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27、交手，判定

　　我不懂背叛者是什么意思，但阿布拉克萨斯的意思却是要与我们为敌。

　　坦白说，在这种时候我的表现不够伶俐，甚至有些懵懂，好在玛莉始终清醒，下一秒雷霆已经落到马尔福的头上。

　　阿布拉克萨斯动作迅猛，但他身形太高大，大大影响了速度，终究没能快过魔咒，玛莉在雷霆后隐藏一个锁腿咒，因为魔力波动很小，他发现时已经中招不能动了。不过他的战斗经验显然比我纯熟，他已经给自己加上了防护咒，虽然未必有效，但他默默承受后续的攻击，摆出一副全无损害的镇定模样，也使得玛莉不敢贸然接近。他在还击的间隙解除了锁腿咒，但没有立刻站起来，他倒在原地，似乎是打算用这种姿态迷惑我们。

　　玛莉像一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剑，不被任何假象动摇，她坚定地用巫师们熟悉的魔咒攻击马尔福，可能是不想暴露我们的真实身份，更可能是想钝刀割肉般慢慢折磨。

　　渐渐我也看出来了，这个马尔福绝对有问题，他明明有能力逃走却没有走，而是留下来陪玛莉做些要死不活的打斗。

　　我看着房间被激荡的魔力毁得乱七八糟，心中升起熊熊怒火。

　　我问玛莉，“你到底要不要杀了他？！”

　　阿布拉克萨斯似乎很受打击地看着我，差一点就把魔杖掉在地上。

　　玛莉没有停下攻击，她甩出一个石化咒，然后露出厌恶的表情说，“我怎么可能杀死一个马尔福。”

　　“可我看你一开始就很想攻击他啊。”

　　玛莉居然承认了，“攻击他和杀死他完全是两回事！”

　　“这是不是所谓的有时候活着比死掉更痛苦？”

　　“似乎有道理。”玛莉终于停止攻击，她在认真思考我的提议，几秒钟后她遗憾地说，“但是我感觉会很麻烦，这个马尔福比看上去要难以处理……他和太多人有深入的关系，我大概不能很好地处理掉所有关系人，你明白的，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努力像迎风播种的农夫建立关系，然后一旦动他，不免会招来一些奇怪的人为他请愿什么的，真是麻烦啊。”

　　阿布拉克萨斯挣扎着想要为自己解释，被我们一起阻止了。玛莉可能单纯是不想被他反击，而我则很好奇他身上显露的力量，我不认为他会诚实地回答我，所以还是用一些不那么体面的方法来寻找答案吧。

　　我表示赞成玛莉的观点，然后说，“可你还是攻击他了，就算现在放他离开，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来，特别是带着他的好朋友们一起来找我们麻烦。”

　　“是他先宣战的。”玛莉脸色变了一下，但她口气还是很强硬，“马尔福侮辱了我和我的家族，我有权向他提出挑战。”

　　“然后在决斗中合法地杀死他？”我看着地板上装死的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抽搐一下，“会很麻烦，他身上有米尔迪老师的力量，通过那个古老的契约传下来的，如果杀了他，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玛莉骄傲地抬起下巴，“没关系，契约会通过血缘自动转给另一个马尔福，他儿子和孙子都健康地活着。”

　　阿布拉克萨斯有点撑不住了，他的脸在阴影里哆嗦着，但瞒不过我，或者也包括玛莉。

　　“也许你很了解马尔福家族。”我故意说，“可你不能保证他们现在就承受得住契约的力量，毕竟有人诈死了也不肯移交契约，若非实在舍不得那种力量，否则正常的父辈总是会考虑子孙的健康。”

　　“你觉得他像是普通父祖辈吗？”玛莉朝我轻轻点头，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不需要为马尔福担忧，保证血脉延续也是契约的一部分，现在就移交契约，不会让马尔福死绝的。”

　　阿布拉克萨斯居然还在忍耐，他的耳朵像兔子一样在铂金长发里竖直，却紧握着双手不肯起来面对我们。

　　“其实绝嗣了也没关系，这样才能保证末日的公正性，作为人类，巫师也不该有例外。”我非常真诚地说，“我不是巫师也不是德鲁伊，我相信末日终究会降临，然后我们会接受审判在新千年王国开始新生活。”

　　玛莉配合地说，“是啊，这正是虔诚信仰的目地。”

　　阿布拉克萨斯突然跳起来，操起魔杖对准我们，他变得很狼狈，全然不复最初的慵懒魅力，他眼睛有点发红，他颤声质问，“为什么？”

　　“信仰使我们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最终归于何处。”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会知道马尔福和梅林的契约！为什么你们会不是巫师！你为什么看出我不仅是巫师还是德鲁伊！还有你们为什么……”马尔福说不下去了，他好像要哭，又拼命勉强自己笑出来，扭曲的表情破坏了他的美貌与气质，虽然后者一向不符合我的品味，但我也没想要他难过得神经错乱。

　　我看着玛莉，她也正看着我，虽然她表情平淡，但我总觉得这一次的变化连她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问玛莉，“你和马尔福家族到底有没有交情？”如果有也很正常，她了解马尔福的使命，也清楚他们掌握着穿越时空的通道，她要想回去自己的时代，找上他们帮忙启动通道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完全能理解。如果没有就比较可疑了，她不可能不想回去，不去找马尔福只可能是两种情况，要么早被米尔迪老师告知马尔福那条路行不通，要么就是马尔福现在真的用不上。不管是因为哪一种，她应该都亲自去跟马尔福接触过。

　　玛莉迟疑了一下才摇头。“我不会染指梅林所眷顾的一族。”

　　我觉得她在和我玩文字游戏，但我没有揭穿她，我和她一样心痛无法染指马尔福，不是惧怕米尔迪老师的余威，而是不能因为一点小便利影响补考评价。我已经确定米尔迪老师希望我特别关照的应该就是马尔福一族，他当年留下的所谓能穿越时空的通路应该是为顺利脱身造出的半成品，这个世界既然被指定为利亚补考专用，不可能没有一些特殊的手段保证它，像是随意穿越时空的那种东西最容易破坏世界的稳定性，就算米尔迪老师有意赐予，也不可能被允许留在巫师手里。既然它一直留存至今，要么是米尔迪老师当年做了十分周密的部署将之藏匿，要么就是那玩意儿没有传说那么神奇，还处于不会影响世界稳定性的范围之内。

　　我倾向于后者，马尔福守护的穿越时空通路是存在的，但有很大的使用限制，也不能自由穿越时空。所以，米尔迪老师才会要我特别关照马尔福，我想他的意思是帮忙毁掉当年的赐予，从源头上解除千百年的忧虑。

　　我突然有点同情马尔福，还有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阿布拉克萨斯，他们一定接受不了米尔迪老师的黑心无情，从一个危险的半成品愚弄了他们千百年。但看到阿布拉克萨斯身上纠合的几种力量，我又觉得米尔迪老师当年也许真的很爱马尔福，他留下的固然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但也因此保全了马尔福，并且让他们享受着超越正常的力量和尊贵这么多年。

　　以利亚的标准而言，米尔迪老师没做错，他赐予马尔福的，马尔福都必付出代价。凡人想要享用他所赐予的，也必须向马尔福付出代价。

　　只看离开时的这一手，米尔迪老师确实做得不错，我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做得和他一样。

　　玛莉戳戳我，她不准我继续思考，要我快点为阿布拉克萨斯的最终命运做点表示。

　　“对他的记忆动手，直接看他为什么来找我们，然后把他丢出去，魔法部或者马尔福庄园都可以，不管怎样，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玛莉觉得我太温和了，“我以为你发过誓，再不饶恕任何闯进家里的巫师。”

　　“他毕竟不像邓布利多一样有破坏力。”我无法不介意马尔福家族和米尔迪老师的过去，“而且，该给马尔福一点优待。”我没有说后面那一句，为他们千百年来所承受的谎言。

　　阿布拉克萨斯和大部分人一样不喜欢记忆被乱动，他终于放弃了最后的矜持，大叫着愿意道歉和坦白。

　　“我只是想见一见能撼动大地契约的人，我没有恶意。”他用了我难以拒绝的理由，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灰蓝色眸子，里面的恳求能打动铁石心肠，“你是梅林的学生，你可以看出我使用的力量，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只想保证我的子孙安全无忧，我可以发誓不再干扰你们的生活……”

　　我仍然诚实地说，“我不信，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米尔迪老师和我的关系，可你还是骗我们。”

　　阿布拉克萨斯不敢当着玛莉的面指出是她先动手的，他放低声音继续恳求，“我们可以签订保密的契约，由你们决定。”

　　这提议有点打动我，不是因为马尔福有诚意，而是感觉有趣，他的力量不单纯，单是巫师的契约很难束缚他。

　　玛莉抬手击晕了他，她对他的怀疑基于和梅林的契约，有那样一个强力契约的存在，其他契约的约束力自然会受很大影响。她完全将他看成时刻都在算计的坏人，她对他的容忍已经到了尽头。将他击晕后，她还不放心，她要我再补上一击石化咒，理由是我的力量更稳定有效。

　　当我表示拒绝，玛莉又威胁我，她不会贸然去刺探马尔福的记忆，特别是在不确定安全的时候。

　　我有点生气，但我也顺从了玛莉，我非常确定阿布拉克萨斯有很多秘密，不仅是马尔福家族的那些，他自己一定也有很精彩的人生，所以让玛莉去面对吧，然后惊悚在那段波澜万丈精彩起伏的人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