟然是和地板相称的褐色。
可是,这件房间,是我进过那么多房间里最干净的。我象征性随意抹了抹,擦了擦。手指被水浸洗过了好多遍,开始微微发皱。
绕过那张小床,才看见一件衬衫掉在了地上。我使劲把湿了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捡起那件衣服。衣服上左胸口的那个醒目的标志很明显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原来是市优附中的学生啊。
我笑了笑。市优附中的学生成绩都是拔尖的。小学毕业前的那会,班主任曾经说过,初中最好上市优或者七中的初中部。理由是这些初中都是有名气的。可以交出很多的好学生。
本想看了看就放在床上,结果,却无意碰触到桌上的台灯,台灯发出哐当一声倒在桌上,我赶紧扶起。蓦然,在这个深褐色的桌上,却放着一个黑色的本子,无论是厚度还是外貌,都应该好不猜测就可以说出,这应该是本相册。
没有打算去翻这个家的主人的曾经,刚准备放回去的时候,虚掩的门轻轻地被推开,放出的声响像是古老陈旧的门被推开那种冗长。
“怎么了?”
05.
“哦,你在干嘛?夏,琢?”他从房间外窜了过来,我缓缓放下相册,然后语气平静地说着:“台灯倒了刚扶起,看见了这本相册。”
听见我如此的坦白从宽,他不禁笑了出来。我放好那本相册,叠起那件衬衫,却从衬衣的上口袋里掉出了一个铭牌,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个银色的制品反射出刺眼的光。我撇过头,眯起眼去捡起来。
用抹布狠狠地擦了擦。然后看见,铭牌上的名字:慕锦年。
“叫……慕锦年?”我小声地说。
“嗯啊,你认得我嘛。”慕锦年看着我,站在我的身旁,无赖的表情心怀鬼胎地打量着我的心理。微微摇动的发丝变得异常可爱,栗色的瞳仁显得有些妖惑。
“不认得,念念这个东西而已。”我挥了挥手中的铭牌。光以不同的角度照射在铭牌,再反射到慕锦年的脸。我故意地装作无所谓的放下,想要泯灭他的那股不知从哪来的骄傲。
“噢噢。”他恍然大悟,转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再关上门的刹那,他好像是预谋已久的,说了一声:“阿琢慢慢做啊,等会帮我看家。”
我气恼地把铭牌扔向了门。
他当我什么,看家狗么?
但正因为慕锦年的轻松,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可以替代你,顶替心中空落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