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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抵达×却步×偶遇(抓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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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美国的宫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伊藤忍,反倒是去了一个偏僻小镇,谁会知道这个宁静平庸的私有小镇会是双龙会在美国的核心基地之一,或者说只是他的一处个人领地,不过这两个概念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差别。
宫崎抵达的时候长濑已经在基地等候了,核实了一下蓝影近期的发展状况,将待进行的阶段性任务梳理了下。“过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小动荡,不用太在意,对蓝影没什么负面影响,到时候有余力的话也许还能借势取利,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还是不希望你们有多余的动作。”宫崎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峰,有些疲惫地说道。
“是的,宫崎先生。”长濑规规矩矩站在宫崎三步外,低头应道。
“我会在美国待三天,有事你可以直接联系我,没有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宫崎将手撑在桌面上,准备离开。
长濑侧跨几步,躬身说:“您慢走。”
宫崎站起身空手里去,一如来时。
虽然特地留出了三天时间,但是宫崎却不想这么快去见那个人。展令扬刚失踪,完全可以想象到忍和那些人的状态。明明已经决心出手解决,也的确一步步地实施了,内心的不甘却不会因为身体上的行动而褪去。
很少有这么空闲到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突然觉得自己平时惜时如金的作为是那么的可笑,总觉得永远不够的时间原来是如此容易腾出来。随手抓住一片从身边飘过的落叶,升起一种“是这个季节了啊”的喟叹。
自嘲地摇摇头,那些称得上危机四伏,波澜壮阔的人生这一刻却显得有些匮乏苍白。手中一紧,落叶的碎片从指缝间溜走,摊开手掌,将手心的碎叶拂去。有些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随着人流走动,用一种单纯的目光去观察周围的一切,总觉得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升起几分新奇感。
干脆找了一家露天咖啡厅,绿色的遮阳伞,透亮的落地窗,木制的地板和桌椅给人几分清新自然的感觉。挑了个靠边的接近屋檐的位置,坐在背靠窗户的那把椅子上,按习惯点了份炭烧咖啡,头一次用那么悠闲缓慢的速度去品味。
形形色色的路人从眼前不远处走过,前方的似乎是一家人出游,孩子手上拿着几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气球,另一手则抓了几个玩具,似乎是因为过去贪心,手里的玩具时不时掉下一个,连忙跑回去捡。身边想帮忙的父母被孩子吼了回去,紧张地把玩具抱在胸前用双手牢牢地环住。家长手上的袋子似乎不是很多,母亲也没有过多打扮,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任何配饰。父亲很是瘦削,鼻上的眼镜看不清是否掉漆,但的确是多年前的款式。
幸福的孩子,宫崎抿了口咖啡,在心中暗道。
坐在宫崎不远处的应该是一对情侣,褐发的少女,鼻尖有几点雀斑,抹着淡妆,一身吊带碎花裙,高腰蛋糕款的,披着件牛仔外套。中规中矩的少女打扮,可惜似乎不是很适合她。努力贴近着男友,挽着他的手,兴奋地说着什么,对于面前的甜点没有丝毫兴趣。男人和黑眼圈有些深,态度很是敷衍,紧紧盯着手中的手机,时不时对着屏幕笑得有些甜蜜。不过明显,将大脑放进保险箱里的热恋少女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
宫崎对此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过头,兴致勃勃地观察起新的目标。
夕阳西下,续了4杯咖啡,用完晚餐的宫崎这才意犹未尽地结账起身,迎面走来的两个少女却让他顿住了脚步。黑色过耳短发的少女,娇小匀称的体型,行动间轻灵地如同在花间飞舞的彩蝶,每一步都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让人一下子就想起了传说中的精灵。她身边的朋友或者说姐妹?有着一头令人惊艳的美丽金发,冷艳的容颜和完美的身段,好似经过造物主的偏心雕琢,但更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骄傲到生人勿近的气场,带着一种震慑一般的神秘蛊惑。
宫崎没有立即收回视线,看起来就像个被她们的美貌惊艳到普通男人,呆愣了一会儿,心底却划过无数种猜测。轻到以他的耳力都难以分辨的脚步声,擦身而过时完全不可闻的呼吸,苍白到病态的肤色,维持在一个频率犹如经过测量般的步调,还有那……淡淡阴郁的“气”。
当然,这一切的观察和考量都不会出现在宫崎的脸上,慢慢地走到过临街,宫崎这才叫了辆的士快速地跳上车。早就习惯了人类对表象的各种痴迷与丑态的两位女士显然对宫崎的一切反应都毫无所觉,甚至完全可能没有注意到过这个男人。还没进到咖啡厅,黑发的少女就兴奋地朝着窗户挥挥手臂。咖啡厅内的少年对窗而坐,笑得很是温和
半个小时后,宫崎在K.B.大学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关上门,松松领带,呼了口气。不是第一次遇到那种生物,过去那称不上愉快的经历让他对这个物种保持了敬而远之的态度,才会不假思索地在第一时间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远远避开。
没有接到过任何的相关信息,虽然美国不是双龙会的主场,但起码自己的小镇还是有用心经营过的,不知道那两只是过路的迁徙者还是自由流浪者,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可能需要那边的“官方”出面,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抽空出去一趟,检查了下前一次藏在附近的仪器,留在异人馆内的监察设备已经被拆除一空,不过,宫崎的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就算不能直接看到,展令扬的失踪,想来里面剩下的几个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失踪的可是那个呱噪又不可取代的“光”啊。
宫崎在这个城市待了一天两夜,闲暇时不是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就是去宠物商店打发时间,甚至只是在公园里呆坐半天。他也不清楚怎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以前,他早在第一时间找到忍,然后劝说……然后被辱骂……然后离去……一如无数次的曾今。
也许这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明明那么渴望接近,渴望对话,想要一次近近的静静的凝视,可是身体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徘徊着,躲避着就是不愿意前进。在暗处远远地看到,不仅是忍,其他几个也憔悴了很多,眉目间全是不加掩饰的焦躁和烦闷。
冷眼旁观的宫崎悄悄摇摇头,太年轻了,脑中划过那个看似温和毫无威胁感的男人,除非必要,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如果不是顾忌展家的那个妖孽,他早就在最初就将展令扬解决了。这次展初云既然出手,就算东邦和忍回家借用各自的家族势力,没有十年,根本无法将展令扬带回,那些老狐狸会出力保下自家的崽却未必会愿意自家的崽用全家的命去救别家的娃,而且有些事只有才华和天赋是远远不够的。
宫崎紧紧握住手中的拳头,还是无法甘心,即便是已经决心终止这份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孽缘,可是这种如同被命运胁迫般的感觉还是令人忍不住感到不爽。
宫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敛好情绪,一时间也没了去见伊藤忍的心情,消失在街角。
“爱德华?你在看什么?”娇小的黑发少女扑到前面的少年身上好奇的问道。
有着红铜色短发的少年仿佛没有听到少女的问话,一手不自觉地抓着胸口的衣服,怔怔地望着宫崎离去的方向。少女好奇地循着爱德华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一个渐行渐远的普通背影。
“贾斯帕,你感觉到了吗?”少年回过头朝旁边稍长点的金发少年问道。
贾斯帕点点头,神色间带着些许感叹,“我只能隐约地感觉到一点点。”
“那么的纯粹而浓郁,炙热而一往无前,明明是那么复杂却还是那么干净,你知道吗?我似乎重新感到了心跳。一个人,那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到那般地步,太令人惊叹了。”爱德华苍白的脸上透着无法压抑的兴奋,连语速都快乐几分。
黑发的少女闻言很是兴奋,拖着贾斯帕的手似乎有追上宫崎的打算,却被爱德华拦住。“怎么了,爱德华?难得看到一个令你如此不同的,为什么不跟上去看看,反正普通人类是无法察觉我们的。”
爱德华摇摇头,“没有那个必要,爱丽丝,在最后的时刻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而且那个男人未必不会察觉到我们,刚才他情绪有些失控已经是难得的了。”
“有那么厉害?”爱丽丝看起来有点不相信。
爱德华摸摸爱丽丝的头发,半途却被贾斯帕挡了回来,了然地笑笑,“算了,不过是次稍微有点不同的偶遇,而且应该是最后一次碰到他了。还是先回去吧,卡莱尔他们还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