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非常，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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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萨斯的记忆比预料中保护得秘实，破开后的内容也比想到的更精彩。
我没去探查马尔福的记忆，他们和米尔迪老师的契约能随着血缘传承，我不敢保证强行涉入是否安全。这一点我没告诉玛莉，她应该能想到，可显然马尔福在对话里露出来的秘密更吸引她。
玛莉没事，阿布拉克萨斯的记忆虽然震撼，但她坚持住了，只有点脸色苍白，然后突然变得非常淑女地发出呜咽的叫声。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能、不能去改变……你知道，你一定早知道，这个马尔福已经成为……”
“成了什么？”我赶紧问，能让玛莉凌乱的事不多，“会是什么不能随便动的人物呢？难道会高于米尔迪老师吗？”
我过去摸摸阿布拉克萨斯，他还没醒过来，美貌因为昏迷大为失色，看起来甚至有种无可救药的迟钝。
我丢下他，对颤抖地玛莉说，“你看，他还是活物，不敢咬人，没什么可怕的。”
玛莉被气坏了，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他在服侍众神！他们把一个秘密小据点给他管理，他卖好给那些已婚男神！”
我以前确实听说过那个藏匿在时间与空间缝隙里的小俱乐部，至于是不是一群保守婚姻之苦的男神建立的已经无处查证，不过大部分女神们都厌烦它却又没有谁去灭了它倒是真的，可见阿布拉克萨斯的管理还算有一套，没有触及女神们容忍的底线。
我顿时对眼前这个马尔福刮目相看了，已婚男身俱乐部是个独立于世的好地方，虽然工作本身未必有趣，但他能得到诸世界男神们的信赖，说明他很有一套，不管是献媚于神还是结交广泛。
我有点想亲自看看阿布拉克萨斯的记忆了，但我不敢冒险，我只能期待地问玛莉，“你都看到了些什么？确定是全部吗？等下我看看你的记忆好不好？”
玛莉愤怒地差点立刻扑上去将我打翻在地，“我不知道他是个不能动的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爽快地表示不理解她的意思。
玛莉气得直喘，好半天才强压愤怒说，“我不能保证动了这个家伙，不会引来更麻烦的人或者神。”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她实在想太多了，反正我知道的已婚男神通常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多事，而阿布拉克萨斯如果够聪明，也不会和其中某些发展不纯洁的关系，那会大大增加他被女神们打上门来当垃圾处理掉的几率。
玛莉看到我又在展开发散思维，气得过去狠揣昏迷的马尔福，等我提醒她别太用力的时候，马尔福已经开始翻滚着发出呻-吟。
“我管不了啦！这些涉及神明的事，还是你更合适处理！”
说完，玛莉就很不仗义地丢下我跑掉了。
我等着马尔福面对我，因为我发现他其实已经醒了，他在观望我的反应，我任由他看了大概半分钟，他终于被我的不动如山震慑住了。
确定玛莉不在，阿布拉克萨斯开门见山地问我身份，“你也是神？”
看来在被我弄晕时他感知了我的力量，而玛莉最后的那句话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也不客气，“次神。”
“所以是您动摇了英格兰的大地契约？”
“你其实没有感受到大地契约的变动，只是马尔福家的防御被触动了，你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这里，可能还借助了德鲁伊与诸神的力量，对吗？”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在黑暗里闪过一丝精光，瞬间又没入阴影，不过他还是点头承认了。
我相信诸世界男神的眼光，虽然其中一些干下不少臭名昭著的蠢事，但大部分还是有脑的，即使不是生来就特别聪明，经历过无数世纪的漫长存在，多少也有些正面积极的改善，既然他们认可了眼前这个马尔福，说明他至少是个看得清自己立场的聪明人，不过也只是人，只要他还是人，就只能臣服于神，所以我不介意告诉他真相，“我现在的情形和米尔迪老师当年差不多，如果你想知道我在此的目地，我能说的只有这个。”
“和梅林当年差不多？！”阿布拉克萨斯立刻变了脸色，他忍不住问，“是英格兰又面临崩溃危机？还是巫师们必须再次经受考验？我们需要投身战场吗？要牺牲多少人才能结束战乱？它会在什么时候爆发？谁是那个执意挑起战争的人！”
马尔福家的祖先似乎对亚瑟王当年的所作所为充满怨念，而阿布拉克萨斯既然已经服侍了神明，那他现在所质疑的应该也不全是世代相传下来的故事了。可惜我是利亚，虽然我不那么纯粹，但我又没有亲人死在那些战争中，所以我对人间的征战还是不能有与马尔福相同的看法。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果我透露内部消息给你，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阿布拉克萨斯毫不惊愕，反而顺势问，“如果请您帮忙看顾我的亲族，需要用什么交换？”
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力，不过也有难以误导的遗憾，我不想骗他，因为我和他玩心眼没胜算，“你应该相信米尔迪老师的承诺，他许给马尔福的不会轻易收回。”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阿布拉克萨斯苦笑着摇头，“您不了解巫师们的状况，已经有了太多……血统背叛者，有些完全不知道马尔福所守护的，有些知道却宁可假装不知道。”
“什么是血统背叛者？”我想起之前他也这样说过玛莉和我。
“那些主动放弃纯血的巫师。”
“他们对马尔福有威胁？”我想不通，如果只是单纯的血统论，他没道理表现得又忌惮又沉痛，“先申明，我不是血统论者，在我眼里巫师都是人类，包括你在内。”
阿布拉克萨斯噎了一下，“当然，巫师都是人。”他的表情有点古怪，“然而梅林是有不同看法的，他明确说过那是留给巫师的道路，只有在那个时候恳求他留下的那些巫师的纯正血脉才可以使用那条道路。”
我示意他说详细点。
他和玛莉一样糟糕，“刚才说的已经是最古老纯血家族的不传之谜，您若是想要知道更多……”
我不是崇尚暴力的人，虽然我突然发现他和那只蠢猫一样贱得需要时常抽打，但我忍住了，我需要通过马尔福多了解巫师的现状，“魔法部丢失了一个预言球，关于世界即将在本世纪毁灭的那一个。”
“那预言竟是真的？！”他果然知道那个，毕竟是和马尔福的责任紧密相关的预言呢。
我故作高深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提醒他该为我解惑。
阿布拉克萨斯是个有牵挂的人，甚至可以说感情过于丰富，他对世界毁灭不仅是感到恐慌，还有对子孙后辈的深深忧虑，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这个消息被巫师们知道，马尔福家族立刻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中，不只是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世代相传梅林的最后赐予，魔法部也可能收藏着相关记录。在末日降临的危机面前，没有人会舍得丢开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救命稻草，到时候他们会缠上马尔福，只为那可能的逃路，不管自身是否具有资格。
我痛快地催促他，“马尔福掌握的可能是只属于巫师的诺亚方舟，也可能是一件由梅林打造的潘多拉魔盒。”
“请您一定要帮助马尔福。”阿布拉克萨斯痛苦得表情扭曲，“只有血统纯度达到标准的巫师才有资格，梅林所认可的就是如此，这是无法改变的，除非您愿意……”
“所以你们坚持纯血，为了能顺利逃脱，这个思路没错。”我不得不让他更痛苦，“我无法改变米尔迪老师的决定，如果世界最终不免毁灭，我也不会救任何人。”因为那时候我的补考多半已经失利，我需要找个僻静地方好好伤心一番。
“我愿意献出一切！”
“我不会救任何人，无论有没有魔力，或者魔力有多强大，血统有多纯正，那是米尔迪老师应许你们的，和我没关系。”
其实在阿布拉克萨斯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我心动了一下，我正需要同伴，而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使交出属于米尔迪老师的那点神力，他在巫师里也算实力强大，而且他是个高等级的德鲁伊，充沛的自然之力能最大限度改善英格兰阴郁天气带来的沉闷，最重要的是他了解巫师世界，又交际广泛，还有丰富的服务业经验，有他我将不再发愁缺乏情报，也不用操心消息来往的那些琐事了。但我没把握和诸世界的已婚男神们抢人，也不敢保证能得到他的忠诚，保护马尔福家族或许能换到他的贴身服务，可他们的忠诚早在千百年前就许给了米尔迪老师。
“你应该祈祷我成功，就像米尔迪老师，成就传说。”
阿布拉克萨斯说，“我不高尚也不伟大，我只希望我的亲人们健康平安。”
“马尔福总是能使用通道逃生的。”虽然实际上我并不看好米尔迪老师的安排。
“但愿如此。”阿布拉克萨斯像是不得不做出了某个选择，“马尔福现在并不能开启通道，我恐怕到时候也无法，因为至少要有三个马尔福一起才能开启通道，必须是三个完成德鲁伊修业的马尔福！所以只能求您出手。”
“你有儿子也有孙子，你若是回去带领他们开启通道，他们一定会很高兴，我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我的孙子还不满六岁！那是我唯一的孙子！！而我的儿子卢修斯，他不喜欢读书，几乎没有文学创作的天赋！他只是比学舌的鹦鹉更漂亮伶俐些！我甚至都不敢保证他能在我的有生之年通过德鲁伊修业！！”
“那真是太悲哀了，如果你的儿媳和儿子一样徒有美貌，你的孙子的修业恐怕也很危险，不过我想总是会有办法的，毕竟马尔福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我很同情阿布拉克萨斯，所以我稍微让步，“如果到时候马尔福真的后继无人，我不是不能适当地给予一些帮助。”
阿布拉克萨斯非常恭敬地请教我的要求，他真是太明白事理了，让我都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我坚信比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是等价交换更让人放心。
所以我说，“我要你关于巫师的全部记忆，以便我能更快了解，放心我只复制一份，你只要发誓不对任何人泄露我和玛莉的存在，我就让你继续保有完整的记忆。”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选择，也可能是觉得反正也被玛莉看过了，他几乎立刻就答应了我。
甚至没提什么叫“马尔福后继无人”，也没和我讨论什么是“适当的帮助”。
我喜欢他，因为他确实是个很清楚自己立场的聪明人。
如果所有的巫师都像马尔福一样聪明就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非常，条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