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踢在我身 痛在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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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颂颂把自己拍的爱情素材，传给师然邀功。
师然：别闹。
颂颂：“在干嘛呢？正在输入老半天了，什么措辞你要想这么久？”
师然：“没什么，今天秦老师找你没？”
颂颂：“我刚才和他联系，他说正要去拔牙，还说今天没事，咱都不用去办公室，好好准备迎新晚会的节目就行。”
师然：“好！”
秦缘没想到在校医院门口能见到师然。
那种心情很难形容，感觉没法像正常社交那样去和他客套。
明明长得那么帅，看上去却不太聪明，再加上之前的种种际遇，情况很复杂……
“秦老师，”师然凑上来，伸手要校园卡，“我去排队。”
秦缘放弃挣扎，算了，左右不过一个月，等林征到岗，他就可以撤了。
拿到片子，校医让师然在外面等着就行。
打麻药加拔牙需要半小时左右。
这个学生一直围着躺椅团团转，像是在产房外等消息但帮不上一点儿忙的准爸爸，转得他头晕。
在被牙医忍无可忍轰出去前，师然不放心地叮嘱秦缘：“有事就喊我。”
校医简直要翻白眼了，喊什么喊，你又不能替他生！
终于清静了，等麻药来劲的时间，校医笑眯眯地问：“你男朋友啊？”
秦缘麻木地摇摇头，口水晃荡。
校医不信，八卦道：“我看不像，那眼睛都粘你身上了。”
秦缘继续摇头，心想，别折磨我了，医生，快给我个痛快，动手吧。
校医却自顾自感慨：“真好，我们那时候都躲躲藏藏的，生怕别人知道，还是现在好啊。”
秦缘……
“疼吗？”
智齿拔了以后，秦缘身体的不适当场减轻。走路也不冒虚汗了。
他咬着嘴里的纱布，听师然问他，他摇摇头。
秦缘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冷冷清清，但与人交谈起来，又给人春风和煦的亲切感。
难得今天打了麻药，有点懵懵的可爱，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状态。
就摇头这两下，就像把小刷子，直挠得师然心里怪怪的。
秦缘含着纱布，说不清话，师然也不吵他，一时之间竟然相对沉默。
这次回去不着急赶路，两人竟都没有提议骑电动车，就这么晃晃悠悠走着。
电动车走大道，走路却有近便小道。
有时秦缘一指，或者一抬脸，便带着师然转进另一条幽径。
蔷薇花在夏城大学开得满墙都是，尤其是老楼，繁花似锦。而巨大的梧桐树撑开浓荫，又带给老楼一片斑驳的光影。
秦缘走在前面，突然听到师然喊他：“秦老师。”
他转过来，不期然，被定格在这片时空的片段里。
他的心砰砰跳，勉强镇定，被带着看手机里的这张照片。
“真好看。”师然发自肺腑地赞叹。
不知在夸这蔷薇，还是梧桐，还是照片中的人。
花开得浓烈，树长得繁茂，却也只能给清淡的秦老师做陪衬。
“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感觉你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穿越过来的。”师然盯着照片，又盯着真人，全然不知眼神的灼热。
秦缘被他说得羞赧，只好撇开脸，继续往前走。留给师然一个背影和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傻子。”
终于走到宿舍楼下面，来都来了，秦缘干脆带他上去坐坐。
202，门锁着，方方不在。
这次没有被丢在楼下，师然有点高兴。
他一进门就被震撼到了，全屋地板，超大衣柜，独立书桌，空调、洗衣机、还有小冰箱？卫浴竟然做了干湿分离！这明亮的大吸顶灯，看着真让人眼馋。
本以为夏城大学的本科宿舍已经很优越了，没想到，见过秦缘住的房间，师然顿觉自己宿舍相当朴素。
“多读书果然没错！”
秦缘朝他竖大拇指，表示赞同。
师然不是来做客的，差不多瞻仰了一圈，便告辞离开。
秦缘把嘴里的纱布吐掉，想起医生的自夸：“没用锤子，没破坏牙神经，只要你好好躺着休息，24小时别漱口，保证你麻药退了，也不疼！”
“给他开点止疼药吧，医生。”师然当时还恳求道。
医生说不用开。
师然又坚持：“开点药吧，医生。”
医生恼了：“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拔牙几十年了，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的口碑。”
师然吃瘪，当场自闭。
回忆结束，不能漱口，没有药吃，他忍了忍又躺回床上去了。
拿起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收到一条短信。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
他暗灭屏幕，吐了口气，心想，你就老实待着吧。
“当朋友可以吗？”又来一条。
晦气！要不是手机号绑定了太多账号，早就换号了。
秦缘把手机丢到桌子上，这几天比较疲惫，他太需要休息了……
时间很快来到迎新晚会。克服了重重困难的02班，在舞台上开启出丑表演。
李颂颂跳着来到舞台中央，身姿妖娆地扭动着粉色呼啦圈：“快来欣赏，妾身的舞姿吧。”
吕布何权拎着拖把杆，往台前一跳，皱紧眉头：“不孝有三，貂蝉上单。女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两人酱酱酿酿打打到一起，吕布且战且退，哎呀呀呀呀呀呀退场。
暗信师然拖着一把纸壳大刀，侧对观众席，冷酷独白：“感情？是对抗路的大忌！动我可以，休想动我的防御塔！”
话音一落，对抗路其他英雄轮番上阵。
王一言的小金金旋转而出，转到舞台中间，水灵灵地甩着脑后的两条红飘带，摆出经典动作：“打架能拉近感情，让我们亲热亲热。”
……
“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对抗。有时候，一打二，有时候，要一打五！射辅连体0-6，只会添堵！”
“打野不敢动的人，我来动，辅助不敢开的团，我来开！两岸猿声啼不住，欢迎来到对抗路！
“来对线啊，对线啊，线啊！啊！”
……
秦缘坐在台下，他的牙好了，头痛脑热也没了，被这么中二的节目冲击地怀疑人生。
真是一场视觉虐杀。
其他系领导和老师也露出蜜汁微笑，02班是吧，搞这么抽象，一个个将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最后02班却扛回了四年本科第一张奖状：夏城大学25级计算机系迎新晚会#最具创意节目#。
计算机专业的评委老师还是过于仁慈了。
晚会结束，师然和李颂颂已经把服装换回来，笑嘻嘻凑到辅导员面前，领赏。
秦缘有点庆幸。
能和观众打成一片，就是好节目。
幸好自己当时没有干涉他们的创意。
“很厉害，很难忘，系主任的牙花子都笑出来了。”秦缘不吝夸奖，又拿出手机痛快地给师然转了200块钱。
“多了没有，就二百，作为第一笔班费基金，拿去买些西瓜葡萄分给大家，热闹热闹。”
“秦老师大气！”周围几个没走的同学，听到后忍不住吆喝。
其中，303的那谁，喜欢跟每个人都勾肩搭背，有点嗨过头了，上来捧着秦老师的头，就要“呗”一个。
师然眼疾手快，一掌隔开了他油腻的大嘴。把他呼到一边。
“Big 胆！拖出去斩了！”机智化解。
秦缘后知后觉，等觉察发生什么事的时候，303那谁已经被狗头铡“斩了”。
他笑意盈盈，并不生气，今晚大家都兴致高涨，随他们开心。
师然却笑不出来，嘀嘀咕咕：“一天天的，根本不省心。”
李颂颂带着女生们先回去了，男生也都打打闹闹跑开了，只剩下秦缘和师然慢慢走出文体中心大楼，离开灯火通明的室内，外面的夜空深邃，路上几盏昏黄的路灯显得特别温柔。
“刚才嘀咕什么呢？”秦缘等人都走了，开口问他。
“没什么。”师然拉着个大脸，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行，不说你就回去吧。”喜欢嘴硬是吧。
夜里凉风丝丝缕缕，缓解了白日的闷热，师然见秦缘不给自己台阶，转着手表，咬牙切齿地说，“那谁亲你，你怎么都不生气！”
秦缘好笑：“我和个孩子气什么，他又没有那种心思。”
师然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用很欠打的腔调，捏着嗓子说：“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秦缘被他气笑了，一脚轻踢到他的小腿肚子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我说话客气点。”
“我也是个孩子，我能不能亲你？”
说完，师然亚麻呆住！我靠，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淫词浪句！
秦缘顿住脚步，在阴影中隐藏自己的面容，淡定问他：“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师然毫不犹豫立刻回答。
秦缘又踢了他的小腿肚子，这次用了点力气，就差拧他耳朵了：“直男，真是有毒！赶紧回去吧，一天天那么多屁话。”
亚麻呆住的师然顺着拐，往前霍霍走了几米，又原地转回来，说：“不行，我得先送你回宿舍。”
秦缘不可置信，我丢，这死孩子一天天屁话多，事也多，我在这个大学四年多了！到底谁才是学长！
见他又要踢自己，师然赶紧跳到一边说：“别踢了，踢在我身，痛在你心，得不偿失。”
秦缘一个脚下不稳。
“你走错路了！”
“今天没月亮。”
“哎，小心，低头看路。”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踢在我身 痛在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