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灰色风暴》春生一棵树

84、深重罪恶

　　　 多卡斯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天，她在黑暗里昏睡了很久，梅林，小布莱克那一下真是毫不留情。她苦笑，也是她没有防备心警惕性，轻易上了她的当。
　　奥罗拉估计得等到下一次她们约定的时间才能发现她失踪了，最早能发现她消失的居然是她在魔法部的同事露西——她若是不来，多少琐事得露西自己做。凤凰社那边都不见得能比露西发现得早，这个月都没有她的值班安排，近来风声鹤唳，穆迪倡导众人最好不要频繁见面。
　　四肢疲乏，她连从潮湿的地上爬起来都力气都没有。她怀疑在她昏睡的时间里，有人给她喂了什么让人失去力气的魔药。食死徒一向如此卑鄙。头也很痛，就好像有人用刀子搅拌过一样。
　　多卡斯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长时间没有进食，肚子有气无力抗议着。完全没有一点力气，她索性继续躺在地上装睡以不变应万变。
　　食死徒没有给多卡斯留恢复的时间，在她清醒后的一整天里，她遭受了不下十轮的盘问。不外乎让人交代凤凰社其他成员的消息，或威胁她不说把她扔给黑魔王的大蛇吃，或利诱如果她配合他们不介意多个泥巴种“同伴”(好似成为他们一员是什么了不起的恩赐一般)。
　　多卡斯有些理解本吉当时玩笑一般说的话了，“跟食死徒对上，当场死亡绝对比活着落到他们手上好。”旁边的人都批评他说一些丧气的话，甚至有人开玩笑说：“抱头鼠窜的还不一定是谁呢?说不准是那群藏头露尾的食死徒。”本吉认输地举起双手，“好好好，就当我乌鸦嘴。我当然希望每次出任务的大家都能平安，并且大败食死徒。”
　　活着被抓住意味着无止境的羞辱和折磨，多卡斯咬牙憋着一口气不愿开口说一句话。他们休想从她这里套出任何消息。
　　外面有人说话。多卡斯翻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试图听得更清晰。听声音来得不止一个人。
　　“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嘴巴硬得很。”回话的人姿态放得很低，谄媚意味很浓。
　　“喂过吐真剂了吗?”
　　“库存已经用完了，新的还在制作，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只怕，黑魔王最痛恨的就是拖延时间。”
　　“您说的是，但是我也没办法变出吐真剂……”
　　贝拉挥手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打开门让我见见她?”
　　伏低做小的阿米库斯·卡罗为难道：“这个泥巴种是重点看守对象——”
　　贝拉冷下脸，抬起一脚踢了过去，“叫你开就开，哪来这么多废话。”
　　阿米库斯一脸堆笑，挨了一脚也敢怒不敢言，谁让贝拉实乃黑魔王身边第一大红人，黑魔王不在，见贝拉如黑魔王亲临。他唯唯诺诺地掏出魔杖，“还请两位女士退后，这扇门是施了特殊魔咒的，强行炸开会导致整间地下室直接变为废墟……”他露出阴险的笑容，“里面的人大概直接会变成肉酱吧。”
　　贝拉高看其貌不扬的阿米库斯一眼，不过也就那么一眼。“这个主意听起来很不错。”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啊哈，我已经能想象到真有那个时候，他们的脸色能有多难看了。”
　　阿米库斯不明所以地看向状似癫狂的贝拉，贝拉瞬间收敛表情，斥道：“管好你自己！”
　　咔哒咔哒声过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门显露了真容，阿米库斯半弯腰退至一旁。卡罗庄园的地下室在设计时一定参考了斯莱特林地牢。
　　说起卡罗，不得不提一下卡罗兄妹。他们兄妹一个比一个残忍，手段也一个比一个极端。阿米库斯加入食死徒在前，阿莱克托紧接其后。后者更是因为在学校公然对麻种巫师出手被遣送回家。黑魔王非常赞赏这对兄妹，他们兄妹因此获得了看守审问俘虏的殊荣。
　　贝拉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安塔芮丝默然无语跟在后面。她是贝拉硬拉来的，“你亲手抓的人，你不想知道她都知道些什么吗?”
　　“荧光闪烁。”贝拉点亮了魔杖，强烈的光线刺激得多卡斯在黑暗中度过太久时间变得敏感的双眼一瞬间流出了眼泪。
　　“别装了。早就醒了吧。”贝拉嫌恶道。
　　神色萎靡不振的多卡斯闭口不言，布满血丝的双眼愤恨地盯着贝拉，凶狠得仿佛要扑上去撕咬下贝拉的一块肉。
　　贝拉被多卡斯困兽一般的表现逗乐了，她皮笑肉不笑道：“我很满意你现在的模样，但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一个泥巴种也配直视我?”
　　多卡斯恶狠狠地盯着贝拉，紧紧地咬着嘴唇。她不屑于在敌人面前示弱，难怕浑身痛得要命。
　　“还记得是谁把你抓来的吗?”贝拉问。
　　“很出人意料吧?是我那软弱的一事无成的妹妹，她向黑魔王献上你真叫人大跌眼镜。”
　　多卡斯咬了咬牙。
　　“今天我把她也叫来了——”贝拉回过头，亲切地招呼安塔芮丝上前，“安蒂，为什么不走上前看看你的战利品呢?我真遗憾，主人没有允许你亲自审问你的俘虏。好在有我在，我怎么能让你缺席呢?”
　　安塔芮丝无奈走进地下室里面，空气潮湿又阴暗，唯一的光源就是贝拉魔杖。
　　逆着光多卡斯看不清安塔芮丝的脸，眯了眯眼睛，她确认那天就是她设计抓了她的。比起那天晚上，今天的安塔芮丝更高一些，头发也恢复了原本的发色，她大概是进行了一些人体变形。
　　“我以为你会意外呢。据我所知，我这个妹妹在校表现堪称优异，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还是邓布利多亲选的级长……看着跟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似的，我都没想到，她出手如此干净利落。听她汇报抓住你的全过程，连我都无法挑出什么毛病。如果食死徒人人都似她这般能干，将你们这群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反对派一网打尽指日可待。”
　　“做梦！”多卡斯狠狠地啐道。“她如果不是利用普通麻瓜，我怎么可能会上当。”
　　“原来你也清楚。”贝拉饶有兴致道：“我一向最讨厌你们道貌岸然的虚伪做派，不成想真有个一心向着麻瓜的‘好人’。”
　　“可惜呀，好人不长命——瞧瞧，你这不就落到了我们手里。你猜那些麻瓜会不会感激你?如此可笑，他们愚蠢得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愤怒冲上多卡斯的头脑，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给得意忘形的贝拉点颜色尝尝，不，她不能现在就暴露……她因为忍耐怒火全身颤抖得更厉害。
　　“废话了这么久，该办正事了。”贝拉推了安塔芮丝一把，“没有吐真剂，我相信你也能挖出黑魔王想知道的消息对吗?”
　　安塔芮丝一踉跄，她顺势跪在地上，抽出魔杖，“摄神取念！”
　　一时之间，多卡斯的思绪如潮水般全部朝安塔芮丝涌来，痛，全身都痛……
　　细密的汗珠自她的额头滴落，多卡斯的状态比她还要糟糕。
　　“你在她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
　　“……她有一个哑炮母亲……”
　　“我知道！卡罗已经向黑魔王汇报过这件事了。”贝拉不耐烦地催促：“告诉我点别的。比如她的哑炮母亲躲藏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她记忆里没有这件事……”
　　安塔芮丝握着魔杖的手不住颤抖，看起来她也要到了极限。“她反抗得很激烈——”
　　多卡斯痛苦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技艺不精的摄神取念搅得她太阳穴发出尖锐的刺痛。
　　被强制推出记忆的安塔芮丝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脸色瞬间发白。
　　“起开！”贝拉一把拉开不中用的安塔芮丝，自己抽出魔杖对准了多卡斯，“摄神取念！”
　　贝拉的脸色几度变换，最终定格在暴怒。“这个该死的泥巴种对自己用了一忘皆空！她删除了所有有用的消息！我要去告诉黑魔王——”
　　“钻心剜骨！”气极的贝拉直接给多卡斯来了一发钻心咒。
　　“啊！啊——”饱含怒气的钻心咒让多卡斯发出两声不堪忍受的尖叫直接疼晕了过去。
　　“废物！”贝拉路过安塔芮丝身边，冷冷道：“还不从地上爬起来?需要我扶你不成。”
　　安塔芮丝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依旧难看。
　　“魔咒用得不熟练就多练！少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布莱克家族丢不起这个人。”
　　阿米库斯满是幸灾乐祸，谁会不愿意看别人的笑话呢(他对空有布莱克家族高贵身份于黑魔王没有任何贡献的安塔芮丝看不顺眼很正常)?不成想贝拉下一个就将炮口对准了他，“还有你，看好她，她可是要紧的犯人，黑魔王哪天说不定就亲自来审了。”贝拉不忘下命令式叮嘱阿米库斯，她威胁道：“如果她死了或者逃跑了，你知道我的手段。”
　　对待贝拉，阿米库斯不敢有一丝轻视。这个女人的狠辣有目共睹。蛇蝎美人不仅名花有主，还是个不好惹的存在。他虽垂涎贝拉的美貌，却也畏惧她。对上贝拉，阿米库斯只有唯唯称是的份。
　　面对阶下囚的多卡斯，阿米库斯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快快复苏！”
　　他强制唤醒多卡斯，只是为了在施咒的时候能够听见她痛苦的惨叫——否则他跟折磨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保证她还有一口气，随便他怎么玩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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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令人胆寒的寂静里，贝拉和安塔芮丝都大气不敢出一下。谁不知道，沉默是黑魔王发怒的前兆。
　　好不容易抓了个凤凰社的活口，却被告知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能不叫人生气?
　　“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伏地魔摩挲他手上的戒指，平淡无奇的问话透着森森寒意。
　　“主人，我能肯定，那个泥巴种不擅长大脑封闭术。”贝拉急切道：“所以肯定是她的记忆被做了手脚。说不定是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使了什么手段。”
　　“你的意思是，邓布利多提前预知了她的失踪……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提前将这个泥巴种保护起来，而是任由她被我们的人抓来?”
　　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也许有其他人在捣鬼?”贝拉猜测道。
　　事情往对安塔芮丝不利的方向发展了。她疯狂转动大脑封闭术，将一切情绪强行按下。她不能自乱阵脚，起码暂时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有做什么手脚，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梅多斯有魔杖。
　　拯救安塔芮丝的契机来得很快，梅多斯在她们走后没多久袭击阿米库斯，逃出了地下室。不过她的运气不怎么好，跟正好回家的阿莱克托打了个照面。
　　更担惊受怕的人出现了，卡罗兄妹带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梅多斯向黑魔王请罪。
　　伏地魔对办事不利的手下一向不留情面，跟梅多斯搏斗受伤的阿莱克托被魔咒割开的伤口还在冒血……阿米库斯的状态好上不少，他是被梅多斯仿效安塔芮丝抓住她的方式，如法炮制放倒的。还是阿莱克托唤醒他的……
　　梅多斯的模样最惨烈，她在仓惶逃窜时误触不少卡罗庄园的保护魔咒遭到攻击，这也是阿莱克托能打败她的原因——阿莱克托有天然的地利优势。
　　“西弗勒斯发明的倒挂金钟魔咒很好用不是吗?”
　　下一秒，卡罗兄妹双双凭空倒掉在天空上。伴随着他们各自的惨叫声，两个人似摇摆不定的水草疯狂翻涌。伏地魔的钻心咒岂是一般巫师能够承受的。
　　……非常折辱人的方式。
　　酷刑持续了好一会儿，卡罗兄妹才获得解脱掉在地上。
　　“她的魔杖呢?”
　　阿莱克托从身上掏出一折为二的魔杖，属于梅多斯的魔杖转移到伏地魔的手里。
　　魔杖已经没有任何魔力波动了，跟普通的树枝没有两样。伏地魔直接一个无声咒粉碎了魔杖，碎屑纷纷扬扬撒落。
　　“主人，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我们何不杀了她将她的尸体……”失去黑魔王信任的阿米库斯绞尽脑汁挽回自己在黑魔王心里的形象。
　　“没用?”贝拉不客气地打断阿米库斯的话，冷嘲热讽道：“她一个泥巴种比你有用多了。”
　　恼羞成怒的阿米库斯立即嘲讽回去：“你有高明的主意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贝拉不屑地一扭头。
　　“好了，贝拉。你有什么好想法，不妨大胆提出来。”
　　贝拉听起来很有把握，她的主意一定要比阿米库斯的还要恶毒。希望不是她想得那样。安塔芮丝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偏偏贝拉不如她的意——
　　“也许我亲爱的妹妹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主人，为什么不听听她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呢，毕竟这个泥巴种是她一手抓回来的。”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哪怕梅多斯私藏了魔杖，贝拉还是对她起了疑心。她在逼迫她——
　　“好主意。”已经完全毁容的伏地魔微微一笑，煞是渗人。“我也很好奇我除贝拉以外又一名优秀出众的女巫会有什么样的见解。”
　　黑魔王身上仿佛与生俱来的威压感这些年身处高位有增无减，被他看着，安塔芮丝只觉得排山倒海袭来的压迫感更甚以往。
　　“……对凤凰社那群没脑子的乌合之众来说，一旦发现有成员突然失踪，他们一定心急如焚。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放出风声，他们一定会鲁莽地冲上来，不计一切代价救出他们的同伙……”
　　伏地魔露出思索的表情，“你觉得邓布利多会放任他们冲动行事掉入陷阱吗?”
　　“如果邓布利多真的是个‘圣人’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说错了一点。”伏地魔语带讽刺：“无论他是不是圣人，为了赢得别人的拥护他都必须支持救援行动。何况，他一向热衷做个沽名钓誉的圣人。”
　　“贝拉，”伏地魔看向他最得力的手下，“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主人，我的意见也是这样。我简直迫不及待看见那群跳梁小丑削尖脑袋往陷阱里跳自寻死路了。”
　　“很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安塔芮丝一起办，务必做出点成绩来。”
　　“是，主人。我不会叫您失望的。”贝拉恭敬领命。
　　“是，主人。”安塔芮丝跟着表态。
　　“主人，所以这个泥巴种……”阿莱克托大着胆子道：“应该怎么处理呢?”
　　“暂时还交由你们兄妹看管，没有下一次了。”
　　“是，主人。”阿莱克托和阿米库斯异口同声回答。谁都知道，伏地魔的“没有下一次”是什么意思。